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山腰到山顶
“你还真别说。”于妈妈笑完，指着电视上的赵校长道：“一中的老师和校长还是很好的，当初没转学，就是最好的选择！”
“也不知道当年是谁一口咬定转学才是最优选项！”于爸爸在旁边不软不硬的顶了一句。
“哎，我说！”于妈妈终于忍不住了，转身盯着于爸爸，“今晚你是不是非要跟我对着干！”
“没有的事！”于爸爸也就图个嘴快，也没想把老婆给惹急了，这一下急忙又是安抚又是给儿子打掩护。
要是照着以往的经历，于途怎么也要有个十秒钟的延迟再加入战场救火，不过今晚毕竟特殊，说不准一会还要自家老爸打配合，急忙出言道。
“妈，采访章老师了，马上就到我了。”
“等结束了要你好看！”于妈妈先把情绪给存了起来。
“章老师好像比之前胖了些。”
周记者已经拜访完了赵校长，现在正跟着章老师往教学楼走去。
“大概是光线的问题吧。”于途也仔细看了两眼。“跟前几天见面的差别不大。”
“这里就是高三一班的教室了。”章老师推开教室门，入眼是对于于途再熟悉不过，现在又夹杂着陌生的地方。
没有了热闹的同学，没有了堆满桌面的书本和试卷，干干净净的黑板只有在非连堂课的课间才能看到。
“因为高考考场的原因，整个教室都打扫了一遍。”
镜头里，章老师感慨的从进门第一张课桌开始，一边慢步走着，一边用手指在半空中轻点，嘴里准确的说出每张课桌所对应学生的名字。
平淡且准确，平淡的让人沉默，准确的让人，，，情绪低落。
“教书育人啊！”乔爸爸端起茶几上的酒杯，深深的干了一口，酒到愁肠化作一口浊气，又被深深的吐了出来。
“那这张就是于途同学的课桌了。”周记者不能让这个情绪再持续下去，不然干脆来个催泪大座谈算了。
“于途同学的课桌，倒是跟其他同学的不太一样啊。”
“是干净。”章老师也收敛了情绪，抬眼往周记者处看去，随即便笑了起来。
“这干净不是指没有灰尘。”看着周记者还没反应过来，章老师走近点了点于途旁边的课桌。
嗯，李明的。
上面密密麻麻的公式，语法，还有图画，特别是在右上方，有一行被反复书写直至深刻在木头纹理里的一句话。
‘我命由我不由天！！！’
这样看去，于途那张什么都没有的桌面，也算得上是独一无二了。
“还真是！”周记者忙对着摄像机招招手，示意他将摄像头对着两张桌面推近些。
“这批书桌是他们高一升高二时候学校统一更换的新课桌。”章老师一脸复杂的看着桌面，“说实话，平时我虽然知道他们在桌上写写画画，但是因为有书本挡着。”
“我还是头一次见的这么清晰！”
千万不要说出我的名字！！！
李明家，早就知道自家儿子跟于途是同桌的李爸李妈面沉如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也只是在等一个契机。
李明这边疯狂的在心里祷告。
不过负责这方面的大仙被赵校长那个包厢吸引了，所以没功夫听李明的了。
漫长的一秒钟后，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从章老师口中说出，通过电视，精准的传入电视机前千家万户。
“电视声音调大些。”李爸爸熟练的抽出皮带，李妈妈更是没有半点迟疑的开大音量。
“爸！我已经高中毕业了！”
“爸！有话好好说！”
“爸！别打太狠！！！”
“这是李明的课桌。”电视里，章老师摸着课桌上的刻痕和字迹，“这小子，活宝一个。”
“对了，那天周记者你也采访过他。”
周记者已经主动尘封的记忆瞬间苏醒，不用过多描述，他的脑海中，李明的样子已经生动的出现了。
“哦，原来是他啊！”周记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多余的表情，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参观完教室，章老师带着他们来到自己办公室，这里有一班三年以来所有考试成绩的统计表。
“真优秀啊！”周记者在一张空桌上，尽量将所有的统计表摊开，摄像机一排排的拍过。
“于途同学，三年来，都是全班第一！”
“也是全校第一！”章老师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豪，“他起到了一个模范带头作用。”
“我们班这次达本率能远超往届，就是因为于途同学给他们带来的压力和动力。”
“人最怕没有目标。”章老师解释道：“当你有了目标，你就知道要去追赶，于途是所有人的目标，而且。”
“他也没有因为自己是第一名就迷失了自己。”
“夏晴同学成绩也基本都是第二名。”周记者看了看，随后疑惑道：“怎么没看到乔晶晶同学？”
“你看的是高一高二的成绩表，在这两年，乔晶晶同学的成绩要从后往前看。”
章老师随便抽了一张，看了眼时间，高一第三次月考的，“这个时候大概全班二十多名吧。”
周记者凑过去，果然，在全班第二十三名的地方找到了乔晶晶的名字。
“所以乔晶晶同学的成绩一开始并不好是吗？”
“也不能说不好吧。”章老师客观的评价道：“只能说按照当时的成绩走下去，大概率是一个二本到一本的程度。”
“那怎么后面变化这么大？”相较于早就稳坐山顶的于途，这个从半山腰一点点爬上来的乔晶晶更让周记者感兴趣。
“目标明确。”章老师总结的比较表面，“乔晶晶同学对于目标有着充足的拼劲和不言弃的精神。”
“等你们采访乔晶晶同学的时候可以专门问问她。”
“这种精神是现在很多男生身上最缺少的。”
“辛苦女儿了。”乔爸爸今晚的酒是越喝越不是滋味，从电视上成绩单里，看到了女儿一步步往上拼搏的道路，又想到了这三年，朝五晚十一十二的日日夜夜，快四十岁的乔爸爸眼眶都红了起来，作为一个女儿奴，哪能直观的去看这个。
“不至于不至于。”乔晶晶抱了抱自己的父母，“同学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还有同学比我花费更多的时间在学习上。”
“我也就是这次高考考的好，章老师表扬我呢。”
“我不管！”乔爸爸用力抹了吧眼睛，“我女儿是最棒的！”
“好好好，我是最棒的！”
一会看到采访我跟于途的画面，老爸你可一定要记得你现在心疼我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