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父子亲情

  冒牌货拿住了钥匙这么一个软肋,威胁的时候显得特别的肆无忌惮,似乎笃定了他们最后一定会为了贺繁钊的自由而妥协,答应他的条件。
  事实上,此时的贺冰阳脸色确实不好,眼神也有些动摇。
  穆安歌迎上贺冰阳的视线,看到了他眼中明晃晃的脆弱、担忧以及不甘。
  她当时就明白,如果没有别的办法,贺冰阳一定会接受冒牌货的威胁,为了贺繁钊的自由,用钥匙跟冒牌货做交换,放他性命和自由。
  然而不等贺冰阳开口妥协,沈墨淮却淡笑了一声,道:“自信是好事儿,但有时候太过自信,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了。尤其是对你这种,没什么能耐的人,更是如此。”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冒牌货心里顿时生出了紧张之意,满脸警惕的开口问他。
  沈墨淮压根不管他是什么反应,直接喊了一声:“沈逸。”
  “在呢,主子。”沈逸当即应了一声。
  他快步走上前,从身上拿出一把钥匙,将铁笼的门锁给打开了!
  冒牌货看着,不由得呲目欲裂。
  “不可能,我明明把钥匙放在极为隐秘,谁都找不到的地方,你怎么会有钥匙?你是怎么找到的?”冒牌货吓得尖叫出声。
  此时的冒牌货快被吓疯了。
  钥匙是他唯一的倚仗,只有钥匙才能威胁到贺冰阳。
  若是钥匙都没了,那他今天将再无生路可言。
  “这世上就没有什么地方是谁都找不到的,不巧,你觉得谁都找不到的隐秘地方,刚巧就被本王的手下找到了。”沈墨淮淡淡的开口。
  他的声音虽然浅淡,却透着浓浓的讽刺。
  是在讽刺冒牌货的过度自信和能力浅薄。
  牢笼之中,沈逸已经拿着钥匙替贺繁钊打开了手上铁链的锁,正在替他开脚上铁链的锁。
  “父亲!”
  贺冰阳见状不由得眼前一亮,也顾不上冒牌货了,竟直接将手里的剑丢了,朝着铁笼子里冲去。
  穆安歌被贺冰阳这波操作给惊呆了。
  她知道贺冰阳看到贺繁钊得到了自由很激动,可是他就算着急去和贺繁钊父子团圆,也不应该这么不管不顾啊。
  剑直接丢了,控制住的仇人不管了,人就这么跑了,这不是给冒牌货可乘之机么?
  你就算要去父子团圆,你好歹先把仇人给打晕啊!
  就这么把仇人丢了,人跑脱了,不还得费更多的功夫去把人找出来报仇?
  果然,冒牌货一直心神紧绷,几乎在贺冰阳将手里的剑丢掉的第一瞬间,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掉头就往通道跑去。
  不过他的反应快,沈墨淮比他更快,他不过刚刚转身,都还没跑出两步呢,就直接被沈墨淮出手给敲晕了。
  穆安歌看着砰的一声,脸朝下砸在地上的冒牌货,不由得眨了眨眼。
  她看向沈墨淮:“你早就料到了会这样?”
  “嗯。按照贺冰阳的性格,这么做才是正常的。”沈墨淮道。
  “你也别怪他,那毕竟是他亲生父亲,他们父子的感情好,他看到父亲重获自由,一时情绪失控做出蠢事也是正常的。”
  沈墨淮难得的,好心的, 开口替情敌说话,当然,话到最后,也没忘记讽刺贺冰阳犯蠢。
  穆安歌倒是没有沈墨淮替情敌说话的感觉,她就是觉得沈墨淮这人特别的可怕。
  他将人心算计得透透的。
  恐怕今天在出行之前,沈墨淮就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给预计好,也算好了。
  今晚发生的这些事情,沈墨淮的脑子里恐怕早就已经过了一遍了。
  穆安歌此时是真的感受到了沈墨淮那句带她来看戏,今晚的行动没有危险的话是多么的真诚且有份量了。
  沈墨淮真的就是喊她来看戏的,并不需要她付出任何的行动。
  不,也不全然是这样的。
  穆安歌回想起来,觉得沈墨淮是故意喊她来帮他演戏,套路冒牌货当着贺冰阳的面说出真相来,好让贺冰阳能够接受荒诞的事实真相的。
  毕竟贺冰阳刚刚可是被沈逸给扛来的!
  此时,沈逸已经将贺繁钊手脚上的锁都给打开了,他出了铁笼子,走到沈墨淮的面前:“主子,好了。”
  “嗯,这里没你事儿了,你把人扛走关押好。”沈墨淮淡淡道。
  沈逸应了一声,扛着冒牌货先走了。
  穆安歌看着沈逸的背影消失,温吞吞的开口:“沈逸可真是你的好帮手。”
  沈墨淮微微点头:“是,沈逸能力确实不错。”
  所以他很多事情都交给沈逸去办,沈逸也确实让他很放心。
  铁笼子内,贺冰阳抱着贺繁钊嚎啕痛哭。
  “父亲,父亲……”
  此时的贺冰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得不能自已。
  贺繁钊浑身颤抖得不行,伸手回拥住贺冰阳。
  他紧紧的抱着贺冰阳,整个人抖得不行。
  这是他的宝贝儿子啊,是他以为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的儿子啊。
  他没想到眼下不但亲眼看到了,还能再和他拥抱。
  这个瞬间,贺繁钊甚至觉得自己就算立刻死了,也能心甘情愿,毫无遗憾了。
  贺繁钊也在哭,眼泪哗哗的掉,却哭不出声音来,他的身体抖得不像话,浑身都在颤抖。
  父子两在铁笼之中抱头痛哭,沈墨淮和穆安歌就站在铁笼外头看着他们。
  两人谁也没有去打扰这一场父子之间的久别重逢,只是默默的守护着。
  沈墨淮看着这两人真情流露,眼神甚至有些飘忽。
  父子亲情啊,这对他来说,是极为陌生的情感。
  出生皇家,亲情本就是一种奢侈,更别说他和皇上之间,又隔着那么多的东西了。
  这些年来,他们没有反目成仇,一心把对方置于死地,都算是克制的了。
  亲情对他来说,那是比爱情还要陌生的东西。
  “父亲,没事儿了,都过去了,以后有儿子在,儿子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许久之后,贺冰阳哽咽着开口。
  贺繁钊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的点头表达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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