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即将到来
昏黄的大殿，高举长剑的石像。
黄敖天脸色阴晴不定。
“精灵族始祖？”
“是的，精灵族那位二次质变始祖！”林玥笃定无比。
见到这石像的刹那，她体内精灵血脉都有沸腾迹象。
若非自己与老师之间有着某种因果牵连，来自血脉的位格压制下，自己怕是已然趴伏在地上虔诚膜拜了。
这是拥有“精灵始祖”神性存在的石像，不，准确说应该是神像！
“精灵族...赛博星域...阿拉斯托里萨超星系团...”黄敖天沉吟着，心中诸多念头翻转，总觉得某种可怕真相环绕着自己。
自接触林玥林道友之后，原本潜藏在两座星域间的因果逐渐浮出水面，即将吞噬自己。
轻舒一口气，压下内心不安念头，黄敖天意识探入虚拟宇宙，打算看看赛博官方对刚才邪神之事有何回应。
可当他略微探查后，却发现刚才那血腥邪恶气息并非来自于九阶邪神降临。
准确来说，非是其本尊，而是当时邪神一剑斩灭大世界，其剑芒在法则加持下超越了光速，横跨诸多宇宙空间，其中一缕剑意刚好掠过了赛博二十七大世界而已。
那缕剑意所过之处，若是无有一次质变神性力量守护的小世界，其上所有生灵都化作了那邪神的眷属。
“神灵绝巅战力...”他看着赛博官方拍摄下来的视频视角，那邪神斩灭一方大世界后未做停留，已然进入了暗宇宙，正顺着宇宙航道不断向赛博主星方向接近。
现实世界中还算好，受赛博法则约束，谈论此事的并不多，可虚拟宇宙中赛博法则约束力低下，早已乱做一团，不少人族已经打算开始迁徙向其他星域。
“邪神肆意，大世界被一剑斩灭，剑芒所过之处诡异丛生，生灵涂炭，我族神灵何在，赛博法则何在？”
“赛博法则限制我等，如今邪神出世，为何不见其有作为？”
“赛博主宰是否存于世还是两说，人族核心地带早已名存实亡，我等还是赶紧离开吧...”
“距离最近的人族核心地带是永暗星域，但那边坐镇的古老者似乎一直处于沉睡中，万古以来就没有复苏过的迹象。”
“还是去距离77亿光年外的苦洇星域吧，那边的苦洇主宰每隔千年，其分身都会公开讲道一次，本尊则是亿年讲道一次。”
“苦洇星域奉行绝对的忠诚制度，以苦洇主宰为首，一层一层向下奴役，这等给人当狗的生存之道非我所愿，不若去675亿光年外的桀灿星域...”
“桀灿星域奉行弱肉强食，星域内部地广人稀，其内部的斗争程度比之域外种族战场都不遑多让，我等习惯了赛博星域的安逸，去了桀灿星域怕是绝难存活...不若找个普通星域落脚...”
“普通星域？无同道之人交流切磋，无神灵大能法身演道，偏安一隅，迟早磨灭了道心，依我看，不如就呆在赛博星域，越是危机之地，越是有证道成神的机缘。”
虚拟世界内讨论者大都为四阶，他们无有神灵那般灵通的消息，不能从更高处接收到此次邪神降临的本质。
但相比于三阶存在，甚至绝大多数都还不清楚邪神降临之事，他们的社交圈子能让他们及时察觉到危机。
黄敖天没再获得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当即意识退出虚拟世界，刚好看到林玥目光灿灿，取出那柄幽绿神器，握在手中。
“林道友这是要？”他茫然问道。
精灵始祖，师承神像，二次质变...
他总感觉有什么讯息呈现在自己眼前，可因自身层次不够，难以看透其中具体。
林玥只是挑了挑眉，默默收起神器。
“我觉得我老师的目的就是让我来到这里！”她自语着坐在神像前，看着高举长剑的人形生灵，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你的老师？”黄敖天一下来了精神。
对方老师神秘异常，又非精灵族之人，难不成真与自己老师一般，是处在神灵巅峰者？
“你应该知道了精灵族这一族核心成员是如何形成了的吧！”林玥没有回答，而是这般问道。
黄敖天脸色不变。
他之前被自己老师提醒过，自然心中有数。
“诡异！”他神色肃穆的吐出两个字。
“是的，诡异！”林玥探出手来，手指尖端微微蠕动，呈现灰暗湿滑半透明质感。
黄敖天只是灵识一扫，莫名心悸。
林玥考过三次施法证明，肉身已然达到四阶，其刻意异化血肉，展现的诡异神性力量足令同阶人族心悸。
“作为一只诡异，你说我老师是什么东西？”她笑眯眯的，看得黄敖天越发心悸，可莫名的，对此般精灵又越发迷恋。
“可你说过，你老师不是精灵！”
“纯血精灵皆为诡异，诡异未必是精灵！”林玥眯着眼，下巴抵在双手交叠处的手背上，手掌下方以绿色神剑剑柄为支点，神色悠然中带着某种邪异。
“当然，在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宇宙中，诡异也被称呼为人，他们有着他们独有的社会形态，人际关系，他们称呼你口中之人为‘诡’。”
“其中优秀者参与由伟大存在颁布的任务，努力在你口中之人他们口中之‘诡’组成的困境中挣扎求存，是为证那真实不虚，唯我唯一。”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一些‘诡’由于种种原因不可避免的被另一个世界的‘诡’感染，侵蚀，同化。”
“因是被同化而来的‘诡’，决然无法再次异化成曾经的‘诡’，于是这些‘诡’拥有了绝对的‘人’之属性，不会被侵蚀，不会被感染，不会被同化，他们成为‘人’之后，必然比曾经的‘人’更加值得信赖，乃是天生的宇宙贵族！”
黄敖天听得直皱眉头。
精灵族这种人族核心大贵族，人族高层尽数是诡异之物转化而来？
而另一个世界的大贵族，难以名状的恐怖邪神尽数是普通人族转化而去？
难道之前剑斩大世界的九阶邪神也曾经是“人”不曾？
他内心有些不解，总觉得宇宙剑的真实可以黑暗，可以诡秘，可以邪恶，可以令人绝望至极，但不该如此！
不该黑暗与光明同质，圣洁与污秽同源，更不该可憎化为美好，希望最是绝望！
“有的时候，宇宙的规律很简单，世间的法则也很简单。”林玥笑靥如花。
“因果循环从来都是种族序列靠前者希望那些序列靠后者看到的，强者让弱智们向善，憧良，忠诚...他们自己却做不到这些，或者说不需要这些。”
“真正的因果从来没有循环一说，因果的本质乃是无序，乃是倒置，若是因果真能做到循环往复，它必然触及某些禁忌，必定超脱了因果本身。”
“而当今宇宙因果循环愈演愈烈，比如眼下，你如此迷恋于我，这种迷恋超越了道侣之间该有的默契，上升到法则层面，你不觉得奇怪吗。”
黄敖天沉默不言，他不明白对方为何要将话题谈到“因果”这种玄而又玄的法则之上，但他能看出眼前的林道友与之前的林道友有了很大的不同，这种不同让他心慌，仿佛前方有个难以言说的深渊，即将将他的一切吞噬殆尽。
而在这种情况下，他依旧不愿意放手林玥，这是来自道心的肯定，如果自己的道心都是虚假，那还有怎样的深渊值得退却？
林玥见黄敖天不说话，也不再说什么。
昏黄的阳光下，两人相对盘坐在高大神像前，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