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山洪爆发
悠然刚抱着大宝出了魏家的棚子就看到秦泽枫和卓然快步走了过来,这边闹起来的时候秦泽枫正在北面的小树林帮着秦家老二砍树,秦家老二两口子和那个叫蓉蓉的小妾上山比较晚,几人都是大包小裹的带着不少的东西,却多是些金玉首饰和衣物等值钱的东西,真正在这会能用得上的粮食被褥却是一样都没有带,这搭棚子用的油布就更是没有了,这让特意交代了秦泽杨要带什么的秦泽枫有些恼火,可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哥哥,秦泽枫是打也打不得马也骂不得,又不能看着他们一家四口在外面淋雨,可李氏他们那个棚子不大,已经挤了八个人了,实在是住不下他们四个,再说李氏也不愿意看秦泽杨那一妻一妾成天斗嘴的样子,秦秋、董虎几人的棚子倒是够大,可他们几个跟自己这个哥哥因为花酒作坊的事情又闹得水火不容的,自然是不愿意收留秦泽杨,又不能让他们四口人去跟下人住一个棚子,说不得秦泽枫只能帮着砍木头准本搭个小棚子,所以才会在天色已经黑下来以后又进了树林,还好秦秋几个小子虽然一口同声的说不收留秦泽杨,却是在得知自己要帮着他搭棚子的时候动手帮忙,几人刚扛着木头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听说魏家闹起来担心妹妹的卓然,于是两人就一起过来了。
卓然见悠然怀里抱着孩子,又听魏家的棚子里哭声震天就有些好奇的问道:“魏家这是怎么了?”
这会的雨虽然不似悠然几人上山时的那种瓢泼大雨,却也是不小,悠然没有打伞,她又把斗笠戴在了包着小被的大宝头上,满脸雨水的悠然又害怕孩子受凉,所以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稍微放慢了点脚步边走边说道:“周大娘上山的时候摔了一跤,刚刚没了,大伯娘和嫣然姐在忙活着呢,大宝没人看我就抱回来了。”
秦泽枫见悠然没带斗笠,头发被雨水淋得一缕缕的贴在脸上就赶忙把自己的斗笠带在悠然的头上,虽然知道悠然是把斗笠给大宝是应该的,可还是有些埋怨的道:“魏家连个斗笠都没有吗,这么冷的天小心感冒,赶紧回去把头发烤干在喝碗姜茶。”说着又回头对卓然说道:“你陪悠然回去吧,我进去看看。”秦泽枫给魏夏林是一年去当的兵,两人自小也会经常在一起玩的,所以听说周氏去世他自然是要过去看看的。
“我也过去看看吧。”都是沾亲带故的,卓然自然也要看看。
秦泽枫却是摆手制止了卓然道:“你先送悠然回去,天黑路滑,悠然又抱着还大宝,一个人走不安全,你把他们送回去再过来。”
“我不用送,哥你也去看看吧,周大娘走得挺突然的,大姐夫他们一点准备都没有,这会正需要人帮忙呢,我抱着大宝回去就行。”空地就那么大点地方,这会天又没有完全黑透,再说这一路上家家的棚子里都点着火盆,所以路上并不黑,悠然就没有让卓然送自己。
秦泽枫知道悠然是个有分寸的,也就没有勉强,叮嘱悠然小心一点也就跟卓然进了魏家的棚子。
悠然抱着大宝回到韩家棚子的时候,严氏正在往炭盆里加碳呢,见悠然抱着大宝进门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怎么把大宝抱回来的,魏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嫣然和你大伯娘呢?”悠然抱着大宝却不见李氏和嫣然,在加上刚刚听说魏家那边不知道闹腾什么,这让严氏猜测魏家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不然以嫣然对大宝的看中是绝对不会让悠然一个人抱着孩子过来的。
韩家的棚子很暖和,不像魏家那样只点了一个没有几块炭小炭盆,严氏在棚子中烧了一个打炭盆,炭火烧的也很旺,所以悠然一进门就把包在大宝身上已经被雨水打湿的小被解开了,摸了摸大宝身上的衣服,见衣服没事就把大宝交给严氏道:“周大娘没了,魏家那边现在乱着呢,大伯娘和嫣然姐这会都顾不上大宝了,我就给抱回来了。”
严氏听到这话抱着大宝的手就是一抖,失声问道:“怎么会,我们来的路上不是还见到她了吗,那时候人还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因为月莲的身子重,跃然又小,同行的李氏身子也不好,所以他们一行人上山的速度很慢,严氏他们刚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就被后来的魏家人赶上了,因为没在魏家的人群里看到李氏和嫣然,严氏还跟周氏打听了一下,当时周氏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可是很精神啊,上山的速度比她还要快,这人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
“听说是上山的时候摔了一跤,爹说是摔到了头造成头内出血,爹和哥都在那边帮忙呢,娘,大宝还没吃东西呢,给他熬点米糊吧。”悠然说着又看向了窝在严氏怀里不哭也不闹,只等着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盯着趴在棚子角落的土豆笑个不停的大宝问道:“大宝肚肚饿不饿?”
