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万年的执念
“另外的极端？！”叶清河不明所以，追问灵蛇，“什么极端？”
“彼时的无支祁，在经年累月的，与盘古的周旋中，已经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躯！
但他的智慧，却并没有太大的长进，还处于半启蒙状态！”灵蛇回忆道。
“所以，跟我们这些灵兽比起来，他只是更用功，武力值高一点而已！而且那高出的一点武力值，还是受伤后，吃了桃夭那么多嘉果才换来的！”灵蛇补充道，
“在我们不周山灵兽的小圈子里，并不受待见！他顶天算是一个靠苦功夫，爬到比常人，稍高的位置上而已！”
“那你们不周山的灵兽，看中的是什么？”叶清河心想，哪里都是江湖。
“自然是智慧通达，天文地理，古往今来，无所不知的大圣之人！”灵蛇至今对这样的人，依旧很是崇拜。
“所以，无支祁就去到了另一个极端，天上地下，他到处找寻能让他开心眼的方法！”灵蛇解释道。
对于开心眼，叶清河不陌生，至今这都是启炎的祭司们的必修课。
从可看五颜六色的肉眼，到能看可见范畴之外的天眼，照见真理的慧眼，洞见因果法门的法眼，直至可见众生的佛眼！
有朝一日，能够十目看世界，是修行之人，毕生追求的大业！
但是开心眼的过程，层次错综复杂，盘根错节，修行旷日持久！
得大成者，需要极致的后天努力，加上天赋异禀的先天条件，绝对的凤毛麟角！
“原来无支祁的佛眼，是在那时候修得的……”叶清河喃喃自语。
“就凭他那时候的资质？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完成天眼的四个层次：内视、透视、遥视和微视！”灵蛇摇摇头，
“就那点本事，还在人类的神话故事中，被吹上了天，什么火眼金睛，能辨妖魔鬼怪！”灵蛇的口气中，充满了不屑！
叶清河理解灵蛇不屑的缘由！
蛇类天生可以看到，人的肉眼不可见的红外区域的光线！所以，开天眼对灵蛇来说，轻而易举！
“而且，那时候他哪怕能够入门慧眼，也不至于饮鸩止渴，悔恨至今！”灵蛇的口吻中，更多的是惋惜。
“他做了什么？”叶清河也一直觉得，无支祁武力无敌，佛眼傍身，在她看来，就算不愿成佛，也早可逍遥天地间，做一名散仙！
但是，叶清河总觉得，无支祁心中执念未了，他而今的闭关修行，总有一种苦行僧似的自虐感！
最常说的两个字，便是“无趣”！总是少了一种修成正果的豁达通明！
“他修成天眼后，急于求成，进阶慧眼！”灵蛇边叹气，边倾诉着那段过往。
“所以，走火入魔是常有的事！
刚开始，他只是在寒暑水中，发疯两天，被寒暑水的极热、极寒给刺激刺激，就恢复正常了！
后来，寒暑水的功效，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帮他从那些疯魔的状态中，走出来！
就在他前功尽弃，修为尽毁之际，又是桃之夭夭，舍命救了他！”
灵蛇用及其稀松平常的话语，讲述着那段上古的史诗！
叶清河都能想象，天天在寒暑水中忍受煎熬的无支祁，在伫立于岸边的桃之夭夭的眼中，是怎样一副绝望无助的表情！
“桃夭怎么救的无支祁？”叶清河心中其实能猜出一二，但是他还是希望，灵蛇告诉他另外一种可能。
“桃夭在寒暑水畔，养了千年，早已将寒暑水的精华，吸收历炼成自己修为的一部分！”灵蛇的话让叶清河放弃了希望，她大概能猜到，无支祁心中万年都放不下的执念，是什么了！
“所以，在寒暑水对无支祁无用之后，桃夭的眼泪，又救了无支祁一段时间，后来眼泪也不够了，就成了血液……”灵蛇不忍继续说下去，便停顿了一会儿。
“桃夭用自己的血，助无支祁开心眼？！”叶清河只猜到了，无支祁必然是欠了桃夭的情，但是没想到，欠的如此厉害！
“嗯，在桃夭的帮助下，无支祁一路升级，直达法眼境界！”灵蛇点头道，“原本停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桃夭失的血，假以时日，是能将养回来，恢复气血的！”
“无支祁没有停止向开佛眼进发？”叶清河有点恼火，无支祁年轻的时候，怎么会如此争强好胜，不分轻重！
“确切的讲，是无支祁不得不向开佛眼进发！”灵蛇摇了摇头，否定了叶清河心中所想。
“不得不？谁逼他了？”叶清河有点被搞糊涂了。
“那个神一样的存在，那个收了小姬的三愿，取了小姬的神识的人！”灵蛇用应龙的语言，回答着叶清河！
让叶清河突然觉得，无支祁的万年执念，可能并非是为情所困！
“难道是，被余泽称为太阳神的那个人？我在无支祁的佛眼中，看到过余泽许愿时的情景！”叶清河眉头紧锁，似问似答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听说，当年的无支祁开了法眼之后，参透过去未来的因果，看到了大荒的结局，很是不服！”灵蛇回忆着，当年流行在不周山，不同圈子中的说法，复述道。
“但是只开法眼，无法见众生，也无法改变因果！”灵蛇说着自己并不完全理解的话，“所以他才不得不开佛眼！”
“无支祁开佛眼，不是为了成佛，而是因为不服，大荒因果的结局？”这一点倒着实出乎叶清河意料！
不过回想起来，这些年民间对这位“斗战胜佛”的解读，多少都带有逆天改命的反叛精神，倒也是符合无支祁的性格。
“你们可知，他看到的是什么样的结局？他为什么不服？”叶清河追问灵蛇。
“我哪里可能知道，我们当中后来有人开了法眼，但是相随心动，每个人心中所想不同，自然看到的因果也不同！”灵蛇两手一摊，“我只知道，他参透了大荒的结局，却没有看到不周山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