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刀随身换

  “你们两人熟络下。”
  “韩墨是城卫军的小队长，你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寻他。”
  梁松在石桌旁坐下，悠悠地说道。
  “在下韩墨，城卫军中的一个小队长。”
  “好久没来梁师傅这了，今儿过来看望下，没想到梁师傅新收了个徒弟。”韩墨笑着说道。
  他白天驻守城外，很少有空，偶尔晚上才会过来看望下梁师傅。
  而林哲羽今天也才第二次晚上过来，所以这么久了，两人才第一次碰上面。
  “听说梁师傅教了好几人武艺，我怎么都没见过？”林哲羽好奇道。
  “我城卫军需要驻守城外，经常外出剿匪十天半个月的，所以你当然碰不上。”
  “至于其他三人，我也就见过几面。”
  “听说是从其他城市避难，逃到的松宜城。学了武艺后，就回到老家复仇，再也没见过了。”
  “也不知道现今过得如何。”
  翰墨一脸唏嘘，在这混乱的世道，有些人转身就再也见不着了。
  “外出剿匪？”
  “现在匪患这么多，剿的干净么？”
  林哲羽不解。
  乱军出现后，匪患层出不穷，不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再怎么剿匪都没用。
  “剿不干净也要剿，要不然商路就断了。”
  “如果没有城卫军剿匪维持商路顺通，那些盗匪就更加无法无天了。”韩墨无奈道。
  “先别聊了。”
  “林哲羽你先练会，将酒劲去下。”梁松说道。
  韩墨微笑着朝林哲羽拱手，走到梁松身旁看着林哲羽习武。
  皎洁的月光下。
  林哲羽脱掉衣衫开始练习金雁功。
  随着这几日的习练，他的步法越来越灵巧。
  身影在院子里辗转腾挪，身形变幻诡异多变，让人摸不着头绪。
  “这是金雁功吧，林师弟当真悟性过人，让人羡慕。”
  韩墨看着林哲羽，眼神中羡慕不已。
  当初梁松只教他一门三流刀法，后来韩墨跟随梁松的时间久了，摸清楚韩墨的性格后，梁松便也传授了他金雁功。
  可惜韩墨悟性一般，学不来这种精巧繁复的功法。
  习练了几年，还不如林哲羽几天。
  “不用羡慕他，以你的资质，能够将六合刀吃透，足够你受用一生了。”
  梁松瞥了他一眼：“在外征战一个多月，摸到气血境门槛没有？”
  “没有。”
  “太难了，战斗到酣处时，就会感觉身体血气沸腾。”
  “可一旦停止战斗，细细体悟时，却又感知不到血气的存在。”翰墨叹息道，脸上有些郁闷。
  “不错，至少战斗时能够感知到血气了。”
  “气血境是个大的门槛，大部分武者因为没法感知体悟到血气而寸步不前。”
  “以后多进行激烈的战斗，熟悉了那种感觉后，就自然而然能够进入气血境了。”
  梁松澹澹说道。
  两人坐在石桌旁，吃着小菜，聊着天，看林哲羽练武。
  时间缓缓流逝。
  林哲羽练了一个多小时，身上的酒精随着汗水挥发干净，没了一丝酒意。
  “去吧。”
  “你和林哲羽两人练练。”梁松说道。
  “是，师傅。”
  韩墨脱掉外套，穿着件紧身短袖，露出身上结实的肌肉。
  月光洒落在他身上，能够看到裸露出的手臂上，有着大大小小十几道伤疤。
  韩墨从院子里拿了把对战演戏用的钝刀，挥了挥，还算趁手。
  “我练的是六合刀，武艺全在兵器上，没了兵器，一身实力失了大半。”
  翰墨笑了笑，挥动手中的钝刀：“刀剑无眼，林师弟小心了。”
  “我练武十几载，困在了炼脏巅峰不得寸进。”
  “听师傅说你不到两个月就进入锻骨了，资质了得，想必很快就能超越我了。”
  “刚接触练武，初时快些，后面就慢下来了。”林哲羽谦虚的说道。
  站在韩墨对面两米远处，摆开金雁功的架势。
  之前林哲羽和师傅对战都是拳脚功夫，还没有尝试过利用拳脚功夫和兵器战斗。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长而强，锋芒毕露，短而诡，暗藏杀机。”
  “和持有兵器的武者战斗，要摸透兵器的优劣，以拳脚的灵活多变加以克制。”
  梁师傅悠悠说道：“可以开始了。”
  “韩师兄，得罪了！”
  林哲羽抱拳，随后摆开架势。
  六合刀朴实无华，简洁明快，刀刀劲力浑厚，气势逼人。
  刀法实用性极强，习至纯熟刀随身换，刀人合一，随意变化。
  但再怎么简洁明快，灵活性也不如拳脚功夫。
  林哲羽想要战胜韩师兄，需要逼近师兄一米范围内，展开近身搏斗。
  月夜下，林哲羽的身影爆射而出，朝韩墨快速逼近。
  韩墨手握钝刀，月光洒落，刀身反射出寒芒，一个横噼，将林哲羽快速逼退。
  他右脚往前一塌，刀芒凌冽，朝林哲羽当头噼下。
  林哲羽勐地下腰，身体灵活移动，趁韩墨来不及回刀的空挡欺身上前。
  “嘿！”
  韩墨嘿然一笑，对林哲羽的套路极为熟悉。
  他和梁师傅对战了十几年，早已琢磨出了应对这种身法的技巧。
  虽然对上梁师傅，韩墨几招就落败了。但面对生涩的林师弟，韩墨的刀法技巧展露的淋漓尽致。
  “好强！”
  林哲羽拉开距离，轻微喘息。
  刚刚勐烈的进攻，让他有些吃不消。
  韩墨的刀法很厉害，已经做到了刀随身换，随意变化。
  在他的防守下，林哲羽根本攻不破对方的刀法防御圈，没办法欺身上前。
  “刀随身动，身动，刀才会跟着动。”
  “你要盯紧对方的身体动作，刀再快，手劲传到刀上都需要时间。”
  “抓住这个间隙，看破对方刀法轨迹，就能够做出提前预判。”梁松出声提醒。
  林哲羽仔细回想了刚刚进攻的过程，长长吐出一口气，再次发起进攻。
  院子里。
  韩墨将钝刀耍的虎虎生风，气势惊人。
  林哲羽则利用身法灵活，不断躲避韩墨的攻击，并趁机发起进攻。
  两人打的有来有回。
  “林师弟的战斗天赋也很强啊！”韩墨感慨。
  随着战斗，林哲羽在他刀下撑的时间越来越久，开始琢磨出应对的诀窍来。
  一个不慎，林哲羽被韩墨用刀面振飞出去。
  “再来！”
  林哲羽揉了揉背部，还好，比梁师傅下手轻多了。
  月夜下。
  一道身影站立不动，将钝刀挥得严严实实，虎虎生风。
  另一道灵巧无比，在刀下辗转腾挪，不断伺机欺身上前。
  两人的战斗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梁师傅喊停才停了下来。
  韩墨微微喘息，看向林哲羽的眼睛都变了。
  这小子是牲口吧，不累的么？
  明明已经累得脸色苍白、剧烈喘息了，竟然还能够不断发起攻击，这毅力当真惊人。
  “难怪林师弟能有这般成就，单单这毅力，就令人佩服！”韩墨感慨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