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他想要给沈宁最风光的婚礼

  萧惟璟请命,“儿臣愿用此次军功请旨,再娶阿宁为妻。”
  如此一来,既不让皇帝为难,又抵消了他的军功。
  老皇帝抚须,“既然你执意如此,这门亲事朕准了,但考虑到皇家颜面,由宗人府走礼仪办即可,婚宴等流程就免了。”
  不说皇族,哪怕是在民间,二婚亦不是啥光彩的事,何况还是嫁的还是同一个男人,这不是让人议论么?
  确系二娶,但娶的却不是同一个女人,他想要给沈宁最风光的婚礼。
  萧惟璟还想再争取,沈宁悄然扯了他一下。
  这已经是皇帝最大的让步,其他的就别想了。
  经历过生死,她最大的奢望是跟他长久,让孩子平安长大,而不是一场盛大奢华的婚礼。
  关起门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流于表面的东西,她并不是稀罕。
  至此,事情算告一段落,借孩子聊着不算尴尬。
  御医过来给皇上请脉,看到沈宁时神情诧异,但很快又归于平静,给皇帝请脉后退下。
  狗皇帝什么病,沈宁心中已有七八分的猜测,老实闭嘴不插话。
  只能说,有些债是要还的。
  用过午膳,太后身边的玉嬷嬷过来请。
  沈宁不禁松口气,拜别公公婆婆前往慈宁宫。
  两年不见,太后非但没老反倒年轻了。
  前些年先是受抑郁折磨,后又被老妖尼洗脑,身体饱受磋磨差点一命呜呼。
  濒死的体验,反倒让她心态豁达不少,这两年身体养得不错,面相逐渐恢复正常。
  除了初一十五接受嫔妃请安,她从不过问后宫的事,关起门一心礼佛。
  老人精了,看孙辈一看一个准,能让她记挂得鲜少,晋王便是其中之一。
  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现,太后不禁有些激动,紧紧握住沈宁的手不放,“乖孩子,哀家就知道你跟晋王是天作之合。”
  天定的姻缘,注定拆不散的。
  或许当初赐婚目的不纯,但她这双眼睛别的本事没有,看人还是挺准的。
  皇家贵胄,哪家的联婚没有利益牵扯,可这两个孩子眼里没有,爱恨嗔痴都在眼里,没有被家族利益裹胁。
  多难得啊,她年轻时也经历过,垂暮之年回忆起来,不禁百感交集。
  她做不到的,晋王跟沈宁做到了。
  沈宁这孩子,无论长相还是胸襟,都是上乘者。
  她经得住富贵,也能抵得住落魄,能跟不良家族果断划清界限,是个心中有沟壑之人,成大事者也!
  早前还担心晋王无后,谁知沈宁是个有福的,一胎三宝震惊皇族。
  只是,看到粉雕玉琢的哥俩时,太后震惊之余有些恍惚。
  哥俩长得太像了,尤其是老二眉眼柔和,让她恍惚回到几十年前,自己生的两个孩子,不是双胞胎,长相却胜似双胞胎。
  太后的晃神,沈宁看在眼中,脸上依旧笑眯眯。
  老人家估计想到惨死的寿王,但幸福的人总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幸。
  不管将来如何,她跟萧惟璟会竭尽所能培养孩子,给他们建立正确的人生观跟价值观,开阔眼界丰富人生,而不是只会在权力欲念中摸爬打滚。
  沈宁行礼,“太后安康。”
  太后拉住她的手不放,“孩子,这两年委屈你了。”
  昨天她给皇帝商议,不管两人过去如何,现在连孩子都生了,若不给沈宁该有的名分,只会让天下百姓贻笑大方。
  “谢太后。”知道太后疼爱自己,沈宁没什么好隐瞒的,“前些年是我不懂事,让您老人家担忧了。”
  “你没有错。”太后胳膊肘往外拐,“是晋王年轻气盛不懂珍惜,在新婚日让你在宾客中颜面尽失,换作哀家也不会轻易饶了他。”
  说着,又斥了萧惟璟几句,要他以后要善待沈宁。
  萧惟璟能说什么?只得连声应下。
  他何止善待,处处伏低做小,把她含在嘴里捧在掌心,随时当牛做马给她骑。
  呵,换别的男人试试,早休她不下一百次。
  难得进宫,沈宁除了跟太后唠嗑,不忘给她把脉检查身体。
  身体没有大碍,看来老白莲也怕穿帮,没敢再对太后动手脚。
  太后深知,自己这条命是靠沈宁捡回来,故而对她没有隐瞒,“阿宁,皇帝这两年身体不好,头疾发作药石无效。
  太子孝顺,从宫外请来道士制作长生丹,起初是挺见效的,皇帝头疾缓和许多。
  可最近又频频发作,而且身体愈发消瘦,太医院劝他把丹药停了,谁知反而遭到训斥。
  哀家心慌,总觉得这药有问题,以前只是吃一颗,现在药量已经加倍。
  你医术高明,可有办法医治皇帝?”
  “太后谬赞,我医术不过临时抱佛脚而已,相较太医院望尘莫及,且皇上龙体尊贵不容任何闪失。”
  沈宁安慰着忧心忡忡的太后,“太子殿下忠孝,他找人给皇上治病,万不会有错的。”
  太后哑然,明白了她的思虑,没有再开口。
  确实,太子乃一国储君,若沈宁冒然给皇上治病,岂非摆明不给太子脸面?
  宫里水深,稍有行差踏错便万劫不复,况且太医院杨大人已经劝过皇帝停药,可皇帝却对道士的长生丹深信不疑。
  希望……没事吧。
  太后受到妖尼毒害,哪还能对游方道士深信不疑,何况太子亦是不靠谱,想到他擅自主张任命钦差到北境调查晋王“叛变”,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以前就不聪明,沉迷女人堆无法自拔,现在更蠢了!
  储君乃国之根国,太后只是太后而已,并没有任何实权,而且后宫不能干政,加上母子有隔阂,否则她真会忍不住建议皇帝放心储。
  在慈宁宫待了一个多时辰,萧惟璟带沈宁出宫回府。
  马车悠悠驶向晋王府,沈宁这才开口,“太后显然没死心,若她执意让我给皇帝治病,该如何应对?”
  萧惟璟抱着糖糖玩,漫不经心道:“若哪天让你治病,你尽可以如实说病情,该怎么治就怎么治,其他不需要顾虑。”
  皇帝的病绝非一朝一夕,这里面的水浑着,只怕不止是一两人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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