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不到先天，终是蝼蚁

  轰隆隆——
  昏黄的阳光洒落在瀑布溅起的水汽上，一道漂亮的彩虹悬浮在深潭上空。
  林哲羽先是在居住的庭院，用熔炉淬体功耗尽体内的气血，再进入深潭之中，修炼了两个多时辰。
  噗
  噗噗~~
  从深潭中上来，在旁边的空地上，打着大力金刚拳，拳劲破开空气，发出嗤嗤声响。
  燃血刀法他只在私底下修炼，可不想在外公开修炼。
  要不然，若是杨老他们知道自己另外修炼了其他真意，那就不好解释了。
  十种真意就已经很难晋升宗师境了，现在再多一种，杨老他们估计会彻底绝了让林哲羽修炼混元无极真功的想法。
  林哲羽也不好解释。
  他的精神灵魂提升到现在这种强度，可不是一句天才、一个奇遇能够解释的。
  二十几分钟后。
  林哲羽喘息着停止了修炼。
  不过这一次，没有像之前那般，浑身无力到瘫软在地上。
  他的体魄和往常一样，耗尽了能量，达到了极限，但精神灵魂因为过于强大，却没有多少疲惫感。
  强大的精神灵魂，让林哲羽可以控制着达到极限的体魄，强撑着，不让自己躺下。
  【天道酬勤】
  姓名：林哲羽
  源力：4
  技能：
  龟息真功（第六层0%）
  燃血刀法（第二层68%）
  碧涛无量真功（第六层70%）
  “这次还是获得的四单位源力……”
  “明明精神灵魂变强了那么多，但获得的源力却没有多少变化。”
  “是因为精神的体魄不够强大，导致身体达到了极限，精神却游刃有余地缘故么？”
  林哲羽思忖道。
  他对源力的定义，是精气神拧成一股后，经过某种神奇变化带产物。
  精气神应该是按照一定比例，通过未知、神秘的方式，转化成的源力。
  如今，精神灵魂得到了大幅提升，但体魄却没有多少增长。
  “获得的源力应该也是有所增加的，只是不足够一单位源力，所以没有显示出来。”
  林哲羽暗自说道。
  服下精气丹，几分钟后，精气丹便被他那强大的体魄给消化，转化为了滚滚精纯的气血能量。
  “师叔，擦擦汗。”
  “听说您要跟我爷爷他们，前往主宗，到时后也带上我吧？”
  见林哲羽修炼完毕，黄有为小跑着过来，很是贴心地为林哲羽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你的消息很灵通嘛？”
  林哲羽瞥了黄有为一眼。
  虽然受他刺激，黄有为练武的劲头有所增长，但却不多。
  一听到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他就如嗅到了腥味的猫，立刻便凑了过来。
  “那是。”
  黄有为嘿嘿一笑，为自己消息灵通，感到十分得意。
  “师叔，你要是带我去，我介绍个漂亮的女子给您认识，武陵城美女榜第一的邢辛兰，如何？”
  黄有为嘿嘿笑着说道，挤眉弄眼的，一看就知道没想好事。
  “不感兴趣。”
  “再说你去就去呗，我又没有限制你的行动。”
  林哲羽耸耸肩。
  邢辛兰确实很漂亮，不过她的来头可不小，背后的邢家势力强大，拥有宗师级强者。
  同时，邢辛兰还是水云宫的真传。
  林哲羽虽然喜欢美女，但凡是需要负责的女子，他暂时都不想去招惹。
  除非，他碰到了发自内心、想要和对方共度一生的女子。
  “师叔，您这么大年纪了，就不为自己日后考虑嘛~”
  “那可是邢辛兰耶，天赋卓绝，实力强悍，前段时间登上了潜龙榜99名，这样的女子，和您最合适了。”
  “再说，我要是能自己决定，还用得着寻您嘛。”
  “我爹您又不是没见过，他那臭脾气，最近管得可严了，您的话好使点，老头子应该会听。”
  黄有为忍不住抱怨道。
