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希尔的世界畅想

  b3·007,地底战场。
  外面的攻势凶险无比,爆炸声接连不断,但那些都和希尔没有关系。
  她早已带着艾黎溜进了矿道内部,现在只等她们激活所谓的古代巨械,就能将外面的那颗破石头揍一顿。
  “让我看看所谓的古代巨械在哪呢?”
  一猫一奇美拉,两人发光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显眼,像极了两对小灯泡。
  “希尔,我觉得你应该抬头看看。”
  “抬头,难不成在……”
  少女的声音戛然而止,眼前的庞然大物有种独属于机械的冰冷美感,让人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或许其他人无法在黑暗中辨识物品,但她们看得很清楚,一架巨械正悬在上空,几乎大半截都埋在岩土内。
  “它可真大。”
  希尔迫不及待地想进去看看,比看机甲打斗还要令人激动的事,那一定是自己驾驶机甲。
  “可我们怎么进去?先飞上去吗?”
  艾黎虽然没有那么激动,但也免不了好奇之心。
  “我也不清楚,找找吧。”
  她俩都没接触过这类东西,怎么可能一下就知道入口所在。
  两人一前一后绕着巨械飞行,虽然没发现入口,但她们也看清了这架机械的具体构造,它的结构类似于长条状的动物,比如蛇又或者是虫子。
  “找到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即将接近上方的岩壁时,她们终于发现了入口,就在某个体节的背部。
  可更大的难题随之而来,这个大家伙的能量早已耗尽,别说驾驶了,就连开门都难。
  希尔将自己的魔力注入门口的机关中,等待了许久大门才缓缓开启,简直就像是上个世纪的古董机。
  “轰隆…”
  难闻的腐朽气息从中溢出,老掉牙的门板在开启到一半时就卡住了,还好两人身材娇小,勉强挤得进来。
  “这东西的年龄怕是比十个我们加起来还大,我开始怀疑这玩意真的能动起来吗?”
  虽然两人将动静尽可能的放小,但还是有不少灰尘被抖落下来,令本就布满脏迹的地板上再度铺上一层灰烬。
  “够呛。”
  本来还满怀期待,现在被当头泼了一盆凉水,就算她有能力让这个东西动起来也怕是会散架吧。
  希尔用魔法隔绝掉灰尘和有毒气体,这里面封闭了那么久,鬼知道会有些什么有害物质。
  “这边墙上有东西。”
  艾黎指向前方的某处,快步走去,一个显眼的告示牌出现,上面记载着巨械内部的结构图。
  两人纷纷观察起来,艾黎率先放弃,她连自己现在身处那个位置都不知道,怎么看地图,只好眼巴巴的等着希尔。
  “我们现在处于中上段的中央走廊,运气不错,通过观测室就能抵达主控台,不远。”
  “好厉害,希尔你是怎么确认的位置?”
  小猫想不明白,明明都是一起进来的,怎么她就看不懂呢。
  “很简单,我记下了从进入到这里走过的所有结构,和图上的信息一一比对便能得出答案。”
  希尔冷静的发言惹得艾黎陷入沉默,从进来到现在她俩拐了不知道多少弯,还进行过上下的高度变动,她管这叫简单?
  “记下路线,在脑内生成立体结构图,嗯…或许我的空间认知能力比较强。”
  “也是,以前你还三天入门空间魔法。”
  艾黎用爪子揉揉脸,果然还是见得少了,以后希尔做出什么离谱事,估计都是合理的。
  少女拎起小猫两人一起坐上莱茵,前面的结构有些复杂,要经过一段悬空的廊桥,她可不愿意去试探那些年久失修的结构有没有老化。
  要是一不留神掉下去还得费劲地飞回来。
  古代巨械·主控台门前。
  “呼…刚刚真是吓死我了。”
  艾黎拍拍胸口,先前经过浮空桥她想试试对方结不结实,结果爪子刚摸上去,整段桥都垮掉了,直直向下坠落最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巨响。
  要是不会飞的人来到这里,刚刚怕是已经交待了。
  “这颗类星体的编号是b3,意味着它是王国星体计划的第三期工程。”
  “所以?”
