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异世

  阅读指南:
  穿越攻,有金手指,生子文,1V1双洁
  袁朗(攻)x宋子安(受)
  男,女,哥儿设定。
  1两黄金\\u003d10两白银\\u003d10贯铜钱\\u003d文铜钱
  1斤=10两(古代16两太难算,作者数学不好,所以这里就私设了)
  部分物价,根据小说背景与官府而设定。
  架空设定,请勿过度考究,谢谢!
  正文
  “吼————”
  袁朗抬起一双厉眼,带着浓浓杀气,看向从草丛中跃出的吊睛白虎,只见它张着血盆大口,前爪在地上重重一按,壮硕的身体猛然向袁朗飞而来。
  他心中一紧,急忙抬手发动异能,在那老虎近身之际,放出无数藤蔓,将其紧紧缠住,同时飞身而起,催生出一根粗壮藤蔓,直直刺进老虎的左眼,进入其脑部,把里面绞个稀碎。
  在藤蔓之中疯狂挣扎的老虎,发出一声凄厉恐惧的嘶吼,便重重砸在地上,没了动静。
  袁朗走上前踢了踢老虎的尸体,随即收入空间,抬头望向远方,入眼是望不到头的原始森林,覆盖着连绵不绝的高山。
  他心中一阵感慨,尽管已经重生到,这个历史上并未存在的大燕朝半月有余,他还是看不够这绿意葱葱,生机勃勃的景象。
  袁朗是个来自末世的现代人,十年前,全球丧尸病毒爆发,末日来临,各地异象横生,部分人类受环境因素影响,觉醒异能。
  如金、木、水、火、土、雷、电。
  初期,以金、火、雷、电为强,土、木,水三系,只能作为辅助,并未受到人类过多重视。但到中后期,人类生存空间紧缩,资源枯竭,此三系异能终得重视。
  丧尸爆发时,年仅15的孤儿袁朗,与同学结伴逃亡,路途中虽觉醒木系异能,可此异能初期只能激发绿色幼苗,毫无攻击之力,这让已经觉醒雷系异能,平时对他心存嫉妒的同学江明,心生歹意。
  最终,在又一次团队遇到危险时,江明用计让众人放弃袁朗,把他推进丧尸群,为大家赢得逃跑的机会。
  袁朗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不想,他在关键时刻,异能升级,同时觉醒了另一空间异能,成功躲过一劫。
  此后,他独自一人在末世闯荡,利用空间这个利器,击杀丧尸,疯狂进阶,终于在一年后,寻到仇人江明等人,在众人错愕惊恐的眼神中,把他们屠杀殆尽,报了血海深仇。
  至此,袁朗走遍全世界,收集无数物资,并从籍籍无名的小卒,成长为一方霸主,后在末世第五年,建立了人类最大的生存基地。
  本以为,一切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却天不遂人愿,所有动植物纷纷异变,人类与丧尸抗衡本就艰难,现又加上嗜血凶残的变异动植物,更加没有活路。
  人类艰苦抗争数年,终究抵挡不过节节败退,而袁朗,也在丧尸潮与变异动植物攻陷基地时,自爆晶核而亡。
  临死之际,他虽觉解脱,但,一想到自己那一空间看不到尽头的物资,还来不及享受,硬生出了死不瞑目的感觉。
  他猜想,大概是自己那点怨念,把他带到了异世,魂穿到这个世界,刚刚落气,同名同姓的袁朗身上。
  不过,这具身体的主人,亦是命运悲催,比起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个世界的袁朗,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有记忆开始,就在街上与一位颇有学识的老乞丐讨饭,后来,老乞丐死了,他便四处流浪。
  十五岁时,袁朗辗转到了梅龙镇,意外救了被马车撞倒的老猎户林德祥,为此被他收留,并认做义子,拿出积蓄让村长卫长河帮着袁朗办了户籍,让他正式落户在了莽山村。
  袁朗以为自己的日子会渐渐好起来,却不想,一切转变,就发生在两年前。
  他和林德祥在山里打猎时遇到狼群,老猎户为了给义子争取逃命机会而遇难。