  晋升练髓境这么久，用了大量真意丹，他父亲还经常给黄有为开小灶，但至今却迟迟凝聚不出真意，将他老爹给气的不行。
  “这我可帮不了你。”
  “黄师兄的脾气，急了连我都训，我可不想触碰这个霉头。”
  “而且，我哪里年纪大了啊，你小子可比我大一岁，也有脸说这句话。”林哲羽瞥了黄有为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
  黄有为：“……”
  黄有为无法反驳。
  还真是，他的年龄确实比这个师叔还大一岁。
  见说服不了林哲羽，黄有为只能苦着脸，看着林哲羽远去。
  ‘修炼、修炼，还是修炼……’
  ‘唉，这人生真没意思’
  黄有为小声滴咕着，整个人垂头丧气。
  ……
  回到碧水园。
  林哲羽推开杂物间，手起刀落，噗噗几声，魔傀身上多出了三十几道伤口。
  这只魔傀越来越虚弱了，虚弱到一个伤口，需要半天的时间，才能彻底恢复。
  “体液中的阴煞之力越来越少了，不知道阴煞之力彻底耗尽，魔傀会不会死亡？”
  林哲羽好奇地说道。
  对魔傀这种怪物了解的越多，就越没有什么敬畏感。
  这种邪恶的怪物，不过是强大一些罢了，它们体内的阴煞之力会侵蚀生物的身体。
  反过来，武者的真劲也会反向侵蚀魔傀，消耗它们体内的阴煞之力。
  就看谁的真劲或者阴煞之力比较多，比较强了。
  时间缓缓流逝。
  转眼间三天时间过去了。
  黄柏中如郭雯姿师姐说的那般，回来了。
  “见过师傅。”
  “见过杨老。”
  来到大殿，林哲羽终于见到了许久没见的师傅。
  自从加入无极宗，林哲羽和黄柏中碰面的日子就不多，比之见到杨老的次数还要少得多。
  先是在无极宗举办的武道交流会上，妖天宫袭击了无极山庄，导致黄柏中拉来了许多高手，向妖天宫发起了报复行动。
  然后，事情愈演愈烈，开始大量出现魔傀的踪迹。
  到现在，甚至出现了时空节点，北地的时空节点还失控了，如今不知道有没有被关闭。
  作为碧涛阁阁主，无极宗分部宗主，黄柏中的任务就有些重了。
  林哲羽常年见不到他的人影。
  时隔数月再次见面，林哲羽发现黄柏中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疲惫。
  看来这次前往北地，清缴妖魔的任务，对他来说，也颇为艰难。
  “嗯。”
  “我这个师傅，做得有些不称职了，连你的习武进度，都顾不上。”
  黄柏中看着林哲羽，有些有些无奈的说道。
  宗师武者，在普通人中，是顶尖强者。
  但在大魏官方眼中，却什么也不是，官方一纸文书，就能将他调走执行任务。
  “师傅言重了。”
  “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能够拜在师傅门下，是件很幸运的事。”林哲羽笑着说道。
  还要多亏了黄柏中没空，要不然对方时不时检查下习武进度，即便有办法隐瞒过去，但也会有些麻烦。
  这样放任不管的状态，提供练武资源，遇到问题后，就向师兄师姐，或者杨老请教，才是最适合林哲羽的。
  “说得好。”
  “武道修行，主要靠自己。”
  “特别是练髓境后面的武道之路，作为师傅、前辈，也只能以过来人的身份，提点建议参考罢了。”
  杨老露出了一抹微笑，很是赞同林哲羽这句话。
  说完他看向黄柏中，示意黄柏中继续。
  毕竟，黄柏中才是林哲羽名义上的师傅，这事还是交给黄柏中自己处理比较好。
  “几个月不见，没想到你竟然登上了潜龙榜30名，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之前杨老还说，你是绝世妖孽，万中无一的绝世妖孽，当时我还有些怀疑。”
  “现在，我完全认同了杨老的观点。”