嫣然平时常带着大宝来家里玩,对严氏和悠然都是熟悉的,所以也不认生,收回目光看着悠然,边点头边用胖胖的小手拍着肚子道:“饿,大宝肚肚饿。”
月莲看着大宝这可爱的模样喜欢的不行,摸了摸大宝的头问道:“舅妈给大宝做糊糊吃好不好。”
大宝听说有米糊吃就咧开那只有八颗牙的小嘴笑着说道:“好,甜甜的。”嫣然给他熬米糊时经常会放点糖在里面,所以小家伙只要提到米糊就想到甜甜的了。
“好,舅妈这就给大宝煮甜甜的糊糊去。”月莲说着就转身去给大宝煮米糊了,卓然不光在棚子里立了晾衣服的架子,还在炭盆上面立了个能吊着锅的架子,这样也好方便少点热水什么。
悠然刚刚把湿透了的鞋子换下来就看到樱桃核云香一人端着一个盆走进来,樱桃看见在炭盆前煮东西的月莲赶忙问道:“嫂子你要吃什么跟我说一声就好,我来给你做。”说着就那手里的汤盆放在被临时当做饭桌的一个倒扣的竹筐上,伸手要拿月莲手里搅着米糊的汤匙。
月莲却是躲开了樱桃的手笑着说道:“是我们大宝想吃甜甜的米糊了,这马上就好了,都这会了你也也都饿了,你赶紧回去吃饭吧。”月莲边说边朝小铜盆里舀了一大勺糖。
悠然接过云香手里的饭盆问道“你们那里住得下吗?要是挤的话你就和樱桃过来住吧。”虽然王根生他们住的那个棚子看起来不小,可王根生一家五口加上石头兄妹,还有后来秋雨他们加起来可是有十一个人,也不知道住不住得下。
“住的下,我们那个棚子是最大的,秋雨他们几个把铺位都铺好了,很宽敞的。”云香一边帮着在竹筐上摆了碗筷一边答道。
这会已经酉时了,樱桃核云香都是从镇上回来的,午饭就没吃,又忙活了这么半天想来肯定是又累又饿了,于是悠然就开口催促道:“那就好,你和樱桃也赶紧回去吃饭吧。”随即想到只摔了一跤就没了的周氏,悠然赶忙又叮嘱两人道:“你们回去跟大伙说一声吃完饭就在棚子里呆着不要乱跑,就是有什么事最好也要找个伴不要一个人出来,这雨天路滑,你们走路也要注意点知道吗,这山上到底是比不得村里安全,处处都要小心知道吗。”
樱桃和云香齐齐应了一声就出了韩家的棚子。
樱桃两人走后,悠然先用小盆盛了些饭和汤和在一起给土豆放到角落里才回到桌前吃饭,也不知道是天生就聪明还是因为悠然经常喂它有灵气的食物,这土豆可是十分的有灵气,身材也比一般的狗要高大健壮,上山的时候足足驼了两大竹筐的粮食。
严氏急急的吃了一口饭就放下饭碗道“你们慢慢吃,我去魏家看看,你们几个就呆在家里哪都不要去,要是有事就去魏家找我。”
悠然听着外面的雨声又大了起来,想了想赶忙叫住了已经穿好蓑衣要出门的严氏道:“娘你等我一下,我也跟你去看看。”说着就急忙把碗里的饭吃干净就起了身,她也是听着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想着去找秦泽枫商量一下能不能找个机会去山顶查看一下那个缺口的情况,这样也好大致的估计一下山洪倾泻的时间。
严氏却是一脸不赞同的说道:“你个小孩子去那干什么,你还是留下来看着大宝吧,嫂子身子重,被让她累着。”这死人可不是什么好事,严氏自然是不想悠然去的,晦气不说,这小姑娘阳气不重,去那放着死人的地方可是不好。
悠然拉着严氏的手臂神情严肃的说道:“娘,我去找泽枫哥有事。”
严氏听了就是微微的皱了眉头,不过随即想着悠然平素行事还算妥当,也就没有问她这个时候找秦泽枫干什么,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魏家的棚子里,周氏已经被安置在棚子中间临时用木头搭的架子上,穿着一身宝蓝色寿衣的周氏头脸被一块黄布蒙着,因为众人都是临时逃难上山的,谁都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所以一切丧仪用品都没有,魏家人也都只是换上了素色的衣服,魏老三正和三个儿子商量着是不是要下山去给周氏准备些香烛纸钱什么的,看着老伴这么寒酸的躺在那里,他的心里总归觉得不得劲。
