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神仙高徒

  秦泽枫看出了悠然的犹豫，可莫连成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而能救他的也只有悠然了，他拉悠然那一下也是有着询问和请求的意味在里边的，老师的人品他是信得过的，那么多年的师徒情谊摆在那里，让他真的不忍心就这么看着老师最宠爱的孙子就这么没了，可若悠然实在不愿意他也不会勉强，毕竟东西是悠然的，又事关她的秘密，所以他也只是那么看了悠然一眼，名没有直接开口请求。
  秦泽枫这一个询问的眼神更加让悠然坚定了要救眼前这个少年的决心了，就这么看着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死去她一定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再一个也是她相信秦泽枫，如果莫离先生不是值得信任的人，那秦泽枫据对不会露出那个带有一丝恳求意味的眼神，所以下了决心的悠然右手一翻，手心处就出现了一小瓶乳白色的液体，拔掉瓶塞递给秦泽枫道：“泽枫哥，一次不要给他喝太多，我怕这圣水灵气太浓他的身体承受不住。”从上回救卓然的情况看悠然就知道这圣水是没有任何副作用的，之所以加了这么一句就是怕秦泽枫一下子都给莫连成喝了，那样的效果恐怕会太惊人的。
  由于悠然就跪坐在莫离先生的对面，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就几十公分，所以刚刚秦泽枫和悠然两人之间的眼神互动莫离先生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当时虽然有些奇怪可担心孙子的老人也没有在意，可随后悠然那凭空取物的举动就让这位见识过不少大风大浪的老人感到惊诧了，等他看清楚了悠然手里的东西时惊诧瞬间就变成了惊喜，靖王带回来的那三瓶圣水他是见过的，悠然手里的无论是瓶子还是水的颜色都跟那个一模一样，那仙子庙圣水的事情他也是听说过得，坊间传闻那圣水可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在孙子性命危在旦夕之间看到这个救命的东西怎么能不让老人高兴，在见到悠然拔了瓶塞的那一瞬间，激动得莫离先生呼吸都停顿了。
  接过悠然递来的不老泉水，秦泽枫也不磨蹭直接捏开莫连成的嘴按照悠然的吩咐小心的灌了少半瓶进去，可即便是只有这少半瓶的不老泉水还是让莫连成那惨白的脸色几乎是在瞬间就开始恢复了血色，胸口也明显能看到起伏且逐渐平稳，要不有是那一身的血迹，此时的莫连成看起来就像是在熟睡一般。这一变化让莫离先生惊喜得张大了嘴，双手也是不住的颤抖着，可随即就镇定了下来。
  一早就见识过不老泉水逆天功效的秦泽枫对莫连成的变化倒是不奇怪，见莫离先生的情绪平稳了点秦泽枫才神情郑重的开口说道：“刚刚看到的事情还请老师保密，对任何人都不要提及。”
  就算秦泽枫不说莫离先生也不会把刚刚看到的事情说出去的，活了一大把年纪这点轻重他还是知道的，可他还是郑重的保证道：“你们放心，关于刚刚的事情我老头子绝对不会跟任何人提及的，悠然丫头啊，我这孙子的命是你救回来的，这份恩情我老头子记住了，等这小子醒来我也会让他记一辈子的，以后要是有什么能用到老头子的你只管开口，就是要我这条老命老头子我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的。”本就是性情中人的莫离先生对于救了自己孙子的悠然自然是感激不已，不但承诺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连带着还承诺了将来一定会报答悠然的救命之恩。
