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当年
“ 当年我们十人小队去国外执行特殊任务，无意中得到一份情报，关于细菌病毒和基因研究基地的报告，上面甚至有基地的确切位置。那几年间，我们已经和裴教授一起捣毁了好几个基因研究所 ，这个项目在我们看来，跟 R 国当年在华国设立的 731 没什么区别，都是用活人实验 ，很残忍！后来这些丧心病狂的研究狂徒，把实验基地做得越来越隐蔽，所以得到这份情报，我们明知可能是个圈套，但作为军人不能不去。”
齐旋慢慢的讲述着，所有的人都安安静静的听着，“到了边境丛林，我们就发现这次似乎真的进入了包围圈，不断有奇奇怪怪的人，或者都不应该叫人了，应该是奇奇怪怪的不明生物过来骚扰我们！他们有的跑得很快，有的力气很大， 有的丑陋无比！”
“像是人，形态发生了变化，看上去很可怕，但奇怪的是，并没有完全的害人之意 ，当时裴教授有一种特效针，一针扎下去，那些生物大都能短暂的清醒，都是人，是被迫害的，当了实验品的人，他们有的还能表达出自己的意思，都是求救，但我没有办法，这些做了实验的人活不了多久 ，大多只有几天的寿命，是失败的试验品 ，被扔出来自生自灭的。”
“我们完全没有办法解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越往里走，碰见的尸体越多，那就像个修罗场，到处都是尸体 ，有很多已经被野兽啃食的变成了白骨，一看就是很多年了，各个国家的都有，还有我们亚洲同胞，都是比较强壮的男性，没有熬过药物实验的折磨。”
“后来……”齐旋有点哽咽了，他最不愿意回忆的就是这一段，但清醒之后，刻画在脑子里最清晰的也是这一段。
“后来，一个已经被裴教授安抚住的怪物， 突然不受控制的暴起，长长的指甲扎进裴教授心脏的那一刻，那个怪物流着眼泪痛苦的嘶吼着，裴教授和我们好几个队员倒在了血泊里。
齐旋泣不成声，“是我们没有保护好教授，当时队长就进入了疯癫状态，他杀死了所有的怪物，也身受重伤，他把我们一个个拖出包围圈安顿好，抱着教授的遗体坐了一天一夜，后来直升机来了，队长头也不回的， 走进了丛林，大川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程瑾看得出，秦致在极力克制着，默默的拉起对方的手。
“我们能看得出怪物也很痛苦 ，他们还有思想 ，但是他的行为似乎不受自己控制，就仿佛…… ”
齐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程瑾补充，“就仿佛大脑被装了芯片，有开关，可以被别人操控！”
“对，就是那样，他们越想反抗自己的思想， 表情就越痛苦， 直到眼睛充满红血丝 ，野性完全爆发出来！”
程瑾猜测， 应该是有人被激发出了精神力异能， 可以短暂的控制其他怪物。
“被杀死之后 ，他们面容安详 ，似是解脱！”
房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每个人的脑海中都有着不同的画面。
父亲抱着母亲的尸体一天一夜，那是何种的绝望，秦致心脏绞着疼。
师父和大川一定藏在那个没有人性的怪兽世界继续战斗，李镜山眼里迸着火星。
程瑾则是在分析十年过后，怪物进化到何种程度？
还是齐旋打破了室内的安静，“阿致，对不起，我们没能保护好裴教授，而且我这一睡就是十年，让你们错过了寻找队长的时机，我是罪人呀！”
十年，有的人有的事，错过了十年就有可能错过一生，齐旋不敢想，由于他的原因，队长还有没有归来的机会。
“ 阿致 ，我知道这些年你都在接境外任务，有没有过队长消息？ ”
秦致闭了闭眼，让充血的眼睛看上去不那么赤红，他看了一眼李镜山，这一回没有隐瞒，开口道：“有，两年前，我在边境丛林执行任务，在一棵树上发现了父亲给我留的记号！”
“什么？”
“什么？ ”
两道声音同时出口。
李镜山看了一眼齐旋，大声嚎道：“你先闭嘴！ 我问！”
齐旋闭上刚刚张开的嘴巴，苦笑着点头。
“秦致，为什么？你一直都知道我心里的痛，为什么隐瞒？”
“我就知道师父还活着， 阿致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有没有派人去搜山，两年啦！去大规模的搜一遍，一定能把师父找出来，都过了这么久！你怎么不告诉我？难道你不信任我？ ”
李镜山神色亢奋 ，甚至有点歇斯底里的疯狂。
秦致只是抬眼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这就是我不告诉你的原因！”
一句话，直接把李镜山打冰了。
秦致已经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我要是告诉你 ，你会怎么做？ ”
会怎么做？这事还需要问吗？当然是救人啊！李镜山觉得这个问题秦致就多于问。
“带兵去搜山呀！养兵千日， 用兵一时， 我训练了这么长时间的兵，就是为了救师父，我们三团没有一个孬种，都知道他们有使命， 最重要的使命就是救我师父！”
秦致的声音都带上了寒霜，“你师父的命是命 ，你的兵的命不是命？ 你听到齐大哥说的了吗？我们面对的是怎样的敌人？”
“我要是告诉你，只有一个后果 ，就是在事情毫不明朗，对危险无任何预判的情况下，你会不计后果，不计代价，带上你所有的兵去送死，你想过吗？这样即便救出我父亲，救出你的师父，他怎么有脸去面对大家？ 面对所有失去生命的战士的亲人！最后你会怎样？我都不用想就知道，你会赔上自己的一条命，再给自己的士兵们去陪葬，你觉得你英雄了，你完成了你毕生的使命，有本事别牵扯大家，你英雄了， 我的父亲即便出来了，也会背着愧疚过完余生，你想过吗？”
李镜山想过，怎么没想过？他甚至想过自己根本走不出那片丛林，也许还没有见到师父就已经倒下，可那又怎么样？怕死就不干了吗？可这些话从秦致口中说出，扎的他头脑异常清明。
“这几年 ，你绷着一根弦， 浑身带刺， 胡作非为，别人处处容忍着你 ，你以为其他人不是绷着一根弦？ 军长司令不是绷着一根弦？就怕扎到你的神经，就怕你的弦崩断了，那样你就废了，所有的人都爱惜你 ，你看懂了没有？你有没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