严氏和悠然进门的时候,魏家人正坐在一堆商量事,严氏就到了李氏身边说话,悠然看了眼躺在架子上的周氏感觉很渗人,些害怕的往严氏的身边凑了凑准备找机会再叫秦泽枫出去,总不好一进来就大咧咧的把人叫出去吧,虽然两人是定了亲的,可她要是真的在这大晚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么大咧咧的叫他出去,那不用等到明天她在村子里就出名了,上回跟着秦泽枫一起去雍城,虽然大家都以为两人是跟着秦秋他们一起走的,可他们回来以后村子里还是传了好一阵子的闲话呢,可是把严氏气的够呛,所以现在悠然行事可谓是处处小心,就怕在被人传闲话惹严氏生气。
魏老三坐在木敦子上看着三个儿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你们娘辛苦了一辈子了,拉扯你们长大又给你们娶媳妇可是不容易,你们可不能就看着你能这么寒酸的走,这棺材不好往山上抬也就算了,可那香烛纸钱,孝衣孝带什么的你们可得想办法给你娘准备了,这里有我陪着你娘就行了,你们哥仨赶紧趁着这山洪还没来赶紧下山去给你娘张罗东西。”
魏夏林听他爹这么说却是不赞同的开口劝道:“爹,要去也得明天天亮以后才行,这会天已经黑透了,雨又下的这么大,这会下山可是很危险,一个不小心就得出事。”倒不是他不孝顺,而是这个时候下山危险不说,这会附近村镇的人都跑到高出避难了,就是下了山也是买不到丧仪用品。
魏老三听了魏夏林的话眉毛就是一竖,等着通红的眼睛骂道:“你个不孝的犊子,你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们都拉扯大了,想当初你去当兵那会,你娘因为想你眼睛都差点哭瞎了,如今人没了却是连口棺材都没有,连张纸钱都收不到,你娘活着的时候就受穷,你就忍心看着她到那边还要受穷吗?”说着说着魏老三竟然是用手捂着脸哭了起来,想着当初家里困难,周氏可是没少吃苦,这如今日子好不容易好过了点,她却走了,还走得这么凄凉,想到这些的魏老三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当着一棚子的人就那么捂着脸呜呜的痛哭了起来。
此时棚子里除了魏家人,还坐着不少过来的帮忙的人,看着魏老三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却是哭得像个孩子似的,不少人都跟着掉了眼泪。
看着他爹这样,魏夏林的眼睛也红了,咬了咬牙道:“爹你别哭了,我这就下山,棺材我一个人是肯定背不上来的,我下山也只能给娘找些香烛纸钱,至于棺材就这能等这该死的山洪过去再说了。”说着魏夏林就站了起来,看着竟是真的要下山的样子。
一旁的魏老大赶忙拉住了魏夏林训斥道:“你爹糊涂了你怎么也跟着胡闹,你听听这外面的雨都下成什么样了,这个时候下山你这不是找死吗,赶紧给我坐下,就算真的要去也要等天亮再说。”魏老大把魏夏林按在木敦子上又转头看着魏老三道:“老三啊,大哥也知道你心里难受,可弟妹这去都去了,你就是再伤心也没用不是,你说说你这个时候逼着孩子下山不就是逼着孩子找死吗,先不说那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山洪,就是夏林能顺利到山下,在这人人都躲出来避难的时候你让他去哪找香烛纸钱去,你是想让他砸了香烛铺子的大门还是怎么滴,你难道不知道这个时候偷盗和抢劫都是要掉脑袋的重罪吗,你这是要害死孩子啊,退一万步说就算夏林找来香烛纸钱有什么用,弟妹是能活过来还是怎么的。”
