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全性妖人
就好像替身使者之间会相互吸引一样，似乎异人之间也会相互吸引。
没有刻意隐藏异人身份的情况下，乔松当然是早有接触过全性的。
对于身处于华东大区，尤其是句容附近的全性而言，比起信息全无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肖自在，乔松的恶名还要更盛几分。
曾几何时，乔松还没有意识到“全性”这两个字，哦不，应该说是“全性妖人”这四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
在他原本的印象里，全性和一个传统武侠小说里的魔教没什么不同，而他对魔教的印象则大多带着主角一方立场的滤镜。
虽然大部分都是下九流的恶党，但其中也不乏有不为正义所容但品行不错的人，同时也是所谓的‘名门正派’做腌臜事时的遮羞布。
他们或许坏，但他们坏得堂堂正正，期间不乏有义气之辈，在主角的带领下非但不显得令人厌恶，反而衬托出了名门正派的虚伪。
可随着他遇到的全性弟子越来越多，这一印象就变了，连带着原本对魔教们的主角滤镜，也跟着碎了一地。
当街杀人，只因为想杀。
奸淫妇女，随后又奸淫幼女，只因为看到那妇女时起了色心，随后那妇人的女儿又恰好听到动静过来看看。
绑架、敲诈、虐杀，甚至是食人……
这不是什么小说，全性的劣迹不是纸上的几笔，而是真实的、无数个破碎的家庭和血淋淋的人命。
那一天，乔松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想法究竟有多离谱。
他们或许坏，但……
没有但，他们坏，且坏得该杀，那就该杀！
第一次杀死一名全性弟子之后，乔松找上了窦乐。
在窦乐的介绍下，乔松第一次对全性有了一个系统的认识，同时也是来自公司，或者说官方的认识：
“乔松啊，你知道全性是什么吗？不用去管那什么‘不拔一毛’的屁话……要加入全性，只需要宣告自身加入全性即可，加入之后就能无法无天地做事了，这就是全性。”
“别小看这一句宣告啊，说这这一句话的人，听这一句话的人……我这个负责人就因为这一句话，就要加不知道多久的班呐。”
窦乐走到窗边点了支烟，玻璃倒映出烟头末端明暗不定的火光，
“一旦加入全性，就表示从此往后自己再也不受一切规则的束缚……同时也表示，自身再也不受任何规则的保护！”
“因此，对于全性中人，无论是异人界的公认还是公司的态度都很明确——”
窦乐转头看向乔松：
“在不会引发太大的动乱的情况下，只要碰到全性，杀！不犯法！”
为什么全性被称为妖人？
因为他们做事全凭好恶，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无视道德律法，只取决于两个因素：一，想不想；二，有没有这个能力做成。
只做了小偷小摸的全性，不代表他们不够坏，而是他们不够强，等他们有了足够的力量，他们就会去作奸犯科。
没有做过什么坏事的全性，不代表他们是好人，而是他们没这么想，但只要想，他们就会这么做。
只要说出了那句话，就是认可那种无法无天的混乱规则，就是对和谐安定的秩序的挑战！
全性妖人，人人得而诛之！
“咳咳……当然啦，和谐社会嘛，全性可以不管不顾，我们却也要顾全大局。”
第二次关于全性的谈话，是窦乐主动找上的乔松。
“窦叔，我注意了的，他们一个个死得合情合理，而且我都查过了，他们都是死有余辜的那种。”
乔松一脸无辜。
“是，他们确实死得合情合理，有些人要不是我用公司的情报查了，都不知道他们是全性，他们也确实死有余辜，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去查吗？”
窦乐把桌子上的一张A4纸一推：
“三个月不到，句容附近因为意外而死的人高达七十四人！我还以为又有风波命出世了呢！”
乔松咂吧了下嘴，貌似他确实杀得勤快了些，可是……
“可是看看他们干的事情，都真的该死啊！”
“我知道，我知道……”
窦乐苦口婆心地劝，尤其是在乔松展现出这样的能力之后，他更怕乔松的想法出现问题：
“世界上该死的人杀不完的，可我们更要注意那些无辜的人啊，对不对？”
“是，全性的人都该杀，那几个人渣更该杀，我没说你杀错了，可我们为什么杀全性？”
“单纯因为他们作恶？那把他们关押起来依法审判便是，怎么会允许异人杀全性不犯法呢？”
“全性的理念、全性造成的动乱，一旦扩散开来影响极其恶劣，这才是他们人人得而诛之的原因，不能本末倒置了啊。”
“……窦叔，我知道错了。”
乔松想了想，随即点头，看向窦乐：
“以后再见到全性，以废为主，让他们想做恶也有心无力，也不至于影响太坏。”
“实在人神共愤的……先问您再处理。”
“诶~好孩子！”
窦乐长出了口气，乔松年纪还小，少年人容易冲动，也容易受外界影响，他真怕乔松以后变得跟肖自在差不多。
到时候费心费力再多关注一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算大事了，主要是他该怎么和茅山上的那帮老道士交代。
还好，这孩子还是那么懂事，让他省心。
和乔松一样回想起了当年的往事，窦乐摇头微笑：
“哪能啊，两年不在你的威名依旧，我现在都怀疑句容这块地方还有没有全性了……哝，是这个。”
窦乐拿出一张请帖递给乔松。
“哟？这是窦叔家里有什么喜事……罗天大醮？”
乔松瞪大了眼睛。
“嗯，天师府举办罗天大醮，这本来虽然隆重，但也不至于大动干戈，可这次不同。”
窦乐揉了揉眉心：
“天师府公然宣布，要通过本次罗天大醮决定下一任天师的候选人，而且整个异人界的异人都能够参加。”
“这事本来就够大了，华北大区的徐老四又突然揽下了这本该是由我们负责的安保守卫等工作……”
“风雨欲来，我这心里，越发的不安呐！”
“原先想着，哪怕天师府选拔天师，又有几个人敢真的去继承这个天师之位？我上点心，再安排老肖兜底，怎么也足够了，可问题是……”
“就在前天，十佬之一的陆瑾突然宣布，如果罗天大醮的胜出者不打算继承天师之位，那么奖励就会被替换成……通天箓！”
说到这，窦乐转头看向了乔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