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零章赶走眼线

  平王妃今天来,除了想说服木槿给赵垚添人外,主要也是想带儿媳妇过来拜见木槿这个小婶婶的,毕竟晚辈初次上门,肯定要给见面礼的,她今天带人来,就是为了拿这份见面礼,可不是为了礼数,觉得晚辈要过来拜见长辈,毕竟木槿都没那个礼数,前来拜见她,她怎么可能还给木槿脸,主动让儿媳拜见木槿呢?也就是今天想来找事,顺路带着儿媳过来的。
  那平王世子妃被平王妃拉着拜见木槿,自是上前见了礼,道:“见过婶婶。”
  木槿看了眼平王世子妃。
  明明她们是从没见过的,但她却发现平王世子妃对她的态度有些冷淡,木槿暗道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的就给自己摆脸色?
  木槿不明白为什么,平王妃却多少有些明白原因,无非就是为了当初赵垚没娶郑秀秀,却娶了木槿,导致没法托承恩公府的人跟太后说说,让平王世子以后袭亲王爵的事,眼看着以后也只能跟赵垚一样是个郡王,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赵垚喜欢木槿导致的,所以平王世子妃自然连带着就不喜欢木槿了。
  木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平王世子妃无缘无故就不喜欢自己,不过她自然不是那种别人不喜欢自己,自己还会捧人臭脚的人,所以当下便淡淡地笑了笑,道:“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坐吧。”
  然后便喊张嬷嬷给平王世子妃拿见面礼,低声让她拿二等封给她,张嬷嬷看平王世子妃对木槿态度不好的模样,会意木槿为什么让她拿二等封,毕竟要按规矩的话,木槿该让她拿一等封的,不过这人臭着一张脸,凭谁也不愿意拿好东西的,所以能给个二等封就算不错了。
  平王世子妃回去一看木槿给她的见面礼,发现里面不过是一对簪子,心中不喜,毕竟她们这样的高门大户,又不是忠勇伯爵府等那种没钱的落魄勋贵府第,头一次见面,怎么着也该给一副头面才是,竟然只给一对簪子,也真是太小气了,于是对害的她丈夫不能继承亲王爵位的木槿,便越发不喜了。
  这是后话不提。
  却说眼下,双方见过礼之后,平王妃便开始说正事了,扫了眼周围侍候的人,摇头道:“弟妹,你这儿也太凄凉了,连个趁手的侍候的人都没有。”
  木槿微笑地指着那些宫女嬷嬷道:“她们都干的挺不错啊,挺趁手的。”
  平王妃笑道:“我不是说她们,我是说姬妾,大家夫人,没个姬妾侍候,只有下人,这像什么样子呢?要让人看了,不免要笑弟妹太有失身份了。”
  平王妃是想着木槿虽说是德昭县主的女儿,昌平王爷的外孙女,说是出身高贵,但因一直在乡间长大,以前一直是村姑,还给人当过下人,现在陡然变成了贵女,只怕心里还是有点自卑的,自己这样一说,应该能刺激到她的自尊心,到时她怕自己做的事掉价,就算不喜姬妾,为了衬上自己的身份,也会劝赵垚纳妾,到时,要么就是小叔子同意纳妾,然后这姑娘心里膈应死了脸上还要装大方;要么就是小叔子不同意,然后对自己这个便宜妯娌不喜了,反正不管怎么样,自己的目的都能达成了。
  这便是平王妃这会儿这样说的原因了。
  木槿这才明白她在说什么,再听听她的话,什么没有姬妾侍候有失身份,傻子也明白她这是在故意激她,就是想看自己傻呼呼的真信了,然后弄点姬妾回来自己膈应自己呢。
  但平王妃显然看轻木槿了。
  木槿就算是村姑出身,还当过丫环,说真的,还真没什么自卑感,更不会做出为了衬身份,而主动为丈夫纳姬妾的事来,丈夫只有自己一个女人,这是多么好的事,要真为了面子和身份,或者为了不让人笑话,就自作主张地弄进府一堆姬妾,这不是傻么?所以她是不会做这种为了面子失了里子的事的。
  所以当下木槿便故作无所谓地笑道:“笑就让她们笑吧,反正我是无所谓的,再说了,女德里面不是说要出嫁从夫么?王爷既然没这个意思,我怎么敢为了面子,就违背王爷的意思,自作主张纳妾呢?那不是要让王爷不高兴吗?”