  而袁朗,则是在逃出大山后,因伤势过重,晕倒在了进山路口,好在遇到村长和两个儿子下地回来遇到,才把他急忙送回,又出钱给他请郎中抓药,悉心照顾了三天三夜,才让他捡回一条命。
  但,等他醒来之后,一切都变了,老猎户族里的人,平日不见照顾他老人家一分一毫,路上遇到都要绕着走,生怕林德祥赖上他们似的。
  结果,这人才死没几天,就气势汹汹地冲进其家中,要求袁朗搬出屋子,说他不是林德祥的骨肉血亲,没有享受的资格,房子必须收回。
  村长不敢多话,只得默认,因为林氏族长林青云的小女儿,做了边城守军里一个百长的小妾,很是得宠,此事必定有他的手笔,村长万万不敢得罪。
  而其他村民不帮忙说公道话可以理解,但,他们却为了巴结林青云,反而跟着落井下石。
  袁朗求救无门,备受打击,只得拖着虚弱的身子收拾包袱,准备进山住进他与老猎户平日打猎歇脚的山洞。
  村长于心不忍,便带着两个儿子在村尾挨着入山口的位置,给他搭了个棚子,让他住了进去,而比较良善的几家人,也偷摸着给他凑了些锅瓢碗盏和粮食。
  袁朗感激不尽,心中发誓,将来定会报答他们对自己的恩情,至于那些伤害过他的人,他早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自那以后,他性格彻底大变,村里除了暗地里帮助过他的人,袁朗不会给其他人一个好眼色。
  村民们再也使唤不上袁朗,便开始针对于他,在周遭村子到处抹黑他的名声,还经常趁他进山打猎,撬门偷拿他处理好的猎物,或是翻找他的银钱。
  袁朗知道后,狠狠收拾他们一顿,为此,他又得了个煞神的骂名,不过,他觉得这样挺好,起码也不会有人再敢惹他。
  因此,他日子又慢慢过好起来,却不想,半个多月前,村长老伴儿秦婶得了重病,送到城里医治,大夫说必须用百年老参入药,可那药昂贵,村长家根本拿不出钱买。
  因连年灾荒,加上苛捐重税,他们这些靠天吃饭,地里刨食多农民本就没有闲钱,再加上,前年征兵,老村长为了让大儿子卫风留在家中,只得卖田卖地,就连自家婆娘的嫁妆都填了进去,这才缴上。
  现在让卫长河再拿钱买人参,他根本拿不出来,那大夫也是心好,便告诉他们莽山里肯定有百年老参,让他们想办法采来入药便可,只是这深山老林,危险重重,他们有可能药采不到,还会把命搭进去。
  袁朗知道后,便瞒着老村长一家,悄悄上了山帮忙找药,说来,也不知他是走运还是倒霉,药是采到了,可他却失足跌下山崖,撞破了脑袋,而现代的袁朗,则是在他刚刚落气那一刻穿过来的。
  想想当时的场景,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
  袁朗不再多想,既然他已经到了此处,那他定会好好珍惜,这得来不易的重生机会!为自己,也为这具身体的主人好好活下去。
  在现代,他才活到25岁,好日子也没享受几天,前15年又穷又苦,后10年每天拼死拼活,恋爱也没谈一个,白瞎了他这张俊脸和185的大高个儿。
  袁朗发誓,这辈子说什么也要找个软乎的伴儿,过上他向往已久的宁谧祥和的生活。
  “呜呼!”
  他兴奋的大吼了一声,便迈开步伐,疾速奔跑起来,身手不凡的他,在山林之中,如履平地,却不想,误入一片野梅林,意外听到了熟悉的呼救声。
  “放,放开我……你这个畜生,畜生……啊……不要……”
  袁朗听到呼救,不用多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中顿生怒意,连忙寻声而去,不多时,便在一片半人多高的茅草丛中,见到一黑壮青年正半跪在草丛中,撕扯着身下那满面泪痕,几乎衣不蔽体的少年,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叫骂着。
  “你个小蹄子,好人家谁还会要你这个20岁的老哥儿?”
  “放开我,放开我,救命……”
  啪!