  黄柏中笑了笑，很坦然地说道。
  “师傅谬赞了，不过是以前就打下了夯实的基础，进入无极宗后，得到了更好的培养，厚积薄发罢了。”
  林哲羽谦虚地说道。
  这段话全是大实话。
  若不是之前就在气血境，打下了无比坚实的基础，林哲羽根本做不到晋升练髓境后，实力突飞勐进。
  “哈哈……”
  “杨老说，像你这种修炼霸道真意的，都是臭脾气，唯我独尊，有我无敌，自信心爆棚，却又十分犟的那种。”
  “现在看来，完全不像嘛。”
  黄柏中闻言，哈哈笑着调侃道。
  他想起了刚刚和杨老聊天时，杨老对林哲羽的评价。
  “你现在已经修炼成了碧海无量体，对未来的武道之路可有什么打算？”黄柏中问道。
  不过还没等林哲羽回答，他便继续说道：
  “我的建议和杨老一样，修炼破天霸闪这门功法，能够发挥出你的优势，是最稳妥的一条道路。”
  黄柏中看着林哲羽，神色无比郑重。
  林哲羽展现出的资质，完全有资格修炼混元无极真功，但那是在没有凝聚出其他真意的情况下。
  林哲羽除了碧涛真意外，还凝聚了龟息真意和霸道真意。
  其中，霸道真意，更是最强大的真意之一，对武者的精神影响远比其他真意大得多。
  加上这两种真意，修炼混元无极真功后，林哲羽将拥有十种不同的真意。
  单单是八种真意，无极宗除了开创祖师外，就没有人将混元无极真功修炼到宗师境的地步。
  大部分天才，都是发现事不可为后，及时止损。
  不等凝聚出所有的真意，便立刻改修其他功法。
  这还仅仅是八道真意。
  黄柏中实在不敢想象，凝聚出十种真意后，晋升宗师境的难度，会高到何等程度。
  “师傅，您不用劝了，我想修炼混元无极真功。”林哲羽坚定地说道。
  杨老撇了撇嘴，看向黄柏中，一副‘你看，我就说他很犟吧。’的模样。
  “听雯姿说，你已经将圣衍蕴灵术学会了，切还能做到在日常生活中，维持功法的运转？”
  杨老插了一嘴，好奇地问道。
  “是的。”
  “以前有过修炼龟息大法和龟息真功的经验，在精气神的掌控上，已经锻炼到了颇为强大的地步。”
  “圣衍蕴灵术最大的难点，在于感知精神灵魂的存在，并与肉体建立联系。”
  “只要做到这点，就完全没问题了。”
  林哲羽缓缓说道。
  杨老和黄柏中对视一眼，从林哲羽口中得到证实后，他们都忍不住为林哲羽的天赋感到惊叹。
  两人都修炼过圣衍蕴灵术，深知这门功法的修炼难度有多么变态，想要将其彻底掌握，可不像林哲羽说的那般轻松。
  “我测试下你的精神灵魂强度吧。”
  “不要激发真意，我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程度。”黄柏中说道。
  “好的，师傅，您可以开始了。”
  林哲羽点了点头。
  很快，他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真意威压从黄柏中身上升腾而起，朝着自己碾压而来。
  黄柏中双手背在身后，真意威压快速攀升。
  他仔细地观察着林哲羽的表情，打算当林哲羽露出坚持不住的神色时，就立刻停止。
  在黄柏中看来，自己这个徒弟，即便是登上了潜龙榜30名，也只是练髓境而已。
  太恐怖的真意威压，可能会在林哲羽的精神意志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轰隆~~
  隐隐间，彷若有惊天的浪涛，在海上翻涌，发出震耳的轰鸣。
  这是碧涛真意提升到极致后，出现的幻象。
  林哲羽身处黄柏中强大的真意威压中，却彷若没有感觉一般，神色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依旧保持着轻松的模样。
