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心疼
上一世的她虽然没有穿上军装，但也是一位名副其实的战士，当老首长第一次面向她们郑重敬礼时 ，她就接过了作为军人的责任和义务。
心里暖暖的 ，她知道秦致很忙， 昨天还不能确定行程。
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还带了水汽，应是才换了衣服赶过来给她撑腰的。
秦致勾勾嘴角 ，看着小丫头闪亮亮的眼睛 ，心情极佳。
他挺直腰杆，站在小丫头侧后方一步之远，是专程来给程瑾当副手的，打了好几次报告， 赶着接了两个任务 ，才争取来的机会。
看清楚来人 ，队伍中更加错愕，要说别人 ，不一定大家都知道，可这位 ，王牌军中的王 牌，是国家手中最尖利的武器，关键是人长的帅 ，听说家世还不错，仍然这么拼，没想到居然这次能来。
又有一辆军车过来， 车上下来三人， 为首的正是王安邦。
王安邦从队头走到队尾，每经过一个方阵，“稍息、立正、敬礼！”士兵们展示出最好的精神面貌， 让首长放心。
他一一看过每一张年轻的面孔，很期待训练过后脱胎换骨的战士们，王者归来的那一天。
他和闺女细细聊过，虽然他没有上一世的记忆，可是闺女没有喝孟婆汤，那种惊到骨子里的骇然， 一直存活在小姑娘的脑髓深处。
这太残忍了，一个人等待一场残酷的未来，夜深人静的时候，那孩子心里得有多么害怕和寂寥，她该有多么向往其他人无知无觉的快乐人生。
他明白程瑾要的是一支绝对忠诚，不折不扣的国家利刃，那是一支不在多贵在精的作战力量，打的是不以人数取胜的战役。
上面几位首长发话，全力配合。
在国家和人民的利益面前 ，作为一个父亲 ，王安邦只能把心疼咽在肚子里。
巡视完整装待发的将士，把花名册交到程瑾手里，这份名单，各个部队筛选了又筛选 ，政审了好几次 ，但凡有任何不可把握的因素 ，就会被淘汰。
“稍息、立正！”秦致上前整队。
整整 18 辆军车， 每车 30 人， 共同整队， 阳刚之气的叠罗汉 ，效果就是周围村子的老 乡都被惊动了。
程瑾往前一步， 嘴皮轻起，“全体都有！”
话音刚起 ，所有的人心神俱是一振。
“跟我一起对表 ，现在是下午 2:30 整， 请所有队伍 6:30 务必到达指定位置， 没有准时到达的队伍 ，视为自动放弃！ 听明白了吗？ ”
“ 听明白了！”
未动寸许， 大家已经是心服口服。
远远的看着，小姑娘只是朱唇轻启，清冷严厉的声音却传到每一个人识海中，头脑像是被薄荷水灌洗过 ，从未有过的清明。
这是普通内力都不可能做到的魔音穿耳。
所有战士： 震撼、想学、拼了！
目送士兵们钻入林中， 王安邦心疼的揽过自家姑娘的肩头，轻轻的拍几下，然后又不由的加重力道拍了几下，有难言的不舍，又似要把自己的所有力气传递给孩子，最终只化为一句：“照顾好自己！”
可还是心疼， 天气越来越凉了 ，一个女孩子林子中的生活不好过，他们这些粗糙的大老爷们连续几天的野训都会掉皮掉肉，更遑论白白嫩嫩的小闺女，还归期未定。
伸手提提闺女的背包，“怎么这么重？ ”
还不忘看了秦致一眼。
秦致赶紧提过程瑾的包，“我会照顾好小七的！”
程瑾无奈 ，又把背包拿过来，“爸 ，我力气大 ，正式训练不是度假 ，我会好好的，你放心 啦！”
放心！父母的心永远都是跟着儿女走的，不到闭眼的那一天，哪有能操完的心呀？