  黑壮青年一巴掌扇在少年白皙的脸颊上,那半边脸瞬间红肿起来。
  “我告诉你,你今天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袁朗见少年被如此欺凌,再也忍不住,随即折下树枝,运用内劲,射向正在逞凶行恶的黑壮青年。
  只听“噗呲”一声,尖利的树枝带着劲风生生穿透他的脖颈,黑壮青年只觉一痛,瞬间想到什么,便缓缓低头看去,却被吓得双眼大睁。
  “你放开我,放开我,畜牲,你……”
  反抗中的少年,突然察觉压制在身上的力量陡然消失而僵住片刻,他猛然抬眼望去,便见黑壮青年双目怒,费力张着嘴,喉咙间发出几声鼓风机一样的声音,仿佛漏着气 ,从刺破的伤口处漏出来,冲击着脖颈间大量涌出的鲜血,淅淅沥沥滴在少年的脸上,头上,胸前,那温热湿濡的触感,让他心生恐惧,崩溃的惊叫连连,“啊啊啊啊啊啊!”
  黑壮青年身体猛然抽搐几下,便直挺挺的朝着身下尖叫不已的少年倒去,袁朗惊得双瞳紧缩,连忙再次运气,凭空击飞黑壮青年的尸体至数米远,随即躲入草丛,默默观察。
  少年被刚刚发生的事,震惊得双瞳紧缩,全身发颤,过了许久,他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下来,连忙爬起身,走到那尸体旁,一脸害怕地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确定他已死之后,少年红着眼立马站起身来,扯了把树叶,把身上脸上的血迹胡乱擦了擦,哆嗦着手把衣服拢好,对着周围连说了三声谢谢,便背上背篓,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林子。
  袁朗看着远去的背影,眼中漾起笑意,此人是村里宋老爹家的小哥儿,名叫宋子安,从小长得明媚皓齿,非常好看。
  为此,附近几个村子求娶的人不少,但宋老爹就那么个孩子,从小打心眼儿里疼,选哥婿之事,是慎之又慎,后来在宋子安16岁时,才把他许给了靠山村的马明,没成想,下定前一晚,遇到流寇作乱 ,靠山村村民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
  这本不关宋子安之事,但曾想求娶他的人中,有不少因被拒绝而心生怨恨,便借题发挥,四处宣扬宋子安命硬克夫,败坏他的名声。
  为此,宋子安的终身大事被一拖再拖,直到现在20了,还没许人家,年年被官府罚钱,村里那些个不是东西的,便讽刺他是嫁不出去的老哥儿,赔钱货。
  说实话,在袁朗看来,宋子安好看聪明,性格好,干活还麻利,不说这小小的莽山村,就是在现代,那也是多少人想高攀都攀不上的。
  所以,他都不知道这些人在高贵什么?明明一个个都穷得叮当响,长得也磕碜,还如此贬低于人,简直就是有病!
  想到刚刚,宋子安差点被人侮辱,要不是遇到他,今后的日子定是生不如死,袁朗心里更是怒气上涌。
  他快步上前把那具尸体收入空间,再次返回深山密林,行至一万丈悬崖处,这才放心把尸体扔下山崖,而后从另外一条路去了城里。
  待快到城门之时,他才躲在隐蔽之处把老虎从空间里取出扛在身上,走到明路,在路过之人的惊叹与震惊目光下,交了入城费用,快步进了城,一路寻到边城最大的医馆,“回春堂”。
  袁朗抬头看了眼那黑底金漆牌匾,掂了掂背上的老虎,径直走了进去。
  医馆里的人,突感门口光线变暗,不经意抬头,顿时被眼前的袁朗与其身上的大虫惊得目瞪口呆。
  “天呐!这,这是老虎?这也太大了吧!?”
  “啧啧!怕是有几百斤重!”
  “小伙子也太厉害了!这么大的老虎都能打着,身手当真了得!”
  “虎皮真漂亮!而且都没损坏,得值不少钱!”
  掌柜还有小二两人,激动上前,“小兄弟,卖老虎啊?快,咱们后面谈!”
  “嗯!”袁朗微微点头,扛着老虎跟掌柜进了后院,小二则是把看热闹的人纷纷挡在了前厅。
  袁朗把老虎放在地,看向他张口问价,“掌柜愿出多少钱?”
  掌柜见他如此直接,也不多话,直接向他比了一只手掌,“这个数!”
  “呲!”
  袁朗摇头冷笑,“掌柜,好好看清楚,我这老虎身上一点儿伤痕都没有?
  就说这张虎皮,送到那些贵人手里都不止这个数,更不要说虎骨,虎肉那些了!您要是不诚心买,我大可换个地方!”
