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0章 画天
随着漆黑长笔的飞舞,不过片刻功夫,一位道骨仙风的白袍老者,便栩栩如生的出现在了卷轴之上。
而当长笔最后为老者点睛之后,那卷轴上的老者竟然就如活人般开始动了起来。
“哎…………”与此同时,一道充满无奈的叹息声也随之四散开来。
“你到底是何人?”见此情形,王玄一脸警惕的问道,而眉间凝聚的《弑神剑》也是蓄势待发,一有异动立马就会激射而出。
“不要害怕,你现在看到的,只不过是老朽留下的残像罢了,并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然而画中的老者却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一脸微笑的说道。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既然你能见到我,冥冥之中也算是一种缘分。相信你心里对这一切会有很多的疑惑,且听我慢慢道来…………”
“原来只是留下的一道残像?吓了我一跳!”听到对方的话,王玄也是仔细感知了一番,确认并没有从卷轴中发现灵魂波动后,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老朽名叫梁天,因擅画,所以世人皆称老朽为画天仙尊…………”而画中老者可不知道他的心路历程,也是自顾自的讲述了起来。
根据老者的讲述,他来自于一个叫做逍遥仙门的势力。
由于不想参与世俗的纷争,逍遥仙门常年隐世不出,所以知道的人也并不多。
也正因为逍遥仙门远离纷争,门中之人除了正常的修炼之外,往往都会涉及一些修身养性的其他爱好。
而他不仅极为擅长画道,同时还浸淫阵纹之道多年,最高甚至达到了七阶巅峰阵纹师的水平。
可他也跟当初的妙绝仙尊一样,受制于自身的天赋上限,当他突破到仙尊境后,修为就达到了自身的瓶颈,千年苦修都未能有丝毫提升。
不过受到了逍遥仙门那般和谐环境的熏陶,对自身修为的提升他也没有再继续强求。
从那之后,他便开始在仙界四处游历,遍寻同道之人,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画道和阵纹之道上。
而就在一次高阶阵纹师的聚会上,一名阵纹同道却带来了一名身着黑袍的神秘人。
据那神秘人所言,是要寻找一帮高阶阵纹师,帮忙修复一座远古时期的大阵。
而作为回报,等大阵修复完成后,参与的每个人都能得到一份已经失传已久的阵法古籍拓本。
本来参与修复远古大阵的机会就已经十分难得,更何况还能得到失传的阵法古籍,对于这般诱惑,相信没几个阵纹师能拒绝。
于是在场的近二十名高阶阵纹师,全都选择了参与,最终也是跟随着那神秘人,来到了如今的这片秘境。
而当时这片秘境可能因为大阵出了问题的缘故,不仅没有金色烈焰,也没有那些能量所化的湖水,甚至就连天地间充斥的神秘能量都十分稀少。
所以刚开始修复的时候,他们除了觉得有些压抑之外,并没有发现其他异常,完全沉浸在了远古大阵的精妙之中。
可随着大阵的逐渐完善,有人也从大阵中看出了一些端倪。似乎在大阵的背后,隐藏着什么天大的阴谋。
然而当大家想要退出的时候,却不料那神秘人却突然翻脸,竟找来了数名仙尊中后期的强者坐镇秘境出口,扬言必须将大阵修复完成后才能离开。
大家心里都很清楚,由于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等到大阵修复完成后,很可能会出现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情况。
好在神秘人和那些仙尊强者仅仅是守在秘境出口处,并没有时刻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
于是大家在故意拖慢修复进度的同时,也开始暗中寻找其他的出路。
而在经过大家的仔细搜寻后,最终也是在接近秘境边缘的地底深处,发现了眼前这个深邃的黑洞。
按照他们的认知,这深邃黑洞很可能是一条通往其他位面的空间通道。
但由于不知道最终会被送往何处,目的地又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不到最后关头,大家都不敢贸然闯入,只能在外面布置了一座通往此地的传送阵。
等到大阵修复完毕后,如果神秘人放他们离开自然最好,如果发现对方想要痛下杀手的话,他们就借助传送阵来到这里。
毕竟在那些仙尊中后期强者的手中,他们根本就没有丝毫胜算,冒险闯入黑洞,说不定还有一些生机。
然而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就在他们联手将大阵修复完成后,还没等神秘人到来,大阵却突然自行开启。
一时之间,整片山腹空间便燃起了致命的金色烈焰,同时天地间还出现了一种能侵蚀人体的神秘能量,所有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瞬间就遭到了重创。
大家硬扛着金色烈焰的灼烧,以最快速度激活了传送阵,可那小型传送阵每次只能容一人通过,最终也仅仅只逃走了两人,这其中自然就包括梁天。
不过二人就算通过传送阵逃到了这里,但伤势也已经极其严重。
而且那些金色烈焰和神秘能量都已经侵入了他们体内,伤势不仅无法恢复,反而还在持续恶化。
最终另外一人不愿意死在这里,于是冒险闯入了深邃黑洞,不知是生是死。
而梁天自知已经是必死的局面,也没有再做无谓的挣扎,选择独自留在了这里。
临死之前,他也是在卷轴中留下了这些残像,以待后人前来,好将自己的生平和经历流传下去。
“这画卷和画笔本为一体,乃是老朽的本命法宝,我唤之为画天。”随着梁天的讲述,画卷中的身形也是越来越模糊。
“既然你我有缘,我便将画天赠予你,希望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至于我的尸身,你大可不用操心。人死如灯灭,葬于何处对我而言也并没什么区别。”
“多谢前辈!”看着画卷中渐渐淡去的身影,王玄也是面色凝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