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新的灵兽
苏锦歌捏着两张自己飘回来传讯符,深深的感觉到自己跟不上节奏了。不过才一年多的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扶光派中的筑基修士,除去了在门中认领了职位和外出游历未归的,几乎全部去了苍梧之野。给段玉萱的传讯符自己飘了回来,人不在扶光,大概也是去了苍梧。
云月和云星不知为何也不在派中。苏锦歌一溜烟儿蹿回灵水峰,跟马虎眼打听了才知道,那两姐妹瓶颈有所松动,想要出外游历寻找契机。便借着这次筑基修士几乎全部放出的机会,领了个不太紧要的送信任务,出门去了。
更让她惊讶的是,那位新晋元婴的镇渊真君,竟然就是那个在大风洲结拜来的大哥。
苏锦歌溜回小镜峰,发现师父还未回来,窃喜一阵便拿过那个傀儡,继续练习法术。
直到日落西山,重华真君也没有回来,雪玉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小桃如今整日的睡觉,好似冬眠了一般。小青跟那只乌鸦人像往常一样不停的吵着嘴。苏锦歌自己吃了东西,想起埋在梨林中的那些酒,便提了小铲子便去挖。不想一棵一棵树的挖过去,竟然一坛都没有挖到。
这酒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苏锦歌蹲在树下直郁闷,这小镜峰上只有她与师父两人,总不会是师父偷得酒。那这酒去了哪里?苏锦歌把怀疑范围锁定在几只灵兽身上。
“哇哇。你蹲在这里发什么傻?”
苏锦歌看了一乌鸦眼,只见它正立在头顶的树梢上,两只翅膀在身上来回的动。不知怎么的,苏锦歌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词:搔首弄姿。
“避水珠还我吧。”
乌鸦立刻捂住了脖子上的珠串,“哇。不给。我要再戴几天。”
这一刻苏锦歌无比后悔,当日下水的时候,随手把珠串挂在了这只乌鸦的脖子上。本想着上来后再戴上的,谁知道这只乌鸦就从此霸占着不还了。
“你一只乌鸦又不下水,要避水珠干什么?”
乌鸦露出一个十分鄙视的眼神,“你不觉得我戴着这个很漂亮吗?”
苏锦歌一阵无语,这只乌鸦是跟师父待的太久了吗。“把这串珠子给我。我再给你一串别的。”
乌鸦想了一下,道:“我要更漂亮的。”
“好。”苏锦歌点了点,向着乌鸦伸出了手。
乌鸦立刻飞到了更高的枝头。捂紧了珠串道:“你先拿来。”
苏锦歌抛出葫芦,纵身跳上去,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噌”的一下就飞到了乌鸦身前,伸手抓向它的脖颈。乌鸦惊叫一声。扑棱着翅膀狼狈逃离。
乌鸦绕着小瀑布乱飞,苏锦歌在后面紧追不放。乌鸦边逃边怪叫道:“哇。你身为主人,难道不该把灵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吗?”
回复它的是苏锦歌手中飞出的千丝绡。
眼看着自己要被那灰色的长绡卷住,乌鸦大惊失色,一头扎进了水潭中。苏锦歌跳下葫芦。直接钻入水下。一人一鸦在水中追逐了一会儿,乌鸦又猛然蹿出水面,钻进了梨林中。苏锦歌追上来。毫不在意身上的水,直接施展流云步。在梨林中穿梭一阵,终于在一片树木稀疏些的地方,瞄准了乌鸦。她跃起身,猛然一扑,就将乌鸦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谋杀灵兽啦!谋杀灵兽啦!哇哇。”
“闭嘴!”苏锦歌紧紧抓起乌鸦,坐起了身,一把取下了避水珠,丢开乌鸦,将珠串戴回到自己手上。
乌鸦跳起来,伸出一只翅膀道:“答应给我的珠宝呢?”
苏锦歌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看心情吧。”
“哇。”乌鸦抖着一只翅膀指向了苏锦歌,“你不讲信用!”