  说话间,他已经矮身去拎老虎四肢,准备扛走,掌柜立马慌了,连开伸手拽住他,“哎哎!有话好说,买卖是商量出来的嘛!是不是?”
  袁朗松手站直身子,冷脸看着他,“1000两,一分不少!”
  掌柜肉痛地摇头,伸手比划了下,“800!”
  袁朗无语的撇了他一眼,便要再去抗老虎,掌柜见没有转圜的余地,连忙拽住他大喊,“好好好!一千就一千!”
  “哎吆,我的银子,又没了1000两!”
  袁朗看着西子捧心,一脸肉疼的掌柜,觉得这人挺有意思,忍不住笑道,“您别心疼,以后有好东西,我一定送回春堂来!”
  掌柜听他如此承诺,立马乐呵起来,“那就说定了!”
  “当然!”
  袁朗满意的揣着900百两银票和100两银锭出了回春堂,转身便去了布庄,买了三套成衣,两套被褥。
  随后又去买了些杂七杂八的锅碗瓢盆,调料粮油等等。
  与店家打了招呼,他晚些时间来取,便去了菜市。
  袁朗想着,以后定是要过好日子,虽然空间里随便拿几块儿金条出来,就够他一辈子吃穿不愁,但如果这样,他必定会引起周围人的怀疑,如此,他还是要做些买卖打打掩护。
  再说,他挺喜欢这种靠着双手,努力拼搏事业的感觉,坐吃等死从来也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袁朗已经想好了,边城虽乱,但同样繁华,各地走商居多,而且大多人喜荤重口,他可以卖辣卤,做着小本买卖,等时间成熟,再干其他的。
  想着这些,他便一路去了肉铺,买了几根筒子骨,1个猪头,2个猪腿,1笼大肠,1副心肺。
  “多少钱?”
  肉铺老板见他要那么多,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兄弟你要那多东西,给你算便宜点!
  骨头三根10文,心肺,大肠共要20文,猪头10文一斤,共12斤,猪脚你是连着蹄髈要,贵一点儿12文一斤,共17斤,统共加起来354文,再给你摸个零,就给我350文,不过以后你得多照顾照顾我家生意啊?”
  袁朗笑着把钱递给他,“没问题,只要你保证东西新鲜,价格公道,以后定会常来。”
  “放心,我王屠夫做生意出名的公道,兄弟你去打听打听便知。”
  王屠夫笑着用油纸包好肉,回头往铺子里喊了声,“媳妇儿,拿个你编的背篓出来给这位兄弟装肉,他买的多不好拿走!”
  “马上!”一声清脆嗓音传来,里面走出个微胖小娘子,一张笑脸,看着就是和气生财的面相,她快步走到肉摊前,笑着向袁朗点头,便帮着王屠夫把肉通通装进筐里,“小兄弟,咱家要是每次买上半两银子的东西,城里免费就可帮着送货,如是城外添15文路费便可!”
  是哪个憨批说古人傻的?看看,这多会做生意?
  袁朗心中吐槽,随即挑眉笑了起来,“老板娘挺会做生意!袁朗记下了,以后有需要,定会与你们说。”
  王屠夫与娘子笑着把背篓递给他,“行!袁朗兄弟走好!”
  “好!”袁朗接过背篓背上便快步离开了肉摊,随后包了辆驴车,一路把买的东西通通拉上,回了村里。
  驴车进村,迎来路上所有人好奇的视线,有些甚至故意走到车边,想看看他究竟买了哪些东西,但都被袁朗满是杀气的眼神通通吓退,只得不甘的站在一旁窃窃私语。
  袁朗没理他们,待到了家,车夫帮着把东西卸了下来,付了车钱,便把门关上,开始整理屋子。
  ————
  宋子安在水塘边,把一身血污清洗干净后,才一路遮遮掩掩回到家,快速躲进房中,连他爹叫门都没应,想着自己刚刚差点被人侮辱,他害怕地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掩面痛哭。
  宋老爹听到自家小哥儿哭得如此凄惨,急得也跟着老泪纵横,可他又怕左邻右舍听到动静,瞎编排自家孩子,连忙压着嗓音靠在门边劝说,“子安,乖孩子,到底发生何事,你与爹爹说说,是不是谁又给你气受了?”
