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达成协议

  虽然头天晚上三人睡得都很晚，可由于顾子晴和贺明兰两人太过兴奋，所以第二天三人还是早早就起来去了工地，挖地基自然是没什么需要注意的，丈量、划线这些都是古代盖房子也需要经历的步骤，剩下的就是挖坑了，没什么技术含量所以用不上悠然，工地现场又都是男人，悠然几人也不好多呆，所以三人只简单看了一眼就离开了工地。
  顾子晴和贺明兰自然是也跟着悠然回了韩家，这两人现在可是热情高涨，虽然头天晚上几人熬到了半夜，早上又是卯正就起来了，可这会顾子晴和贺明兰两人却都是精神奕奕，这可苦了这阵子本就疲累不堪的悠然，近四百平的小楼大大小小二十多个房间，而装修效果图全靠人手用工笔画画出来，这连设计带画图可不是件轻松的活，可悠然在现代的时候也是按揭买过一套小房子的，装修的时候也是这样兴致勃勃不知疲倦的样子，所以理解两人心情的悠然并没有打消两人的积极性，而是偷偷喝了杯不老泉水缓解一下手腕和肩背的酸痛，继续强打起精神拿起笔接着画起了效果图，终于在晚饭前把所有房间的效果图都画了出来，吃过晚饭，把心满意足的顾子晴和贺明兰打发走以后，悠然跟严氏打了声招呼就回屋补觉去了。
  插好门挡好窗帘悠然就闪身进了空间，这阵子又是洪水又是家里来外人的，悠然已经好久没有机会进空间了，空间里田地里种的粮食和果园的水果都已经成熟了，悠然先把这些成熟的作物都收进了空间仓库，然后才去了别墅二楼的浴室放了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就回屋躺在柔然舒适的大床上睡觉了。
  在悠然几人在屋里研究装修图样的期间，韩守义就领着一个黄家的下人回来了，黄家下人是来接韩老爷子的，由于王氏的伤势严重，被留在了医馆治疗，韩老太太自觉自己脸上的伤也挺严重的，非得也要留在医馆治疗，众人拗不过她也只得答应，韩翠微看了黄家的大宅子，也死皮赖脸的以要照顾老太太为由非要去黄家住，韩老太太自然是替女儿说话的，作为孙女婿的黄有德没有办法，也只能派下人来接韩老爷子和韩翠微一家，这样一来倒是让担心庄氏身体的韩翠兰松了一口气，而韩老爷子即便是再不喜欢黄有德这个孙女婿，可为了照顾老太太也只能跟着去了。
  韩守义对老爷子被黄有德接走心里还是有些失落，悠然却是对老爷子的去留表示无所谓，一夜好眠的她第二天早早就起来做了早饭，可有人却是比她还早，在悠然还没有吃完早饭的时候顾子晴和贺明兰就又到了韩家来找她了，今天是第一天打地基的日子，众人都知道地基对于房屋稳定的重要性，孙庆海又是第一次盖这种框架结构的二层小楼，所以不光是作为房主的顾子晴和贺明兰紧张，就是盖房子的孙庆海等人一个个也都很紧张，两人这才一大早就来找悠然过去帮着看看。
  悠然今天本是跟秦泽枫约好了要去王家屯的，王老爷子为人正直仗义，乐善好施，人缘极好，在这十里八乡都是出了名的好人，所以秦泽枫也是觉得跟王老爷子合作是没什么问题的，而出产石英石的南山只是个普通的小山头，相对于白云镇周围其他山头的林木茂盛、土地肥沃，这座不算高的小山头就显得很不起眼了，所以秦泽枫很顺利就把南山买了下来，所以两人昨天就约好了今天去王家屯找王老爷子谈谈烧制玻璃的事情，可无奈悠然一早就被两人堵在了家里，虽然悠然已经把需要注意的事项都一一表在了图纸上，有又提前详细的给孙庆海讲解过了要注意的事项，可还是架不住顾子晴和贺明兰两人的拉扯，也只能跟着去了工地现场。
  因为一早就知道悠然几个女孩子要来，所以帮忙做工的男人们都不似以往那样，天热的时候都是赤膊上阵，众人的衣服都是穿的整整齐齐的，这让悠然倒是不似上回来时那么别扭了，虽然孙庆海找的人都是做惯了盖房这方面活计的，可像今天这样盖房子的方式他们还是第一做，特别是负责捆扎主梁钢筋的几个孙家子弟，因为从前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工作，而悠然又是个只知道理论没动过手的理论派，所以这最重要的钢筋捆扎在悠然的指导和几人反复好几次的试验之后才达到了悠然的要求，至于后面的绑模板对于这些古代的工匠倒不是难事，绑好模板后又因为没有振捣棒，要保证打出来的框架够结实，所以只能一点点的浇筑，然后用人工搅拌的方法去除模板中的气泡，所以整个浇筑的过程很慢，后来还是悠然建议他们三家穿插着盖也好节省时间。