魏老三也知道这个时候下山危险,他只是看着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老伴就那么凄凉的躺在那简陋的木架子上一时心急才说出那样的话,这会听了他大哥的话也不吱声了,只抱着脑袋一个劲的坐在那里哭。
一旁的嫣然见大伯劝住的公爹也是松了一口去,她这个公爹就是个不拿事的,又是个听风就是雨的性子,这以前婆婆在的时候还好,家里的事情都是婆婆做主还好,可这下子婆婆没了,就冲着他公爹这处事的劲和那郑氏的脾气,以后他和夏林的日子想来是不会好过了。
见魏老三别劝住了,悠然也送了一口气,偷偷的叫了秦泽枫,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魏家棚子,悠然把秦泽枫拉倒了一个黑暗的角落,又看了看左右没人才把秦泽枫拉进空间急急的说道:“泽枫哥,我想再去山顶看看,这雨下的太急了,我想看看那个缺口的情况,你帮我想个理由应付一下我娘。”
秦泽枫微一思忖就摇了摇头说道:“你这一个来回至少要一个时辰,时间太长了这理由不好找,我看还是算了吧,反正这会大家都到了这安全的地方,那山洪爱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吧,到时候睡觉的时候警醒点就行了,没事的。”要是离开一会这理由好早,可这大雨天一走就是一个时辰,那理由可是不好找,所以秦泽枫才开口劝道悠然。
听秦泽枫这么说悠然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过紧张了,有些自嘲的笑道:“倒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总感觉心里不踏实,那你进去跟我娘说一声我先回去了。”周氏的死亡给她的心里带来的不小的压力,总想着自己要是能够准确的判断出那个缺口崩塌的时间是不是大家就不用这么匆忙的往山上跑,那么周氏是不是就不会死。
秦泽枫仿佛看出了悠然的心思,伸手帮着悠然整理了一下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低声安慰道:“周婶子这事只是个意外,你别想得太多,回去好好休息,让你把头发烤干也不听。”
秦泽枫的声音醇厚,是悠然最喜欢的那种富有磁性的低音,以往听到秦泽枫这低沉的声音都能让悠然莫名的感到安心,可这会的悠然听着他的安慰却是心中一酸,眼眶也红了,有些哽咽的抬头问道:“泽枫哥,你说山洪要是爆发了会淹没我们村子吗,那个缺口离我们这里有那么大的距离,是不是不会从我们村子这边倾泻啊,如果那样我们是不是根本就不用上山避难啊,我们要是不上山避难周大娘是不是就不会死。”这才是悠然一直纠结的地方,那个缺口在太仓山偏南的位置,离这里是有些距离的,这万一要是山洪是顺着南面山坡下去靠山村这面应该就没有什么大事,那么这周氏岂不就是被自己害死的。
看着身量只到自己胸口,脸色有些苍白的悠然,秦泽枫心疼的把人揽进怀里低声给悠然解释道:“就算山洪不从这边倾泻,那山上下来的洪水也会使天水河水位暴涨,要是水位长过了河堤大水一样会淹没白云镇及其周边的村子的,所以不管山洪会不会从这面倾泻我们都是要出来避避的,傻丫头,你知道百年前的那场洪水死了多少人吗,不算被山洪冲毁的几个村子,光是因为天水河水位上涨被洪水卷走的人就有上万人,你现在想想你救了多少人,所以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无论山洪会不会从这面倾泻上山避难都是必须的,更何况我看那缺口的位置离我们村子距离并不远,所以你不要只想这周婶子,你要想想万一山洪真的倾泻到这边的话那你可是救了整个村子的人。”
被秦泽枫揽进怀里让悠然感觉无比的安心和舒服,以至于一时间竟有些舍不得离开,抬起双手环住了那秦泽枫的腰轻声说道:“我知道了,泽枫哥,就这么抱着我呆一会好吗?”