  平王妃看木槿抬出赵垚的名头来,不由脸上抽了抽,暗道这个周木槿,她还真摸不透,不知道是真那么贤良,还是装出来的,故意借着赵垚的名头推脱这事,不过不管怎样,她用这样的借口拒绝,都让她接下来的话不好说了,毕竟木槿要直接拒绝了,她还可以说她这样做不贤良,对名声不好,但现在这样,人家说是赵垚不愿意的,她要说她不贤良都不行了,这可不是让她接下来的话不好说了?
  但平王妃自然不想轻易放弃,所以当下想了想又道:“可不能这么说,王爷也许想要个侍候的人,只是不好意思开口,就等着弟妹主动帮他纳呢?咱们做女人的,既然说相夫教子,那照顾起丈夫来自然要色色周到,有些事,不能等着丈夫开口,我们要先想到啊,所以要不这样,我帮弟妹物色两个,弟妹调教好了,派到小叔身边,小叔要喜欢,夸了你,也是我这个做嫂子的一番心意到了;要是不喜欢,大不了收回来就是了,想来也不会因为这种事生你的气的。”
  木槿听了平王妃的话不由黑线,暗道这个平王妃,为了给自己添堵,还真是煞费苦心不遗余力啊!连这种让人倒胃口的话都说的出来,也是让人无语了,不过对她来说,也不一定是违心话就是了,毕竟平王不是有那么多姬妾,她不是在外面素有贤名嘛,搞不好她心里还真是这样想的也说不一定。
  这会儿木槿听了她的殷勤表示,便淡淡地道:“我丈夫房里的事,我自己操心就行了,大嫂何必这样操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您看上我丈夫了呢。”
  木槿这话,刺激的平王妃差点绷不住破口大骂,想着她先前想的没错,这个贱人,还真跟自己那便宜小叔一样,都是讨人厌的。
  因木槿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要是再没眼色,继续推荐,真传出了她老牛吃嫩草,看上了年轻小叔子的话,那就不太好了,于是平王妃便闭了嘴,不好继续说这话了。
  因话不投机,平王妃又没达成目的,便没兴趣多呆,而平王世子妃因深恨木槿挡了她丈夫的前程,一直冷着脸,也没兴趣跟木槿攀谈,于是婆媳俩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赵垚看两人走后,便从前头过来问木槿道:“她们婆媳俩过来干吗?”
  他预感没什么好事,怕木槿吃她们的亏,便过来关心地问她。
  木槿听了他的询问,便将平王妃说的话跟他说了,然后打趣道:“大嫂还真是关心你的后院生活啊,要不是她年龄那么大,我还真要以为她是喜欢上你了。”
  赵垚听了她的打趣,不由无奈地道:“好了吧,被她盯上是我倒霉,你还笑我。你也傻,她那样说,你就说你同意她送人过来啊,到时咱们将人一转手,又能得一笔钱了,多好呢!她愿意当冤大头就让她当嘛,不多放她几次血她不知道痛,还会一直把手伸的那么长,在咱们家搞风搞雨。”
  一想到自己都出府了,平王妃还不放过自己,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想破坏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生活,赵垚就对平王妃越发憎恶。
  木槿听了赵垚的话,不由一拍手,道:“哎哟,我只顾想着怎么拒绝她,让她扫兴而归了,倒忘记这茬了,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继续作妖,要是还继续作妖的话,我下次会记着的。”
