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逃跑

  三天后一个晚上。
  这几天,除了停下来吃喝,陈三都是被那中年男人拖拽着。
  陈三现如今口唇干到发白,背部的衣服被中年男人拖着走了三天早已经磨破了。
  背部的伤痕让人看得触目惊心,每天的伤口等不流血,第二天那必定又破,周而复始,陈三手臂,背部,胸口,被那中年男人拖拽留下的都是伤痕。
  更为致命的是,陈三被那中年男人掰断的那条腿,现在肿得非常厉害,腿的断裂处由开始的红肿,到现在的暗红肿,像是整只脚都充满了血。
  那些都是堆积在腿上的淤血,要是不赶快把那些淤血弄出去,他那条腿用不了多久就会废掉。
  陈三只觉得每天都生不如死,好几次都痛晕过去,别以为痛晕过去就会好受些,中年男人看他晕了,就直会直接用尿把他泼醒。
  吃喝的时候,那中年男人打猎捉的鱼,吃剩下的骨头才像是喂狗一样扔给陈三,至于水,三天来他没喝过一次。
  因为那中年男人太过变态,为了能折磨陈三,直接都就让陈三喝他的尿,总之就是不让有一点好过,要是普通的凡人被这样变态的折磨,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
  天上的星辉明亮的闪烁,皎洁的明月正照当空。
  一片树林中,本来靠着树已经睡着了的陈三,小心翼翼的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偷偷的看了一眼,就在不远处打坐修炼的中年男人。
  他不想再被那中年男人继续折磨下去,他要选择逃走,就算明知道机会渺茫,但他不得不这样做。
  陈三很清楚,中年男人现在还不杀他是为了发泄心中的仇恨,等那变态发泄完觉得无趣的时候,那变态绝对不会放过他,把他给杀了。
  他也不知道他师父和那中年男人是有多大仇怨,但结果都是他前后反正都是一死,所以能现在能逃走最好,不能逃走也只能认命了。
  中年男人仿似是真的在修炼并没有关注陈三,可能是出于对他的修为实力自信,再加上陈三的一条腿都已经被他废了,所以根本就没有给陈三的任何约束,连绑都没有绑。
  陈三目光不敢太过于看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是筑基期的大能,害怕被他感知到。
  因为他的一只脚已经断了,而且水肿得厉害,他不得不趴在地上慢慢的挪动身体,稍稍的移动一点。
  陈三就疼得发抖,额头的冷汗都冒出来,但他此时他只能忍着疼痛,连呼吸都不敢呼得太大。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慢慢的挪啊挪,已经挪出了很远的距离,几乎都已经看不到那中年男人了,陈三本想着能松一口气的时候。
  突然,陈三的身后传来了那中年男人戏谑的声音。
  “小子,挺有能耐啊!继续爬啊。”
  其实那中年男人就在陈三挪动第一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陈三想要逃走了,他第一时间不管陈三,就是想要让陈三看见了希望后再绝望,再崩溃,就如同猫戏老鼠一般。
  中年男人就双手交叉的抱着手臂,脸上尽是嘲笑和戏谑的看着陈三。
  陈三像是绝望了,又像是尽可能的逃生不想放弃,明知道不可能了,在地上像条受伤的狼一样,拖着他那水肿得很厉害的腿,豁出去的拼了命的爬。
  那中年男人看着陈三这崩溃爬着的样子也没有阻止,就慢慢悠悠的跟在陈三的身后。
  陈三在他面前就只是个蝼蚁,而且还是一只断了一条腿的蝼蚁,他想怎么捏死就怎么捏死,想跑出他的手掌心更是不可能。
  看着蝼蚁逃跑,他只觉得很有趣,不然蝼蚁不知道逃跑反抗,就这样弄死了也没有多少乐趣。
  “对对对,就是这样爬,爬快点,昨天那水滋味如何?是不是又想喝我的水了?”中年男人跟在陈三后面不停地羞辱,戏谑的说道。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那中年男人折磨、羞辱,再加上这次的逃走失败给他带来的打击,让他变得无比的愤怒和癫狂,没错,就是癫狂,他现在再也不想要被这样羞辱、折磨了,他现在只想逃离或者死亡来让他解脱。
  跟在陈三后面的那个身穿青灰长袍的中年男人,看到陈三这蝼蚁还没有表现出绝望还在奋力上爬,这是他不想要看到的。
  中年男人右手微微掐法诀,看着陈三如狗的在地上爬,嘴角上扬,露出一道阴毒的笑。
  对着陈三的右腿就弹射出一道劲气。
  劲气打在陈三腿上,陈三瞬间被中年男人打出去的那道劲气掀飞,在地上转了五六圈才停下来。
  陈三被中年男人劲气打中的右腿脚踝处已经变了形,脚踝骨头错位成九十度。
  要是说前两天还能一只脚站着拿条木棍还能慢慢的走,现在两条腿基本都废了,别说站起来走了,就算是连站起来都不可能做得到。
  “哈哈哈……“
  那中年男人见陈三如此,两条腿被他废了,得意的放声大笑着。
  陈三两只手握着右脚的脚踝,咬了咬牙,眼色一狠,他握着右脚的双手一用力。
  “咔嚓”的一声,陈三右脚脚踝本来错位成九十度角的,被他硬生生的一掰就掰正了回来,硬是哼都没有哼一声,拖着断掉肿胀的腿,陈三忘记了疼痛,忘记了后面的那个变态,爬啊爬啊。
  后面的那中年男人见到陈三这么狠,心中也为之一惊,心想,这小子能对他自己都这么狠,是个狠角色,这几天我对他的折磨,要是给让他逃走了,后患无穷,绝对不能留。
  本来还想继续折磨陈三的中年男人,此时已经有了想尽快将陈三杀死的打算,打蛇不死后患无穷。
  陈三在地上爬啊爬啊,双手抓地,鲜血时不时的就会冒出,但很快就被泥土覆盖。
  明知道必死无疑了,他还是没有停下来,以他的话来说就是,坐地等死不是他的风格,只要他没有死,一刻一秒都不会放弃。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看到他可怜,还是想送他一程,陈三最后爬到了一条绝路上。
  陈三看着前方深不可测见不到底的悬崖,停住爬动,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亮了,清晨的亮光照在陈三满脸划痕血污的脸上。
  陈三双手捧着照下来象征着希望的太阳光,笑了,是在讥笑,又似乎是在认命了最后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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