  孙庆海也是个很有商业头脑的人，凡是有些技术含量的工作用的都是自家子侄或是他的徒弟，他这也是看到了这种新式建筑方式今后的发展，而悠然能赚钱的法子多得是，所以也就没有要当个包公头的打算，自然也就不在乎孙庆海的偷师学艺，为了能够把几家的房子建的结实稳固，悠然可是一点都没有藏私，把自己知道的都教给了孙庆海，这让孙庆海很是感激，不但免了这几间房子的工钱，还承诺将来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悠然要盖房子他都给免费出工，悠然却是不想承他这个情，婉言拒绝了，都是乡里乡亲的帮个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这两个工钱现在还真是不放在悠然的眼里，让他欠着自己个人情也挺好的，说不定以后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他呢。
  等到几个钢筋工都上手能够自行熟练的捆扎钢筋已经是过了未时，悠然又把现场需要注意的是事情着重跟孙庆海说了一遍才回了家，因为时候已经不早了，所以找王老爷子的事也只能等到第二天了。
  王家屯也是一个有着一百多户人家的大村子，因为村子后面有一座不小的粘土山，周围能够耕种的土地倒是不多，所以整个村子都是以烧制陶器、瓷器为生的。
  悠然要找的王汉柏家王老爷子家就住在王家屯的村口，一进村子没几步就能看见王家的大宅子，虽然人人都称呼他王老爷子，可这王汉柏今年也不过五十三岁而已，放到现代这个年龄还没有退休呢，可是在这个平均寿命不高的古代他这个年龄已经算是高龄了，这王老爷子是祖传的烧瓷手艺，王家的窑厂也是这白云镇最大的窑厂了，如今王家窑厂是由老爷子的大儿子在打理着，而儿孙满堂的老爷子已经很少亲自烧瓷了，没事就在家养养花，逗弄逗弄小孙子，日子过得可是十分的逍遥自在。
  悠然两人来的时候老爷子正在院子里侍弄这他养的那些花花草草呢，因为盛放香水和精油的瓶子要求密封性很高，所以最初烧制样品的时候悠然可是没少来王老爷子家，有的时候一呆就是一天，老爷子也没有嫌她烦，而是耐心的亲自动手一遍又一遍的试验烧制，这才烧制出了现在醉醉花轩盛放香水和精油的瓶子，让悠然对这个性子霍达，做事认真，平时没少照顾自己的王老爷子的印象很好，悠然也是有一阵子没来看老爷子了，所以秦泽枫刚刚把马车停下，她就抱了一坛子酒跳下马车往王家大院而去，脚还没踏进院门就喊了起来：“王爷爷，我来看你了。”
  背对着大门给他心爱的那盆玉兰花剪枝的王老爷子被悠然这一嗓子差点剪错了枝叶，可却没有生气，而是放下剪刀笑道：“你这丫头就不能小点声吗，我这宝贝玉兰差点就被你这一嗓子毁了。”
  悠然知道院子里这些花花草草都是老爷子的宝贝，吐了吐舌头便笑嘻嘻的扬了扬手里的酒坛子道：“王爷爷，我可是带了您老最喜欢的桂花酿和葡萄酒。”收着就把手中的酒坛子递给了王老爷子。
  王老爷子笑呵呵的接过悠然递来的酒坛子，当即就拍开泥封闻了闻后一脸陶醉的说道：“要说这酒还得是丫头你酿的味道好啊，说说吧，这回是又想让老头子我做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啊？趁着我现在还念着你这坛子酒的好呢，赶紧说说吧，我老头子的记性可是不好，要是一会忘了我可不管了哦。”王老爷子知道悠然是个忙人，要是没有事情是绝对不会这个时候上门的，所以也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悠然被王老爷子这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想想自己也确实是只有在有事的时候才上门的，有些尴尬的陪着笑脸说道：“看您老说的，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您老人家嘛。”