秦泽枫轻轻的“嗯”了一声,小丫头难得这么主动,他又哪里会拒绝,再说两人这样的接触他也是很喜欢的。
悠然就这么静静的窝在秦泽枫的怀里,听着他在那沉稳有力的心跳,一时间,空间里静悄悄的,两人俱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怀里的悠然那温软的身子让一向沉稳自制的秦泽枫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在悠然的额头上轻轻的落了一吻。
秦泽枫这淬不及防的吻让悠然惊慌的瞪大了眼睛抬头看向了秦泽枫,活了两辈子了,被男人吻还是第一次,谁知她这一抬头却是给了秦泽枫趁虚而入的机会,秦泽枫顺势吻上了悠然那柔软的唇瓣,秦泽枫的吻很轻很温柔,让悠不再惊慌抗拒,渐渐沉浸在他温柔的吻里,慢慢闭上了眼睛,悠然的表现对于秦泽枫来说像是鼓励一般,他的吻不再小心翼翼,变得有些霸道的在悠然的唇齿之间辗转吮吸,然后渐渐深入,缱绻不惜。这个吻既温柔又彰显着霸道的占有欲,在悠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被秦泽枫的气息所吞没,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冲上了头顶般,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像是陷进一团柔软的棉花里,脸色也是红的仿佛要滴血一般,从未有过的感受让悠然情不自禁的嘤咛出声。
就在悠然被秦泽枫吻得神智模糊情不自禁嘤咛出声的时候,秦泽枫却是像是被惊醒般的强忍着心中的*,猛地离开了悠然的嘴唇,重重的喘息了几下才复又把悠然紧紧的搂进怀里低喃道:“你个磨人的小妖精到底什么时候能才能长大啊。”
本来还沉浸在刚刚那个吻中的悠然听到秦泽枫这句话,又感觉到了秦泽枫身体上明显的变化,这让悠然又羞又怕,有些惊慌失措的赶忙挣脱了秦泽枫的怀抱,结结巴巴的说道:“那个、那个我要回去了。”说着就闪身出了空间往自家棚子那边跑去,跑到一半才想起来好像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出来了,这才赶紧又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秦泽枫放了出来。
秦泽枫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悠然调侃道:“谢谢你这么快就想起我来了。”
本来还很害羞的悠然狠狠的瞪了秦泽枫一眼就满脸羞红的跑开了。
秦泽枫看着悠然的背影摇头苦笑,原来自己也有这么沉不住气的时候,仰头让雨水浇在脸上,待得身上的火气消了以后才慢慢的往魏家棚子方向走去。
月莲刚把大宝哄睡就见悠然跑了进来,赶忙示意她轻点,却是一抬头就看到悠然那通红的脸,以为悠然是因为左一趟右一趟的来回折腾受了凉呢,有些担忧的问道:“悠然你是不是着凉了,脸怎么会这么红,你赶紧进被窝捂着我去给你煮点姜茶。”说着就要起身下地。
悠然赶忙制止了她道:“嫂子你别忙了,我就是刚刚跑得有点急脸才会这么红的,不是着凉了。”脱了蓑衣的悠然看见月莲跟大宝盖着一个被子就开口说道:“嫂子你可不能跟大宝一被窝,小孩子睡觉不老实,别再踹到你的肚子,还是我搂着他睡吧。”
月莲也知道这会不是逞强的时候,也就点头应道:“那你过来吧,大宝刚刚睡着,睡得不沉,一折腾该醒了。”刚刚大宝一直在找娘,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小家伙给哄睡的。
“那好,爹娘他们和我哥说不上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我们先睡不用等他们了,有土豆守着门我们可以安心的睡。”说着悠然就也脱了衣服躺进被窝里睡了,这一天折腾下来她也确实是累了,特别是下午的时候操纵着空间飞来飞去的,她这会的精神可是疲累得很。
这一觉悠然睡得很沉,连韩守义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甚至是严氏把大宝抱走她都没察觉。
