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失败与成功
神性微微一动，“缇你”忽然抬头，目光仿佛穿越诸天，投注到寄于无穷高处的本尊处。
那陷入沉寂中的本尊气息幽森，体表一道道半透明角质层浮现，在那半透明之中，金色光辉流动，阻挡着来自异化十阶科技侧真神的神力侵蚀。
“不该如此...”
“怎会如此...”
一道不甘的神念盘踞在方游本尊之侧，不断徘徊渗透。
祂无法理解，既然自己能够招来这尊巨凶，证明自身神性有了撼动对方的资格。
可眼下对方意识被封锁在自己体内，受人族真神入寂归来气息扰动，理应无法归来，为何自己连对方肉身防御都无法突破。
祂很有耐心，不断召集法则，扭转时空，在宇宙外的寂无中进行中无休止的尝试，可每次都无法破开对方体表的半透明角质，甚至都无法揣测其特性与构造。
以祂的位格，外界一刹那，这片寂无地带已然尝试了近乎永恒岁月，所有手段用尽依旧无可奈何，仿佛那半透明角质便是永恒本身，只能再次回归“下方”主宇宙，意识归至花园星球上。
“我失败了！”
卓越叹息一声，身躯变得璀璨透明，可以看到一座座微小化的超星系团组成的宇宙疆域横至在祂体内，以一种特有的韵律蠕动震荡，构建组成异化真神神躯，挥洒无量法力。
“意料之中！”
叒离并未意外，当初主动尝试“钓”来一条寂灭中的巨凶本就不是祂的本意，巨凶之能，以祂们的了解，可谓千奇百怪，各自有着不可思议的荒诞，难以理解的能力，可卓越为了制衡来自无尽永恒中的那尊意识，还是尝试了出手，未曾想居然真的能“钓”到。
“还是我太贪心了，以为能独自侵灭对方真灵，取而代之。”
卓越大方承认自己的贪心。
“凶终究是凶!”
叒离看向卓越体内，那抬头望向自己等人的少女，对方饶有兴趣的神色仿佛让祂回到了当年，当年自己还是一个未成年血族，因为偷吃人类鲜血被发现，族中长辈那时的目光和如今对方的目光是何等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当年那人是自己长辈，满含笑意的目光中虽有质问，更多的是包庇，是宠溺。
而眼前，对方好像在看一个小丑！
收回对视的目光，叒离果断将金碗中的液体全数吸入体内。
不管如何，先将眼前的巨凶危机解决才行！
蕴含着完整永恒气息的液体完全吸收，消化，叒离的神躯一瞬间崩溃了，神性，真灵，意识，一切的一切都在涣散，分解，沉寂。
刹那间，祂完完整整的消失在了寂寥的宇宙中，仿佛祂本就没有存在过。
与此同时，寂静的宇宙开始有了生机，原本被祂神性侵蚀下相互弑杀的生灵尽皆复苏，一道道真神气息开始从入寂中归来。
更有本不该存于现世，在极古之时就入寂的古老真神忽然出现，盘踞在某一方宇宙大域中，其神性照耀亿万光年，浩瀚莫测，诸天都在沉浮。
祂们的存在有迹可寻，从诞生之初，一次质变，二次质变，期间的时光劫，一切都是真实不虚，毫无错漏。
“这是证得巨凶了？”
卓越握着金碗，看着其中的金红色液体，表情变换不定。
他脑海中关于叒离的记忆开始扭曲，开始退化，只觉如坠梦境。
下一刻，一旁的苍姬也是果决至致，将自身所属金红液体迅速融入体内。
与叒离一般，祂的神躯也瞬间崩溃消融，宇宙中再次多出了大量陌生真神气息，随之而来的，是整个宇宙的能级开始提升，似乎即将进入某种进化，可因还差了一些东西，又不能真正完整进入进化的姿态。
一种玄而又玄的气息从宇宙深处诞生，似乎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即将凝聚成型。
卓越心有所感，这是宇宙要诞生自己的意识吗？
看了眼金碗中的金红液体，祂忽然感觉到一种宿命感，仿佛一个宇宙想要诞生巨凶，接下来所要行之事将是必然。
“原来...”
“第一个十一阶，必须是大宇宙本身么？”
叒离有些无法接受，难道自己必须要与叒离苍姬一起，真灵、意识、神性融合交错泯灭，化为大宇宙意志本身？
那样的道路究竟有无意义，是否是自己所要追求？
超凡道路需要有先驱，只有自身化作宇宙意识，依此为贯通虚实之桥梁，这片宇宙才有资格沟通无尽永恒，为后辈们打通通往更高纬度的道路。
脑海中有关叒离之事尽数忘尽，苍姬亦是模糊到只剩幻影，所有一切都将被世人乃至世界遗忘，这种存在方式，究竟有无意义。
“都言真神不死，可若是迈出这一步，纵然不死，却也溟灭诸有，成为这样的巨凶，等若入灭...”
“曾经有古老时代的手札本中见到过‘入灭’一词的涵义，当时不甚明了，如今也算解了心中一桩疑惑。”
卓越喃喃自语，连最后一丝有关苍姬的记忆也被抹除。
如此，心中反而失去了对大宇宙意识成型的忌惮与不甘，颇为郑重的握着手中金碗，满心期待的将之尽数倒入口中。
金红液体如腹，滚滚凝聚成星海，侵入十阶科技侧宇宙，不断异化其中一切物质，并赋予其向十一阶突进的可能。
“缇你”眼神不变的感受着来自生命法则的洗礼，看着一颗颗星球诞生出意志，一位位入寂归来的真神想要跳脱科技宇宙，降临外界大宇宙，可就是难以成功。
“原来如此！”
“我道为何我之神性会自行选取缇你进行穿越，又自主选择卫克拉，赋予其初代属性，原来在这等着呢。”
“缇你”喟然一叹，探出双手，顶级巨凶级法力涌动，刹那已遮天蔽日，横贯科技宇宙，并依此探出了卓越的胸口，出现在大宇宙，一把摄住祂的真灵。
“科技侧，十阶已是极限，不允许超脱至巨凶！”
“此为规则基础，任何人不能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