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测量长宽
程相儒选择凿洞的位置，正是他之前用铁爪钩所抓之处。
虽然能够被选为黄肠题凑建造用的材料，都是顶级木材，木制密实坚硬，但面对锋利的铁爪仍如同豆腐一般，被抓出了五道极深的豁口。
程相儒让冷萤自下方用手电为他照明，他则一手依靠铁爪钩固定，吊挂在顶板下，另一手挥舞手中的小斧子，用力向那些豁口劈砸。
冷萤也没有看热闹，转动手中红缨枪，以锋利的枪尖向顶板上一下下捅刺。
“嘭……嘭……”
一声声木材碎裂的脆响在整个廊道内回荡，如同有节奏的鼓点，让沉寂千百年的地下宫殿热闹了起来。
纷飞的碎木乱飞乱溅，反震力让悬在半空中的程相儒整个身子微微颤动，震得他浑身发痒。
沉睡在程相儒体内的阿毛都被吵醒，一遍遍发出抗议。
程相儒尝试安抚阿毛，但那暴躁的小东西根本就不听劝，反而变本加厉地更刺痛程相儒的内脏。
算了！随它去吧！反正死不了！
程相儒忍着痛，继续挥舞小斧子，不断将那顶板的豁口扩大。
不得不说，这顶板的用料实在扎实，厚度惊人。
程相儒和冷萤忙活了很久，才勉强凿出来一个手指粗的孔洞。
然而，这并没有让他俩气馁，反而更带来希望。
看来决策没有问题，这顶板再厚再硬，也能凿穿。
如此又过了很久，程相儒持续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专注凿洞，甚至不知道阿毛什么时候又停止了折腾。
终于，随着冷萤低低的一声欢呼，他俩成功将顶板凿出来了个容许一人钻入的大窟窿。
程相儒稍稍放出一段铁爪钩的锁链，身子来回荡起几个来回，而后身子猛地向上一翻，双腿先伸入那窟窿内，头下脚上地吊挂在窟窿边缘。
他松开铁爪钩，腰腹用力向上一挺，钻入窟窿内。
上面缺少光亮，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无数漆黑的影子在做着不同的机械运动，有的左右横摆，有的绕圈旋转，有的上下摆锤……
程相儒回身趴在洞口，向下低声道：“把包先丢上来！”
“好嘞……走你！”冷萤放下红缨枪，拎起程相儒的沉重背包，猛地向上一甩，使那背包精准飞入窟窿内。
程相儒微微后仰躲过，又及时伸手拦截，很有默契地接住了背包。
“蓝胖子，还有……接着走你……”冷萤的背包、红缨枪以及手电，都被她陆续抛起，均被程相儒稳稳接住。
程相儒抽出一根绳索，一端缠住自己的腰，另一端抛下。
几秒后，绳索猛地一沉，是冷萤已经在向上攀爬。
最后一步，程相儒趴在边缘向下伸出手，与冷萤扣碗相接，再全身用力向上拽，终于成功将冷萤也拉了上来。
“击个掌！”冷萤激动地抬起右手。
程相儒无奈笑了笑，也抬起右手，与冷萤击掌庆祝。
此时确实非常值得庆贺，前面的路不管多难走，不管他们经历过多少险阻，从此刻一直到他俩找到主墓室，都将是坦途。
清脆的击掌声在这空旷的环境内回荡，激起回声连连。
程相儒此时才顾得上举起手电四下照看，终于看清这巨大的神秘空间内，是怎样的构造。
果然如冷萤之前所说，这里面到处都是杠杆机构，并且一个连着一个，组成了繁杂的杠杆组，让人难以分清楚，究竟每根杠杆的作用是什么，也依然难以确定，是什么在牵引着它们在不断运动。
不管它们怎么运动，至少目前不是重点要研究的。
“该怎么锁定主墓室？”程相儒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只能由冷萤来拿主意。
冷萤仔细观察一圈后，掏出一把小刀在脚下划刻图形，认真分析道：“蓝胖子，你看哈，这座黄肠题凑是个长方体，而这个长方体，是由一根根近似方形的柏芯木拼出来的。主墓室呢，一定是在最中心的区域。那么，咱俩只要数清楚，长边和宽边各有几根柏芯木，最后各取中间值，就能找到黄肠题凑的最中心位置了。那里的正下方，一定就是主墓室！”
程相儒一直在点头，待冷萤讲完，他由衷地竖起大拇指：“你真厉害！不愧是上过学的！”
说到这里，他脑中浮现出程以沫那可怜又娇小的可怜模样。
希望后续都能进行得顺利，赶紧结束这所有一切，到那时，程以沫就可以像个正常孩子一样去读书上学，开启正常的人生了。
“蓝胖子，你想啥呢？”冷萤注意到程相儒有点走神，抬手在程相儒眼前摆了摆。
程相儒回过神来，起身转回话题：“咱俩怎么分工？”
冷萤没再追问，捡起红缨枪，先用手电向四周照看，待观察清楚后，朝着正上方墓顶先画出一个“十”字，然后对着“十”字正中央的那根柏芯木用力刺去。
随着“噗”的一声闷响，红缨枪扎入那根柏芯木一圈圈年轮的正中央。
冷萤开心击掌道：“耶！十环！”
程相儒揉了揉额头，没有搭茬。心说她是怎么做到，甭管什么处境，总能抖两句机灵的呢？
冷萤抬手指向那个“十”字：“我画的这个是平面坐标系，咱俩先以此为起点，按照坐标系相反的方向去数柏芯木，数完再回来汇合，将数字汇总。纵向数完，横向再数完，就能锁定主墓室的位置了。”
当下两人背向而行，抬着头，边数上方那一根根柏芯木，边躲避杠杆组往前走。
“1、2、3……55，56……101，102……”
当程相儒数到第257根柏芯木时，他终于到达了最边缘。他暗暗将数字记牢，沿着原路返回到起始点，等了好一会，才见冷萤小跑着赶回来。
“我那边有361根，你呢？”
“257。”
冷萤暗暗心算，将两个数字相加，待得到结果后，掏出小刀在地上刻下数字“618”。
“这个数……”冷萤微微皱眉：“怎么这么熟悉？”
程相儒内心一凛，忙蹲下追问：“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冷萤见程相儒紧张的模样，“噗嗤”一笑：“没事没事，不管它。我目测啊，这一根柏芯木的长宽大概在半米，这么算下来，整座黄肠题凑长三百多米，还真是大手笔啊！行了，不纠结这个，咱俩继续，把宽度也给它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