悠然是在凌晨的时候被土豆的的叫声给吵醒的,土豆一直都是个很安静的狗,在家的时候也只有陌生人进院子时才会应景似的叫上两声,像这样连续的大声狂吠悠然还真是第一次听到,土豆的叫声不光吵醒了韩家人,连旁边棚子里的人也都被吵醒了。此时天还未大亮,借着炭盆里还未熄灭的炭火光亮,悠然看见土豆好像是冲着山顶的方向在叫,心里一惊赶忙起身穿了衣服就往外跑,韩守义和卓然跃然也都赶忙穿了衣服,严氏和月莲也还是一边哄着被土豆吓哭的大宝一边往身上套着衣服。
悠然跑出棚子的时候正好看见秦泽枫也从旁边的棚子里跑了出来,也顾不得天上还下着小雨,赶忙跑过去说道:“泽枫哥,土豆从来没有这么叫过,你说会不会是、、、、、、”
悠然的话音未落,一阵阵轰轰隆隆的声音就从山顶传来,悠然赶忙冲着棚子里喊道:“爹娘,你们快点穿好衣服,山洪来了。”
秦泽枫也是回去把李氏等人都喊了起来在棚子外面集合,毕竟谁也不敢百分之百肯定这里就一定是安全的,这要是山洪真的从这边倾泻的话,那留在棚子里将会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
就在严氏刚刚把大宝包好跑出来的时候,就见魏夏林和嫣然扶着李氏跌跌撞撞的朝着这边跑来。哭闹不休的大宝在见到嫣然的一刻立马就停住了哭泣,探着个小身子往嫣然的方向使劲,害的严氏险些没抱住他,还是魏夏林眼疾手快的接过儿子,冲着严氏道:“太谢谢你了二婶,要不是你帮忙我和嫣然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严氏摆了摆手道:“都是自家人说这些干什么,你们既然过来了也别乱跑,泽枫说这声音是山洪要来了,我们呆在一起万一有个什么事情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魏夏林“嗯”了一声就开始跟着众人一样往山顶的方向看去。
那轰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大,到了后来就仿佛是在耳边想着一样,就在众人被那声音震得耳朵嗡嗡作响的时候,有那眼尖的人看到就在离空地不算远的山上有树木不断的倒下,洪水夹杂着树枝和石块从山上倾泻而下,不断的冲击着那一棵棵大树,那翻腾汹涌的洪水的在拍打着大树和地面的同时,也好似直接拍打在众人的心头一般,在不断的在震撼着人们的心灵,让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是心惊胆战,奔流而下的洪水并没有因为拦路的大树而停下脚步,像一头发狂的雄狮般咆哮着冲着众人聚集的这块高地直冲下来,就在众人一个个的都把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有的胆小的人甚至都抱着头闭上了眼睛的时候,那气势汹汹的洪水仿佛就像掉进陷阱里一般落入了坡地旁边的那个深沟里,这让众人在送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感谢着选择在这里避难的人,而这个地方在这场洪水过后,直接被靠山村的乡亲们当成了圣地。
众人并没有高兴多长时间,因为那个深沟也只是让洪水没有淹没众人聚集的这块高地而已,却是没有能阻挡住洪水往山下奔涌的脚步,洪水像个张牙舞爪的魔鬼般的肆意吞噬着路过的树木和动物,没一会功夫大水就流到了山下,淹没了昨天还热闹不已的村庄,也淹没了人们辛辛苦苦耕种的田地,这一幕让站在坡地上的人们后怕不已。
看着山上流淌下来的水流越来越少,直至最后不再有水流下,露出洪水肆虐过得大地时,众人才如梦初醒般的纷纷跪地冲着仙子庙的方向磕头叩拜,感谢幽玄仙子提前将山洪倾泻的消息告知世人,不然这个时候正是人们熟睡的时候,要是等到听到声音才知道山洪倾泻的话,那这一个村子的人想来不会有几个人能够活着逃出来,更别说是如今这样把家里重要的财物和粮食都带出来了。
坡地上的众人看着山下那被洪水淹没的村庄,有的人面露心疼,有的人默默流泪,有的人坐在地上痛哭,悠然却是在心里暗暗庆幸,庆幸自己的感觉没错,庆幸自己的判断没错,不然这一个村子的人恐怕都会如同山下的村子一样被洪水淹没。
秦泽枫走到悠然用只有悠然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谢谢。”要不是悠然,他就算不再这场洪水中丧生,也会因为这场洪水失去亲人。
