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喜忧参半的雨夜
谭俞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意思是你不能随意干涉和提供帮助吗?”
可爱的正太333摇头晃脑,“宿主说得对但也不对,我是不能随意插手左右,但是只要宿主不是让我随意终结一个人的生命或者消弭他们的记忆之类的要求,我可以助你。”
谭俞蹙眉,“那你能为我做什么呢?”
333眉飞色舞道:“总之,我的外挂不能用于他人身,只能用于你。”
经过它这么一顿解释更加迷惑了,谭俞叹息道:“333,说人话。”
333见她不解便嘟嘴卖萌道:“我的意思是,举个例子,如果宿主你想要过目不忘的本事或者善于书法临摹这类的外挂,又或者任何常理范围内的,你要我都会赋予你,只不过嘛……这是有代价的。”
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谭俞也不惊讶,“直说吧,代价是什么?”
333见谭俞这么通透敞亮,也不藏着掖着,“宿主啊,代价其实很小的,我见你如今也喜欢上了你的攻略对象,其实这代价对你来不算事,就是……”
“哎呀!直说吧,到时你会失去选择权,一旦开外挂,你就不能随便选择节点回到原世界,就算攻略值已经达到80%也不行,你必须在这个异世界度过余生。”333也琢磨不透自家宿主的心思,心中也很忐忑。
它补充解释道:“你放心,我们真的不是什么黑心系统,只是我的母星主人想好好维护先祖留下的异世界遗产而已。”
“你留下后,你和攻略对象之间的爱便会源源不断地滋养异世界直到你们安享晚年,这样可以为促进异世界良好运转提供珍贵稳定的能量。”
抱着陈霁月的谭俞微微呆愣,也许在这个世界好好陪霁月度过漫长岁月也是一种成全。
见谭俞不说话沉思,333又道:“宿主,之前我也提到过,何时离开异世界都不会影响你在原世界正常醒来,只不过看你是否眷念现下的一切。宿主,我们不会逼你,随心就好。”
如果真能认清自己的心就好了……
虽然说不论何时离开都不会影响自己在原世界正常醒来,但自己真的能忍受得了在现在这个处处不便、没有原来世界亲人朋友的异世界度过漫长几十年光阴吗?
谭俞心中纠结万分,“好了,我知道了,谢谢你333,让我再考虑一会吧。”
333知趣退下,“嗯!不谢!这只是我作为一个系统的本职工作。”
“宿主,随心就好哦,你怎样选333我都会支持你的。”333语气尽量轻快。
谭俞道:“好,我会的。”
从屋檐下坠落的水滴在小水洼里翻腾成花一瞬而过,滴答滴答的砸水声清亮又有音律。
“霁月,我们睡觉了好不好?”谭俞故作轻松地抚慰着怀中人的鸦青色细发,实际上她的脑子乱如密麻,眼底下都是一圈细细淤青。
陈霁月哭够了,他主动脱离谭俞温暖的怀抱,如蜜桃肿的粉色眼眶此刻眨巴眨巴,“谭主,在睡之前吻吻我好不好~”
陈霁月真的爱惨了谭俞。
谭俞闻言眉笑眼开,她捏了捏被她养得很好的玉色脸颊,“好,霁月乖,一切都依你,但我们先躺下好不好?”
陈霁月点头乖乖梭进被子里,脸上堆满羞赧爱意,绯红的眼周让人看着格外怜惜。
谭俞把床前灯灯芯剪去一半,只留下微弱的光源,她右手撑脸侧躺在陈霁月身边。
陈霁月被她看得酥麻不已,被子下的手指也不停绕圈,任由谭俞抚弄自己的眉眼唇齿。
谭俞已经沦陷陈霁月的温柔乡,她顺着自己的心温柔地吻了下去。
尽管她此刻心里怀揣着些许忐忑、不安、纠结、庆幸、迷惘等各种复杂情绪。
陈霁月伸出手圈住了谭俞的脖颈,使力将其拉下彼此贴身,这是他们确定彼此心意后的第一个情意互通吻。
被爱的滋味如一罐蜜,爱人的滋味又如一颗酸涩的果子,互相掺杂起来才爱得完整。
昨晚那场大雨将大地洗得透彻且一尘不染,绿叶上的水珠在缕缕晨曦照耀下仿佛一粒粒饱满、透亮的上品色泽珍珠。
雨后清晨空气清新凉爽,若有心人仔细一闻还可以嗅到其中的丝丝果子清香。
可以说,初仲夏的基调是青果入口的甜蜜和竹酒的清冽,充满生机和绿意。
虽然一夜过去,但地上还是有些湿的。
积水成滩,路人走过还会发出叽咕叽咕的踩水声,一些不得不早起的赶路人一边踮脚歪歪斜斜走一边嘴里时不时冒出脏话。
“天老爷哦!这段时节本就雨纷纷,这么一遭走下来,鞋袜都给我凉透沁湿了。”
平民百姓日夜兼程只为饱腹,气盛时自然顾不得素质形象,埋怨声所以格外高昂。
“这府衙究竟如何当值的,每年都说修缮下水道,却迟迟没见行动,尽在嘴巴里放屁!真是一群吃民粮但不干实事的孬种夯货!”
“……”
一墙之隔的谭俞本就睡得浅,她听得齐全,几乎一字不落。
以前邻居都是很和善的,早上也不会大吵大闹。没想到,这瓢泼大雨一下,逼得好气性的人都受不了脚下湿腻而破口大骂。
谭俞心里忖度,原来不论哪个世界,社会运行都少不了尸位素餐的酒囊饭袋。
看此光景,现在约莫大概卯时,反正还早,霁月也还没醒,现在就先把糜骨散的配方拿出来研究研究,仔仔细细记下来吧。
借着渐渐白皙的曦光,谭俞小心翼翼地把死死环住自己的陈霁月从怀里慢慢抠出来。
“呜嗯~”陈霁月适时发出不满的呜呜声,这把谭俞惊了一大跳,以为自己把这黏人的小祖宗给弄醒了。
谭俞心虚地半眯着眼睛,僵着身子着实不敢动,等了一会,却发现又没了动静。
她“劫后余生”似的轻轻拍了拍自己胸脯,还好还好,霁月的安眠觉没被自己搅醒。
为陈霁月掖好被角后,她蹑手蹑脚地来到书桌前安静坐下,铺开纸张,记的同时,也认认真真临摹起糜骨散方子上的字迹。
谭俞越写越对自己无语,笔墨纸砚都很好,但自己这狗刨式乱糟糟的字迹简直令人不忍直视。
四个字自评,“蚯蚓聚会”。
霁月的字真是娟秀飘逸,而自己这难看至极的字是万万比不上的,真的实在学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