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常应常静
“王也？”
乔松想了想，大概就明白王也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多半是因为那该死的好奇心吧。
了然之后，乔松再看向张之维，眼神中的怨气也消散了不少。
“那灵玉真人……”
“你也知道，那孩子对阴五雷的事情始终耿耿于怀。”
张之维望着场中施展阳五雷的张楚岚，叹了口气，
“咱们又不是全真，他就算结婚生子又有什么关系，结果他就始终过不去那个坎……”
“也许是老天师您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过于高大，而您……”
“小兔崽子，信不信我抽你？”
“咳咳……总之，偶像的作用是很大的，他一心想成为您这样的天师，自然也会以完美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完美……人生在世，哪有人能完美呢？”
张之维摇了摇头：
“总之，老夫想请你给灵玉上一课，用你的雷法……”
“其实，这一课由张楚岚来上，才最有效果吧？”
乔松突然开口，
“一个阳五雷，一个阴五雷，正好也能解开他们之间的误会。”
“确实，如果没有你，让楚岚去是最合适的，可我也担心……万一他们不小心下手重了可怎么办？”
张之维理直气壮地说道：
“尤其是阴五雷，对身体的损耗可是不小，张楚岚那小子有守宫砂，要是被打坏了以后那大耳贼不就绝后了吗。”
“……合着您老就不怕他们把我打坏了？”
乔松听得满头黑线。
“以你小子这水平，他们打不坏你的，老夫对你有信心。”
张之维得意地摸了摸胡子。
“那还真是多谢老天师的信任了。”
“也不要说老夫拉你做白工，你虽然早已生发五炁，能够直接模拟出五雷正法，但你修炼五炁的功法导致了你模拟出的雷并不存粹。”
老天师的声音突然正经了起来：
“好好看看阴五雷和阳五雷，无论是与灵玉的这一战还是与张楚岚的决战，你会有不少收获的。”
对于乔松这样的道门天才，老天师也不吝指点，五雷正法虽然是天师府秘传，但乔松这种交手过程当中自己学去的，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毕竟你是能怪对方太过天才，还是要怪你自己在对方面前用了这一招呢？
乔松沉思片刻，朝老天师拱了拱手。
张楚岚的战斗不多时就结束了，乔松和老天师以及田晋中一起前往冯宝宝的场地。
“老天师对这小姑娘也感兴趣吗？”
“是啊，神莹内敛，是个好苗子……哟，老陆早就到了啊。”
“陆老爷子！”
陆瑾回头看到来人，忍不住笑了笑：
“老张，老田，还有你小子……也来看这个小姑娘吗？”
“一举一动，皆在静中……这份在舍念清净之上的静功修为我很感兴趣。”
乔松点点头。
“哦？这年头除了术士门派，小孩儿都不爱练静功了，你小子倒是个异类啊。”
陆瑾平日里接触的小辈不少，听到这话忍不住又高看了乔松一眼。
“静是好东西啊。”
乔松进入静功状态，望着下方淡淡地说道，
“佛门有四禅八定，异人们常说的静功四境便是以初禅定到四禅定的境界命名，而定，正是佛门核心的三无漏学中由戒到慧的桥梁。”
“儒门最核心经典之一的《礼记》当中，也有‘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之语。”
“而在我道门之中，除了《清静经》等经典之外，‘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更是道祖所传的求道之法。”
“静……能知己。”
听到乔松这一番话，三位百岁老人都忍不住点头。
陆瑾在满意的同时，却也忍不住提醒：
“虽然明白静功的妙处是好事，但在静功上过于执着，少年人练得死气沉沉，也不好。”
“我也知道违背年轻人跳脱的天性不是好事。”
退出静功之后，乔松又恢复了自然的神色：
“所以我平日里也就是‘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罢了，有这份静功修为多半也是仰仗功法特殊，原以为我这份修行在同龄人中也算数一数二，没想到……”
“没想到遇到了个‘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吧？”
陆瑾想象了下乔松初见冯宝宝时的心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确实如此。”
乔松苦笑着摇头。
“这是天赋，羡慕不来的。”
陆瑾大力地拍了拍乔松的肩膀：
“小子，你确实是个天才，但这世上永远没有十全十美，永远是人外有人，有时候也要学会接受不如人的部分。”
“听陆老爷子这口气……似乎是很有经验啊？”
“……”
陆瑾一时语塞。
“哈哈哈哈——”
老天师和田晋中都忍不住笑出声，惹得乔松好奇地看了眼。
“咳咳，还是看这小姑娘的比赛吧，她似乎打算出招了。”
陆瑾生怕乔松追问，张之维那老牛鼻子可未必会给他留面子，连忙转移话题。
四人看向场上，正是冯宝宝运炁全身，准备出手的时候。
“阿威十八式……中出！”
“噗——”
“咳咳咳！”
乔松、陆瑾和张之维都一时间被口水呛住，唯有新潮事物了解不多的田晋中一脸茫然：
“师兄，老陆，你们干什么呢？”
问罢，田晋中还转头看向乔松：
“孩子，你们这是……？”
“咳咳！田老爷子，您还是别问了，这是个……额……年轻人的新词儿，不是什么好话。”
乔松抹了把汗。
“哦……新词儿啊。”
田晋中点了点头，
“虽然平时不接触什么手机电脑，不过我也知道一些的，神马啊浮云啊什么的，小羽子有说起过。”
“那您老平时也挺新潮啊。”
乔松眼神一闪，忽然想起来田晋中身边还有个龚庆呢。
“那是……”
田晋中似乎对自己也能融入年轻人的话题感到挺自豪。
说笑之后，在看场上，几人也有了新的发现。
“如此庞大的炁，不作任何处理直接丢出去，这……何等粗糙。”
陆瑾捻了把胡子，
“刚才我就想说，这小女孩的招式完全没有训练的痕迹啊，简直像是……”
“简直像是本能。”
张之维接上了陆瑾的话，
“那些破绽百出但又每每在紧要关头做出闪避的动作，简直像是先天一炁对外界刺激所产生的本能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