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解开误会
“练不了？为什么练不了？怎么会练不了？”
岳不群眉头拧成一团，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一丝烦躁。
他迫不及待的翻开袈裟，待看见袈裟上“欲练神功，必先自宫”几个大字时，忽然低笑起来，面容苦楚，一片惨淡之色。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我一直听师父说辟邪剑法有多么厉害，却没想到练这剑法是有前提的，怪不得林远图不愿意将辟邪剑法传给后代，反而将其藏起来。”
“也对，神功绝学都是有要求的，我资质不好，只能寄希望于辟邪剑法，但这种既能速成，又不限制资质的功法怎么会没有弊端。”
岳不群沉默，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虽然目光还停留在袈裟上，但心思早已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可是师父说过，只有修炼辟邪剑法，才能光大华山派，莫非要我……”
岳不群缓缓开口道，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以沐言的听觉，也只能听到呢喃声。
“师父，谁说只有辟邪剑法才能光大华山派，这世上的武功那么多，辟邪剑法也不是最厉害的，更何况还是这种功法，需要人自残才能练的邪术，就是练成了难道真的不会留下隐患吗?”
眼见岳不群陷入自我怀疑中，沐言忙开口道，他怀疑，这个时候要是不能把老岳劝住，说不定老岳还真能对自己下手。
“话是这么说，可现在的华山派，几乎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功法秘籍，更别说跟辟邪剑法相比了。”
听到沐言的声音，岳不群勉强定了定心神。
“师父，说句不好听的，其实紫霞神功也未必就比辟邪剑法差到哪里去了，您传授我紫霞神功，到现在我也是先天境界的高手了，而我如今才十六岁，要是再有几年时间，未必就比不上那东方不败，更别说辟邪剑法了。”
“功法秘籍固然重要，但真正重要的，是修炼功法的人啊！”
沐言是真的觉得辟邪剑法没什么大用，辟邪剑法相比于其他正统的功法，就好在能速成，一个三流的武者，修炼个几个月也能成为高手。
但像岳不群这种，紫霞神功都练了几十年的，真没必要去学，把紫霞神功练好不就行了。
“您不是说，紫霞神功四个境界，练到最高境界可以练成金刚不坏之体吗？为什么还要贪心辟邪剑法这种邪功？”
“这是历代掌门口口相传的说法，事实上，为师也没见过谁真的练到最高境界了。”
岳不群苦笑道。
沐言闻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运起体内真气，手上出现一团火焰状的紫色真气，虽然仅有巴掌大小，却散发着至阳至刚的灼热气息。
“这是紫霞神功第三境？内力至阳至刚，能克制一切阴寒内力，你离紫霞神功最高境界就只差一步了？”
“这怎么可能？我修炼紫霞神功三十多年，也才勉强进入这个境界，你而今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有了如此成就，难道真是天资所限？”
看到沐言掌心那团灼热的紫霞真气，岳不群狠狠地震惊了，紫霞神功共分四个境界。
初级境界：以华山的混元功作为基础，练成之后可以化解异种真气，普通人练成需要三五年时间。
中级境界：普通人需要近十年的时间打磨，可以让体内的紫霞内力运转全身经脉，就是说，即使被封住经脉，也可以瞬间解开，这一境界，像被人点穴什么的，就已经基本免疫了。
高级境界：修成至阳至刚的紫霞真气，克制一切阴寒内力。这一境界，又要花费十多年时间。
最高境界：金刚不坏之体，紫霞神功大成，身体堪比神兵利器，劈金断石不在话下，非大毅力，天赋异禀者不可为之。
这是他在华山派遗留的典籍上看到的，但他三十多年苦修，也才堪堪步入第三境的门槛，自觉此生修炼到最高境界无望，这才起了谋夺辟邪剑法的心思。
但沐言才得到这功法几年时间，修行进展已经高了他太多，未尝没有修成的可能啊！
“额，啊！”
这边沐言正在设法说服岳不群放弃辟邪剑法，那边传来一声痛苦的叫声。
是令狐冲醒了。
先前大战的时候受了伤，这会儿才醒来。
虽然对徒弟隐瞒自己的行为很不爽，但是岳不群还是有些担心，示意沐言去看看情况。
令狐冲确实受伤不轻，此前在华山上被成不忧一掌打伤，体内气息紊乱，功法不能自主运行，内力近乎是废了，身上也有不少伤，可谓是凄惨至极。
沐言将令狐冲带到岳不群面前，岳不群却看都不看他一眼，显然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
“师兄，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沐言轻声问道。
“师弟，你就别逼我了，我答应过那人，不能将所学剑法泄露，更是不能提及学自何人。但是我学的绝对不是辟邪剑法。”
令狐冲苦涩一笑，语气却是坚定道。
“那就没有其他想说的？除了那门剑法呢？你下思过崖时就没有其他想和师父说的吗？”
沐言继续问道，独孤九剑可以不问，但思过崖山洞内的剑法你要是不说，可就真的说不过去了，那我就要考虑要不要帮你了。
“其他的？哦，想起来了，师父，我本来是想和您说，华山思过崖内有一山洞，洞内刻满了五岳剑派很多精妙的剑法，有好多已经失传的剑法也在。”
令狐冲略一思索，很快就想起来了，他也是兴致勃勃的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师父的，但是一下思过崖，就发生了这许多事，一直没有机会说出口。
“当真？”
岳不群惊喜道，这无疑是一个大发现，对华山派是一个好消息。
“不止如此，还有这些剑招的破解方法，这山洞我也看到了，只是上次没来得及见师父就去了林家祖宅。”
沐言肯定道。
“而且，师兄所学剑法我也略知一二，并不是辟邪剑法，而是独孤九剑，传自华山派一位高人。”
沐言没有直说是传自风清扬，毕竟这是剑宗的前辈，说出来难免岳不群心生芥蒂。
再说了，令狐冲答应了不说，但他沐言毫无顾忌啊！
老岳想振兴华山派，依靠一两个人强大可不行，必须要弟子实力都升上来才行，令狐冲是资质最好的，可不能让他们产生嫌隙。
这误会，今天必须解开了。
“我华山派还有前辈在世？为何我从未听闻？”
岳不群语气稍显平淡，今天晚上经历了起起落落，他已经能尽量保持平静了。
自己一生最大的执念，辟邪剑法，就放在自己眼前，却发现练不了，还有什么能够打动自己？
“那位前辈被之前的剑气之争伤透了心，现在已经看开了，一直隐居在思过崖，不理俗事了！上次传授剑法后就下山去了。”
令狐冲答道，他确实遵守了誓言，反正不该说的沐言已经说了，和他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