“我又没说何时给你,总之在你有生之年能收到就是了。”
乌鸦听了又是一阵怪叫。苏锦歌则挑着一对儿眉毛,浅笑着欣赏乌鸦跳脚的模样。
忽然,心中升起了一种很微妙的亲切感。
每次靠近乌鸦时,苏锦歌都会感应到这种微妙感觉。因此知道这是主人与灵兽之间的特殊感应。此刻乌鸦就在眼前,那么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苏锦歌立刻想起了那被她遗忘在空间里的灵兽蛋。
苏锦歌小心翼翼的取出了那颗蛋,放在了腿上。乌鸦立刻停止了大叫,好奇的盯着那颗蛋,“你从哪里拿出来的?灵兽袋中明明只有我住着。”
苏锦歌懒得搭理它,只专心的看着这颗紫黑的灵兽蛋。在将它放入空间时,苏锦歌就在这颗蛋上滴了血,签订了灵兽契约。对于这即将出世的新灵兽,苏锦歌满心的期待。
不知道会孵化出个什么样的灵兽。
若是能像苍木峰那位师姐的灵兽一样,有着火红的皮毛,蓬松的大巴就好了。再不然,像段玉萱那只大金猫也不错的。若是运气好,会不会孵化出一只毛茸茸小狐狸来,也不用像雪玉那样有九只尾巴,只要一条蓬松松的大尾巴就好了。......。
终于,在苏锦歌期盼的目光中,那西瓜大的灵兽蛋裂开了一道缝。裂缝随着“咔咔”的声响越裂越大,裂纹越来越多。当蛋壳中的小家伙顶开壳子,出现在苏锦歌面前时。苏锦歌的脸立刻僵化了。
这是......,乌龟!还是一直黑漆漆的乌龟。
苏锦歌简直欲哭无泪了,继黄鼠狼、乌鸦之后,她又多了一只乌龟做灵兽。真是被自己醉倒了。
这只乌龟说是小家伙,其实个头也实在是不小了。它趴在苏锦歌的膝头,用一对小的呆萌的绿豆眼,直直的看向苏锦歌。
苏锦歌轻叹一口气,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它的头。“要不你就叫小黑吧。”
乌龟的眼睛更为明亮,很是乖巧的点点头。
乌鸦却在一旁急了眼,“哇,厚此薄彼!我都还没有名字。”
“你?”苏锦歌瞟了一眼乌鸦那一身的漆黑,有些犯愁了。总不能也叫小黑吧。叫小乌也不好听啊。
前世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一句话:三足乌,青鸟也,主为西王母取食。
“你就叫青青吧。”苏锦歌认为这名字相当不错了。不料乌鸦根本就不买账。它大叫几声道:“我才不要跟那头蠢驴一个名字。”
“它叫小青。你叫青青,这怎么会一样。”
乌鸦不服气的道:“怎么不一样,根本就一样。”
苏锦歌挠了半天头。道:“那你就叫乌娘吧。”
“乌娘?”乌鸦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觉得这个名字还是挺不错的。起码比起小黑、小青、小桃,要好上不少。隐隐的还带着一种风情。
“勉强吧。”
苏锦歌暗自松了口气,忍不住窃笑起来。一只乌鸦总是老娘老娘的。可不就是乌娘吗。
乌鸦可不不知道,它的名字是这么来的。它很是满足的飞到枝头上,得意了一会儿才发现了苏锦歌脸上的笑意。
“哇哇,你笑什么?”
苏锦歌嘻嘻哈哈的应付道:“没什么?”
乌鸦敏感的觉察出不对。它飞到苏锦歌面前,一副刨根问底的架势,“哇哇。你笑什么?”
苏锦歌将乌鸦赶到一边,端起乌龟小黑。站起身往梨林小院中走去。
重华真君回来后,看到就是这么一幅场景:他那本就容颜不甚出色的徒弟,此刻一身的泥泞,头发湿答答的黏做一缕缕的,上面还沾着几片碎叶。一只手里抱着只奇丑无比的大乌龟,另一只手则在不停的与那只黑漆漆的金乌兽嬉戏。
重华真君瞬间感觉世界不美好了。他一连使了好几个净尘咒到苏锦歌身上,直到心理上感觉到她干干净净了才罢下手。
“哪里捉的?”
苏锦歌明白师父问的是她手中的乌龟,忙回话道:“师父,这不是捉来的,这是镇渊真君送我的。”
重华真君一愣,“你何时见过他?”