临走前，看着王安邦怏怏的表情，程瑾在他手心里是塞了一把棒棒糖，“爸，别哭鼻子，想我就吃一颗，等你吃完了， 闺女就回来了！”
“这丫头！”王安邦哭笑不得 ，使劲绷紧鼻子， 望望天。
不说还好 ，这句话还真是把王安邦弄得鼻头酸酸的， 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旁边的两位副官羡慕的了不得。
青城山脉主峰之外 ，还有十几座连绵不断的山峰。
山上的密林养过百姓、住过土匪、埋过宝藏，林子深处有悬崖峭壁、有大型猎物，很少有人深入过脏腑之地。
四个小时要翻过两座山， 到达第三座山指定位置， 时间很紧。
第一座山还好说， 离着城市并不远， 下面还有村庄， 半山腰还有一些开垦了的庄稼地， 山上有果树 ，老百姓经常上山 ，踩踏出的小路就可以带着他们上到山顶。
可是按着路走，就会很费时，很有可能不会准时到达，如果直接上到山顶，背后又有断 崖， 完全应了那句老话， 上山容易下山难。
第二座山并不险 ，但第一座山的断崖， 阻隔了去第二座山的路 ，所以这边无路可走。
日积月累的老林子，杂草丛生，地上是厚厚的腐植，虽然没有大型生物，但腐植下面的蛇虫鼠蚁足够丰富。
秦致第一次见识小丫头的速度 ，快得惊人。
前面的两条路，他们都没有选 ，而是从山的侧面迂回，这条路足够长，也很难，但神识扫过时 ，这边有一处山崖下的洼地 ，植被尤为茂盛 ，程瑾想过来看看。
秦致的额头微微沁出薄汗 ，他们已经急行军 30 分钟 ，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
程瑾负责在前面负责开路 ，秦致堪堪跟上她的脚步。
47 分钟， 二人已经翻越第一座山峰 ，在一处溪水边停下脚步。
一条清亮的溪水从半山腰流淌而下 ，捧起一口 ，清甜清甜的。
“ 阿致 ，好喝！”
秦致解下背包， 呼吸有些轻喘 ，捧起水也喝了一口，“甜的！”
他掏出毛巾， 用水打湿 ，就手帮小丫头抹了把脸，大掌下，一张鹅蛋小脸氤氲着水汽，透亮的眸子直直看到人心里去。
秦致的心里微颤，一切近在咫尺，却又那么不合时宜，他没话找话的开口道：“你怎么都没出汗？ ”
程瑾嘴角扬起漂亮的弧度，收敛了心中的雀跃和逗弄，认真回答，“我体质特殊， 不怕热！ 也晒不黑！”
秦致点点头 ，很认可，“军训那么长时间 ，就你没黑 ，反倒是白了！”
“那怕冷吗？ ”
怕吗？ 以前是很怕的，特殊的体质让她由内而外的寒冷，那种冷刻骨铭心，在孤儿院的几年，条件不好，穿的也单薄，最怕过的就是冬天，手脚长满冻疮，越挠越痒，钻心的难受。
现在好像没那么怕了，也没那么冷了，初中高中那几年，街道里的老人们会轮流给她做棉衣棉裤 ，还有特别厚实的棉窝窝鞋 ，心里是暖的， 人也跟着暖和了。
秦致后悔没有脑子的问题让小丫头的深思带了伤感。
没有听到回答， 多少也猜的出 ，小丫头大概是怕冷的， 一个人的冬天应该更冷。
记得有一年的冬天 ，他还去过山省做任务 ，怎么就没能早点找到她？心里有点自责。
“正好我怕热， 不怕冷！ 这个冬天开始 ，还要请你多多照顾我！”
这个冬天开始？ 以后的每一个冬天！ 暖心的情话在程瑾心上开花 ，稍微一点的感怀过去，被暖阳赶走，她双手抱拳，“兄台， 好说 ，好说！”
哈哈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