  莫离先生这样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让跟随他多年的秦泽枫都有些惊讶的，先生平时总是一副嘻嘻哈哈老顽童的样子，这样郑重其事的说话还真是没有，就是面对当今天子老爷子也是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悠然可是不知道莫离先生的脾气，得到老爷子保证的她也只是稍稍放了点心，沉吟片刻后还是开口后说道：“先生言重了，我只是恰好手里有能救人的圣水而已，莫公子大难不死也是他自己的造化，只是我手里有圣水的事情还请先生务必不要与他人提及，不然师尊那边要是怪罪悠然也是担当不起的。”虽然有了莫离先生的保证，可悠然还是想用幽玄仙子的名头威慑一下，她这也是怕以后再遇到今天这样的紧急情况，这样事关至亲之人性命的情况下也难保莫离先生不会把事情说出去。通过那莫名其妙得来的空间和空间里那神奇的不老泉使得悠然这个接受了十几年唯物主义教育的人都相信了鬼神之说，更何况是这个本就相信鬼神之说的古代了，相信自己这么一说，无论是出于信义还是对神明的忌惮，莫离先生都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的，这也算是为了安心多加了层保险吧。
  这会见孙子已经没事的莫离先生听悠然提及她的师尊倒是来了兴趣，开口问道：“看丫头你今天露的这一手本事，想来令师定不是平凡之人，不知道能否请教一下令师大名啊？当然丫头你要是觉得为难那就当老头子我没问过。”老头子也是太过好奇才问出口的，可又想到刚刚悠然露出那手本事近乎于神技了，恐怕其师尊很有可能是那神仙中人，所以才又加了后面那一句，莫离先生跟上清宫的明真真人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对于道法和神仙之事自然是了解甚多的，这也是他对于悠然刚刚的凭空拿出不老泉水虽惊讶却能很快反应过来的原因。
  本就是想借幽玄仙子名头吓唬人的悠然当然不会觉得为难，可面上却是凝眉沉思了片刻才开口说道：“您是泽枫哥的老师，师尊的法号当然可以跟您说，家师乃太仓山上修行的幽玄仙子，我也是在一个偶然机会下才拜入师尊门下的，只是悠然舍不得离开家人所以并未如其他师兄师姐一样常年跟随师父左右学习道法，师尊之事还请先生为悠然保密，以免因为我这学艺不精的徒弟给师尊她老人家丢脸。”
  莫离先生虽然想到了悠然的师尊可能是位高人，可却是没想到就是那大名鼎鼎的幽玄仙子，也顾不得什么年龄辈分了，本就是跪坐在地的老头子赶忙跪直了身子恭恭敬敬的对着悠然就是一礼道：“没想到您竟然是幽玄仙子的徒弟，小人先前若是有无礼之处还请您多多见谅。”
  悠然被老头子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她说出幽玄仙子也只是为了吓唬一下老头子别把自己的秘密说出去而已，哪里会想到老头子会这样，所以赶忙也跪起身来冲着老头子还了一礼道：“先生您这可就折煞悠然了，您是泽枫哥的师尊那就是我的长辈，怎么可以对我行此大礼啊。”说着就求助似的看向了秦泽枫有些惊慌的说道：“泽枫哥，你倒是赶紧扶先生起来啊。”
  秦泽枫虽然知道老师信奉道家仙法一说，可却也没想到他会对着悠然行此大礼，也是有些措手不及，听悠然这么说才赶忙起身扶起莫离先生道：“老师你这是干什么，悠然是我的未婚妻您这样于理不合，再说你看连成这会还没醒过来呢，后面的事情还要您老亲自安排呢。”
  莫离先生见悠然面色惶恐也知道自己这一举动把小丫头吓到了，就算是神仙弟子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于是顺着秦泽枫的搀扶就起了身，又亲自扶起了悠然说道：“丫头你放心，我答应你今天发生的事情老头子会带到棺材里的，保证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老师，连成这伤好得太快了，说出去太过惊人，您可能还要拘着他一阵子，这阵子伺候的人也要找那信得过的，这时间也不用太长，刚刚在聚缘楼门口不少人都看到我给连成喝了圣水，还有参与打架和围观的人我都让人给带到刑部衙门去了，怎么处理您老还要尽快拿个主意，都是些勋贵子弟，我怕时间长了刑部那边顶不住。”也难怪秦泽枫担心，刑部衙门主事一个从五品的小官，要是那些孩子的家人真的闹起来他还真是顶不住，再一个也是他当时下的命令可是连围观的人都让带走的，那些打架的关也就关了，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可围观的那七十八个人就有些冤枉了，他当时也是以为莫连成没了被气急了才会连围观看热闹的人都给牵连进去了，如今想来这大过年的就因为看个热闹被关进刑部大牢也着实是太冤枉了些。
