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牛皮膏药
“程姑娘，这边便是了。”只见星月川将几人引到一处，三件做工精致的衣服挂在子龙檀木架上。一件纯白，一件浅黄，一件浅绿。乍看之下的确都挺适合程泺的。
“这几件衣服的材质均是防水防火，轻如蚕丝，不染污垢。可喜欢？”星月川看向程泺。
程泺看着面前的三件精美服饰，做工精致，款式别致。低调却不失雅致，清爽干净却不简单。程泺的确是被惊艳到了。
“管事，将这三件衣服收起来。”星月川眼中带着笑意，他就知道这三件会是她喜欢的。
“恩？我那件就是普通的衣服，不知你说的是这般珍贵的衣服，受之有愧。”程泺赶紧回绝。
星月川刚想说什么，程泺又接着说：“我已经收了‘缱绻’了，这个重礼不敢当。”
“程姐姐，你就收下吧。”星月落摇着程泺的手臂。收的越多，那和他们星月家的羁绊就越多，嘿嘿。
“程姑娘，莫非觉得我星月川的这双腿就值这一柄剑？这些凡品怎么抵得上你对我的相助之情。别说这几件衣服了，日后你若是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我，我倾尽所有都会助你，决不食言。”星月川目光坚定，一脸郑重，像是在宣誓般。星月落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话说到这份上，程泺只好松口，“那我便收一件吧。”最终程泺收下了浅黄色的那件。而拓跋上皓皱着眉，这星月川对程泺真的只是治病之恩？应该是吧，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心里只有北冥凝，即使害他双腿不能行走，他也没有追究过。
虽是这样想着，但是心里总是隐隐感觉不太对劲。
几人从三楼下来时，离家两姐妹还在二楼，看到几人下来，又是上前来。程泺感觉已经按耐不住自己暴走的情绪了，怎么跟狗皮膏药似得，赶都赶不走，真的是烦透了。程泺只觉得呼吸有些加快，心跳咚咚作响，双手也有点微微发抖。
“抱歉，原本不想再打扰的。只是似乎觉得里面有误会，想解释清楚。”离锦裳说着，朝程泺看去，“程姑娘，我们的确没有恶意，并非要与你结怨。若是当初舍妹和我的话让你不高兴了，我们在这里跟你道歉。毕竟我们和拓跋师兄，北堂是师兄妹，他们的朋友也便是我们的朋友。而且你居住在天元宗山下，来日碰面的机会也不少。我不希望我们因为这几句话而心生芥蒂。”
离锦裳是觉得自己这样很大度吗？
星月落刚要开口，被星月川一个眼神制止。
“这位离姑娘是吧？首先我有权利拒绝接受你们的道歉。其次我不会介入和挑拨你们和拓跋真君，北堂真人的关系，这点不用担心。最后人和人相处是需要讲究眼缘的，我对你们真的无感。况且我们之间并无仇怨，只是互相看不惯，所以以后我们只需要当陌生人便好。”
程泺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语气和用词不要过激。毕竟在这个世界生命是不受保障的，她不想惹麻烦，但是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无法忍受与这些人虚与委蛇。
所料当中的，这个程姑娘拒绝了。离锦裳立马眼中含泪，“程姑娘，我们都做到如此了，你还要这样吗？北堂，拓跋师兄，当时你们也在场。若澜只是因为她没有炼丹炉，疑心了她炼丹师的身份而已，这不是人之常情吗？况且今日也道歉了，何必要如此记恨在心呢。”
离锦裳二人这副假惺惺的模样，程泺只觉得恶心，这般厚颜无耻，死缠烂打之人，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见。
“离锦裳，且不说你们三番四次的行为的确让程姑娘不快，就算你们没有接触，她也可以自由选择讨厌和远离一些人。你无权干涉她的想法，她的行为。”
本以为众人会觉得她们姐妹委屈，这个程姑娘小肚鸡肠，却没想到第一个出来指责他们的是一向谦虚有礼，温和的拓跋上皓。
听到拓跋上皓的话，离若澜的眼泪瞬间滴落了下来。拓跋师兄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重的话，也从来没有过这般脸色。
“离锦裳，程姑娘从头到尾没有主动找过你们，反而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冲到她跟前，贴了冷屁股就不要怨人家。”北堂铭真的不知道以前怎么瞎了眼，竟然觉得这个离锦裳天赋高，为人好。当时是脑袋进水了吗？
“你……北堂……”离锦裳没有想到自己一番示弱，反而让处境更加不好了。
自己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也不想再过多纠缠，程泺看都没看他们姐妹俩，直接朝一楼而去。离锦裳眼中燃着怒火，眼神似一条毒蛇，阴狠地看着程泺离开的背影。
“我劝你们不要动歪心思，否则我星月家饶不了你们。”一道凉薄却带着威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离锦裳甚至来不及收回阴狠的目光。
星月川坐着轮椅慢慢从姐妹二人身边而过。
离若澜握紧了拳头，“姐。”
“放心，他们不可能随时随地庇护着她。”离锦裳咬着牙。“就算真的动了她，星月家难道真的会为了这个没有任何背景的炼气学徒和咱们翻脸吗？毕竟咱们是天元宗弟子，而且拓跋师兄，北堂和他们的关系这么近，我们真有事，他们难道会不护着我们？”
拓跋上皓和北堂铭也是极度无语，他们也就和程姑娘进城两次吧，两次都遇到这姐妹。
脚步匆匆几人来到了醉仙楼，星月川是知道程姑娘爱美食，所以路上看着程泺脸色不好也没有多话，只想着赶紧到醉仙楼。
拓跋上皓和北堂铭几次欲言又止，他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星月落没有想这么多，一路上一直在介绍着雷音城的特产趣事。不一会便到了醉仙楼，找了个包厢坐下。
“几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招牌菜全上一份。再来点酒水。”星月川想都不想便开了口。
小二愣了下，满脸笑意地离开。
这时候程泺也是缓了过来，情绪也没有那么差。也察觉到自己波动的情绪影响到了别人，有些尴尬，有些不好意思。
“也许我的脾气有些差。”程泺闷闷地开口，对方好像的确没做什么过分的事，自己是不是的确有些过分了？程泺开始质疑自己。
“程姐姐，你怎么这么说自己，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星月落一副吃惊的模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有生气的权利。”拓跋上皓看着似乎有些蔫蔫的程泺。
“上皓说的没错，你只是拒绝了和不喜欢的人做朋友而已。”星月川并没有觉得程泺做错了什么。
北堂铭感受着这低迷的气氛，“哎呀，不要扫兴。今日星月川的腿疾得到了治疗是件开心的事，程姑娘又得到了极品灵器，而且现在又有美食美酒相伴，咱们就不要被这点小事影响心情了。”说完北堂铭神秘兮兮地说，“程姑娘，之前我不是说有份大礼送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