  听悠然这么说的王老爷子明显是一脸的不信，似笑非笑的看着悠然说道：“真的没事吗，那我可进屋喝酒去了。”说着老爷子就抱着酒坛子作势要往屋里走。
  悠然见老爷子这样就急了，赶忙伸手拉住老爷子的衣袖，可怜巴巴的嘟着嘴说道：“别呀王爷爷，就您那酒量别人不知道您自己还不知道啊，这要是喝上酒还怎么谈正事啊。”这王老爷子虽然是个好酒的，可酒量却是不敢让人恭维，这要是真的让他喝上酒那可就什么事情也不用谈了。
  见悠然这样老头子才笑着回身一脸戏虐空点了点悠然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丫头没事才不会这么好心来看老头子我的，说吧，你这是又想要做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了？”老爷子也是根据以往的经验才问出这样高的话，悠然每次来要做的东西都是稀奇古怪的，第一次来是要做像是汤圆一样的大酒坛子，第二次来是要做瓶身和瓶盖带着螺纹还能拧在一起的小瓶子，第三次来居然让自己给烧制瓷板，上次来要烧的东西相较于前两次倒是正常了点，是一些瓷管子瓷葫芦之类的东西，老爷子已经习惯了，所以这才问出这样的话。
  悠然刚要说话就见老爷子抬眼往自己的身后看去，这才想起来她好像是兴奋过头把秦泽枫给忘了，赶忙回头，果然见一脸无奈的秦泽枫拎着两大一小的酒坛子进了院子，赶忙伸手接过小酒坛子放到院子里的石桌上，没办法，大的坛子在装满酒的情况下足有二十四五斤，她可是拿不动的。
  王老爷子看向了秦泽枫问道：“这位是？”老爷子平时不是泡在窑厂里就是呆在家里，虽然听过白云镇出了位宁远候，也很想亲自去拜访一下，可却是没有机会，所以自然是不认识秦泽枫。
  秦泽枫跟着悠然把手里的酒坛子放到了石桌上，也不用悠然介绍，冲着王老爷子抱拳行礼自我介绍道：“王老爷子好，小子姓秦名泽枫，字修远，你老叫我泽枫或是修远都行。”秦泽枫原本是没有表字的，修远这个字还是当初拜在莫离先生门下时先生给取的，不过秦泽枫却是习惯别人叫他原来的名字，也就没人叫他的字，所以这个表字悠然也是第一次听说，今天他这样连名带字的介绍也是出于对王老爷子的尊重，这也是他这两日打听了老爷子人品，得知老爷子是位值得尊敬的老人才会如此郑重的介绍自己。
  王老爷子显然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身着普通棉布短打衣裳的小伙子就是宁远候，有些激动的放下手中的酒坛子恭恭敬敬的抱拳回礼道：“小老儿就是一个瓷工，可不敢当侯爷如此称呼，说起来侯爷还是我们一家的恩人，我的大孙子就是被博尔丹那个狗贼的军队杀害的，您当初擒获了博尔丹也算是为我孙子报了仇，老头子我在这里谢谢您了。”王老爷子说着真的就深深的冲着秦泽枫鞠了个躬，王老爷子的大孙子王天阳自幼习武，那年鲜卑人进犯边城，一心要习武报国的王天阳不顾家人的反对偷偷报名参了军，却是没成想在一次博尔丹率军进犯边城的时候战死杀场了，从那以后老爷子对鲜卑人就恨之入骨，而随着秦泽枫宁远候的名声在云州传开的同时，他以前的一些事迹也在云州的百姓中间传了开来，十三岁当兵，十四岁因战功晋升正六品昭武校尉，成为大雍名将古天忠麾下黑甲军第三小队指挥官，刚刚上任不久就率领第三小队的黑甲军擒获鲜卑所属第二大部族首领博尔丹，而老爷子的孙子就是死在这个博尔丹进犯的战役中，这使得老爷子对秦泽枫格外的感激，要不是听说宁远候轻易不见外人，老头子早就带着东西上门感谢他为孙子报了大仇，所以这会知道眼前这人就是宁远候的王老爷子有些激动，又因为想到了孙子有些难受，一时间表情就有些落寞。
