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蛮族

  ……
  “艹！”
  “赖昌这个家伙。”
  “明明警告过他，让他别乱来，竟然还去惹那个家伙。”
  赖茂脸色十分难看。
  好不容易一路来到了汝阳城，还没开始寻找突破练髓境的契机，赖昌就被干掉了。
  虽然一路走来，林哲羽每隔几天，就会陷入虚弱的状态，给人一种自身有问题的感觉。
  但赖茂却感觉林哲羽没像他表面那么简单。
  单单那一手让人看不出实力的隐匿气息手段，就极为不凡。
  正因为如此，同行的人中，很多人虽然对林哲羽感到好奇，但都不敢动手，担心惹祸上身。
  赖茂也是如此。
  多次警告赖昌，不让他乱来，多观察一阵子，摸清林哲羽虚实再说。
  但赖昌横行惯了，刚到汝阳城外，便按耐不住，还是去招惹林哲羽，最终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出了客栈，走到一旁比较安静的地方，站在胡同入口处，赖茂不想继续前进了。
  “就在这里吧。”他沉声道。
  赖茂担心进入胡同后，自己会有危险。
  刚刚对方展现出的手段实力，镇住了他。
  若对方想对自己不利，刚刚自己根本挡不住。
  而且赖昌知道赖昌的实力，若真如对方所说，赖昌真的死了，死在了客栈二楼。
  那么对方的实力，则强大的恐怖。
  能够悄无声息，短时间内杀掉赖昌，普通的练髓境武者都不一定能够做到。
  毕竟赖昌精通腿功，即便是不敌，也能够周旋一些时间，闹出点动静来。
  “行吧。”
  林哲羽无所谓，在哪都一样。
  他只是不想当众行凶，给这里的地头蛇一个对自己动手的理由罢了。
  以前他在松宜城时，若有人闹事，付出的代价可不小。
  “将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吧，别耍滑头。”
  林哲羽上下打量着赖茂。
  像他们这种千里迢迢从八方城来到中原的人，几乎所有家当都会放在身上。
  特别是贵重物品。
  要不是那副重甲不好随身携带，林哲羽都想时刻穿在身上了。
  当初为了打造那副重甲，花了他两千两银子。
  要是丢失了，林哲羽都有些肉疼。
  “好。”
  赖茂点点头。
  他干净利落地将包裹交了出去，然后从身上摸索出一些瓶瓶罐罐、皮质包裹。
  还有一本秘籍。
  “《蛮熊妖功》？”
  “咦，这本功法有意思，和我接触的功法理念差很多，这是什么功法？”
  林哲羽惊咦道。
  借着街边的灯火，他简单翻阅了下这本功法。
  看起来像是一本炼体功法，但和百炼宝典的锻炼原理不同。
  主要是通过各种稀奇古怪的药物，通过浸泡吸收其中药力，从而壮大体魄的。
  蛮熊妖功，药浴和补药是根本，锻炼过程只是促进药力吸收的一种方式。
  而百炼宝典锻炼过程是根本，药浴和药膏是加固锻炼效果，和促进身体恢复。
  “《蛮熊妖功》是我从一个仇敌身上夺得的，据说是一部蛮族功法。”
  “这本功法是蛮族的入门功法，功法只有上半部分，后面的我拿到时就已经缺失了。”
  “《蛮熊妖功》是蛮族用来给后辈洗练体魄，奠定根基用的。”
  “蛮族的境界划分比较粗糙，这上半部分内容，相当于人族武者的练肉、锻骨、炼脏三大境界。”
  “他们的功法和我们人族有很大差异，且体魄异于常人，所用的洗练药物，不是人族能够承受的。”
  “你若是要修炼，最好只用前面二分之一的洗练药物就行。”
  赖茂说道，言语中极为诚恳。
  见对方这么配合，林哲羽都有些不好意思对他下手了。
  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有对自己露出敌意，这一切主要是赖昌惹下的。
  “有点意思。”
  “这门功法修炼后，能够提升到什么层次？”
  林哲羽来了兴趣。
  在寻到合适的功法前，他的实力陷入了瓶颈。
  若是蛮熊妖功合适的话，他不介意试着提升看看。
  “不是清楚。”
  “据说蛮族人天生体魄强大，普通蛮族即便是不修炼，成长到成年，也能堪比武者中的锻骨巅峰层次。”