  宋子安听到宋老爹那带着哭腔的嗓音,心中升起愧疚,连忙伸手抹泪,转头对着门外笑道,“爹爹,我没事,您别担心,我一会儿就好了!”
  宋老爹以为自家孩子又是听到别人乱嚼舌根委屈了,忍不住叹了口气,眼圈再次泛红,“乖孩子!别人说什么让他去说,在爹爹心里,你是最好的,就是嫁不出去没关系,爹爹愿意养着你!”
  宋子安难受地伸手死死捂住嘴巴,无声痛哭起来,门外的宋老爹以为劝住了他,便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直到许久,宋子安情绪彻底稳定下来,打开房门。
  老人看见双眼红肿的孩子,眼睛一阵发热,心疼地把人搂进怀里,大手在他瘦弱的背脊上轻轻拍着,“饿了吧!爹爹给留了饭,吃饱了好好休息,今天就别出去干活了!”
  “嗯!谢谢爹!”宋子安退出他的怀抱,便自己去了厨房,揭开罩笼盖着的饭食,他眼圈儿再次泛红,家里就养了两只鸡下的蛋,爹爹都留着给他吃,说亏了谁都不会亏了他,身子不养好,以后生孩子遭罪。
  可鸡蛋这精贵东西,村里人都是留着卖钱,就算给孩子吃,也只有逢年过节,而且那些哥儿根本分不到,都是给儿子女儿吃。
  宋老爹走进来,见孩子盯着桌上饭食发呆,便笑着上前让他坐下,伸手把饭菜推到其面前,“快吃,不然该凉了!”
  “嗯!谢谢爹爹!”宋子安强忍着哭意,拿起筷子大口扒饭,宋老爹见他终于肯吃饭,心里也渐渐松了口气,随即暗暗想着,等子安不在家,他定会好好查查,是谁欺负他家宝贝儿子,不收拾一顿,他咽不下这口气。
  ————
  袁朗收拾完屋子,就开始做辣卤,他先烧了一大锅热水备用,接着另起炉灶,拿出空间种植的干红辣椒代替茱萸,炸了辣椒油装进坛中备用。
  肠子,心肺用面粉清洗干净,猪头,猪腿烧毛,用刀刮净后,温水清理用盆装着,再用斧头把猪头一分为二,猪腿同样,蹄髈与猪脚分开,放在一旁备用。
  接着便是重头戏,熬制卤水,他在末世前,在一家饭店里兼过职,里面一个大厨做的卤味一绝,那人看袁朗做事勤快,小小年纪自己挣钱读书,便教了他一手。
  袁朗按照他教的比例,配好花椒,八角,茴香,肉桂,小茴香,豆肉蔻,香叶,砂仁,三奈等等香料,炒香之后,开始熬制卤水。
  闻着锅里渐渐浓郁的香味,袁朗见差不多了,便把卤水一分为二分成两锅,考虑到受众人群还有小孩儿和不食辣的成人,他在其中一锅加了些辣油,一锅便原味。
  袁朗把用糖上色的食材,平均分配放进锅中熬煮熟后,撤掉灶里的火,让卤味充分浸泡几个时辰入味。
  闲下来后,袁朗对付吃了两口,把锅里的卤味儿一样切了点,装进两个碗里,其他收入空间,反正空间保鲜,到时候拿出来还是热乎新鲜的。
  接着从空间里拿出纸笔,在上面写写画画片刻,一辆类似现代的小吃餐车便跃然纸上,袁朗满意的吹了吹墨迹,见已干透,便小心翼翼的叠好放进胸口,随后找了个篮子,把两碗肉放进去盖上盖子,就拎着出了门。
  莽山村被群山环绕,只一条大道通往外面,村长家住处接近中心,他穿过村子,一路遇到不少下地回来的人,不停打量着他,袁朗目不斜视地径直走进卫长河家。
  一进门就见秦婶与大儿媳妇陈翠英,小女儿卫珍珠坐在院中缝缝补补,孙子卫轩在一旁骑着小木马,他连忙喊人,“秦婶,嫂子,小妹,老叔在家吗?”
  四人抬头见是他,连忙笑着招呼,“袁朗来了,快来坐!”
  “袁大哥\/袁叔叔!”
  卫珍珠连忙拿过板凳放在他面前,“袁大哥坐!”
  “乖!”袁朗把篮子里的一碗肉拿出来递给她,“放厨房去!”