当苏锦歌把事情的经过讲完,重华真君忍不住赞许的拍了拍苏锦歌的头顶,“如此说,为师比那家伙高了一辈。”
苏锦歌无奈的提醒道:“在中元大陆,除了亲人和师徒,都是以实力论辈分的。所以,师父您可没有长了镇渊真君一辈儿。”
重华真君此刻却不再纠结辈分的问题,他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指着那只黑乌龟道:“这是你的灵兽?”
见到苏锦歌流畅的点了点头。重华真君今日第二次的感觉到,这个世界瞬间的就不美好了。
他一下明白了,当年他带着小青返回扶光时,宁心真君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那只乌鸦就罢了,好歹是金乌兽,将来进阶很有希望变化外形的。这乌龟算怎么回事。青崖那小子一向是很大方的,平日没少见他拿着好东西送人。怎么到了他家徒弟这里,就送了个这样丑的乌龟。
时光,在重华真君的哀怨中迅速的溜走了。
春天再次降临到了东瑶。然而这个春天,扶光却再没有往年的热闹。偌大的东瑶山,连一个出来踏青的弟子都没有。
这个春天,在扶光弟子的脸上出现最多表情的就是担忧。
一开春,派往苍梧的那些筑基弟子回来了一部分。个个脸色苍白,身体虚弱。虽说是能慢慢的调养过来,但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将这么一批筑基修士弄成这个样子,那些异修有多么的棘手,可想而知。
据说,其他门派中像这样的筑基修士,也有不少。
一时间所有人都忧心忡忡起来。
这种忧心,在这日一艘标记着扶光派标志的小飞舟降落在山门前开始,沸腾了起来。
“你听说没,这次回来的是一位金丹师祖。他是专程来送几位师叔回来的。”
“送几位师叔回来调养而已,还用金丹师祖亲自出马?你看错了吧。”
“绝对没有看错!是太一峰的安平师祖。”
“我知道这是为什么?”
几名凑在一起的弟子立刻把目光投向了新来的这位执事弟子身上,一起催促道:“快说快说。”
“我这也是听我二姨妈家的邻居表妹说的,她在锵金峰做女侍。伺候的就是那年那位在青云门大出风头的段师叔。据她说,段师叔的样子可是不太对劲儿。”
有名弟子撇嘴道:“切,从那鬼地方回来的,有几个对劲儿的。”
立刻有人用手肘肘了他一下,“别吵,好好听。——这位师兄你接着说,段师叔哪里不对劲儿。”
先前那名弟子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听说啊,段师叔一脸苍白,披头散发,状若疯癫。最可怕的是她的眼睛,竟然没有一点点的眼白。那眼眶里面都是黑眼仁。”
“你说的那是女鬼吧。”
“这位师弟,你还难道不知道,那苍梧之野中出现的异修,就是鬼修。我看这位师兄讲的,十有*是真的。”
“我讲的本来就是真的。”
......。
就在这几名弟子凑着头,议论的正火热时,一道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你们说的是谁?”
几名弟子的动作一滞,僵硬的转过身来。待到看清出声的是一位挽着飞仙髻,额心贴着珍珠花钿的筑基女修时,几名弟子脸上同时一苦。七七的唤道:“苏师叔。”
苏锦歌挥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你们刚刚说的是谁?”
几名弟子动作一致的将目光投向了先前爆料的弟子,那弟子扯出一个勉强的笑,上前一步回话道:“回苏师叔,我们说的是段玉萱师叔。”
他话音才落,就觉得眼前一花,眨眨眼,定睛再看,眼前哪里还有什么苏师叔。他四下张望了一圈,望着远处那已经快要消失了踪影的苏锦歌,道:“我二姨妈家的邻居表妹好像还说了,这事儿得保密来着。”
他身后一名弟子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位师弟,你什么时候见过扶光有秘密。”
“可是。”这爆料的弟子转回身来,脸都要快成苦瓜,“咱们之间也就是说说,就作罢了。别人还是以为咱们都不知道的,这不就等于守住了秘密。现在给苏师叔知道了,她这立刻就冲过去了。这一下子我可就倒霉了。”
貌似,倒霉的不只是这位吧。他们刚刚都是有份参与的。
几名弟子互相看了看,立刻做出了决定。当即一哄而散,立刻各归各位佯装不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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