  希尔突然讲解起历史来,令艾黎大为不解。
  “所以这颗星体的诞生时间不会超过七十年,那是第三期计划的提出时间,同理…这玩意不可能比星体还老,它的存在时间只会更短。”
  都讲到这等程度了,小猫自然能理解到对方的意思,“也就是说这东西根本算不上古代巨械,顶多是近代。”
  “差不多”,希尔上前敲敲主控室的大门,金属隔板发出阵阵闷响,不同于其他的地方,这道门大概还很新。
  “无聊时我翻阅过王国的历史,其中提到过这种机械,它们被称作装甲掘地者,是和地精合作的第一期产物,最早诞生于五十四年前。”
  “听起来还挺厉害”,虽然不太清楚希尔又在探查什么,但艾黎还是凑了过来,毕竟少女身边的空气在被魔法不断净化,可比其他地方清新多了。
  “其实就是挖矿的机器而已,不对…重点不是这个,掘地者采用的是高强度金属,常理来说不该在五十年间破败到这种程度。”
  希尔抱住乱飞的呆猫,将她控制在怀中,“小心,我准备验证一些猜想。”
  说完,奇美拉少女的指尖凝出一团特殊的魔力光团,轻轻一点,坚固的大门瞬间被指尖捅穿,看架势不比洞穿一张试纸困难。
  “哗啦啦…”
  裂痕从指尖大的小缝蔓延开来,眨眼间就布满了整个大门,接着像下饺子似的碎裂开来,噼里啪啦地砸向地面。
  “……不出所料,魔力竟然是这种东西?”
  “发…发生了什么?”
  艾黎表示很懵逼,怎么那么坚固的门就这么没了,希尔的轻轻一戳威力惊人?
  “验证了一个猜想,或许我弄清了魔力的一部分本质。”
  “啊?”
  刚刚那短短十几秒发生了什么?她俩真的是待在同一个地方的吗?
  “三个问题,先解释这里为什么会破败成这样。”
  希尔拿起一块金属片握在手中,轻轻一捏便化作灰烬,这东西现在比饼干还脆。
  “罪魁祸首是魔力,普通人类如果长时间处于高浓度的魔力环境会遭到侵蚀,同理机械也会受到同等对待。”
  “只不过变化的过程要漫长得多,时间跨度会以十年为基础单位。
  “现在延伸到另一个话题,我的猜想和发现究竟是什么。”
  没有立刻走入主控室,希尔站在原地开始和艾黎解释,小猫咪听不听得懂另说,她现在只想找个人分享自己的发现。
  “魔力带来的并非全是好处,人类会患上魔力病,而加速老化就是机械的魔力病。”
  “除去特殊案例,这种老化最重要的影响因素有二”, 希尔停下讲解看着逐渐陷入迷糊的猫咪,后者满脸疑惑。
  虽然自己听不懂,但你也别卖关子,继续说啊。
  “……魔力和时间。”
  希尔还指望艾黎能够跟上自己的脑回路,是她自作多情了。
  “魔力侵蚀和时间的跨度成正比,这意味着存在越久的东西,受到的侵蚀越大。”
  “换而言之……嗯,我用个比喻吧,将世界看做人体,其中的大部分物质都是红细胞,由他们负责世界的运转。”
  “而魔力是白细胞,负责清理外来的异物,比如无法适应魔力的异世界来客,魔力会加速对他们的侵蚀,这也是前世我需要更换身体的原因之一。”
  奇美拉少女感觉自己触及到了某些东西的真相,当然……也可能只是某只大光球的恶趣味。
  “同理,这些废弃的机械和年长的生命便是老化的红细胞,‘白细胞’也就是魔力也会负责清理掉他们。”
  “魔力并非只是能量,它是亚拉特的世界筛选机制。”
  希尔沉默片刻,她又想到了新的问题,这和前面的推导相违背。
  “这样看来,存在的时间越长魔力侵蚀现象便越发严重,而已知最古老的存在就是……神。”
  “按理说祂们受到的侵蚀应该最大才对,但从我目前最了解的智慧之神来看,神并没有这种烦恼,除非……”
  “除非?”
  艾黎很好的担任了双人表演中的捧哏,努力引导希尔继续自言自语,好让她有些参与感。
  “除非祂们使用的并非魔力。”
  对上了,之前在实验室中一闪而过的灵光,魔力大概率存在更上位的优化能量。
  “不对……还有一种可能,祂们的存在已经超出了所谓的世界机制。”
  “所以为啥这门塌了啊。”
  呆猫试图扭转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情景。
  “……”
  希尔一时间有些语塞,艾黎是她最亲密的好朋友不假,可时至今日也没出现能真正对上她脑电波的存在。
  她突然渴望有一个能理解自己的人,难道只有自己才能认同自己?
  “坚固只是假象,虽然这道门的材质特殊了些,但也被侵蚀到了临界点,我只是加上临门一脚而已。”
  希尔停下思索带着艾黎走进主控室内,她也没指望对方能听懂,接下来想办法激活沉睡的大家伙吧。
  “话说……是不是还有一群家伙等着我们去救场?”
  “呃…好像是。”
  “希望人还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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