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仅两人行
“只有两个人能进去?”程相儒和朱洛夫异口同声发出惊呼。
周老板点头道:“没错。咱们脚下这个环形的跷跷板,会随着咱们往前走而转动,始终保持咱们在原地打转。我们可以印证一下,再一起走几层台阶看看。”
“行!”
位于队伍最前方的程相儒,开始带头向下走,其他人紧随其后。
这一次,他们没有再只盯着脚下,而是纷纷抬头,借着手电的光亮看向头顶的那个门洞。
果然如周老板猜测的那样,虽然众人是一直在向下走的,但那门洞却始终悬在众人头顶。
这感觉很奇妙,就好像那个门洞一直在跟着众人移动。
程相儒抬起右臂,示意众人停下:“你们别动,我自己走一下试试。”
随后,他只一人向前走,在走出一段距离后,他明显感觉脚下石阶越来越陡,最后竟是真的如周老板说的那样,全部垂直向上了。
此时他再回头看,已经只能看到朱洛夫和半个冷萤,无法再看到周老板,而那门洞已经远离了他,依然悬在了其他人头顶。
程相儒又跑了回去,点头道:“我明白了。”
这个环形跷跷板,只有用相对更大的重量,压住一端,人在上面移动的时候,才能脱离原地,继续向前,这就必须保证原地至少留下两个人,另外两人分批次向前走。
分析清楚了原理,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那就是做出选择,哪两人留下,哪两人去主墓室。
“我和冷萤去吧,小程,你和洛夫在这里等我俩。”周老板做出下一步部署。
程相儒语气坚决地摇头道:“周叔,我想去。”
其实相对比较,程相儒更希望同冷萤一起去,但周老板不能同意,并且当前他们的队形站位又不允许。
这条路太狭窄,只能容一人行进,并且他们都背着宽大又沉重的旅行包,冷萤根本就没法与程相儒站到一起。
可让冷萤和周老板去,程相儒又有些担心,他深知这俩人貌合神离,彼此严重猜忌,并且又都不是善类,他是真担心去的时候是两个人,回来时只剩一个,或者干脆同归于尽,一个人都回不来。
“我觉得不合适!”冷萤第一时间出言反对,但她想了想,不待程相儒劝说,竟又自言自语地道:“但也不是不行。算了,你俩去吧,我正好休息一会。”
这个结果应是正合周老板心意,他微微颔首道:“那你俩一定注意安全。冷萤,你不用担心,小程跟我在一起,绝对不会有事的。小程,你等个大概十分钟,然后再往前走,我先过去等你。”
待周老板离开后,冷萤拍了拍朱洛夫肩膀:“兄弟,麻烦蹲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他。”
朱洛夫嘴角抽了抽,似乎对“兄弟”这个称呼感到非常别扭。
不仅是朱洛夫别扭,程相儒也别扭。
他管朱洛夫叫叔,冷萤现在管朱洛夫叫兄弟,那他管冷萤叫什么?
朱洛夫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蹲下了身子。
冷萤从旅行包里取出来一小瓶液体,一个口罩,一副铁皮手套,以及一把匕首,一股脑地丢给了程相儒。
程相儒抱着这些东西,愣愣地看向冷萤,等了好一会不见冷萤说话,忍不住问道:“不交代点什么了?”
他的意思是,冷萤给了他这些东西,最起码得告诉他该怎么用这些东西吧?
谁知冷萤却语重心长地道:“你是大孩子了,要学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知道不?”
“你特么……”程相儒现在算是实锤了,冷萤刚刚喊朱洛夫“兄弟”,就是在故意占他便宜。
朱洛夫这时站了起来,他看一眼时间,提醒道:“小程,时间差不多了,你可以过去了。”
“嗯!”程相儒凝重点头,将冷萤给他的东西先收好,然后快步向前走去。
这条路并不好走,尤其在石阶垂直向上的路段,走不好就容易崴脚。
并且,随着程相儒越走越远,他已经前后不见人,陪伴他的只有手电的光亮。周围的静谧,让鞋底摩擦石阶的“沙沙”声被无限放大,平添恐怖的气氛。
程相儒暂时停了下来,掏出冷萤给他的东西。
不出所料,那小瓶液体是不死水,关键时刻能够救命;口罩可以在遇到迷魂阵或迷药之类的东西时,让他保持清醒;铁皮手套的十指上都有长指甲,并且又尖又锋利,估计可以当成防身用的武器;而那柄匕首则比较奇怪,像是逗小孩的玩具,刃口是钝的,并且不管捅到什么,刀身都会缩进塑料柄内。
程相儒暂时将东西都收好,没时间去深研究。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不管那匕首怎样,肯定是有重要作用的,要不然冷萤不会选择在这时候,这么郑重地交给他。
短暂停顿后,程相儒继续向前。
随着石阶由陡渐缓,向下的路也不知不觉成了向上的路。
程相儒走到坡顶时,正看到前方两米多高的位置,有一个拱形门洞,周老板坐在门洞边,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见到程相儒过来,周老板变坐为趴,贴着墙壁伸下右手:“小程,抓住我,我拉你上来!”
“嗯!”程相儒上前抓住周老板的手,脚蹬墙面,没费多大力,便钻进了门洞内。
这里面的空间比下面宽敞了很多,至少两人并行没什么问题。
程相儒随周老板向内走,没走多远,竟遇到有一条木栅栏拦住了去路,栅栏呈倒三角,且带有尖刺,像极了古代军营的围栏。
周老板示意程相儒停下,暂时没有去动那木栅栏,而是拉着程相儒暂时坐下休息:“先吃点东西喝点水,调整一下,等下很可能会遇到难以预测的风险,咱们得保证最好的状态。顺便……”
说着,周老板表情凝重地看向程相儒,停顿了几秒后才继续道:“现在就咱们两个人了,小程,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我,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程相儒的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起来,他一直期待这一刻,现在终于等到了。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强压狂跳的内心,尽可能让声音平静不颤抖:“周叔,能说说你和我爸的事吗?”
周老板似乎早就料到程相儒会有此一问,他微微颔首,沉默几秒才开口道:“其实,小程,我和你爸并不是朋友,甚至没见过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