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过往今朝

  神国的概念极为模糊,它没有固定的形式,完全从属于神明的意愿。
  迄今为止,抵达过神国的凡人寥寥无几,是否存在这样的地方在学术界仍未得到论证。
  “……”
  希尔伸出手试图抓住一缕光芒,刚刚那短暂的瞬间,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和意识都被拉长扯扁,还没来得及难受,下一刻又恢复正常。
  这种感觉和当初穿越世界夹缝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样令人不适。
  “这就是圣土?”
  周围是不存在任何物质的无尽虚空,作为神国这里是否太过空旷了?
  “嗡~”
  符节脱手而出重新裂成三瓣,双子的那两块逐渐失去光芒,只剩下爱妲赠送的徽章独自发光。
  “嗨~希尔,如果你能读到这段留言,那么证明你已经成功抵达了圣土所处的特殊维度。”
  徽章中响起清晰度极高的女声,认真聆听还能察觉对方特有的微弱齿轮音。
  当然,并非爱妲被关进了里边,这些是设定好的触发记录。
  “这里曾是伊甸所处的空间节点,在附近还能见到破碎的旧世界维度,诸神将它保留下来。”
  “至于这枚徽章,它曾是神赠予我的礼物,我决定这次过后转交于你。”
  “话不多说,第一次前往圣土难免会迷失在虚空中,接下来还请跟紧我的步伐,就像冒险故事中的大贤者那样。”
  “唔……怎么说的来着,噢对啦,勇者啊~我将为你引领前路,请跟随指引坚定的前进吧。”
  希尔摇头失笑,她敢肯定爱妲肯定是读过某些冒险小说,现在的语气和游戏中的Npc似的。
  “当时开玩笑推荐过恋爱书籍,她不会也看过吧?”
  徽章朝某个方向飞去,希尔调整身姿挥展双翼,这个空间似乎并不存在局部引力,只需要简单的推动就能飞出去很远。
  不过…这里应该也没有空气吧?自己是如何进行呼吸的?
  放弃暂时无法理解的思索,希尔勇者认真跟上…嗯,贤者的步伐。
  徽章的速度算不上快,它能主动适配跟随者的移动状态,算是比较智能,不愧是智慧神安可出品的。
  渐渐的,视野中不再是一片漆黑。
  耀眼的光从远方传来,那是一颗微小却显眼的小点。
  好奇心旺盛的奇美拉少女朝它飞去,航线略微偏离正轨。
  凑近后,希尔才发觉对方其实算不上小,几乎有自己两个脑袋大。
  凑近看去,光球中投映出一片光怪陆离的景象,有自然生成的草地河流,也有人为搭建的屋舍建筑。
  这是……一个微缩世界!?
  “有点眼熟。”
  希尔左手托举着下巴,露出沉思之色,她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类似的东西,是在哪呢?
  在记忆心湖中翻找了一小会,少女顿时恍然大悟。
  “律法世界·以序泰拉,那个即将迎来死亡的世界,它分解出的残片不和这玩意差不多嘛。”
  甚至她们还在其中一枚残片中有过简短的冒险。
  “这东西不会成分差不多吧。”
  希尔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以往的数据视界只对某人某物动用过,她还从没进行针对世界的分析,要尝试一下吗?
  “伊甸·世界破碎片,曾属于一个古老宏大的世界,如今它只是苟延残喘的低级世界,和它的亿万兄弟姐妹一样,迎来毁灭的命运不可避免。”
  “要我说,你应该尝试获取它。”
  这次分析得出的信息异常丰富,希尔总觉得自己是触发了某种关键剧情。
  不然,刚刚那块石头怎么什么都扫描不出。
  而且,那股声音就好像在自己耳边响起一样,等等……耳边?
  希尔猛地退出一大截,目光凌冽,刚刚自己悬浮的位置多出了一个陌生人。
  “你是谁?”
  黝黑的及腰长发上戴着一只猫咪耳机,恰到好处的身体被宽厚的外套包裹,那张精致的脸也……好像也不是那么精致?
  先不谈对方不符合当前世界的穿着打扮,光是那独特的面孔就足以令人惊讶。
  上面并非寻常生物所拥有的五官,而是无数有棱有角的不规则晶体网格,这人脖子上顶着的是一个大号钻石。
  “就算没见过我的这份姿态,声音你总记得吧。”
  不认识的家伙连话声都未断,就出现在希尔身侧,还伸手捏捏她的毛茸茸耳朵,弄得少女毛发炸起。
  “唔…我记得你耳朵的灵敏参数应该调得挺高的吧。”
  晃晃脑袋将对方不安分的手甩开,希尔再度退出一小段距离。
  “你是那两位之一。”
  希尔已经有所猜测,对方的话语在引导她的思维偏向。
  声音确实有几分熟悉,不过这是最好模仿的因素,连普通人经过训练都能做到天衣无缝的伪音。
  “这不是还记得么,不枉我平日里这么关心你。”
  “…偷窥狂。”
  “蛤?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眼看对方举起沙包……饭碗大的拳头,希尔绝对先忍祂一手,要是真挨上一下可不好受。
  “所以您老这次又跑来干嘛?”
  “先不谈其他的事,说起来你还没了解过我们的身份和名头吧。”
  未知的神凑到希尔面前,两人脸贴上脸,那种形如坚冰的不规则晶格并不寒冷,反倒有些温暖柔软,和真人肌肤无异。
  虽然不能从表情判断对方的心态,不过听语气应该挺高兴的。
  “你会告诉我吗?”
  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早在进入亚拉特前自己就和对方见过,算是自己的引路人,不过直到现在还不清楚其身份。
  “不会。”
  “……”
  该说是不出所料,还是毫不意外呢?
  “总得留下些神秘感嘛,不过名字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我叫‘一’,而那位是‘零’。”
  零和一?
  在很多领域它们是都是特殊的数字,既可以表示存在与不存在的对立状态,也能象征开启和关闭的运作模式。
  希尔首先想到的不是其他问题,而是该不该为自己的电子宠物改个名字,和神同名不会有什么忌讳吧。
  “这个倒是不用担心,祂不会在意。”
  显然,某位又开始读心了,虽然不喜但也没有办法。
  “我纠正一点,并非是我主动读取你的意识,而是在我们面前,任何生命都是不设防的状态。”
  感受到希尔内心所想后,名为“一”的神明开始认真解释。
  “随便看一眼,我们就能得到所有信息。”
  “好啦~时间差不多了,我回去了,不然零又会叨叨个不停。”
  祂离开了,身影凭空消失,就和来时一样,和混乱一样随和,只是这位神的性格更偏向中立。
  “所以祂来干啥?”
  少女努力回想,对方的第一句话是……获取世界的残片。
  这是在提醒自己,还是单纯的找乐子?
  “祂…祂们似乎在引导我成长,真的只是为了清理世界中的异常力量吗?”
  不管如何,希尔心中都被对方播下一粒种子。
  待到种子长成大树,终有一天自己会明白所有的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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