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2章

  随着幽冥之门开启，越来越多鬼怪出现在人妖两界，空落与瀛诛再次相遇时，他已经成为统领地狱暗鬼的邪神。
  百鬼夜行，邪神出世。
  一切，已无法挽回。
  空落每次都想找他解开那日的误会，可始终没有机会。渐渐的，他杀的人越来越多，到后来，终于再次触怒七大神域。神君们带领众弟子，昭告天下，讨伐邪神。
  而空落也终于找到机会见他一面，可是……最终不仅没有劝到他，反而被他重伤。
  许多事，一旦错过，就再没办法回到从前。
  他亦然，瀛诛亦然。
  空落有自己的责任，他背后是整个扶桑，他生来就是扶桑的守护真神，肩负着守护扶桑的重担。他必须心怀苍生，以拯救天下为己任。很多时候，他不能任性。
  也没有任性的资格。
  而瀛诛，活的恣意，潇洒，畅快，做事凭己好恶，他生来一人，游荡天地，无拘无束，是空落最羡慕的样子。
  他们从彼此身上，都找到自己希望成为的样子的影子。
  可有些事，无法强求。
  他与他，也彻底决裂。
  “……当初，空落与其他神君们签订契约，会亲手封印邪神，这才勉强让神君们答应，不再对他出手。空落觉得，邪神变成今日这样，他有很大责任。”
  火凤说到这，微微叹息，“他就是这样，什么都喜欢揽到自己身上。到头来，承担了太多，为别人想了太多，独独忽略了自己。从前是扶桑神域，后来是邪神……”
  若可以，火凤真的希望他能为自己考虑下，可他这一生，都奉献给了苍生。哪怕到死，他也为天下鞠躬尽瘁，死在了战场之上。
  封印邪神，是他最后的愿望，所以火凤无论如何都想为他达成。
  “其实我明白，他心中不忍，否则以他的修为，他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封印他。空落嘴上不说，但他其实对邪神心中有愧，觉得自己作为朋友，没有劝他回头才导致后来种种……”
  “与其说，他为了大局，不如说，他是在赎罪，这份罪恶感，哪怕是在弥留之际，也未能消散分毫。”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
  林雪沫听得五味杂陈，从那些零碎的片段，还有火凤的话语中，她仿佛看到了万年前，桀骜不驯的少年，和持正端方的扶桑守护神之间从相遇，到相知，再到背道而驰，决裂的一幕。
  可惜，可叹。
  她看向眼前的邪神，此刻的他已丝毫没有少年时的影子。
  也不知此刻在幻境中，他们会有什么对话……
  ……
  “住口！我不想再听你说那些故作正义的言语，让人觉得恶心！万年过去，你还以为我能回到从前？你究竟是天真？还是愚蠢？”
  瀛诛看着眼前的人，语气激动。
  这万年中，他一直在想，再见到他时会是什么景象，没想到……
  空落等他发泄完，随即微微一笑。
  他忽然问道，“还记得我们初见时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