  卫轩看到肉,连木马也不骑了,跑过来盯着他手里的肉,直流口水,袁朗好笑地伸手捏了块儿塞进他嘴里。
  “诶!袁朗!”秦婶和媳妇还来不及阻止,孙子已经被香得小嘴边嚼,边巴巴不停,“好吃,好吃,就是有点儿辣!”
  秦婶与陈翠英不赞同的看着他,“袁朗!你怎的又拿东西来,肉多精贵你自己不知道吗?赶紧拿回去自己留着吃!轩儿去后院儿叫爷爷过来!”
  “好!”卫轩得了肉,开心地迈着小短腿儿便跑去了后院。
  “接着!”袁朗把肉递给卫珍珠,小姑娘吓得连忙把退开,把手背在身后,一脸拒绝。
  袁朗只得起身把肉给端进厨房,秦婶三人无法,急忙跟着进去把肉接过放柜子里锁好,那么精贵的东西,可不能被耗子糟蹋了。
  四人走出厨房,正巧遇到村长抱着卫轩走到前院,“袁朗啊!找老叔是有什么事啊?”
  袁朗笑着点头,“叔!我在做吃食买卖!
  您家种的菜好,就想从你们家买,嗯!现在先每天帮我扯些小葱,香菜各1斤。
  小白菜,莲花白,土豆各5斤。
  还有您家做的干豆腐5斤,鸡蛋先来20个,按照市价算钱!”
  “多大的事儿啊!你要,让卫风卫云扯了给你送去就行,要什么钱!?”
  老村长把孙子放地上,掏出别在腰上的烟杆敲了敲,“需要多少说一声就行!”
  “那可不行!”袁朗满脸不赞同,“你这是花了力气本钱在里面。再说,我不是要三瓜两枣。
  而且都给我,还养不养家了?卫云还没成亲,珍珠今年十二了,怎么也要给他们兄妹攒些钱财相看人家。
  还有轩儿,过两年就要启蒙,这些都是钱,说句您老不爱听的,本来饭就吃不饱了,还要当那大善人,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哎!”老村长被他说的一脸羞愧,突然觉得对不起家里老小,秦婶与陈翠英原本也支持老村长做法,觉得自家本就受了袁朗大恩,要不是他帮着找到百年老参,秦婶救不活不说,家里也要被拖垮,可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又不得不为几个孩子考虑。
  “行了!就这么说定了!”袁朗看一家子态度软下来,立马从抖里掏出半钱银子递过去,“这是定钱,每天供货从里面扣,完了就给我说,以后三天一结算,千万别故意照顾我,市价我都清楚!”
  “哎!”
  老村长叹了口气,对秦婶点点头,“收下吧!明儿个给袁朗把东西备好,不许出任何岔子!”
  “知道!”秦婶伸手接过,感激道,“袁朗,婶子家谢谢你!”
  “客气啥!大家这几年对我的照顾还少吗?一家不说两家话!”
  他笑着起身,“我就先走了!还要去找宋老爹帮着做摆摊车呢?”
  老村长几人连忙站起身,“我们送送你!”
  “留步!”袁朗对他们摆摆手,便快步出了院子。
  见人走远,秦婶才把心中疑惑问了出来,“老头子!这袁朗是发财了吗?怎的突然那么有钱?”
  老村长看她一眼,认真道,“袁朗人勤快,也没啥坏毛病,更没大的开销,这些年进山,时常打到猎物,再加上采药,攒起来怎的也有个一二两银子了!”
  “也是!”秦婶子煞有其事地点头,想想又转头看向老伴儿,“等过些时候,我往远去找找看,给他说门亲事,他都二十五了,比咱家卫风还大两岁,老大孩子都三岁了!”
  “是那么回事儿!”老村长点点头,“这附近村子的人不识货,不代表别处的姑娘,小哥儿眼瞎,过段时间你回娘家,托亲戚帮忙问问!”
  “行!”
  ————
  宋子安洗完衣服,看到爹爹在晒草药,连忙上前接过簸箕,“爹,您腰不好,放着让我来!”
  “没事,没事!这个轻!”
  宋老爹嘴上说着轻,但还是伸手锤了锤那有些酸疼的腰,扶着板凳坐了下来,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勤快的哥儿做事。
  “咚咚,咚咚咚!”