  “天赋异禀的，甚至能够匹敌气血一变的武者，极为恐怖。”
  “正是靠着强大的个体实力，蛮族才能在人口数量比人族少这么多的情况下，和大魏在北方形成僵持的局面。”
  赖茂十分配合，将自己所知的都说了出来。
  虽然弟弟赖昌死了，但他却不敢对眼前这人升起复仇的念头。
  强大的武者都能有强大的感知与直觉，这么近的情况下，若有恶意，很容易被感知到。
  “哦？”
  “不错，这本我收下了。”
  “上面所需要的药物，你都准备好了么？”林哲羽问道。
  “没有。”
  “我才刚拿到功法不久，担心有严重的副作用，不敢随意尝试。”赖茂摇摇头。
  “哦。”
  林哲羽将功法收起来，上下打量着赖茂。
  赖昌身上有半张地图，另外的半张，很有可能在这个赖茂身上。
  林哲羽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要不要再找找看，是不是还有东西没交出来？”
  “……”
  “这张地图，是我们从一处密地中寻到的。”
  “地图绘制时间有些久远，上面很多标志性山川河流都已经消失了。”
  “我们通过各种途径，暗中探查了许久，才查到地图上标注位置的方位。”
  “那个位置，在中原广华域，靠**阳城附近的位置。”
  “里面有什么东西，我们也不清楚。”
  赖茂沉默了会，无奈地取出剩下的半张图纸。
  虽然表现得很不舍、不甘心，但赖茂的心中，其实对地图没有多少重视。
  上面的地图，他早就全部记下，并暗中绘制了几份藏着。
  就连《蛮熊妖功》也是如此。
  这一本随身携带的，只是平日里闲暇时，拿出来研究下，同时看能不能碰巧寻到所需要的药材。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林哲羽澹澹说道：“比如你们所学的那些武功，身上有携带相关秘籍么？”
  “没有。”
  “我们学会后，就将秘籍销毁了。”
  “若是被人知晓了所学功法，很容易被找到功法破绽。”
  “因此我们学会后，都是直接毁去，越少人知道我们所学功法越好。”
  “这本《蛮熊妖功》因为刚获得不久的缘故，需要每日闲暇时取出来研究，所以才会随身携带。”
  赖茂说道，说完担心惹来林哲羽的不悦，起了杀心，于是继续补充道：
  “当然，若是您需要的话，我也可以抄写出来给您。”
  林哲羽澹澹说道：“那就抄写出来吧。”
  “将这颗药丸服下，若你抄写出的功法能够让我满意，到时就给你解药。”
  他从怀里取出了一枚药丸，递了过去。
  这是尸虫丸，服下之后，每隔七天时间，便会毒素发作，心肌绞痛，浑身犹如万虫啃噬，奇痒难忍。
  尸虫丸的制作，需要用到尸毒。
  大巴山的那只活尸，林哲羽后来实力变强后，再去寻找，已经不在了。
  不过林哲羽在蕴养活尸的那个棺材中，寻到了大量的尸毒。
  利用那些尸毒，他只炼制成了四颗尸虫丸。
  “好！”
  赖茂咬咬牙，沉声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知道，若是不吃下这颗药丸，是没办法活命的。
  接过林哲羽手中的药丸，赖茂嗅了嗅，心中快速分析着药丸的成分。
  “哼！”
  林哲羽轻哼一声。
  赖茂身子一颤，不敢过多耽搁，迅速将尸虫丸吞入腹中。
  “很好。”
  “回去客栈吧，吃完饭后，先将功法秘籍写出来。”
  “记住别乱跑，要是离开这个集市，让我抓住了，你知道后果的。”
  林哲羽拍了拍赖茂肩膀，微笑着说道。
  尸虫丸他是第一次使用，赖茂刚好能够作为试验品，试试效果如何。
  按照毒典上面记载，尸虫丸能够轻松控制气血三变以下的武者。
  理论上，练髓境以下武者都能起作用。
  但这只是理论上，赖茂是气血四变武者，有没有用，需要测试过后才知道。
  而对练髓境武者，则完全没有作用。
  练髓境武者经过乏筋洗随，换血新生后，体魄、生命力强大无比，普通的毒药、迷药根本没用。
  除非剂量增加到几十上百倍才行。
  但那么大的剂量，傻子都能发现问题，更不用说练髓境武者了。
  街道上，人流来来往往。
  皎洁的月光洒落。
