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全盘道出
赵煦是当今圣上，此次可以说得上是御驾亲征，但毕竟是皇帝，肯定不能亲临战阵，所以守城官员特地给他建了间屋子，作为临时居所。
想起从上京城外回来的路上，玄渡评价这守城将官懦弱无能，沐言当时还意外，这种人怎么当上边关守将的，现在全然明白了。
别的不说，就这份阿谀奉承的功夫，没个几年时间，估计是学不会的。
从那间屋子里出来，兜兜转转几圈后，原路返回，东方不败带着沐言又回到了城墙上。
城头上赵字大旗飘扬，底下士卒一丝不苟的站在城墙上，皇帝御驾亲征，确实是给足了他们信心。
不过这些暂时都不重要，沐言现在迫切地想知道，东方不败坑了自己一把，现在有什么办法让自己不追究她。
思索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城墙最前方。
十几米高的城墙上每隔几步就有守城的士兵，东方不败挥挥手，一个校尉识趣带着士卒退下，看这样子，不她仅和皇帝交情不浅，在大宋军中也有些威望。
“你如今武功到了何种地步？”
东方不败在城墙前方站定，忽然叹了口气，问道。
“不知道，但杀你足够了。”
沐言也没着急动手，反正她是跑不了的，还是让她把话说明白的好，现在唯一能让他停手的，只有东方不败口中那关于林芊雪的消息。
沐言此刻杀心前所未有的强烈，他已经下定决心，如果东方不败还是遮遮掩掩，不肯明说，那自己就直接动手。
东方不败继续问道：“慕容复的事，你都知道了？”
见沐言没有回答，她继续道：“你肯定知道了，否则不会对我有那么强的杀意。”
“现在你之所以还在忍耐，而不是立刻出手杀了我，想来是我曾经说过，我知道林芊雪的消息，对吗？”
她也没等沐言回应，似乎是确定了这一点。
“甚至如果这次我还支支吾吾，不肯直言相告，你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是不是？”
“但是说实话，我其实根本不知道你要找的人的任何消息。”
东方不败叹了口气，直直盯着沐言的眼睛。
就在沐言准备拿出轩辕剑，一剑了结她时，她又迅速道：“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她根本就不在这里？”
这句话果然有效，沐言刚刚捏紧的手又再度松开。
东方不败继续道：“说起来，你是知道你怎么来这里的，想来林芊雪和你飞升的方式并不相同，毕竟你们也不是同一时间飞升的。”
“你知道我是怎么飞升过来的？”
沐言诧异道。
自己飞升后几乎要被那股不知名能量杀死，通过系统穿梭功能才活下来，但这些东西东方不败怎么会知道。
对了，东方不败没有护身的东西，但她却从飞升后那股能量的围杀中冲了出来，还和自己来到了同一个世界。
这么一想，事情其实很明了了。
她现在的容貌和以前相去甚远，说明这身体不是她的，借尸还魂？还是夺舍？
“我和你是一同飞升的，当时的境况你再熟悉不过，你应该是看到我身体被那股能量吞噬，所以你以为我死了。”
“事实上，我的状态确实可以称之为死亡，不过死亡的是肉身，但我的精神，或者说是我的灵魂在我肉身消亡的瞬间，看到了你飞升的方式，于是我控制灵魂和你一起穿过那道光门，在这个世界找了一个已经死亡的身体。”
“借尸还魂？”
“没错。”
沐言好奇道：“这么说起来，我还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又为什么设计害我，勾结慕容复，借耶律洪基之手杀我？”
话音未落，沐言像是想起了什么，无奈道：“因为那道光门？”
“不错，最开始的时候，我对那种神奇的手段十分羡慕。”
东方不败点点头，继续道：“你也知道，我算是半个武痴，在黑木崖的时候，就觊觎日月神教的镇教功法，葵花宝典，于是我用计谋杀了当时的教主任我行的妻子，将任我行囚禁在西湖底下，终于得到了葵花宝典这部至高宝典。”
“但是那一界上限太低，仅能修炼到先天巅峰境界，多走一步就会飞升，我没修炼多久就触及上限。”
“以我对武道的追求，本来是要飞升的，但是我却在无意中了解到，凡是飞升的人，从飞升以后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而最后一个飞升的先天巅峰武者，留下的话也是不要飞升。”
东方不败叹息一声，接着道：“我当然不肯妥协，于是走遍整个江湖，寻找有关飞升的消息，终于在皇宫中找到了那个老太监。”
“只用一招就击败了我，当时就有些怀疑他的境界，现在我也知道了，他是宗师境高手，借着皇宫的龙气镇压自己的境界。”
“他告诉我，前路已断，或许精气神三者合一可以尝试飞升，我想追求更高的武学境界，但并不想死，所以按照他留下的法门，一直在锤炼自己的精神力。”
说到这里，东方不败顿了顿，看了一眼沐言。
“所以你本来就有飞升的想法，只是不敢尝试，我的出现，让你被迫飞升了？”
沐言接过话头道。
“然后你发现了我能召唤出光门的事，从始至终，接近我，将我推上武林盟主的位子，都是你设法谋夺我那种能力的手段？”
“本来不只是这些，我本来想过将你擒下，逼问你，但没想到你的武功长进如此之快，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在姑苏燕子坞参合庄见到你时，我发现自己竟不是你的对手，于是只能换了种方式。”
“其实仔细想想，当时应该是我离目标最近的一次，当时若是能倾尽全力，未尝没有拿下你的办法。”
“从那以后，你的武功突飞猛进，即使是布下陷阱，找到帮手，我也不敢对你出手。”
东方不败平静道。
沐言却有些惊悸，自己当时只顾着找人，全然没想到背后有人在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当时东方不败要是愿意动手，自己还真不一定能挡得住。
毕竟那个时候的自己，也就是比萧峰能强上一些，大概是巫行云那个水平，并不是无敌的存在。
“所以现在你选择将这些都说出来，莫不是找到了对付我的手段？亦或者有让我不杀你的办法？”
眼见东方不败还有再讲下去的样子，沐言出声打断道。
她说这些也不是为自己求情，沐言已经有些不想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