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医者仁心5
此刻,小竹林一行人正在离夏花苑不远的一座山坡上缓行。
吴非的心情十分压抑,张家兄弟治好一个,对他来说还是失败,可是他并没有把握再用刚才的方法治好张之。
清笛长老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朝画阁方向投去一瞥。
林兮涵有所感应,问道:“师傅,怎么了?”
清笛长老叹息一声道:“没什么。”
跟在后面的林雨双问道:“师伯,那个张之的变异之毒还有二十天才发作吗,他真的没救了?”
清笛长老摇头道:“也许有,但我想不到办法。”
吴非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既然张鱼已经恢复,那从他孪生兄弟弟身上取血是否可以救回哥哥?而且,二十天并不准确,心媛大师应该会把张之封印起来,他并不绝望。
想到这点,吴非的心情略微轻松,如果能找到治疗之法,他就去一品堂找心媛大师,相信以心媛大师的心怀,一定会配合他治好张之。
林兮涵忽然问道:“师傅,为什么在我们神道,药修圣师很少出现,我听说魔道有很多圣师级的药修?”
清笛长老微微一笑,道:“魔道把开鉴称为斗鉴,他们的药修级别高,水平低,因为那里本就缺乏药材,也没有什么传承,就是通过开鉴来以战养学,这和我们不同,我们小竹林就是修炼基础的东西,比如炙烤术、冰印术等,你们每个人炼丹的丹炉都是精心挑选的,要不然凝丹率会大大降低。”
刚才落花长老跟吴非也提到这点,但林雨双没有听到,她又问道:“长老,我听说魔道每年有个大圣师斗鉴会,他们最厉害的大圣师能和我们神道的圣师抗衡吗?”
清笛长老道:“你这丫头,问这干吗,如果你们去魔道,我估计应该都是大师以上的水准,但魔道的那位大圣师还是非常厉害的,好像并不比我们神道的圣师差。”
林兮涵道:“师傅你怎么知道的,那位大圣师真的这么厉害?”
清笛长老道:“我听过一个传言,说在我们神道,有某位修为极高的神秘圣师,他喜欢开生死鉴,而且只找圣师级的药修挑战,所以在我们这里药修到了圣师的级别,反而会隐姓埋名,大概是怕那位神秘的药修来挑战吧,不过也有人说,那位神秘的圣师,就是魔道的大圣师。”
吴非奇道:“那位魔道的大圣师是谁,他真的那么厉害吗?”
清笛长老道:“魔道那位大圣师,名叫海拉桑提额,至于是不是真的厉害,我也只是听说。”
吴非十分奇怪,心中暗道:“魔道的药修普遍不如我们,那他们的大圣师,怎么不一样?”他嗯了一声,暗暗将海拉桑提额这名字记在心间。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渐行渐远。
“叮,叮咚——”
三两点竹音响起。
夏花苑的一间雅室中,菊夫人静静坐着,她的一对葱白玉手正抚弄着一张竹琴。
白衣人坐在一个垫子上,正闭目聆听,海宗师垂手站在边上。
菊夫人和白衣人中间隔着一张茶几,茶几的一个古色玉盘中,正放着吴非的那枚藿香正气丸。
一曲终了,菊夫人停下抚琴,她取出一块白巾,抚着嘴唇咳嗽了两声,这才缓缓道:“陆先生,以您圣师的级别来判断,这枚丹药真的是一枚普通的凡人丹药吗?”
那白衣的陆先生微微一笑,道:“不错,这枚丹药的炼制手法极其粗糙普通,而且杂质含量极高,若陆某猜测不错,这应该是把凡人丹药改成修炼者的丹药!”
眼前这位被称为陆先生的白衣中年人,竟然是一位药修圣师。
菊夫人道:“既然是普通的丹药,那陆先生能否安排帮我们司马家复制出来?”
陆先生摇头道:“没有配方,只怕不能,因为这些药材陆某还不能够确定是什么药物。”
海宗师躬身插话道:“菊夫人、师尊,我们是不是可以请一位小竹林的弟子来问问?”
这位裁判老者海宗师,居然是这陆先生的弟子。
陆先生白了海宗师一眼,道:“你以为小竹林的弟子都会炼制这种藿香正气丸么,老朽估计,这应该是小竹林新研制出的一种廉价丹药,这次开鉴拿来打响名头,想要卖一个好价钱!”
菊夫人皱眉道:“这么说来,我们司马家不能买断这种藿香正气丸了?”
陆先生笑道:“对我们这样的修为,去除浊气,不是这枚丹药可以做到的,这种丹药也就是低层修炼者适用。”
海宗师欲言又止,他刚才服用了藿香正气丸,效果感觉很明显,但现在师傅这么认为,他一时不敢反驳。
菊夫人恍然道:“原来如此,怪不得那小子一出手就可以拿三盒出来。”
陆先生道:“司马家不可能什么生意都做,如果得到一枚血晶石,比卖一千颗藿香正气丸要赚得多得多。”
菊夫人这才打消了对藿香正气丸的主意,恨恨道:“等我抓住那偷窃之人,一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海宗师躬身道:“弟子知道是谁偷窃的血晶石!”
菊夫人和陆先生哑然问道:“谁?”
海宗师道:“智兽派的掌门章石头!”
陆先生道:“凭什么推断?”
海宗师道:“本来弟子没有想到是他,但刚才小竹林的那位弟子提醒了我,他问张家兄弟放羊的事,那张家小子说,羊群见了那人都躲得远远的,所以弟子便怀疑那人是驯兽人,刚才我又询问了一品堂的舒宗,问他这半年来有没有治疗过驯养灵兽的病人,他就说,大约三月前,心媛大师替智兽派章石头的儿子接驳过断臂!”
菊夫人霍地站起,怒道:“章石头,你好大的胆!”
陆先生道:“心媛大师也真够粗心的,替章家儿子接驳断臂,居然自己的血液被人家搜集走了,要不然也不可能中那个变异诅咒!”
菊夫人道:“有心算无心,这也不能全怪心媛大师粗心,只是一品堂这次输了,实在枉费我一片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