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训如兰

  袁文化随了裴妙如去了弦桐院。
  裴妙如的居所并不算狭小，更谈不上鄙陋了。
  入得屋中，却有一股芝兰之香。正和裴妙如身上一气。
  袁文化故作深吸了口气。裴妙如在一侧却羞红了脸。
  屋内摆设虽是新造，却是温馨。袁文化便在一藤椅上坐了。笑着看裴妙如去摆她的琴。
  一时琴音又起。袁文化听着听着便又有了困意。便倚在椅子上闭眼假寐起来。
  裴妙如见了也把琴调换了轻柔的。琴音如溪水潺潺。袁文化仿佛是真个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袁文化忽觉着一静，却是琴音戛然而止。
  袁文化睁了眼睛。却见如兰带了女使婆子站在门口。
  裴妙如却是束身站在琴旁。
  袁文化看了看如兰，严肃的脸上不见一丝笑容。
  如兰气鼓鼓的只是皱眉不说话。
  边上的女使婆子见袁文化醒了，俱施礼，口称国公万安。
  屋内气氛诡谲。半晌如兰强压下心头不快，开口说道：
  “五哥哥，你一早上朝回来，还没吃饭吧！我们回平阑堂吃饭吧！”
  袁文化漠然的看了如兰一阵，直把如兰看的发毛，这才道：
  “你自回吧！我在这里听听琴。饭食也不用你管了，一会我让人送来。”
  说罢。便对裴妙如道：
  “妙如可吃过了？”
  裴妙如低身施礼回道：
  “回国公。不曾！”
  袁文化立时有些恼了：
  “弦桐院是哪个嬷嬷当值？”
  立时有一个中年婆子出来道：
  “回国公！是奴婢。”
  袁文化厉声道：
  “你家姑娘未吃饭，你可知道？”
  那婆子连忙跪地回道：
  “知道，回国公。姑娘一早便出去了。等回来……”
  下面却不敢说了。
  袁文化顿时更怒了：
  “你们姑娘一早出去，未进饭，你不知道找吗？我问你，你便老实回答，哪个让你扯东扯西。来人！给我掌嘴，给她长长记性。”
  立时屋外走进两个嬷嬷，上手按了便打。吓得满屋子的女使婆子俱不敢说话。
  只一旁的裴妙如出言道：
  “国公，切莫生气。我本是想着出门教完琴，便清清嗓子的。便说了早饭便不吃了。
  国公且饶她一回。下次她定然不敢了。”
  袁文化这才收了怒容。说道：
  “好吧！且饶她一会。弦桐院的听了，下次若是再敢怠慢你们姑娘，这就是明鉴。”
  那嬷嬷被放了开来，忙跪地磕头。
  “谢国公开恩！谢国公开恩。”
  “去谢你们姑娘。若有下次，定打断你的双腿赶出门去。”
  那婆子被一吓。便声泪俱下的去谢裴妙如。
  袁文化不耐喝道：
  “滚出去。让厨房把你们姑娘的饭食送来。”
  那婆子忙从门口挤了出去。
  袁文化看着门口堵的全是如兰带了的人，便道：
  “你们都出去。弦桐院本是雅静的地方，没得让你们给带了俗气。”
  如兰的女使被子却细声道：
  “主君。大娘子也没有进早饭呢！便等主君回去一开吃呢。”
  袁文化皱眉道：
  “等什么等。还不带了大娘子回去吃饭。”
  被子却又道：
  “那主君便一块走吧！”
  袁文化拍了藤椅的扶手。
  “你在教我做事？”
  吓得被子一机灵，低头不敢说话。
  “我想在哪里吃饭便在哪里吃饭。还由得你来安排。还不给我滚出去。”
  如兰听这话分明在说她，再忍不了，便道：
  “五哥哥要是生我的气。便说我，没得拿我的女使出气。”
  喜鹊听了忙来拉如兰。
  “我便说你有待怎样？我看你柔弱，怕你不善宅斗，我便不曾纳妾。
  可你是这么做的？我不纳妾，你可倒好，却让娘家姨母家的庶女来诬陷我强暴。”
  如兰顿时被袁文化堵的再说不得强话。
  “五哥哥，那不是我做的。那是康姨母所做。”
  “你不知？我早就告诉了你，你那姨母不似人类。你有听吗？
  现又来管我？我是真的把你惯坏了。你见哪家的大娘子敢干涉主君的行住？
  还不给我滚出去！”
  如兰听了袁文化的这般的话，这才怕了。
  “五哥哥，我真的没有干涉。只是怕五哥哥不理我……”
  袁文化这才怕是真的生气了。对着如兰挥挥手。
  “那还不快走。在这里等着挨骂吗？”
  如兰哭着向后退去。一旁的喜鹊忙扶住如兰。
  如兰是吓得狠了，连眼泪也忘了流。却拿手帕来擦。
  “五哥哥莫生气，我这就走。”
  “那还不快走？”
  如兰这才匆匆的出了门。
  等得如兰走后。裴妙如从琴旁走了过来。轻轻拍着袁文化的后背。
  “国公莫要生大娘子的气。大娘子的姨母包藏祸心。想来大娘子是不知道的，这事本就是对大娘子无利的。”
  裴妙如软言温语算是稍稍平了袁文化的怒气。袁文化捉了裴妙如的小手，将她拉在身前。
  “我这大娘子啊！便是个蠢得。她那姨母的心思，我早便告诉了她。可她依然让了她姨母带着庶女进了府门。
  多亏秀妍出手，若不然我这一世英名便付之东流。”
  裴妙如却是一笑。
  “到不知那康兆儿可是长得漂亮，这般却是坏了国公的桃花。”
  “哈哈哈！我身边便有颜如玉。哪里看得上她那草鸡？”
  说着袁文化便直勾勾的看着裴妙如的粉嫩脸颊。
  裴妙如脸色一红。便没了声音。
  却是在这时。外边有人禀报。
  “国公。饭食已然给拿了过来。是否进餐？”
  裴妙如的脸更红了，便背过身去。
  袁文化便说道：
  “那便上来吧！”
  外边得了令，便流水般的将饭菜上了上来。想是知道袁文化在这，拿得碗筷也是双份。
  袁文化便坐在桌前，拿起碗筷。对着来人道：
  “去把内院主管找来。”
  袁文化便是如此的吃了起来。可裴妙如却是又是净手，又是漱口。
  待的一切完毕。袁文化已经吃了一个馒头半碗粥了。
  裴妙如看袁文化吃的香甜，便笑着打趣。
  “国公如此吃却是想把饭吃光，还饿着我吗？”
  袁文化这才停了手。
  “妙如身上有异香。闻之可餐。却是好下饭。”
  裴妙如白了一眼袁文化。却见袁文化只吃了咸菜稀粥。又道：
  “国公何故不食肉食只吃咸菜。”
  说了便给袁文化夹了片鹿肉。
  袁文化一愣。做为现代人，早餐清淡，这是习惯了的。哪个早餐吃得下大鱼大肉。
  听裴妙如问，便胡诌道：
  “幼时常无饭吃。每每用偷来的窝头充饥。有一次在伯爵府厨房外偷了块晒的腌菜疙瘩。吃了却是人间美味。
  这多年却在不觉什么比咸菜更美味了。”
  裴妙如听了却心有戚戚。仿若看见一如她小时一般饥饿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