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既如此,那就好

  韩江叔听着裘老的话脸上讪讪地一笑,“裘老,您也知道您的身份尊贵,若是您来泰安侯府,竟然侯府内的当家人都没来迎接您,那、那传出去,不是将泰安侯府放在风口浪尖上了吗?”
  裘老听着韩江叔的话脚步一顿,睿智的双眼盯着韩江叔道:“怎么,不来迎怎么了,老头子我还护不住一个侯府?”
  “叔父,您怎么来了,二哥怎么还把您请过来了?”
  还没等韩江叔说话,韩湘芸就到了二人的面前,有些激动的看着裘老说道。
  韩湘芸在走的路上也回忆着这位裘老的身份,一想可是将韩湘芸一惊。
  裘老名为裘祖山,今年七十四岁,先帝高宗义子,先帝驾崩后亲封其为常山亲王。
  裘老自小在宫内长大,故而还照顾教导过当今一段时间,在参加科举,夺取了新科状元之位,然后自请地方任职,一路走来最后官至内阁首辅,当时韩湘芸的父亲任次辅。
  任职期间写过许多针砭当时时政的文章,饱受文人尊敬,致仕之后在谷岚山书院任教,与韩湘芸的父亲一起又在谷岚山书院共事了几年,培养出了无数能力卓绝、公正无私的好官。
  不说其在朝中文坛的人脉,就说抚养教导过当今一段时间这就是了不得的事,这可是没有帝师之名,却有帝师之实的皇帝长辈。
  裘老看着面前这个乌黑秀发当中藏着点点银丝,脸上隐约可见几缕皱纹的韩湘芸,一时间也是万分感慨,原来在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要糖葫芦吃的小丫头真的长大了。
  “芸丫头,怎么长时间不见于老头子我生疏了?”
  韩湘芸听着裘老叫自己芸丫头,与自己早已融为一体的记忆也是瞬间浮现了出来,双眼不由得一红,眼看着就要落泪了。
  裘老见状一时间也是心酸,“诶哟,芸丫头,老头子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今天老头我在这儿,老头子我给你做主,谁给你委屈受了我收拾谁。”
  说完裘老心中也是一阵感慨,若不是事关国家命脉,还有皇帝的恳求,自己早就出面干涉了,真是苦了这丫头了。
  韩湘芸听着裘老的话,轻声的呢喃了一声“叔父……”后,接过吴妈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眼泪。
  “叔父,咱们有什么话还是进府内说吧,这可是芸丫头自己的府邸呢。”
  韩湘芸看着裘老笑着说完后看着韩江叔,“二哥,你也给妹妹我介绍介绍这几位先生吧。”
  韩江叔闻言重重的点头,指着身后的四人介绍道:“这四位都是曾在谷岚山书院任教过,这个瘦瘦高高的、穿着一件像是洗过几百次的长衫的是司徒德云,当年科举一甲第十名。
  这位稍微胖些的是韦修德,当年科举一甲第十四名,那个看起来十分严肃的是由濮存,他可是当年的榜眼呢,只是时运不济,唉……”
  韩江叔说着看着最后一人道:“这位一直是笑嘻嘻的是当年一甲第二十五名,洪厚。”
  听着韩江叔说完后,韩湘芸看着四人笑着道:“日后侯府内的小辈们就多多拜托几位先生了。”
  司徒德云四人看着韩湘芸微微躬身的样子,忙错开了身子,拱手道:“县主言重了,得了束修,教导好侯府小辈们是我等的本分。”
  一旁的三人也是连连点头。
  韩湘芸看着几人的眼神清明,没有一丝看不起自己的小瞧女人的意思,在心中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赞赏的看了眼一旁的韩江叔。
  韩江叔当即也是颇为自得的点了点头,心中也是想着这累的几天能帮上小妹大忙也算是值得了。
  天知道这几日为了找和小妹心思的、又肯来泰安侯府教导的先生找了多少。
  大多数都是一天泰安侯府就连连拒绝,连之后想要劝说的话都不听,最后才在其他地方找来了这四人。
  “行了,人也都认识了,都先进府吧,你们几个小的忍心让老头子我在这儿一直站着啊?”
  韩湘芸听着裘老的话忙走到裘老的身侧,笑着看着裘老说道:“叔父您别生气,咱们这就进府,您也好好观看观看侄女这侯府怎么样,您可要多住几日才好。”
  裘老笑呵呵点了点头却没说话。。
  韩湘芸也没多想,笑着转头看着身后的四人点了点头,看了韩江叔一眼。
  紧接着就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侯府。
  进了侯府后韩湘芸看了一旁的吴妈一眼,吴妈也是立刻会意,点了点头向着正院内走去。
  进了大厅后,韩湘芸招呼着裘老坐到主位上后,就招呼着其余的四位先生坐在两侧的椅子上。
  裘老坐下后也是四处的打量着大厅。
  看着大厅宽敞阔亮,左右的墙上挂着画轴挂屏,身侧的紫檀木桌子上也摆放着青釉香炉,搭配着下首左右两侧放置着的紫红棕色的椅子,显得整个大厅大气雅致。
  韩湘芸在众人都坐下后,坐在了裘老的另一侧,看着众人笑着道:“侯府现在情况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侯爵的爵位现在也空缺了有几年了,侯府的世子和二子天资还算可以,但错过了培养的关键时间,现在倒是不成器,整个侯府实际上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说着韩湘芸的语气也是见见低落了起来。
  裘老听着韩湘芸的话也是叹了口气,端起一旁的茶盏喝了一口,看着韩湘芸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说出口。
  而坐在下首左右两侧椅子上的司徒德云和韦修德四人却是面面相觑。
  这栖霞县主怎么一上来就说这些啊,虽然自己已经在京城内打听过了,但现在又听县主当面说了,对于侯府的如今情形还是十分的唏嘘。
  但几人也不是一点都不了解,也是有些亲朋故旧在京城内,在了解了这位栖霞县主、泰安侯夫人,还有已逝的泰安侯,几人都知道皇上不会对侯府做什么的。
  既然如此在哪儿教导学生不一样呢?何况侯府还给的束修多。
  韩湘芸说完就时刻打量着下方四人的神色,见几人只是闪过感慨的神色外,没有动摇犹豫,一时间也是大松了一口气,既如此,那就好,自己也能放心了。
  韩湘芸端着茶盏轻抿了一口后,看着几人又道:“侯府的小辈比较多,够了上学堂年龄的也有十一人之多,而且年龄不尽相同,所以如何教学还得几位先生拟一个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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