  “谁啊?”
  宋老爹站起身看向院门外,袁朗看他投来视线,连忙笑着打招呼,“宋老爹!袁朗啊,我想找您帮个忙!”
  “袁朗啊!”宋老爹笑着走过去打开院门,见他还拎着个篮子,里面飘出阵阵浓郁的香味,忍不住咽起口水,想着人家在看他,老脸不由一红,尴尬的连忙转身把他迎进院子,“快进来!子安,给你袁朗大哥倒碗水来!”
  “来了!”宋子安早在他进门时,已经进了厨房,此刻正端着两碗白水出来,麻利地放在袁朗与宋爹爹面前,“袁朗大哥,爹爹喝水。”
  “谢谢!”
  袁朗笑着冲他点头,宋子安回以笑意,准备起身离开,不想袁朗叫住了他,“子安,你先别走,我说的事,你也一并听听。”
  宋子安疑惑的看向他,又看向自家爹爹,见宋老爹点头,便乖乖坐下。
  宋老爹端起水碗抿了一口,“袁朗!有啥事儿你就说吧!”
  “那我直说了!”袁朗看向两人,“我正准备做些买卖,出摊需要木头车,我知宋老爹手艺好,想请您帮我做个,样式按照我画的图纸做,轮子我自己安,您只管做样式,可行?”
  他从怀里取出事先画好的图纸递过去,宋老爹连忙把碗放下,伸手接过,才看一眼,便赞叹地直点头,“妙哉妙哉!你这车子不错,真不错!”
  袁朗笑意连连,“能做吗?”
  “能!”宋老爹信誓旦旦的拍拍胸脯,“三天保准给你做好!”
  “行!那我先用背篓坚持三天。”袁朗从怀里掏出半钱银子放在桌上,宋老爹与宋子安惊得目瞪口呆,连连摆手,“你,你这太多了,要不了那么多钱?而且东西都还未做出来……”
  “您别急!”袁朗笑着拉住老人的手,打断他的话,“我还有事和您相商,别忙着拒绝!”
  宋老看着他,一脸焦急,“你说!”
  “是这样,我做吃食买卖,经常在外,但我和村里的关系,您也知道,我又住的偏,手脚不干净的人多,就想请子安每天在我出摊后,帮着照看一下屋子,清洗食材,我开他工钱,一天20文,不知可否愿意!”
  “我,我愿意!”宋子安一听有工钱,也顾不上爹爹是否同意,便红一张俏脸,看向袁朗满口答应。
  宋老爹头疼的看向自家孩子,想想也只得点头,毕竟这是个好机会,他年纪大了,挣不了几个钱,说不定哪天两脚一蹬就丢下孩子孤零零一人,趁现在能多攒些银子,将来他也没那么孤苦。
  袁朗见父子二人答应了,便笑着起身,“那行,我就先回去了,明儿一早,子安早来些,你到了我再出门!”
  “嗯!谢谢袁朗大哥!”宋子安嘴角微翘,站起身向他道谢。
  “不客气!”袁朗打开篮子,把里面的卤肉塞他手里,“给你和宋老爹尝尝鲜,端好,还烫着呢!”
  宋老连忙站起身,把儿子手里捧着的碗端起来,就要往袁朗篮子里放,“袁朗,那么大碗肉,得多少钱啊?你赶紧端回去!”
  宋子安也连连摆手,“对!我们不能要!”
  袁朗闪身躲开,转身便几步冲出院子,站在门口回头笑道,“送出去的吃食,哪有要回来的道理,再说,您老当年送我的半袋谷子,袁朗这辈子都记得!走了!”
  不等宋家父子做出反应,他便加快步伐,离开了宋家,徒留宋老爹与宋子安看着一碗卤肉,满眼挣扎。
  片刻后,宋老爹忍不住用手捏起一块肥瘦相间的蹄髈肉,快速塞进宋子安嘴里,自己也吃了一块儿。
  父子俩瞬间被这个味道征服,肉质紧实却不柴,味道麻辣鲜香,两人从未吃过那么好吃的肉。
  宋子安红着脸伸手又拿了一块塞进爹爹嘴里,自己也吃了一块儿,接着,父子俩就这么站在院里,一块儿接一块儿的往嘴里送,哪怕辣的双唇红肿,也不愿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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