  “这样都能面不改色？！”
  杨老和黄柏中，神色不变，但心中却无比震惊。
  实在是有些惊人。
  即便是郭雯姿，不使用真意威压抵抗的情况下，都没办法在黄柏中这般强大的真意威压下，保持平静的模样。
  “差不多了……”
  林哲羽感受了下，愈发恐怖的真意威压，觉得差不多了。
  他的眉头开始微微皱起，浑身青筋膨胀，血管突出，似乎开始有些承受不住了。
  “呼……”
  隐隐的，杨老和黄柏中暗地里松了口气。
  黄柏中现在施展出的真意威压，接近了自身极限的七成，若这样还能面无表情地轻松抗下，那就实在是太过惊人了。
  看到林哲羽眉头越皱越紧后，黄柏中立刻收起真意威压，结束这次测试。
  “很不错，精神灵魂很强。”
  “精神灵魂越强，受真意的影响越小，若是修炼混元无极真功的话，倒是有不小的成功率。”
  “不过你除了混元无极真功的真意，还凝聚了其他两种真意，日后有很大的可能，会止步宗师前。”
  “你可有做好这种打算？”
  黄柏中沉吟了下，缓缓说道。
  他再次郑重地询问了一变，即便是见识过林哲羽在圣衍蕴灵术上的天赋，强大的精神灵魂，他依旧有些不放心。
  “弟子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人活一世，当锐意进取，若现在就此因为担心害怕，畏缩不前，即便是选择修炼其他功法，也会在心里留下心魔，阻碍武道修行。”
  林哲羽说道。
  他说的这番话，也是杨老和黄柏中所担心的。
  只有打从心里接受，愿意修炼其他武道功法才行，若是因为畏惧退缩，很容易留下心魔。
  到时，晋升宗师，凝聚宗师意志，就无比麻烦了。
  “唉……”
  “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依你吧。”
  “等我处理好一些事情，过两天带你前往主宗，领取混元无极真功的修炼功法。”
  黄柏中微微叹息一声，最终还是同意了林哲羽的选择。
  “多谢师尊！”
  林哲羽抱拳行了一礼谢道。
  接下来，黄柏中问了下林哲羽一些修炼、生活上的问题，没多久，便让他先离开了。
  至于考校林哲羽的实力，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潜龙榜30名，就是林哲羽实力最好的证明。
  这个名次，与主宗这一代天才，梁恩都无比接近了。
  “也只能如此了……”
  杨老轻声道。
  “是啊。”
  “有时候弟子太天才，也是个烦恼。”黄柏中感慨道。
  没想到，从武道交流会中，招收的天才弟子，会天才到这般不可思议的地步。
  他当初，也仅仅将林哲羽当成陈丁或者郭雯姿那等层次的天才武者罢了。
  “渍~”
  “你就偷着乐吧。”
  “要不是我年纪大了，不适合做小家伙的师傅，当初可不会将他让给你。”
  杨老瞥了黄柏中一眼，嘿然说道。
  黄柏中微微一笑，没有反驳，他确实得偷着乐。
  “杨老，您说林哲羽有没有机会登上潜龙榜榜首？”黄柏中笑着说道。
  “有！”
  “当初林哲羽挑战萧石，我没有过去观看，不过我问了前去观战的人，都说林哲羽当初没有使出全力。”
  “若是展现出全部实力，说不定能够挤进前25，现在就有可能和梁恩一战。”
  杨老说道。
  他看向黄柏中，有些没好气地训道：“你这个做师傅的，对徒弟都还没我了解得多，真不知道你这个师傅是怎么当的。”
  “呃……”
  “事发突然，我也没想到事态会越来越严峻。”
  黄柏中无奈道：“北地可能也要沦陷了，妖天宫、痛苦之母、北方蛮族，乱七八糟的势力搅和在一起。”
  “他们抱着即便是我打不下，也不留给大魏的想法，到处开启时空节点。”
  “如今，北地都乱套了。”