  秦泽枫那里肯受老爷子的礼，赶忙伸手扶住老人道：“老爷子您太客气了，泽枫这次来可是有事求您老人家帮忙的，您老这样让小子可是不敢开口了。”对着这些十里八村的乡亲们，秦泽枫可是从来没把自己那个宁远候的身份当回事，在这位值得尊敬的老人家面前就更不可能端着侯爷的架子了。
  “是啊王爷爷，我们今天来可是求您办事的，您可别跟我们这么客气，王爷爷，我可是好久没吃到王奶奶做的饭菜了，今天中午我和泽枫哥可是要在王爷爷家蹭饭的，您可得让王奶奶给我做我最爱吃的瓜片肉。”悠然虽然知道王老爷子孙子的事情，可却是不知道王老爷子为什么会见到秦泽枫会如此激动，直到老爷子说出秦泽枫擒获博尔丹的事情她才知道，说实话秦泽枫过往的经历悠然还真是不太了解，因为她知道过往的那些经历对秦泽枫来说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所以她从来都不问也不听坊间那些关于秦泽枫的那些传言。
  “好好好，我这就让人找你王奶奶回来给你做饭，外面太热了，走，我们进屋说话去。”老爷子一边招呼两人进屋一边吩咐儿媳妇去找带着小孙子去隔壁串门的老太太。
  王家没有下人，所以进屋后悠然拦住了要亲自给两人泡茶的王老爷子，拿了茶壶就往外间走去，悠然经常来王家，茶叶热水所在的地方悠然都知道，泡了茶回来的悠然看见秦泽枫已经在跟王老爷子说着玻璃作坊的事情了。
  轻轻放下手中的茶壶，悠然也没有打断两人，来之前两人就商量好了，这事由秦泽枫出面，方子也说成是秦泽枫去山上打猎时无意中捡到的，虽然这个说法有些牵强，有一点脑子的人都是不会相信的，可就算有人怀疑应该也不会有人去追问秦泽枫是不是撒谎了、方子到底是拿来的，毕竟这世上没有几个人敢责问秦阎王，而那为数不多敢这么做的几人又不会无聊到管这些小事的。
  看着秦泽枫拿出来的方子，开始时王老爷子还是一脸的不以为然，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老爷子的神情越来越激动，最后竟然不再如刚刚开始见到秦泽枫时那样的紧张，看到最后竟然激动的站起身，拿着方子的手因为激动都有些颤抖了，一脸兴奋的看着秦泽枫说道：“这东西要是真的能烧出来的话，那用这个做出来的窗户可是既亮堂保暖又耐用啊。”
  “所以王老爷子愿不愿意跟我们合作一起做这个玻璃生意呢，这个方子记录详细，想来以王爷爷你的手艺要把这玻璃烧出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秦泽枫见老爷子对玻璃感兴趣，所以随即就提出了合作的说法。
  王老爷子听秦泽枫说要跟他合作做玻璃生意的话神情明显就是一喜，可随即就故作镇静撵着胡子说道：“还请侯爷跟老头子说说具体要怎么个合作法？”
  秦泽枫自然能看出王老爷子的故作镇静，知道老爷子可能是面对自己紧张，就指了指悠然说道：“具体的事情让悠然跟你说吧。”
  悠然见王老爷子看向自己就笑着说道：“成本费用我和泽枫哥各出一半，您老人家负责烧制，利润我和泽枫哥各占四成，您占两成，王爷爷您看怎么样？”
  对着悠然王老爷子就没有那么紧张了，笑看着悠然道：“丫头，这方子我已经看过了，你们就不怕我自己做这玻璃生意吗？”
  听老爷子这么说悠然却是自信满满的笑着说道：“王爷爷，你该不会真的相信了这方子是泽枫哥在山上捡到的吧，您手上的这个只是最基本的玻璃配方，泽枫哥手里可是还有着特殊的玻璃配方，难道您就不好奇还有些什么吗？”
  王老爷子看着笑得像个小狐狸似的悠然，有些无奈的摇头苦笑道：“你个鬼丫头，行了，这事我答应了，我这就去窑厂那边看看能不能把这玻璃烧出来，你现在就拟个契约，我让你佐成叔回来跟你签。”王汉柏从小就跟着爷爷学习烧瓷的手艺，这一辈子最大的爱好也是烧制瓷器，所以悠然这话还真是直接瘙到王老爷子的痒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