  “我知道，后面的事情我会处理的，保证不会牵扯到悠然丫头的，你先帮我把连成抱到我屋里去，回头我让德叔去照顾他。”莫离先生明白秦泽枫的意思，单是看莫连成那一身的血迹就能猜出孙子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急了，这要是马上就能活蹦乱跳的出门那可真是有点惊世骇俗了，老爷子相信孙子当时肯定是已经咽了气的，要不以秦泽枫的沉稳也不会在刚进门那会说出连成去了的话，还有那个敢伤了他孙子的人，他是绝对不会轻饶的，不管什么原因敢在雍城这地界伤了他孙子那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别看这莫离先生平时老是一副笑呵呵的老好人模样，可骨子里却是个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性格，从他能带出秦泽枫这样的弟子就可想而知了，要是谁真的把这老头当成什么善男信女随意欺辱的话，那他将来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更何况这回那付家小子可是差点要了他孙子的命。
  后续的事情怎么安排那就是老爷子的事情了，秦泽枫抱着莫连成去了松风院的后院，直到把人放到炕上，看着一路折腾过来莫连成这小子都没有醒过来，秦泽枫有些担心的皱紧了眉头，他记得好像是听悠然说过，上回卓然可是没多长时间就醒过来了，有些担心的看着悠然问道：“他不会有什么事吧，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醒过来，你记不记得上回卓然是多长时间醒过来的？”
  悠然也很担心，有些不敢确定的说道：“应该没事吧，泽枫哥要不你把剩下的不老泉水也给他喝了试试。”上回卓然受伤是在还有呼吸的情况下就服下了不老泉水的，而这莫连成却是在已经没有呼吸的情况下才服下不老泉水的，这人现在都没醒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氧使大脑受到了损伤，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这人就算救回来了也很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那样对于一个风华正茂的十五岁少年来说那就太过残忍了。
  听着悠然那没什么自信的声音秦泽枫也有些慌了，赶忙拿出刚刚剩下的多半瓶不老泉水一股脑的就给莫连成灌了下去，这水刚刚灌下去就见那小子吧嗒着嘴嘟囔了一句什么翻了个身，更可气的是这小子翻了个身以后居然还打起了呼噜，这让一直为他担着心的秦泽枫和悠然都有些哭笑不得。
  秦泽枫可没有照顾病号的习惯，照着莫连成的屁股就是狠狠的一巴掌下去，疼得留着哈喇子睡得真香的莫连成一个激灵就蹦了起来，睡眼朦胧的四处看了看嘟囔道：“奇怪啊，我不是在跟付凌云那小子打仗呢吗，怎么会跑到爷爷屋里了，咦，三叔你怎么在这啊，我不是在做梦吧，你什么时候回雍城的啊？”说着就一咕噜爬起来跳下炕到了秦泽枫跟前，他从前天开始就一直跟着几个平时玩得比较好的小子在外面疯玩着，没有回家的他自然是不知道秦泽枫来雍城的事情，所以这会儿看到秦泽枫才会这么惊讶，莫连成一直把秦泽枫当成偶像，要不是他爹娘不让他早就跑到云州找秦泽枫玩去了。
  秦泽枫照着莫连成的肩膀锤了一拳骂道：“你小子最近是不是皮痒了，这大过节的不好好在家呆着居然跑出去打架，知不知道你小子今天差点就见了阎王，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虽然看着这小子不像是有事的样子，可秦泽枫还是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
  听秦泽枫说起打架的事情这个粗线条的小子才想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并没有摸到想象中的纱布和疼痛的感觉，有些不解的嘟囔道：“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啊，奇怪了，我明明记得脖子好像被付凌云那小子划了一刀的，好像还留了不少的血，可怎么一点都不疼呢。难道是我伤的太重昏迷时间太长伤口已经长好了？”说着又仔细的摸了摸，直到摸到脖子上那淡淡的疤痕时才点了点头又自言自语的嘟囔道：“看来我昏迷的时间真是挺久的，这脖子上的伤口都长好了，爷爷一定担心，完了完了我死定了，三叔你可得帮我求求情，不然这回我爹一定会打死我的。”说着就一脸焦急的搓着手在屋里直转圈，直到转到第三圈的时候才看到屋里的悠然，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跑到秦泽枫身旁指着悠然问道：“你、你是谁啊，怎么会在我爷爷的屋里？”