  其实就算想到了这个整平王妃的方法,她之前只怕也不好用的,毕竟之前赵垚没说这样的话,她不好自作主张这样干,毕竟万一赵垚不喜欢她这样干呢?不过现在赵垚说了这话,她以后就可以放手干了。
  “这就对了!以后谁塞人给你,你都收着,不用动脑子想怎么拒绝,等收回来再卖就是了,怕什么呢?”赵垚跟她分享自己肚子里的坏水。
  木槿点点头,道:“好,我记下了。”
  不过平王妃似乎是被木槿和赵垚气到了,所以这次失败之后,便消停了下来,没再继续搞风搞雨了,让木槿也没了机会,按赵垚说的,放平王妃几次血,让平王妃心疼。
  虽然没机会收拾平王妃,但没人来打扰自己的清静,木槿还是乐见的,所以并没有什么遗憾。
  不过,平王妃的消停显然是表面上的,这天,张嬷嬷就来找木槿,道:“平王妃在收买王嫂子等人。”
  王嫂子等人就是在清安伯爵府时,周老夫人等人送到木槿身边当眼线的人。
  在清安伯爵府,他们把人塞了过来,卖身契却不给她,让她就算将人打发了,也得不到什么好处,相反,打发走了旧人,来了新人,也不过是换汤不换药,毕竟卖身契在周老夫人等人身上,打发走一百个,来的也都是听命于周老夫人等人的人,不可能听她的吩咐的,换汤不换药就算了,张嬷嬷等人还要跟周老夫人等人重新塞来的人再次交代一番她院子里的注意事项,还要派人带着她们熟悉她院里的事情,折腾来折腾去的,还不够麻烦的,所以在清安伯爵府时,木槿明知她们是眼线,却没将她们打发走。
  但现在到了王府,她不用担心周老夫人等人还塞人进来,因为现在她离开清安伯爵府了,他们要塞人进来,可以,卖身契要拿来,要不然她是不可能收个卖身契还在他们手上的人的,而卖身契要在她手上,那周老夫人等人想送多少进来她都不嫌弃,毕竟不合心了,就可以发卖了,还能得一笔钱,所以周老夫人等人想送就送吧。
  因这王嬷嬷等人以前就有些手脚不干净,木槿早就想将她们打发走了,只是先前新婚,一直没时间,这会儿清闲下来了,听张嬷嬷说起这些人,离开了清安伯爵府,没周老夫人等人罩着她们,还敢搞事,便不由冷笑,道:“她们没动静我都要忘了她们了,没想到还非要跳出来提醒我注意注意她们,既然想死,那我就成全她们!”
  于是当下便让张嬷嬷叫来了人牙子,将周老夫人等人送来的人,全都打发了。
  王嬷嬷等人正高兴于王府果然来钱地方多,才来不久,就有平王妃这样有钱的财主付大把的银子让她们搞事,心中高兴呢,结果还没高兴一大会儿,钱到手都还没捂热呢,听说木槿要将她们卖了,便不由觉得像是天要塌了,当下有胆小求饶的,但也有像王嬷嬷这样胆大的,还以为自己是在清安伯爵府呢,跑上前质问的。
  当下王嬷嬷自觉自己是白姨娘送给木槿的人,木槿不敢对自己怎么样的,要不然要让白姨娘知道她将自己打发走了,在二老爷跟前吹了枕头风,二老爷可是要骂她的,于是当下胆子壮的很,还敢跑上前质问道:“老奴一向行事周全,还请问娘娘为什么要把老奴打发走,要知道,老奴可是白姨奶奶派给您的人,您这样对白姨奶奶的人,二老爷要知道了,只怕就要不高兴了。”
  木槿看这些人到这当儿了,还敢将白姨娘抬出来压她,不由觉得好笑,于是便冷冷地道:“既然这样心恋旧主,卖身契在我手上,还说自己是白姨娘的人,不把我放在眼里,那你觉得我是傻到冒泡,会要你这样有异心的下人?至于我父亲会不会不高兴,那就不劳你操心了。”
  王嬷嬷听木槿这冷的像冰碴子一样的话,方明白过来,三小姐这是真生气了,而且看样子,显然一点也不怕白姨娘,甚至不怕二老爷,当下就不由有些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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