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源力，基石，完美
“追寻物质？”
“诸般妙有？”
方游盯着老僧看了又看，放下手中利刃。
“敢问大师，何为追寻物质，何又为诸般妙有？”他并未给老僧松绑，怀疑这厮大言唬人。
“自然是物质本质，象征着万物起源的物质。”
老僧说着，眼皮拉拢下来，仿佛无意识的呓语。
“传闻世间诸般妙有皆由法则，物质，意义，平衡，超越，性质等五十种源力组合而成。”
“而每一种源力则由数种相应基石支撑。”
“万物生灵寻道至完美，完美升维当为基石。”
“完美者可掌控诸天万界，古今未来。”
“基石者可凝练法则大界，演化诸有。”
“至于源力者...南无阿弥陀佛...”老僧从呓语状态归于正常，道了句佛号。
“贫僧斗胆猜测，源力者诸般妙有之本身，一切之源头。”
“你居然知道这个！”方游盯着老僧，神情凝重。
这是蕴含三次质变的隐秘知识，唯有臻至主神境界，取得完美特质后才能逐渐获取。
这家伙果然有古怪，怕不是来弄我的！
他盯着老僧，神情逐渐痛苦。
在这难言的苦痛中，他的视线一点点模糊，四周的景象不断扭曲变化。
而老僧在他的目光中逐渐呈现空无一物的姿态。
仿佛他不存于世，眼前所观不过是梦幻空花。
“原来你是空！”视野逐渐清晰，回归现实，方游意外看向老僧。
空就是无，老僧的存在本质是无，因物质界拥有虚实概念，于是他才能以生灵实体姿态呈现。
“阿弥陀佛...贫僧只为求得诸般至理，对施主毫无威胁...”老僧笑眯眯的开口。
“那你想做什么？”
“跟着我？”方游看着对方，对方本质是“空无”，杀不死，去不除，也无法打入寂灭，除非以完整造物主的位格将之抹去，否则即使杀了他也还会以某种形式出现。
老僧不说话，只是面露慈悲的道了一句佛号。
方游也拿他没办法，现在这个时代没有超凡力量，没有神性加持，即使曾经贵为主神，在人性力量的侵蚀下，也没任何人能够保持神圣高远。
此世，唯有凡人当道。
“你愿意跟着我就跟着吧。”对方本质为无，换句话说，就是在物质界中，对方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不管对方如何搅风搅雨，有诸般想法，都不会对物质界造成任何影响，也不会产生任何因果。
等他真正消失在物质界，世界的力量会将他的存在过往彻底“抹去”。
唯有证得“基石”的主神们，亦或者拥有特殊相应法则的主神，才能以自身位格知晓对方曾经存在过。
将捆缚对方之物解开，方游随意吃了点东西果腹，白猫则是啃着一只刚抓住的田鼠。
这田鼠极为硕大，浑身皮毛湿漉漉的，刚被白猫抓去河边洗的干干净净，内脏也全部祛除了。
“你这猫妖，好好的熟食不吃，非要吃生的。”他说着，看向老僧。
“秃驴要不要吃点东西。”他指了指从超市中取来的零食。
既然打算让对方跟着，那勉强算同行之人了，分点东西给他也没什么。
白猫喵喵叫了几声，方游也听不懂，老僧则是摇头。
“贫僧不杀生，更不吃生，施主自己享用即可。”
“你这秃驴还装上了。”方游失笑摇头，不理会这家伙，专注的吃着东西。
吃饱喝足后，他看了眼口中诵念难懂佛经的老僧，招呼了一声白猫，向着树林深处走去。
随着他们的离开，老僧却并未跟上去，反而转身向相反方向离去了。
也不知道他的具体想法。
这片树林很大，方游曾根据白猫的比划，猜测约摸有南方一个县城大小。
在白猫的引领下，他们先是找到了一条林中小溪，小溪旁有一条人为走过的小道，倒也不用在里面“披荆斩棘”一般前进了。
两人沿着小道走了半个小时，视线忽然开阔起来。
一圈破败篱笆，几块长势喜人的菜地，半亩长满青萍的鱼塘，以及一间落满灰尘，即将被春绿吞没的小木屋。
“这里曾经有人居住？”他越过菜地，走过池塘，来到木屋外。
木屋的大门没有锁，站在门外往里面看去，可以看到一个简易的灶台，几张木凳桌椅，以及最里面的一张木床。
那木床上躺着一具泛黄的骸骨，看起来应该是木屋的原住民。
白猫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当先跳入屋内，目光犀利的扫视一圈，随后猛的朝着破旧木门后方扑去，等到一阵“吱吱”惨叫响起，她的口中已然叼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大灰老鼠。
方游观察了下木屋结构，确定不具备随时倒塌的风险，当即走入屋内查看具体情况。
他有很多事要做，需要个安静且无人打扰的藏身点。
木屋内的灰尘很厚，一脚下去能感觉到四周空气都呛鼻了不少，也不知道刚才白猫是如何做到奔行间不激起尘埃的。
“腐朽程度不高，木材的质地很好...”他抚摸着支撑在木屋中央的两根木柱子，随后又轻轻抚去桌椅上的灰尘。
“材质都不错，没有生蛀虫，看来是木屋主人从外界运来的上好木材。”
他满意的拍拍手，来到床榻上，看到那具枯骨手掌旁有着一个笔记本。
笔记本外层被一些暗黄物质侵蚀了，应当是木屋主人尸体腐烂后淌出液体形成。
“这是对方的留言？”
他毫不客气拿起，翻开后发现这是记录着木屋主人搬来生活后的笔记本。
其内文字书写颇为娟秀，似乎预示着对方是一名女性。
日记前面一部分内容大致是对方对此地生活困苦的倾诉，其中包含着一些恐惧孤独情绪。
想来贸然脱离现实社会，独自一人来此生活让木屋主人极为不适。
中间一部分内容则记录着完整的林间生活，其中语调不再有恐惧，反而多了一丝轻松。
显然对方经过数十日的适应，已经习惯了孤独单调的生活，并且怡然自得。
再往后看，日记记录的时间跨度开始变大，似乎这种出世的生活让日记主人不愿再去花费时间记录日常。
连带着对方的字迹风格都有了些许变化。
少了一丝娟秀，多了一份自然简洁。
日记的内容也开始断断续续，有头没尾的。
直到最后一页，日记的内容有了巨大转变，并且揭示了木屋主人地死因。
只见那页这般写到:
“他来了，我躲到远离社会的世界还是被他找到了。”
“他不愿意放过我，让我跟他离开，我祈求他放过我，他只是冷笑...”
“他再一次强奸了我，还说因为我的逃避，他会回去给我带一份礼物...”
“过了三天，他又来了，他不仅再次强奸了我，还带来了礼物——我父亲的下体，以及视频来了，并且在此威胁我...”
“我想逃跑，可我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三天后，他再次上门，这次他带来了我母亲的一只眼睛...”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又来了，带来了我弟弟的一颗肾脏，他还会继续来的...”
“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连逃避现实都成了奢侈了吗，哈哈，难道只能回去给他当狗？”
“或许，只有死亡才能真正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