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是不是傻了
这种类似于长辈对晚辈的关切口吻和话语,本轮不到穆安歌来说。
不过穆安歌自认她就是贺冰阳的亲姐,所以说起来的时候,毫无生疏的外人之感。
贺冰阳本来诉苦卖惨,一个是自然而然的反应,毕竟他这段时间是真的很辛苦,例外忙得跟个陀螺似的,一刻都不停歇。
再一个则是想通过卖惨让穆安歌心疼他一下。
毕竟他都那么辛苦,那么惨了,他们的关系那么好,她总该心疼他一下才是。
心疼着心疼着,她对他那纯粹的姐弟情,或许也能有所改变。
没想到,心疼是心疼了,可是和他想要的心疼一点都不一样。
一时间,贺冰阳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索性不再继续装可怜抱怨,而是道:“你呢?这段时间过得如何?出门怎么也不乘车?看你走的方向,你不会是想要走路回相府去吧?”
再让她用这种纯粹得不能再纯粹的姐弟情心疼他,他怕自己要先郁闷而死了。
穆安歌道:“我的马车借出去了,可不就只能走路回去了?”
贺冰阳闻言不由得皱眉:“这么远的路你走回去?疯了吧!马车借人了,你不知道找个地方租一辆马车吗?”
“再不然,你家在这条街上应该也是有产业的吧,你找到铺子里去,让掌柜的给你套一辆马车,送你回去,不就行了?”
贺冰阳说着,不由得伸手去探了探穆安歌的额头。
“这也没发烫啊,怎么就傻了呢?”
穆安歌:“!!!”
她抬手一把拍掉贺冰阳的手,没好气道:“你别动手动脚的!”
“谁说我傻了?你能想到的,我能想不到?我刚刚就是刚吃饱,想着先随便走走逛逛,然后就遇到你了!”
穆安歌是绝对不会承认,她刚刚竟然因为受了沈墨淮的刺激,气得都没有想到贺冰阳说的这些点!
贺冰阳闻言哦了一声,听话的没有再说这个。
穆安歌问他:“贺伯父的事情查得如何了?可知道是谁害了他?”
“嗯,已经查到了。”贺冰阳的目光复杂:“是我的三爷爷。”
穆安歌先前就知道贺家已经查到了贺三爷的身上,闻言并不惊讶。
“嗯,那知道他是为何要对你爹下此毒手吗?”穆安歌问。
“不知道。”贺冰阳摇头:“我父亲知道真相之后也挺震惊的,看他那模样,应该也是不知道内情的。”
穆安歌闻言微微蹙眉,旋即轻轻点头。
如果查出幕后黑手是贺三爷之后,也还是不知道对方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何的话,那就只能等抓到贺三爷之后,由他本人告知了。
贺冰阳感觉不对,看向穆安歌:“看你这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你这是早就知道我三爷爷是幕后黑手了?”
穆安歌轻轻点头,又摇头,她解释道:“也不算早就知道,就刚刚,在和你见面之前才知道的。”
她之前也不过就是猜测而已,确定消息确实是刚刚才确定的。
“谁告诉你的?战王?”贺冰阳下意识的问。
贺冰阳原来在私下里都是喊沈墨淮全名的,毕竟两人是情敌,本来也不对付。
可是沈墨淮救了他爹,帮了整个贺家,贺冰阳不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所以如今的他在提到沈墨淮时,虽没有多少尊敬,但至少是守礼的。
对救命恩人不敬,他怕他自己心里没有过意不去,他爹知道了,会先抽他一顿。
穆安歌绷着脸点头:“是。”
贺冰阳不由得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战王惹你生气了?”贺冰阳问她。
“没有,一个与我无关的人,我有什么好生气的?”穆安歌声音淡淡的否认。
贺冰阳看她半晌,忽然叹了口气:“歌儿你知道你如今的样子像什么吗?”
“什么?”穆安歌看向他,面色不解。
“嘴硬的死鸭子。”贺冰阳说。
穆安歌脸色一黑,旋即一个板栗敲在贺冰阳的脑袋上。
“臭小子,你竟然敢调侃我,不想要命了是吧。”穆安歌瞪他。
贺冰阳被敲得轻嘶了一声,抱着脑袋挪了挪屁股,移到离穆安歌远一点的角落。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至于打那么重吗?”
说着,他委屈的揉着脑袋,轻哼一声:“还说你没生气?没生气至于我说一句你就恼羞成怒敲我么?”
“还有啊,你真该照镜子看看你那脸色,黑得跟碳一样,还说你不生气呢!骗鬼啊?”
“还说,你还说!脑袋不想要了是不是?”穆安歌瞪他。
贺冰阳说得没错,她确实是在生气。
可她不想让人知道,所以多少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
贺冰阳放下手,问她:“为什么生气啊?是战王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儿了?你给我说说,看看我能不能给你出出主意。”
穆安歌闻言倒是一怔。
为什么生气?
她好像也不知道。
她自己也说不明白。
是因为沈墨淮的疏远而生气吗?
好像是,可好像又不全然是因为这个。
她明明希望他离她远一点,他如今照做了,她有什么好生气的?
穆安歌皱了皱眉,又缓缓舒展,淡淡道:“没什么。”
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道:“你们可查到贺三爷的下落了?”
贺冰阳摇头:“没有。他和家里最近的一次联系是在一年以前,一年多以前他回过一次家,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和家里联系了。”
“但因为他素来行踪飘忽,居无定所,所以家里也没多想,只以为他又去哪个山沟里隐居游玩去了,因为通信不便才没有和家里联系。”
一年多以前,他都没回京呢,对家里的事情就更知之甚少了。
知道的这些,还是家里长辈这些日子跟他说的。
如今他父亲被害之事已经不再是秘密,就算是最开始便决定要隐瞒的祖母也已经知道了这事儿。
祖母看到父亲的惨状,知道父亲是被三爷爷害了的时候,抱着父亲嚎啕痛哭,悲愤难抑,直说造孽、冤孽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