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老僧的跟随
“我想我没有见过你！”昏暗的石屋内，一有着半分华人血统的中年男子坐在石制吧台上悠闲的品着酒。
这男人一只眼睛瞎了，据传是他自己弄瞎的，这使得他看起来比较凶恶，更符合地下世界的环境。
“我需要调查几个人的具体信息。”方游开门见山。
独眼男子轻笑一声，并未纠结未曾见过方游的问题，直接给出了价格。
“每个人起步100万，视调查难度最高需要你支付每人1000万，押金同样每人1000万。”
“如果涉及重要人物无法调查，我们只退九成押金。”
方游没在乎，取出了一本小册子，递给了对方。
独眼男子伸手接过，打开看了看，随后微微挑眉，目光颇为怀疑的看向方游。
“74个人？”
“你付得起押金吗？”
他没有问对方要调查这些人做什么，反而迂回的故意以一种瞧不起人的姿态这般问道。
他刚才随意浏览了一遍，发现小册子内有几个家伙身份特殊，绝难调查清楚，眼前这戴着小丑面具的家伙有什么目的？
对方背后是谁？
“我有这个！”方游抬起手来，掌心有着几颗璀璨晶体，即使是屋内昏暗的光线都无法阻挡其夺目光彩。
“哦？我瞧瞧。”独眼男子神情微动，示意方游将钻石放在桌面。
“我还有很多，这些可以先当做定金。”他说着，将那些大小不一的钻石结晶体放置在吧台上。
“你们先将初步的调查结果给我，如果调查结果令我满意，后续的定金会补齐。”
他并不在乎先付定金的说法，那是说给外行以及刚来地下世界的萌新听的。
对方既然做生意，哪有顾客一次性付清钱款的情况。
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独眼男子没有说话，而是打开了房间内的灯光，又拿来放大镜，颇为仔细的观察着钻石品质。
“噢，这种品质的碳晶体...”
“你从哪儿弄来的，难道有一处前所未有的极品钻石矿脉被你发现了？”独眼男子嘀咕着，下垂的目光也有些危险起来，似乎考虑要不要动手拿下这戴着小丑面具的家伙。
“从你母亲坟头挖出来的。”方游语气平静的说着。
“事成之后，你父亲坟头那些也少不了给你。”
“你...”独眼男子闻言皱了皱眉，眼神转而有了怒气，却不再危险。
“朋友，随意侮辱他人父母是很失礼的行为。”
“随意询问他人财物可比杀人父母更加失礼。”方游冷笑一声。
独眼男子沉默，认真看了小丑面具一眼，将钻石收起。
“呵，是我鲁莽了，七日后，带着剩余定金过来，您会得到您想要的。”
方游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石屋。
......
“南无阿弥陀佛...”刚出屋子，忽然又是一声熟悉的佛号。
却是那老僧不知何时躲在石屋后方，此时见方游开门出来，他也施施然走了过来。
“大师，某不信佛，也无有你需要的香火钱，你又何故三番两次在我面前颂那所谓的喔弥陀佛。”
老僧摇头，脸上的皱纹挤出菊花状的笑容道:“阿弥陀佛，施主错怪贫僧了。”
“哦？某哪里错怪大师了，你一直噢噢噢噢的喔个不停，喧哗吵闹可是佛门一忌啊。”方游停下欲要离开的脚步，牵着白猫看向老僧。
他对这厮一点印象都没有，可对方似乎对他很感兴趣。
“阿弥陀佛，贫僧与施主一般，同样不信佛，自然不会索要施主香火钱，亦无佛门那些繁礼虚节的忌讳。”老僧颇为认真的纠正。
“我道这地下世界怎么有个秃驴，原来是个假的出家人。”方游笑了笑，转身拉着白猫就要离开。
“施主又错怪贫僧了，贫僧虽不信佛，却是正儿八经的出家人。”老僧见方游要走，也是亦步亦趋的跟着。
于是乎，带着小丑面具的男子牵着如中型犬类大小的白猫，后面尾随着一个老和尚。
两人一猫走出地下世界，来到地表。
“老秃驴，你一直跟着我作甚？”离开了伪装成酒吧的地下世界一处入口，行走在夜晚人影稀疏的县城街道上，方游忽然转头，不怀好意的盯着老僧。
“阿弥陀佛，贫僧并未跟着施主。”
“嘿，你没跟着我？”方游冷笑。
“那你先走，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和我一路。”
这秃驴来自地下世界，先前还参与了一场杀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贫僧想要歇息一番了...”老僧理不直气也壮的在距离方游五米处站定，还有闲情从宽大僧袍内取出木鱼，哆哆哆的敲打起来。
“行，你休息，我先走，倒要看看你那木鱼里面装的什么馅！”
方游拉着白猫，加速向前方的弄堂走去。
那老僧见状立刻将木鱼往怀中一塞，也跟了上去。
夜晚本就昏暗，县城偏向郊区地带的路灯也没开，进入弄堂后，老僧只觉得两眼一抹黑，什么东西都看不清了。
“南无阿弥陀佛...”他念了一声佛号，正欲退出去，却忽觉前方有劲风袭来。
心中暗道一声不妙，脑袋瓜子一阵酸麻疼爽，这回连思绪也断开了。
......
“这老秃驴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要不你吃了。”迷迷糊糊间，听得这般言论。
随后就是一声颇为嫌弃的猫叫声。
老僧本想继续装死，可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咬他的手指。
“阿弥陀佛，施主使不得，使不得啊...”老僧惊中跃起，却发现自身手脚被树皮藤条捆了个结实。
“嘿，还说不是跟踪我，老秃驴，说说你有何企图！”方游摘下面具，大刀金马的坐在木桩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老僧。
此时天已经有些微亮，初春的林间充满了雾瘴，弄得人身上湿漉漉的，好不舒服。
“施主误会，贫僧却是未曾跟踪施主...”纵然身为阶下囚，老僧依旧嘴皮子梆硬。
“呵，死到临头还嘴硬。”
方游摇头，从腰间取出一柄水果刀，缓缓走向对方。
这家伙鬼鬼祟祟，来路可疑，方才忍着剧痛勾连了一下梦境，也不能发现此獠半点线索。
既如此，为了安全起见，就送他去见佛祖吧。
老僧见方游持着水果刀走向自己，知道对方杀意已决，若是自己不说出个合适的理由，对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他虽然不惧，却也不愿随意死去。
当即就着被捆绑的双手合十在一起，再次念了声佛号，认真说道:
“贫僧当真不是跟踪施主。”
他说着，那刀锋已然对准了他的喉咙。
“贫僧乃是追寻物质本源，追寻诸般妙有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