  悠然早就被这小子醒来后的一系列举动逗得不行，这会见他这样终于是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莫连成被悠然笑得有些发毛，他可是清楚的记得自己跑出去之前他娘可是一直在张罗着给他找媳妇呢，难道这小丫头是他娘在他昏迷的时候给他找的媳妇，想到这的莫连成当下就摸着下巴仔细的看向了悠然，心里暗自窃喜，这回老娘的眼光还不错，眼前这小丫头比付凌云那个姐姐还好看，再看这小丫头笑的这叫一豪爽，可是比那些一般人家的大家闺秀看起来顺眼多了。
  好不容易止住笑的悠然指着莫连成说道：“泽枫哥，看来刚刚那多半瓶的圣水是浪费了，这小子可不是什么重伤昏迷，他分明就是昨天没睡好在补觉呢。”
  “你怎么知道我昨天跟那几个小子打了一晚上的马吊，小丫头你叫什么啊？”听着悠然婉转动听的声音，莫连成看着悠然的眼神是越来越满意了，不过刚刚这小丫头叫三叔什么，刚刚他怎么好像听她好像是叫的泽枫哥，这不是差辈了吗，虽然秦泽枫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可那也是他爷爷的徒弟啊，他可是一口一个叔叔的叫着呢，这个看着还没自己大的小丫头怎么能叫他哥哥呢，这可不行，得赶紧纠正过来：“哎我说小丫头，这可是我爷爷的徒弟，你怎么能叫哥哥，你得跟着我叫叔叔才对。”
  秦泽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伸手敲了敲莫连成的脑袋教训道：“你个臭小子乱说什么呢，悠然是我的未婚妻，跟着你小子叫算怎么回事。”
  “什、什么，三叔你说这小丫头是你未婚妻？我没听错吧三叔？”莫连成有些结结巴巴的问道。
  “你小子这几天个给我老实呆在家里不许出去，你脖子上的伤口好得太快了，出去不好解释。”第一次给莫连成喝不老泉水的时候可是有不少人都看着的，所以这个倒是不用隐瞒，后面的事情秦泽枫是绝对不会告诉这小子的，这小子的嘴可不是个严实的，想来老师那边也知道这小子的脾气，悠然的事情他老人家是不会告诉这小子的。
  “什么伤好的太快，对了三叔，付凌云那小子可是越来越长能耐了，打架居然都敢动刀子了，不行，我得去找那小子算账去。”他可还记得自己晕过去之前可是被那小子划了一刀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这个平时自诩胆大包天的小子也是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道：“三叔，这、这血不会都是我的吧？”
  秦泽枫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不是你的是谁的，除了你衣服上的这些那聚缘楼的门口还有一大滩呢，这回算你小子命大，要不是我身上正好有仙子庙求来的圣水，你小子现在可能都凉透了，这两天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好好养着，哪也不许去，什么时候老师说你能出去你才能出门。”
  “泽枫哥你的意思是说我脖子上的伤口是因为喝了仙子庙的圣水才好的，就是那个治好了皇后娘娘陈年旧疾的圣水？”这治好皇后娘娘病的圣水可是没有人不知道的，莫连成是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也能喝上这传说中的圣水。
  刚刚安排好事情的老爷子进屋就就严厉的冲着莫连成说道：“你以为呢，你个臭小子可吓死老头子我了，你三叔说的对，这阵子你就给我老实呆在家里不许出门，要是让我知道你小子再敢偷偷往外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秦泽枫见莫离先生进来就起身告辞道：“老师，连成这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悠然可是一早就吵着要去灯市上逛逛了。”
  “好，你们就放心办你们的事吧，连成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都安排好了。”说着莫离先生亲自把两人送出了松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