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极点
方游看着面前的系统碎片，没由来地生出了一股巨大的饥饿感。
这绝不是他今天没吃早饭引起的。
见识过系统这等超凡事物，方游也算开了眼界。
好嘛，饿了是吧。
想吃那坨碎片是吧。
那就吃呗。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病痛并未被祛除，显然系统崩解自毁前可没好心的帮他搞定伤痛。
既然如此，恐怕自己还是小命难保，索性随着那股饥饿感。
吃了这不靠谱的系统！
他压抑着心中的失落，右手向着那银色，泛着幽光碎片摸去，始一接触。
“嘶！”
一丝殷红色彩浮现。
仅仅是指尖触碰，就已经血肉模糊。
似乎起银色光辉下覆盖的是无形刀刃。
收起受伤的手指，方游赶紧包扎起来。
这东西不愧是系统残骸，端的是危险无比。
只是它掉落在床上，为何床没事，唯独他手指触碰会受伤？
想不出所以然来，方游索性将床单收拢聚起，包裹住了这银色碎片。
居然真的能被包起来。
“好家伙，这是什么道理？”
方游不解，他倒是感觉到刚才的饥饿感消失了不少。
“算了，等睡醒再研究吧！”
他打了个哈欠，折腾了这么久，又上了一夜的晚班，说实话，委实累的可以。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比睡觉重要的事了。
直接头一仰，脚一蹬，他一下子就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
方游发现自己处于一片无色混沌的世界，混沌的中央，有一个极小的点，小到完全看不到。
也不知是不是在梦中，虽然看不到，但方游就是知道那里有个点。
用玄幻点的说法就是——能感应到。
方游索性直接将视角向着那个点靠近。
同样用玄幻点的说法——意识靠近。
“这是个什么东西？”
意识无限逼近，那个“点”依旧只能“感应”到，而无法真正观察到。
“莫非是类似黑洞一样奇点？”
方游思考。
黑洞说是一个洞，其实是一个点，一个体积无穷小的奇点。
人们区分黑洞大小都是以质量来区分，而非体积，因为所有黑洞的体积都是无穷小的，没有比较的意义。
而眼下这玩意，或许真的是一个黑洞。
梦中的方游并没有思考这小“黑洞”为何没有引力，也没有纠结如此小质量的“黑洞”为何没有直接蒸发。
他不断地靠近，靠近，再靠近。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吸力蓦然浮现，方游来不及思考，意识投入了那个奇点之中。
“这是...”
好粘稠的感觉。
方游感觉浑身上下都被粘稠的浓液包裹，到处都是紧束的压迫感。
“好难受！”
他极力伸展躯体。
说来也怪，随着他肢体的撑开，那压迫感好像被他推开了。
“嗯？”
看多了网络文学作品的他心中一动。
“我这不会是开天辟地吧？”
睡梦中的他想到这里忽然有了干劲。
“索性今儿我方游就化身一次盘古，开天辟地一次。”
他铆足了劲，在这片混沌空间中左冲右突，不断撞击。
原本不大的空间顿时在他的努力下化作了一块房间的大小。
“呼，真累！”
感受着身体的虚弱，方游的意识缓缓化作朦胧。
......
现实中，方游忽然睁开了双眼，扒拉了下眼角的结晶。
不同于以往的梦境，方才的梦如此清晰，无任何遗忘。
看了看手机，已经下午三点半了，可方游依旧感觉精神极为不佳。
虽然今天是星期六，晚上不用去值班，可他还是不得不起床洗漱。
今天晚上有个上初中时同学聚会，方游本意是要推脱的，可思来想去还是答应去了。
无他，他比较念旧，也想见见当年比较要好的小伙伴。
算是了却一桩心愿吧。
翻出可衣柜里一套不怎么穿的破旧西服，笨拙的打上领带，再将一周没剪的胡子剃干净。
嘿，倒也人模狗样了。
“咳咳，要是没得这破病，我也是个体面人啊！”
他整理了下领带，拿出旁边的药瓶，就着自来水吃了两片，随后放入西服口袋中。
然后对着镜子最后整理了下衣着，转身就要离去。
聚会地点在小县城的另一头，他骑电瓶车过去得半小时，得抓紧了，不然去的太迟不太好。
他一向宁早不迟。
可刚迈出去一步，他就生生顿住了。
“刚才镜子里的自己...”
“好像不太对劲！”
皱着眉头，收回了迈出去的脚步，回到镜子前仔细打量。
挤眉弄眼间，方游总是发现了问题出在哪里。
“我的眼睛怎么僵住了！”
他将身体前倾，眼睛贴近镜子，越贴越近，直至脸颊都与镜面相触。
他的眼睛瞳孔无法收缩，转动眼珠可以看见侧面，可那黑色的瞳孔始终处于眼球正中间。
“见鬼了！”
方游皱眉，索性揪住眼皮，查看眼睛是否有异常。
甚至尝试用手指轻戳眼球。
“难道是没睡好的原因？”
方游无奈，恐怕是那hIV病毒搞的，再加上没睡好，导致了眼睛生病了。
他心中悲凉，照这情况下去，他还有几年可活？
无力地闭上眼睛，轻轻拍打眼球，打算缓解下眼睛的疲劳。
也是让自己调整好心态，不能让这事影响接下来的同学聚会。
可这时，异变陡然发生了。
随着他轻拍眼球，一丝丝蓝白电流毫无征兆地浮现，直接击打在了前方的镜子上。
“咔嚓！”
伴随着一声脆响，本就有着三道裂纹的镜子终于结束了它多年的使命，化作一堆碎片洒落在水池上。
方游目瞪口呆，下意识又拍了下眼球。
没有意外，又是一股电流浮现，直奔前方而去。
这次是击打在瓷砖上，许是威力不够大，只是让瓷砖出现了几道裂纹，中心被电流命中处留下了一出细小的洞孔。
眼前的景象让方游沉默了。
他走上前用手缓缓抚摸那小小的洞孔，感受着其中还未散去的温度，嗅着空气中淡淡的火药味。
一丝希望在他心头涌起。
“我...或许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