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北平． 顾铁云

  砰的一声，芦苇丛里传出一声枪响。
  顾铁云追到芦苇丛边，见到刚刚冲进去的警察们都连滚带爬地逃了出来。
  “顾副局长，白鸟小姐怎么还开枪了，我们这是出来找人，还是来抓共党啊？”警察们大声抱怨，“除了王队手里有把枪，弟兄们手里都是空的，这要是冲进去，人家在暗，我们在明，还不给当靶子打？”
  顾铁云眉头皱起，指挥着警察们，“分两辆车到芦苇丛另一头堵着，白鸟小姐在芦苇丛里走不快，她要出去，只有这一头一尾两个口子。对了，让王队长带些兄弟到河对岸，打着手电筒照着河上，只要河水一动，就开枪示警。”
  警察们一一照做，散了开去。
  时间不久，又有几辆车子亮着大灯，呼啸而来，在河岸上停住。谢文志带着一二十个荷枪实弹的警察从车上跳了下来。
  顾铁云快步走上前，将情况向谢文志详细汇报。
  “有没有看见白鸟小姐在里头？”谢文志忧心忡忡地向芦苇丛里看了一眼，芦苇丛里没有任何响动，连芦苇也不曾晃动。
  “没有，冲进去的兄弟们还没看到人影，前面突然有人向他们开枪，他们就全撤出来了来了。”
  “你想想，刚才开枪的人会是白鸟小姐，还是你说的，那个想帮助白鸟小姐离开的人？”谢文志目光里都是惊疑不定，“铁云，你想一想那个人会是什么人？他愿意帮助白鸟小姐，而且白鸟小姐也因为他登的广告现身，他会不会是个日本人？”
  顾铁云知道谢文志的担忧，谢文志又想能找到白鸟千惠子，在日本人那里立功，但又担心强行冲进芦苇丛里，开枪误伤了白鸟千惠子和她身边那个人，如果那个人再是个日本人的话，那他谢文志的麻烦就更大了。
  “局长。”顾铁云看了看手表，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如果白鸟小姐真的在里面，她身边的人知道我们是警察，不会伤害的鸟小姐，他还开枪的话，我担心白鸟小姐会不会已经被他劫持？”
  谢文志眉头一紧，将手抬起，但却又停在空中不敢落下，硬冲进去的命令始终不敢下。
  身后远处一串雪亮的汽车灯光划破黑暗，有四五辆宪兵队的卡车风驰电掣冲到河岸上，车身刚刚停住，顾铁山和高桥正一跟在一个宪兵队少佐身后跳下车，风风火火冲了过来。
  顾铁云认得那个宪兵队少佐就是他平时相处甚好的山本少佐，谢文志站在身边，他不好一个人冲上前，只是跟在谢文志身后，对山本少佐微微鞠了个躬。
  “谢局长，铁云，你们找到白鸟小姐了吗？”山本少佐中国话说得很好，没有任何客套，开口大声问道。
  “嗯，我们还不能确定是不是白鸟小姐在里面，但是弟兄们追进去的时候，里面有人开枪。” 谢文志急忙开口汇报。
  “有人开枪？”山本少佐惊讶地看向芦苇丛里，“会不会白鸟小姐被人劫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