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调查
魔都安全局的会议室里，“彭家村工地案”的调查组成员和案件关联人正围坐在一张大圆桌旁做案情分析。
一位姓李的女警员抬笔在白板上写下了这个案子的几个关键点。
“现在已知的信息有，被‘诅咒’的受害人全都神志不清，疑似被精神控制，进入坑中后就会被那头睚眦‘吸干’。”
“等等，有一点需要更正。阿明并不是主动走到坑边的。当时他一心想要杀我，被我打中后摔倒，这才滚进了坑里。”
彭宏昌当即提出异议。
“有什么区别吗？”
“有，而且区别很大。你们再好好地检查一下那几具尸体。虽然都是干尸，但黑衣人是因为能量枯竭而死，而那几个工人则是因为生机耗尽，细胞衰老而亡的。”
！！！
科学家果然不一样，一眼就能看出问题的所在。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那头睚眦先是一口把阿明吞了下去，但是立马又吐了出来。从它的表情来看，它应该是觉得恶心。”
“…”
‘那是传说中的凶兽啊喂，你还能看出它的表情？’
“那你觉得它是如何选择要诅咒的人的？”
吐槽归吐槽，彭教授确实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我觉得它真正需要的是精纯的异能能量，那几个黑衣人都是异能者，所以被它吸干了能量。
它被铁链锁住，被困在了坑底，它无法保证每次都能诱捕到异能者。
普通人虽然没有异能，可也是一个生命体。其实‘生机’也算是一种能量，所以它虽然有一些嫌弃，但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
不得不说，彭宏昌的分析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那郭明呢？郭明也是异能者啊，据你所说，他是迅速变老的，这种情况应该也是消耗了生机吧。”
“他的异能应该是后天‘激发’的。”
？？？
此话一出，一石激起了千层浪，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众所周知，一个人有没有异能是天生的，也就是由他的基因来决定的，所以异能也被叫作“天赋”。
不管是东大陆还是西大陆，比起普通人，异能者可以享受到更好的待遇。
而且那些上位者和掌权者们无一例外的全都是异能者，这是一个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实。
现在你告诉他们，天赋还能通过后天“激发”，那这个世界不是彻底乱套了么？
因为之前的经历，虽然顾林琛和王鹤民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但他们却也没有想到，彭宏昌会把这些事情说出来。
因为不管是龙国还是帝国，亦或是教国，法律对基因实验都是明令禁止的。虽然那些人暗地里都没少做，但明面上还是要顾及一下仁义道德，装装样子的。
其实彭宏昌这下也是彻底地破罐子破摔了，一来他确实觉得基因实验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而已，就能够得到异能，何乐而不为呢？
二来，既然齐杰能拿着实验成果去研究那个什么机械装甲，那研究院肯定是知道的，唯独自己不知道。
现在想想，搞不好齐杰就是研究院专门派到自己身边来监视自己的。
既然他们先不仁，那就不要怪他不义了，于是彭宏昌继续爆出一堆猛料。
“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因为这本来就是我的实验课题。
我们可以通过对无异能者的脑域开发，让他们有一定概率觉醒异能。
但是用这种方法觉醒出来的异能有一个弊端，就是觉醒后异能就无法再成长了。”
…
“你也说了，只是有一定概率觉醒，那如果没有觉醒，这个人会怎么样？”
“…”
会议室陷入了一瞬的沉默，但很快就被彭宏昌打破了，他再次语出惊人，
“要想得到力量，总是要有付出的，成功之人之所以能成功，运气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
“你们这是违反道德，违反大陆国际法的！”
“你们这是不尊重人权！”
有几位性子冲动的警员立刻从身后掏出了手铐，冲上去就想把彭宏昌给缉捕归案。
彭老头手一摊，一脸的不在意，
“我们这是在为人类的进步做贡献呢，反正无异能者迟早都要被淘汰的，不过早一点和晚一点而已。”
“你…”
一个硕大的拳头对着彭宏昌迎面而去，被王鹤民拦了下来，
“好了，我们现在讨论的是‘诅咒’的事情，不要越扯越远了。还有彭宏昌你也注意点！”
他先是给了彭老头一个眼神警告，接着又问道，
“你怎么知道郭明的异能是后天‘激发’的？”
“这个嘛，虽然我没有对他做过全身的检查。
但是，和你们这种天生的异能者不一样，后天‘激发’的异能需要通过埋在脑干中的一块‘晶核’来调动。
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种副作用，就是在释放异能的时候，你会感觉到有一个电钻在钻你的脑袋，通过刺激你的大脑，把异能的能量传递到你的四肢百骸去。”
“艹（一种植物）！”
所有人此刻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莫名的觉得脑袋有点疼。
“其实在阿明对我发动异能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即使被精神控制了，他还是表现出了很痛苦的样子。
而且，睚眦‘进食’的过程也不一样，黑衣人死者应该是直接被它吞食的。而对付阿明的时候，它是用一只爪子踩在他身上，将他的生机吸收掉。”
“…”
“看来这头睚眦还挺挑食的呢，还只吃‘纯天然’的食物。”
…
“我有一个问题…”
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看起来软软糯糯的小姑娘慢吞吞地举起了手，
小姑娘叫张小雯，虽然年龄小，但她的异能是“真实之眼”。
通过感知一个人的心率、体温、脑细胞活跃情况这一类的信息，她可以对这个人进行评估，分析他是否在撒谎。
而且她看起来就文文弱弱的，丝毫不会给人威胁感，所以在安全局里她充当的就是一个人型测谎仪的角色。
“小雯，你说。”
王鹤民对她点点头，示意她不要怕，
小雯那双无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彭宏昌，问，
“为什么那天晚上你和郭明在一起，郭明被‘诅咒’了，你却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