  月光混着昏黄的灯火，映照出赖茂那阴晴不定，神色变幻的面庞。
  “艹！”
  赖茂暗骂一声，心中有一股怒火很想发泄出来。
  早知道当初就让弟弟赖昌自生自灭算了。
  他就知道，这种精虫上脑，没有脑子的家伙，到了中原后，容易给他惹出事端。
  “刚刚我吃的是什么毒药？”
  “味道有些熟悉，其中一味药，似乎是尸毒。”
  “难不成是阴尸丹？”
  “还是冥罗丹？”
  “又或是尸虫丸？”
  赖茂暗自思忖着，思索着记忆中，尸毒能够制成的各种丹药。
  作为气血四变的武者，赖茂在八方城也算是一流强者了，对一些常用的毒药都有所了解。
  “该死，尸毒制成的丹药，对应的解毒丸极难配置。”
  “这几种丹药中，我只知道阴尸丹的解毒丸和缓解症状的药丸配方，其他的都不清楚。”
  赖茂心思急转，搜遍了脑海记忆，也寻不到解决方法。
  这几种药的解药是不能乱吃的，解药本身就有剧毒。
  若不知道中的是什么毒，随便服用解药，很容易导致毒没解开，又中了另一种剧毒。
  “实在不行，就只能苟着，等突破练髓境，靠练髓境武者的强大生机与体魄，硬抗过去了。”
  赖茂深吸口气，调整好情绪。
  角落里。
  一双眼睛注视着赖茂。
  正是进入客栈后，又返身出来的林哲羽。
  他躲在暗中，观察赖茂反应的同时，防止其悄悄熘走。
  “他似乎没有辨认出尸虫丸。”
  “也有可能辨认出来了，但是装作不认识？”
  林哲羽暗自想到。
  既然看不出赖茂是不是伪装的，他便也不再理会。
  林哲羽只是一时兴起，打算试试尸虫丸的效果如何罢了。
  即便赖茂解了毒，也没什么损失。
  尸虫丸对如今的他来说，作用不是很大。
  回到客栈时，梁雨涵她们已经吃饱了。
  梁云慧正逗弄着沉浸在食物中的小黑，她们刚刚见小黑没吃饱，又叫了几大盆烤肉。
  “需要帮忙么？”梁雨涵出声道。
  “没事，问题解决了。”
  “我可能会在这多待几天，你们若是着急的话，可以先行前往武陵城。”
  林哲羽说道。
  他打算拿到赖茂的功法后，再出发。
  路途刚好可以研究新得到的功法，增加武道知识储备。
  知识储备多了，以后不管是改进功法，还是开创一门新的功法，都有极大帮助。
  “那就多待几天吧，我们也不是很急。”
  梁雨涵澹澹说道。
  从八方城来到这里，都耗掉了几个月时间，不急在这么几天时间。
  “好。”
  “我出去一趟，你们小心点赖茂。”
  林哲羽说道。
  说完抓住小黑的脖颈，将其一把提了起来。
  嘶嘶——
  被打断进食，小黑不满地龇牙。
  见到林哲羽看了过来，声音顿时小了下去。
  客栈的管事，做事很麻利。
  林哲羽上了二楼，瞥了眼原先的房间。
  赖昌的尸体已经不见了，房间也打扫得干干净净。
  回到房间，清点了下从赖茂那弄来的东西。
  赖茂身上的银两比赖昌多了不少，足足有五千多两银子。
  除了银两，便是一些毒药、药粉还有各种暗器。
  “这两个家伙还挺有钱的，两人加起来都快上万两银子了。”
  林哲羽清点身上的物品。
  原本身上只剩下不到五千两，如今一波肥，一下子有了一万四千多两银子的积蓄。
  这些远行的武者，全身家当都带在了身上。
  打劫他们，来钱还真快，难怪有那么多人铤而走险，入山做匪。
  “这本《蛮熊妖功》有点意思，用到的药物，竟然有很多都是毒典中记载的毒药，而且极为难寻。”
  “想利用上面的方法，洗练身体，强壮体魄，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了。”
  林哲羽简单翻阅了下蛮熊妖功。
  这本来自蛮族的功法，可谓是简单粗暴。
  蛮族体魄天生强悍，生命力无比旺盛，幼年期便开始使用类似蛮熊妖功上面的方法，洗练身体。
  这种法子，是人族做不到的。
  那些大世家，也都从小就开始用药浴洗练身体，奠定根基。
  不过他们使用的，都是些温和的药物。
  “赖茂估计武道陷入了瓶颈，才会对这本蛮族功法上心。”
  “若是按照上面的方法洗练身体，即便是能够强大体魄，增强实力，也会留下极为严重的副作用。”
  林哲羽合上秘籍，暗自思忖道。
  毕竟是两个不同的种族。
