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火影岩上
“叛不叛村，要看你们高层的态度了。”明宇道，“我们只是离开木叶，并没有离开火之国，大名也支持我们独立出木叶。”
“这个村子是宇智波和千手共同创建的，凝聚着你们祖先的心血和梦想，难道你们真的就此舍弃吗？”波风水门劝道，“你见过卡卡西小队，相信已经知道我们高层的态度了吧。对于宇智波，我们一向是诚心接纳的，我们随时欢迎宇智波回到村子的中心。”
“时代不同了，水门。”明宇摇摇头，“既然无法走到一路去，那么为了避免反目成仇，在矛盾发生之前分道扬镳才是最正确的做法。你们高层的意思我明白，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是你又怎么能保证，下一代火影不会对宇智波采取孤立政策呢？你又怎能保证，危急时刻，你们会无条件地相信宇智波呢？你又怎么能保证，其他的木叶民众也会像你们一样诚心接纳宇智波呢？”
明宇一连串地问话，让波风水门无法回答。
“你们无法保证。”明宇摇了摇头，“所以为了长久之计，我们主动离开了。与其相争，不如相安，对木叶，对宇智波都有好处。”
波风水门默然半晌，摇头苦笑道：“没想到你反倒游说起了我。”
“这是无法解决的分歧，多说也是无益的。”明宇淡淡道，“宇智波的态度已经明确了，我不妨告诉你，明天我们就会举族搬迁，我们主动撤离，对两方都好，希望木叶不要让我们失望。”
他盯着水门，沉声道：“也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明天！”波风水门吃了一惊，没想到宇智波行动如此迅速，信念如此坚决，根本不给高层反应的机会。
他抬起头，没有回答，反而道：“来之前，我去见了三代火影，他老人家托我问你，他明天想和你见一见，聊一聊，你愿意吗？”
“在哪？”
“火影岩上。”
“火影岩上……”明宇喃喃出声，目光缥缈，仿佛看破层层夜色，看到昏黄灯光下，一个白发苍苍、慈眉善目的老头。
水门已经走了，夕日红和惠子从房间里出来，走到他的身旁。
“把家族的秘密告诉他，这样好吗？他到底是火影，一切从实际出发。”夕日红担心道。
“我只是给高层一个缓冲的时间，希望这足够让他们拿出一个成熟的对策。”明宇咧嘴一笑，洋溢着自信的光辉：“如果他们不识趣，到时我会让他们看看，花儿为什么会这么红？”
惠子拍了拍他的脑袋，说他太过粗心大意，夕日红则脸带微笑地看着他，她喜欢看着这个男人自信满满的样子，但眉目间又有一些隐忧。
她愿意追随自己的男人，却不希望他与木叶反目成仇、兵戎相见。
明天，会是风和日丽的样子吗？
……
夜已深，火影办公室却灯火通明。
四代火影波风水门，三代火影猿飞佐助，火影顾问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木叶高层的四个核心人物，齐聚一堂，面色凝重。
房间一片沉默，气氛之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良久，转寝小春的声音在空气震荡起来：“宇智波一族明天就要举族离开木叶，难道几个老头子要在这里枯坐到天明？四代，你年纪轻，脑子活，倒是出个主意啊！”
波风水门摇头道：“这事实在难下决断，如果放他们离开，我们将会损失一大力量，如果不放他们离开，难免兵戎相见，就算宇智波灭族，我们木叶也会元气大伤。”
“哼！绝不能放他们离开，若让宇智波反出木叶，那么我们木叶的脸面往哪搁？”水户门炎是态度强硬的反对派，“他们不是明天离开吗？既然如此，我们就今晚行动，召集人手，将这群狼心狗肺的家伙灭掉！宇智波再张狂，焉能以一族之力抵挡一村？”
波风水门皱眉道：“明宇既然敢跟我透露消息，说明他们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不惧我们袭击。”
“难不成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叛出木叶吗？那我们就成国际笑话了！”转寝小春不满道，“猿飞，你是前任火影，好歹说句话，一声不吭干什么？”
三人的目光都望向他，在座四人中，以他威望最高，也最有智慧，三人都希望他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在三人期盼的目光中，三代火影缓缓吐出烟雾，拿下烟斗，长长地叹了口气。
疲惫的叹息幽长，仿佛为明亮的灯光蒙上一层阴翳，烟雾缭绕，飘逸出窗，消散在浓重如墨的夜色里。
……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碧空白云，惠风和畅，天清气朗。
站在火影岩上俯瞰下方，村子里人烟繁盛，时而传来儿童的欢声笑语，村外森林如海，绿涛阵阵。
整片天地都充满着安详和睦的气息，一切如此美好。
可是，看风景的人却没有好心情，三代火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浩浩荡荡的风，从天地尽头吹来，吹过林梢，吹过村子，卷起木叶与砂石，在火影岩上打着旋儿，撩起老人御神袍的衣角。
他回过头，望着眼前的青年，目光有些恍惚，好似一眼回到二十年前，那也是风和日丽的好日子，他还没有现在这样苍老，眼前的青年也还是稚气未满的小孩，一老一少站在这上面，俯瞰着下方的村子，畅谈人生的理想。
那时候，他对眼前的这人充满了期许，这人也不负所望，声名鹊起，扶摇直上，年仅十岁，名扬四方，平定战争，为木叶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是，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呢？
“还记得二十年前，也是在这个地方，你问我，忍者的生存方式为什么如此血腥，爱为什么会产生恨。你问我，除了杀戮，忍者有没有别的生存方式。”
明宇微微一怔，他没想到，三代火影居然会旧话重提，轻轻点了点头：“记得。”
三代火影露出了一丝微笑道：“我那时候无法给你答案，让你自己去找，现在，你找到了答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