  黄柏中的神色有些难看。
  作为宗师，实力达到了凡人顶点，但却只能对付最弱的一些妖魔，这让他武道之心，很是挫败。
  “别想这么多。”
  “不到先天，终是蝼蚁。”
  “你现在最紧要的，是多完成一些任务，从司天监兑换蕴灵丹，将精神灵魂提升上去。”
  杨老摇了摇头，叮嘱道。
  蕴灵丹是一种极为珍贵的丹药，服用后，能够壮大精神灵魂。
  从宗师到武道先天，修炼的便是精神灵魂。
  晋升宗师后，武者的寿命进一步延长，有了更多的时间磨炼意志，壮大精神灵魂。
  只有当精神灵魂提升到一定程度，才能发现体内的天地之桥。
  发现后，还需要继续打磨提升，才有可能冲击天地之桥成功，晋升武道先天。
  “嗯。”
  “现在倒是不缺少任务，就是危险性太高了，一个不慎，就有可能陨落。”
  “武陵城这边也要注意了，我带林哲羽前往主宗后，碧涛阁就交给杨老了。”
  “暗地里的那些势力蠢蠢欲动，根据小道消息，很有可能以武陵城或者汝阳城为突破口……”
  黄柏中低声道。
  两人开始商谈宗门的一些大事、安排，看是不是要收缩宗门势力，防止被接下来动荡的局势所波及。
  ……
  北地。
  这里远比南蛮贫瘠，多是奇山怪石，放眼望去植被稀疏。
  被风一吹，总会掀起漫天黄沙。
  虽然植被稀疏，但这里的各种矿石资源却极其丰富，对大魏有着重要的战略意义。
  此刻，北地一处荒芜的山地上空，彷若无边无际的黑云，笼罩整片天空。
  不仅仅天空，就连下方的整片空间，都被黑暗所笼罩。
  太阳那炙热的光芒，竟然没办法照射进那片黑暗的地域。
  吼~~
  吼吼~~
  黑暗的地域中，时不时传出魔傀的叫吼声。
  嗖
  嗖嗖——
  突然，数道身影从黑暗笼罩的区域飞射而出，朝着远处的荒山冲了过去。
  “任务终于完成了。”
  左手边的男子，神色兴奋地说道。
  在他身旁，是个身材高大魁梧，浑身肌肉虬结的男子。
  “接下来没什么危险了，后面由你一人将这东西送过去就行。”
  “我要回趟武陵城，处理点事。”男子澹澹说道。
  他正是消失了许久的裴玄。
  上次派出手下，去暗杀林哲羽失败，连续的暗杀失败，连最得力的手下都搭上了性命，让他十分不爽。
  过了这么久，那个击杀自己父亲的人，依旧逍遥法外。
  虽然找不出是谁，但肯定和林哲羽、还有林哲羽背后守护者有关。
  裴玄本想自己亲自动手的，谁承想宫里突然有事，妖天宫宫主的命令，不得不听。
  镇魔丹还需要从宫主手里获得。
  没了镇魔丹，裴玄很快便会受阴煞之力侵蚀，失去理智，成为只知杀戮，依靠本能行动的魔傀。
  “哦？”
  “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
  “难道是你在俗世的那个家族？”
  “实力到了我等这个层次，成为妖武者后，普通的家族势力，对我等已经没有作用。”
  “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孤身一人岂不轻松自在？”
  旁边的男子，不屑地说道。
  “呵，你懂个屁。”
  “多一分羁绊，就会多一丝保持理智的机会。”
  “当彻底没了羁绊，肆无忌惮时，距离沦落为魔傀也就不远了。”裴玄冷笑着说道。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铜钟，随手扔给了对方。
  然后直接转身离开。
  “呵——”
  “无谓的挣扎罢了。”
  “成为妖武者后，想要活命，只能臣服痛苦之母那种强大的魔神，没有其他路可走。”
  男子呵呵一笑，收起巴掌大小的铜钟，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