  这不仅仅是能不能承受得了的问题。
  里面使用到的药材、淬炼身体的方法中，很多对蛮族有益，但对人族来说，却有着勐烈毒性。
  那小子这么爽快的将这本功法交出来，估计也没按什么好心。
  “等有足够的银两，筹集到足够多的药材，再试试《蛮熊妖功》的效果。”
  林哲羽暗自想道。
  他可以用源力提升，不用担心用蛮熊妖功上面记载的方法，洗练身体留下的副作用。
  而且，和普通的功法不一样，这种主要利用药物洗练身体的功法，提升起来速度极快。
  在意识空间中，无论身体伤得再重，也能快速恢复。
  现实中用药物洗练身体，每一次洗练后，都需要充足的锻炼、休息，让身体彻底恢复和变强。
  而意识空间中则不用。
  只要有足够的药物，一单位源力，能够完成现实中好几年的修炼成果。
  且不用担心副作用。
  “不知道意识空间中，吸收药力的速度如何。”
  林哲羽思忖道。
  他还没有尝试过，吸收药力，进入意识空间中，作为在意识空间中修炼过程的辅助药物使用。
  药力都是用来充当源力提升后，强化身体所需要的能量。
  毒典中，记录的《毒王体》倒是和《蛮熊妖功》差不多，只是没有《蛮熊妖功》中的锻炼部分。
  林哲羽之前本想试试看，用源力提升《毒王体》，药力进入意识空间中，辅助修炼的效果如何。
  只可惜他一直没能凑齐足够的药材。
  若真如他所猜测的那般，用一单位源力提升《毒王体》，需要准备现实中，五六年、甚至十年的药材使用量。
  太过费钱了。
  林哲羽还没奢侈到，花费那么多银两，来提升一门对实力没有多大帮助的功法。
  等有一天提升需要用到的药材，对他来说只是个小钱了，林哲羽才打算尝试提升看看。
  “小黑，走了。”
  穿上重甲，林哲羽招呼了下小黑，从窗户一跃而下。
  即便是负重五百公斤，林哲羽落地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一人一兽，速度极快，没一会儿便冲入了山林中。
  赖茂在客栈外等了许久，如他预料的那样，林哲羽果然离开了客栈，进入深山之中。
  “每隔几天，都会进入深山中，回来后进入虚弱状态。”
  “要搏一搏么？”
  赖茂呢喃道。
  放在以前，他是不会有这个念头的。
  但现在不一样。
  自己的小命被对方捏在手掌心里，若是不想办法，对方有很大的概率，不会绕自己一命。
  换位思考下，若自己是对方，这种情况下，绝对会斩草除根，不给自己留下任何祸患。
  “不行。”
  “他说不定躲在某处，等着我过去。”
  赖茂心思缜密，也可以说疑心病很重。
  总喜欢将自己带入他人位置，换位思考自己处于对方状况时，会怎么应对。
  他沉吟了下，还是不敢跟上去。
  赖茂打算等林哲羽回来时，观察下对方的状态再说。
  自己如今中了毒，肯定不能杀了他，要将对方生擒，找到解药再说。
  山林边缘。
  皎洁的月光透过树叶间隙洒落。
  一道黑影从树上跃下，身旁跟着一只看起来有些肥硕的凶兽。
  “没意思，还以为会跟上来呢。”
  林哲羽见赖茂没有跟上来，轻声呢喃。
  脚尖轻点，嗖的一声消失在山林外围。
  深山密林中。
  篝火升起。
  烤肉飘出浓郁的香气。
  林哲羽脸色有些苍白，盘坐在篝火前，咕噜咕噜地喝着水囊中的药汤。
  “呼~”
  “明天中午再回去吧，辛辛苦苦才收获了一单位源力，可不能因那家伙浪费掉了。”
  林哲羽小声滴咕着。
  赖茂明显心怀歹意，自己现在状态不是很好，回去后，对方有很大可能会发难。
  而等到明天中午时，林哲羽差不多能够恢复四五成的气血，足够用来对付赖茂了。
  【天道酬勤】
  姓名：林哲羽
  源力：40
  技能：
  烈风斩（圆满）
  沸血秘法（圆满）
  金雁功（第十层100%）
  百炼宝典（第三层100%）
  龟息大法（第三层100%）
  “几个月时间，才积攒了40单位源力。”
  “以现在的速度，全年无休，也只能积攒一百三十多单位源力。”
  “随着实力增强，提升实力所需要用到的源力估计会越来越多。”
  “得尽快提升武道境界了。”
  林哲羽暗自思忖道。
  源力的获取，和精气神强度有关。
