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北平． 顾铁云

  顾铁云笑着向宋大虎看了一眼，“局长，宋大队长在这里，找人的事情他在行，让他把弟兄们派下去，再联系一下新民会那些人，还有一些本地的帮派，反正我们人多，把个四九城细细筛几遍，如果这样做也找不到了白鸟小姐，估计她已经不在北平城了，满铁那里我们也可以交差了。”
  宋大虎冷笑一声，在沙发上坐直了腰身，“局长，我宋大虎今天把话撂这，只要这个叫白鸟的日本娘们还在咱们这四九城，她就算藏到耗子窝里，我也能把她给挖出来。”
  谢文志的目光冷冷地在顾铁云和宋大虎两个人身上扫过，拿起桌上一张照片丢给宋大虎，“大虎，你再想想，你有没有见过这位白鸟小姐？”
  宋大虎拿起照片又仔细看了看，皱起眉头，“局长，你这么一说，这个日本娘们看起来还真是有些眼熟。”
  “大虎啊，你这个记性。。。”谢文志苦笑着摇头，将照片从宋大虎手里抽走，递给坐在一边的顾铁云，“铁云啊，这位白鸟小姐，我和大虎在去年捣毁共党交道口联络站的时候见过她。”
  “对，对，对，局长您好记性，就是在交道口那一次见的。”宋大虎拍着脑袋，叫了起来，“对了，当时一个弟兄撞下来一个黑板，后来来了一个小姑娘，让我们把黑板再挂上去，一开始我们都以为遇到一个小疯子，后来那个小姑娘好像给局长您看了一个什么证件，之后这位白鸟小姐也来了。”
  “大虎，你终于想起来了，当时那个小姑娘拿的证件上面的名字就是白鸟千惠子，她可不是普通人。”谢文志目光瞟向顾铁云和宋大虎，意味深长地说道。
  “局长，你这么说，那个白鸟千惠子不会是特高课，或者什么宪兵队的什么人吧？要不，她怎么知道我们当时在交道口有行动？对了，局长，那次在交道口行动的情报不会就是这个日本娘们给我们的？”宋大虎瞪着眼睛，一脸惊愕地问道。
  “局长，如果白鸟小姐是什么特务的话，那这件事我们掺和进去，会不会有些不合适？”顾铁云眉头皱起，忧心忡忡地提醒。
  谢文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看着面前两个脸色紧张的下属，笑了笑，“交道口的告密者另有其人，如果真是白鸟小姐得到那个情报，就轮不到我们去执行那个任务了。”
  谢文志咳嗽一声，岔开了话题，“铁云，据我所知，你大哥在的满铁和宪兵队那里已经找了白鸟小姐大半年了，他们也是实在找不到人，才想起找我们这些地头蛇。”
  “可是，局长，既然日本人都已经找了这么久还没有找到，也许白鸟小姐早就不在北平了。”顾铁云故作犹豫地说道。
  谢文志摇了摇头，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走回沙发处坐下，将文件袋递给了顾铁云。
  顾铁云打开文件袋，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白鸟千惠子和一个女孩子低着头快步从一个胡同口走过，两个人衣着朴素，看起来就是北平寻常人家的样子，照片应该是有人在暗处偷拍，白鸟千惠子似乎有所察觉，她的脸微侧瞥向镜头。
  “这张照片我是两个月前刚刚收到，里面还有一个纸条，写着白鸟千惠子还在北平，还有一个住址。”
  宋大虎重重拍了一下大腿，“局长，那还等什么，你给我地址，我带人马上过去。”
  “不用了，那个地址我已经亲自去看过，她们两个月前就走了，估计是白鸟小姐发现了自己被人跟踪，就搬走了。”
  宋大虎身子重重向沙发后靠了过去，不甘心地深深呼出一口气。
  “局长，你可以告诉我们，这张照片是谁给您的？”顾铁云突然轻声问道。
  谢文志犹豫着，还是开口说了，“是一个男人将照片丢在门房门口，后来他还打了个电话给我，说他就是交道口杂货铺是共党联络站的告密者。”
  “告密者？”顾铁云和宋大虎的脸色同时冷了下来。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也这么想，那个告密者和白鸟千惠子肯定有什么很深的联系。”谢文志的脸阴沉得可怕，“白鸟千惠子这个谁也找不到的人，告密者却可以找到她，或者说，白鸟千惠子一直在找这个告密者，而告密者想摆脱白鸟千惠子，想借我们的手赶走她。”
  “局长，您的意思是我们必须全力找到白鸟千惠子，这样一来，也可以找到告密者。”顾铁云问道。
  “找到告密者，我们就可以挖出更多在北平的共党，还有，那个一直在我们眼皮下躲藏的桃花。”谢文志端起放在面前矮几上的茶杯，轻呷了一口茶水，目光微不可查地在面前两个下属身上一一扫过，脸上浮起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