虽然秦泽枫只说了这么没头没脑的两个字。可悠然却是明白了他这两个子的意思,转头冲着他笑了笑却是没有说话。
在山洪爆发的当天,阴沉了十几天的天空终于是放晴了,久违的太阳也露出了脸,这让眼睁睁看着家园泡在洪水之中的人们心情稍微好了一点,悠然趁着韩守义和严氏去魏家帮忙的时候,又去了一趟山顶,查看了山顶那个大湖和缺口崩塌的情况,确定了不会再有山洪爆发的可能才觉得安心。
三天后,淹没了天水河两岸无数村庄和小镇的这场大水才缓缓的退了下去,露出了被洪水肆虐得满目沧夷的大地,躲藏在各个地方的人们也纷纷的从躲藏地点回到被洪水破坏得不像样子的家园,人们的眼中虽都尽是悲伤,可却都在积极的清理着被洪水摧残后的家园,官府的官员和衙役们都是不顾不自家的事情,纷纷各个村子奔走统计人员伤亡的情况,也好尽快向朝廷奏报。
靠山村由于位于太仓山山脚,算是最先受到洪水冲击的几个村子之一,损失相对来说是比较严重的,可也正是因为位于山脚的位置,地势较高,洪水退得也早。
村民在洪水一退下去就纷纷下了山收拾着自家的房屋,村里的盖着青砖瓦房的人家还好些,房子基本上都还完好的矗立着,屋里的桌椅箱柜大部分也都还在,可那几户住着土坯房的人家就有些惨了,未经烧制的土坯垒砌的房屋在山洪的冲击下就已经坍塌近半,而剩下的墙壁经过洪水长时间的浸泡基本上也都堆塌了,屋子里的东西就更不可能能还有剩下的了,尽数都是被洪水冲得不知去向了,这让本就因为困难盖不起青砖瓦房的几户更是雪上加霜了。
刘三林家盖得就是土坯房,一家人从上山回来就看到自家那今年开春新盖起来的房子只剩下了两面摇摇欲坠的墙壁,董氏当场就坐在地上痛哭了起来,刘三林也是抱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他家本来高价卖了房子,又捡了郭氏丢在他家院子里那买地的二十两银子,手里的银子本应能够盖得起砖瓦房的,可就在刘家准备起房子的前夕,他家老大刘满仓因为在妓院跟人争风吃醋起了冲突,打折了对方一条腿,被人家告上了衙门,虽然刘家请了在镇上还算有些脸面的孟大宝帮着周旋,可那人也是镇上有名的泼皮无赖,并没怎么给只是个商人的孟大宝面子,足足让刘家掏了四十两银子才是才算罢休,据那人讲这还是看在了孟大宝替刘家出头份上才只要了刘家四十两银子了事,不然就是给他再多的银子他也是要让刘满仓蹲大狱的。
而看着刘家人如今这幅光景的郭氏却是顾不得收拾她家那被洪水冲得乱七八糟的屋子,站在院子里边放声大笑边叫嚷着刘家人活该、遭报应一类的话,引得最后两家人又是隔着院子对骂了起来,两家人这熟悉的对骂声让原本都有些沉静的村庄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韩守义带着一家人也是早早的就下了山,韩家那结实的大门被洪水冲跑了半扇,剩下的半扇也是摇摇欲坠的挂在门框上,青砖垒砌的院墙倒是依然坚挺的矗立着,这让悠然不得不佩服古代匠人那不知什么配方调制而成的粘土,这结实的程度足以堪比现代的混凝土了,院子里没有来得及收起竹筐农具什么的也都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了那棵高大的桂花树和沉重的石桌石凳,各屋的房门都不见了踪影,窗户倒是还剩下几扇,却也都是摇摇欲坠的样子,屋里的桌椅板凳,箱子柜子虽然还在却是都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院子里养的家畜想来也都丧生在这场洪水之中了,连尸体都不知道随着洪水飘到哪里去了,只剩下了孤零零的院舍,韩家的地势在村子里算是比较高的了,可屋里还是存了不少的积水。
一家人回来就各自忙活着收拾起来,韩守义、卓然和石头收拾着摇摇欲坠的门窗,把桌椅箱子什么的都搬到院子里晾晒起来,严氏则是领着悠然、月莲、樱桃核秋雨几个清扫着屋里的积水,洗刷着洪水退去后留下的泥浆,十几个人忙碌了两天才把家里清理了出来,韩守义这才带着卓然和王根生一家开始清理酒坊,悠然则是领着石头兄妹,云香和秋雨几人去镇上收拾醉花轩和雪语轩两间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