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无法原谅的伤害
原来是那个跋扈女人的姐姐,这姐姐倒是个知书达理的仁义之人。
谭俞连连摆手,“你是你,她是她,用不着你来道歉的。”
“我是谭俞,才不久加盟进玉书的饕餮楼做事,以后烦请卿小姐多多关照。”
“会的会的,我尝过你发明的面包,真的口味独特,真是榕城一绝。”
“卿小姐喜欢就好。”
看着二人不停寒暄的样子,黎玉书只觉头大,“好啦,都认识了吧,那么就各自做自己的事吧。”
黎玉书和谭俞说话很轻声细语,“谭俞,跟我来,我们的面包新出炉了一批,你来看看成色如何呢?”
“好,我这就来。”
黎玉书继而蔑视了卿玉一眼,不客气冷漠说道:“卿大小姐没事干就出去吧。”
还好卿玉脸皮厚,“我无事,我可以待到你们打烊,我的福福还在这呢。”
黎玉书抿了抿嘴,白眼都要卷上天了。
皮笑肉不笑道:“那闲人自便。”
“谭俞,我们走吧。”
谭俞向卿玉点了点头,“卿小姐,那我们就去忙了。”
“你们去吧去吧,我自便。”
卿玉看着黎玉书那坚韧的背影,不由自主咧开了嘴。
还好这次没被他狠心赶出去。
对了,阿珂还在外面傻等呢!
她走出门找到了阿珂,“阿珂,你先回去吧,我和福福晚上才回。”
看着笑得一脸荡漾的自家小姐,阿珂知道,她一定和黎公子说上话了。
“阿珂知道了,小姐尽量早归啊。”
“知道啦!阿珂晚上见!”
控制住想哭的感觉,阿珂扯出笑来。
“嗯!小姐。”
*
忙完出来的谭俞看着端坐一旁与福福玩的卿玉,心里不由得感叹。
没想到卿小姐耐心这么强,居然等到自己休工还没走。
“卿小姐?要走了吗?”
听见声音的卿玉猛地回头,“要要,要走了,谭小姐,咱们同行吧。”
“不过,玉书还在忙吗?”卿玉连连望头,她没见着玉书出来道别。
谭俞心里了然,哑然一笑,“黎老板日理万机,不会时时刻刻现身的。”
卿玉眼神一暗,她知道是自己的原因,他还是不愿意原谅自己。
“那谭小姐,我们走吧。”
她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毛绒大白狗。
“福福,走!咱们下次再来。”
未被污染的天空很是明澈,借着月光,夜晚步行的她们都能视物。
卿玉几番思量,还是问出了想问的问题,“谭小姐,你和玉书他?”
谭俞讥笑了一声,领会打趣道:“我和黎老板只是单纯的合伙关系,卿小姐放心。”
是个直率人,卿玉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谭某一看,卿小姐和黎老板就关系不浅,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才致使如今……”
既然谭俞不是情敌,卿玉也没再瞒着。
“谭小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原来,在二人年少之时,他们还是很好的青梅竹马,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黎家突遭变故,黎主夫,也就是黎玉书的父亲陡然病逝。
黎母无缝衔接,心狠的她当着年少的黎玉书面前说明她当年是不得不娶小玉书的父亲,二人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夫妻二人之间根本没有爱,就算有也只是黎主夫在与她相处过程中想要依靠她、想被人爱的单相思。
黎母自始至终爱的只是她的初恋,就是比黎主夫还早为她诞下两个儿女的继室。
这三角恋中,谁都不无辜。
后父也并未苛责过黎玉书,但因为心里膈应也做不到对黎玉书太好,他做不到爱护抢了他女人他位置的男人的孩子。
可以说,黎玉书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注定了不相信爱情甚至亲情,所以他养成了爱钱的性子,只有钱才是最可靠的。
而造就黎玉书和卿玉的微妙关系的原因就有点沉重了。
偌大的房间,只有一副快要下葬的棺材和小小的泪人儿。
下人也是见菜下碟,从此没有人再真心爱护这可怜的小人儿了。
身披孝衣守孝的小玉书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一直含着泪。
黎母不爱就是不爱,黎主夫死了也没见她多伤心,她这几天尽忙着接初恋和一双比小玉书大的儿女进府了。
所以,黎玉书狠黎母,恨登堂入室的继父,恨比自己还大的私生子兄姐。
在黎主夫的葬礼上,除了夫家人,最为伤心的就只有年幼的黎玉书了。
等下完葬,前来吃丧酒的卿家人和其他宾客也已经到齐了。
其实,年少的卿玉体弱多病还怕狗。
虽身体不好,但自小调皮的她还是乱窜到了黎家内院,她不偏不倚跑到了福福面前。
整个卿府因为丧宴都忙着招待客人,无人关照小玉书的狗,福福。
这里的福福是黎主夫留给黎玉书的唯一活物和念想,也是小玉书的十二岁生日礼物。
被长链拴着的福福因为生了小崽子,护崽得很。出于本能,它装作凶恶的样子只为保护窝里孩子,其实没有实打实咬上卿玉。
但卿玉还是被吓哭了。
卿玉的贴身仆人吓坏了,仗着无人出来阻止,又加上气急败坏,私自让人打死了福福和所有的狗崽子。
参加完葬礼连忙赶回的小玉书恰好见到福福和狗崽子最后一面。
惨叫声是没有了,但鲜血染红了大片地。
飞扑过去的小玉书颤抖地抱起它们小小的尸体,悲痛欲绝,泣不成声。
明白一切后的小玉书狠狠揪住小卿玉的衣领,“你不是怕狗吗?那就给我死远点啊!它又没真正咬你,福福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我还不了解它吗!?”
小玉书哆嗦着手指指向福福颈上还挂着的沉重锁链,“你眼睛瞎吗!?它还被锁链套着,它能走多远!?它真的能咬到你吗!?”
小卿玉被小玉书吼懵了,他之前因为恐惧昏厥了好一会。被掐人中醒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仆人已经利落持棒狠狠打死了它们。
福福和它的狗崽子们身体已经瘫软,肌骨被打得七零八落,一摊摊血肉已经不成形。
小玉书失神地用双手捧着身着血淋淋皮毛的它们,身体止不住颤抖,他眼中的无措惊慌和悔恨随着豆大泪珠沁入泥血不分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