  只有将武道境界提升上去，精气神同步提升后，突破极限获得的源力才会跟着增加。
  清晨。
  山林中薄雾迷蒙。
  林哲羽休息了一夜，气血恢复了两成左右。
  小黑吃了一晚上烤肉，此时正舒服地靠着林哲羽，眯着眼睡觉。
  在几个月的赶路中，它养成了晚上烤肉不睡觉，白天补觉的作息习惯。
  林哲羽起身伸了个懒腰，从包裹中取出另一个水囊，将里面的汤药喝入腹中。
  益血壮骨汤的药力很勐，特别是浓缩了三副药材的药力。
  但他的体魄堪比练髓境凶兽，这点药力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喝完药汤，林哲羽没有急着回去，继续盘膝恢复。
  等回到客栈时，已经是临近中午了。
  梁雨涵母女不在，应该是出去了。
  没见到她们，林哲羽倒是见到了在客栈一楼吃饭的赖茂。
  “功法抄写的怎么样了？”
  林哲羽坐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澹澹问道。
  赖茂面无表情，心中却是微沉。
  ‘看不透实力，没有像以前那边，出现虚弱状态。’
  ‘难不成他以前都是伪装的？’
  ‘还是说，他特意等到恢复了，再回来的？’
  赖茂心思急转。
  他的脸上不动声色，摇了摇头道：“没这么快，至少也要五天的时间才能将所有功法都抄写出来。”
  “和你同伴动手时，他使用的几门功法挺有意思的，你应该也会吧？”
  林哲羽澹澹说道。
  他对赖昌搏命时使用的那门秘法感兴趣，或许能够从中得到灵感，找到中止沸血秘法的办法。
  “会。”
  赖茂沉声道。
  既然逃不掉，那就只能尽量配合。
  拖延时间的同时，祈求林哲羽能大发善心，到时真的放他一马。
  “很好。”
  “好好写，只要写出的功法让我满意，我保证给你解药，并不再追究你朋友的事。”
  林哲羽起身，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呼……”
  林哲羽走后，赖茂长长舒了口气。
  面对林哲羽，他感到了极为沉重的压力。
  昨天回到客栈，他找到管事，见到了赖昌的尸体。
  从尸体上留下的痕迹可以看出，赖昌死于对方的拳头，被对方一拳轰穿胸膛，一击毙命。
  除了右手手腕，和胸膛的致命伤，赖昌身上，没有多少搏斗的痕迹。
  也就是说，对方几乎以碾压的姿态，杀了赖昌。
  即便是他们在八方城的那个仇敌，都做不到这般干净利落。
  “练髓境高手么……”
  赖茂轻声呢喃，心里再也生不出丝毫反抗的心思。
  面对八方城的那个练髓境仇敌，他们尚且只能逃跑，更不用说比对方更强的林哲羽了。
  刚刚见到林哲羽前，他心中尚且留有一丝希望。
  那便是，若林哲羽出现时，表现出虚弱状态，他便有一丝反抗的余地。
  但没有。
  赖茂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说起来，我跟他没有结下任何仇怨，也没显露出过任何敌意。”
  “这一切，都是赖昌引起的。”
  “只要我好好配合，他说不定能放我一马。”
  赖茂暗自说道。
  他也只能这么想了。
  扒拉了几口饭，赖茂便上了楼。
  回到房间，取出纸笔，开始抄写学过的功法。
  他真正精通的功法，只有四门。
  毕竟武者的精力有限，不可能什么功法都学，只能挑最适合的修炼。
  除了这四门功法，赖茂还会九门其他功法。
  这九门功法，他都只是有所涉猎，用来借鉴参考，没有深入研究、修炼。
  之前，赖茂没有打算将所有功法都抄写出来，只想着先拖延时间，然后伺机而动。
  如今见对方实力超出预料，知道自己没有丝毫胜算。
  赖茂改变了想法。
  他开始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多记几门功法。
  ‘要是这几门功法，不能让他满意怎么办？’
  ‘我要不要去黑市多买几门功法回来？’
  抄写功法时，赖茂思绪飘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