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诗会

  袁文化回京后第一时间,韩相公和李相公便欲找他谈话。
  能让这两个对头聚一起,便只有立太子一事了。袁文化便断然拒绝了邀约。
  但总躲着也不是办法,正好今日诗会,那位几位又邀了他。
  索性在大庭广众上谈,便直传了去,省的皇帝猜疑。
  袁文化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被范镇拉了,又有一书院的老者引着进了楼。
  这楼本是酒楼,却被黍下学院给包了。在大厅清了场。俱摆上条案,铺上席子。上面已坐满了人,怕有几百人。
  官员们的席位却是在二楼。
  袁文化等人上得楼来。那引他来的老者道:
  “感谢大人们能亲至,给诗会添光,是学子们的荣幸。
  大人们且先坐在。老朽我去叫裴大家来见过。”
  李泊言点了点头。那老者方退出了去。
  袁文化却走到窗边,将隔着大厅井的窗子打开,用棍子支上。向下看去。
  下面的学子有看到的。忙起身施礼。
  袁文化也是骇首以对。
  那范镇是不顾及的。但韩相公却道:
  “国公开那窗子作甚,诗会且是要一阵才开呢。你莫要扰了书生们的思绪。”
  袁文化听了摇头呵呵一笑。回了桌子,挑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了。
  “我也曾于我丈人家的学堂读了两年的圣贤书,若不是从了军,且是要考上一考。也于那东华门唱唱名。省得让人说没文化。”
  只噎的韩相公够呛。气的道。
  “国公还是有先见之明的,便是去考了也是中不得。”
  袁文化立时有些挂不住脸,便起身欲走。李泊言连忙来拦。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范镇却是拿了个茶杯给自己到了一杯。
  “国公这就没意思了,刚进屋,便找理由开溜。也就韩相公心实,上你当。那都是陈年的旧话。却拿了用,也不怕人说你气量小。这诗会眼看要开了,更至学子们于何地啊!”
  袁文化故作思考了一下,才做回桌前。
  范镇这才又给袁文化倒了一杯茶。
  “国公。想你也知我等约你来此是为何事。这储位不定,天下不稳啊!总要做些什么。我连上十九道奏章,陛下却置之不理。且得朝堂一力方能成行。”
  范镇是看出来了,这袁文化是能躲便躲。这刚来了便想跑。这一会还不知想出什么招来。不如直接挑明了。
  袁文化恍然。笑道:
  “啊呀呀!大人们早说啊!我以为大人们要干什么呢?原来是谈储位啊!
  既大人们同心,我是没意见的,不知大人们觉哪位可勘储位,大家一起连了名表奏便是。”
  李泊言道:
  “兖王强干,自然是推举兖王为太子。这事无用质疑啊!”
  韩相公却道:
  “邕王年长,自应立为太子。况今番烦恼,皆由陛下子嗣不茂所致。邕王子嗣众多,当无忧矣。”
  李泊言立时和韩章吵作一团。
  袁文化却将头看向窗外。正看到他安排的几位举子也在其中。心中思索,这眼看要过年了,这培育值要不就给这几个举子?
  又想着给如兰和何秀妍留个。
  正思索间,便感觉有人在后看他,只见却是范镇一脸无奈的看着他。
  袁文化便尴尬一笑。
  范镇这才道:
  “两位相公且先停了议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劝陛下同意立太子才是。”
  正说间,便有人敲门。袁文化道:
  “门外何人?”
  门外传出刚刚那位学究的声音来。
  “回大人话,是小人将裴妙如姑娘请来了。”
  袁文化听了,连忙道:
  “快快请进。”
  话毕,门被从外慢慢推开。一名妙龄女子从外缓缓而来。
  眉如远山岱,眼似深谭秋。行来袅袅娜娜,一脸春光水。明眸皓齿如弱柳扶风。怀抱一把古琴,却是美貌的紧。
  袁文化笑道:“我早就听说裴姑娘琴意天下无双。貌比西施。今日一见却是不凡。”
  那女子行到近前,屈身一礼。
  “见过各位大人。”
  又单向袁文化一个万福:
  “国公爷缪赞了。小女子蒲柳之资。哪得国公如此夸赞。”
  袁文化却道:
  “姑娘却是谦逊了。我见姑娘带了琴来,近日可有新曲?”
  “新曲倒是有的。但前年国公所做‘明月几时有’,实是厉害,再便是那首芊云弄巧,奴家尽弹他到如今。旁的弹了俱是比不上。便不敢献丑了。
  今日得见国公,若得天幸,国公再做一词,也好让奴家换换曲子。”
  这边里袁文化和裴妙如谈的投契。却气坏了一旁三位大人。
  这叫你来是谈国家大事。哪个是让你和花魁聊天的。
  一旁的李泊言道:
  “国公若是和裴姑娘聊得来,不妨哪日请到家中。
  我们还是说说刚才的话。”
  袁文化对着裴妙如笑笑。只看着裴妙如不语。你们聊你们的,我便是犯了花痴,你们又能拿我怎样。
  楼下此时倒有博士道:
  “诸位举子,今日我们请了朝中相公们,也请了文采斐然的卫国公。便各省的学政,也在。诸位且将本领拿出来。
  到时自有大人们评判,若得前几,自有奖励。”
  楼下这时却是诗会开了。
  袁文化将手一摊,看向几位大人。
  范镇却道:
  “国公,我也不和你虚言,今日来时,我便又写了劝立的奏章,想着让列位签名。
  不若国公也签一个吧!”
  袁文化道:
  “陛下既不同意,人言事不过三,范台柬进了十几本俱无效果,怎保这次也成?
  范台柬可想过陛下因何不同意?”
  范镇一脸严肃的回道:“既或不成,难道便不做了吗?
  陛下所思所想,哪里是臣子该揣测的?我等只做应份,不必去想其他。”
  这范镇是个执拗的。一旁的韩章却附和:
  “卫国公怕得罪陛下,我等只为国家,我等不怕。
  范台柬拿来奏章,我也属个名。”
  李泊言也是凑趣,也要来填。
  只把袁文化逼到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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