第170章 情况不妙

  丰北冥皱眉,他这话都是卡着脖子说。
  “娄城主,不知你因何故,对梅争的事如此热心。”
  娄晓月微笑:“修世间无上之法,行天地至公大道,以仁心立世,以厚德载物,惩治不义之徒,护佑良善弱小。”
  “丰掌门,难道幻沙城就不能替天行道,非得有什么图谋算计吗?”
  丰北冥脸上发烧,他说的头半段,是御剑门的宗旨。
  然而,当年他们却对娄晓月置若罔闻。
  曲天行说道:“娄城主所言不错,但兹事体大,非是此人一面之词,便能做定论。”
  “娄城主若是想要与丰儒清理论,尚需更多实证才行。”
  娄晓月起身,叉手作礼:“好,我去找实证,告辞。”
  送走了娄晓月,丰北冥问曲天行:“他是什么意思?”
  曲天行答道:“我觉得,他主要的目的,是来羞辱咱们。”
  “至于丰儒清的事,其实他真想对质,也很简单,只要去百秀门把事情一说,要来真情散就行。”
  丰北冥说道:“真情散对金丹境界的人无效吧?”
  曲天行说道:“不是给丰儒清吃,是给古行吃。”
  丰北冥恍然,他的心思都被往事占据了,一时轴住了。
  对,给古行吃,如果古行吃了真情散,还是指认丰儒清,那就肯定没错了。
  “那这小子干嘛来了?他还说,先去的玄戒门。”
  曲天行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他想让咱们作壁上观,不要去妨碍他。”
  丰北冥静默了一会儿,说道:“龙威门投靠了朝廷,千丝门又动了与龙威门联姻的心思。”
  “玄戒门独善其身,如果烈刀门再出事,那咱们这六大派,就算彻底分崩离析了。”
  曲天行长叹一声,悠悠说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下事皆如是,顺天应人吧。”
  梅争披星戴月,快马加鞭,赶到了单于都护府。
  冲进烟云客栈,也顾不得什么礼数:“老板娘,快叫骆子衡来,香染走火,人事不省。”
  云娘一怔,连忙扭头吩咐伙计:“快去叫骆子衡来。”
  伙计答应一声,跑着去了。
  云娘安慰梅争:“你别急,我问你,除了人事不省,还有没有其他的症状?”
  “比如说脉象诡异,或是身上极寒极热。”
  梅争摇头:“没有,就是人事不省,像睡着了一样。”
  云娘皱眉,没有症状,这种情况反倒不好。
  很可能是神魂移位,这得找医魔胡来才可能有办法。
  但是,胡来这个人,性情极为怪异,谁都不知道他的喜恶。
  记得有一次,城主要他治一个人,他嫌那人长得丑,就是不给治,还扬言让城主杀了他。
  最终那人伤重而亡,气得城主把胡来的房子给烧了。
  见她皱眉,梅争心知不妙,说道:“姨娘,只要能救香染,让我做什么都行。”
  云娘一愣:“你叫我什么?”
  梅争解下血饮刀,双手捧给她:“姨娘,你想要这柄刀,送给你,反正舅公已经不在了。”
  云娘蓦然红了眼圈,问:“是骆子衡告诉你的?”
  梅争反问:“为何不认我?”
  云娘闭上眼睛,平静了片刻,然后睁开眼睛答道:“你生长在烈刀门,自幼耳濡目染,定是对幻沙城心存成见,我是怕你为难。”
  梅争点头,将血饮将她怀里送:“姨娘,送给你。”
  云娘推开:“傻小子,我想要,是怕给了外人,如今在你手上,我又怎会同你争抢?”
  “你这一路也没歇过吧,快坐下,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梅争神色焦虑:“姨娘,香染她……”
  云娘推着他往桌边走:“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想办法。”
  “你先要照顾好你自己,你要是再有点什么事,谁管香染?”
  “就算有人管,谁又能像你这般尽心尽力。”
  梅争坐下,将血饮放在桌上,重重地叹了口气。
  自从白香染倒下,他心里就像压了块大石头,落不下,搬不掉。
  可他得挺着,就是云娘说的,他要是挺不住,谁管香染?谁会像他这样尽心尽力。
  片刻工夫,云娘端了半碗白面条来,而且一股子药味。
  梅争用疑惑的眼神看她。
  云娘解释:“放了点下火的药,先垫一口,我都听见你肚子叫唤了,后面给你烤着羊腿呢。”
  “多谢姨娘。”梅争端起碗,狼吞虎咽地吃了个干净。
  云娘叹气,按了按他的肩膀,没说话,又回后面烤羊腿去了。
  骆子衡来到的时候,梅争刚啃完一条四斤多重的羊腿。
  “怎么回事?”
  梅争一张口,先打了个饱嗝。
  骆子衡说他:“你还有心思吃?”
  云娘骂道:“放你娘的屁!天塌下来,也得先填饱肚子。再说了,他都好多天没正经吃东西了,你知道什么,张嘴就胡吣!”
  骆子衡脸现尴尬之色:“失言,失言,我也是心里着急,义妹什么情况?”
  梅争把情况一说,骆子衡皱紧了眉头。
  云娘问他:“得去找胡来吧?”
  骆子衡神色凝重地点头:“别无他法。”
  云娘又问:“你的面子也不够吗?”
  骆子衡嗤笑一声:“我有什么面子,他连城主的面子都不给,碰碰运气吧。”
  梅争说道:“我跟你去,当面求他。”
  骆子衡摇头:“你不能去,他住在幻沙城里面,你不是幻沙城的人,我不能带你进去。”
  梅争说道:“你把我眼睛蒙上,耳朵堵上。”
  骆子衡还是有些迟疑。
  云娘说道:“带他去吧,本主不在场,很多话都不好说,而且万一有什么条件,你没法替他答应。”
  骆子衡点了点头,对云娘说:“拿个头套来。”
  云娘回后宅拿了个黑布缝制的头套,递给梅争:“套头上,耳朵就不用堵了。”
  梅争接过头套,放到桌面上,先把刀拿起来,要背上。
  骆子衡说道:“别带着血饮,我怕那个老小子跟你要。”
  梅争还是把刀背上,说道:“要就给他,只要能医好香染,除了我和香染的命,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骆子衡露出一抹哂笑,下意识地看向云娘。
  云娘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梅争把头套戴好,骆子衡拉他起身,说道:“我背你,走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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