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浪潮起2 独闲
“宿傩,看,今晚可以吃烤鱼了。”
毛利兰拿着足足两只手大的鲫鱼一脸满足。
他沉默了好几秒,“家里的难道不合你胃口?”
很多时候,毛利兰在他面前表现得都很满足,如今,他不止第一次问自己,眼前的少女你究竟了解多少。有吃的,开心,救了一个无关轻重的人,开心,她会真的会因为他死去,也开心吗?
不行,他真的死掉,毛利兰必须跟着他一起死。
“怎么?难道你是因为眼红我钓到大鱼吗?”
她略有些无辜,然后继续讲,“那是因为你也不是无敌的,起码也不能做到各方面都是无敌的。无论是诅咒师还是普通的术师,一山总比一山高,你…总之,你尝试一下和这个世界和解呗,实际上也不亏,那是和自己和解…”
“巧言令色。”她惯有自己的一套理论。
眼见她细小的手腕费劲的用木头串起鲤鱼,脸颊涨红,两面宿傩接手,“你打算就这样做料理?”
他质疑的话让毛利兰脸上的表情挂不住。
“当然不是,我打算串起来才料理,好吗?”
“行,那这条鱼就交给你了。”两面宿傩把鱼儿重新还给毛利兰,眼睛微眯,“我喜欢吃辣的。”
“?”毛利兰无语,似乎从她那次端的地狱拉面,两面宿傩吃了一次之后就对辣的东西有了执念,上次还是因为放了点血,辣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血腥味。
她看着两面宿傩坐回原处,沉吟半刻,把自己呼之欲出的说话声压了回去。
此时,两面宿傩还不知道毛利兰究竟想和他说些什么。
她直接到了一处干净的水流处,看着从竹筒里潺潺流出清澈的山泉,拔下发髻上的桃花簪利用尖利的另外一端划破鱼的肚子,手脚利落,把内脏抠出来。
其实处理这些食材对她来说都是很简单的,不过她是人,还是女生,对于这种腥臭的玩意还是挺厌恶的,所以烤鱼反倒简单,就算鳞片没有剔除干净,烧烤之后只要轻轻一丝就能全部撕开。
步骤不难,洒下柠檬汁去腥,最后采摘了一点香菜海盐撒上,就能吃到原汁原味的鱼。
“给。”木架插到两人中间,鱼的香气涌入两面宿傩的鼻腔。
他一看,“我不是说了要辣的吗?”
语气十分不好,惹废了那么多劲的人儿翻了一白眼。
“爱吃不吃,你知不知道我做得很辛苦的。”
“不要像个孩子一样还学人挑食。”
孩子约等于两面宿傩???
话从口出,她再要收回的话已经来不及了。
偷偷地觑了他一眼,两面宿傩始终盯着白嫩的鱼肉。
她拿出刚刚剥鱼的簪子,挑了一张块白肉给他,“吃。”看他目光落在簪子上,还以为他嫌弃先前插到她的头发上,解释,“我已经用盐巴清洗干净才拿来的。”
等得不耐烦,她手臂正要伸回去,手腕被两面宿傩攥住,他就这样着两人咫尺的距离一口吃下鱼肉。
淡淡的柴火香和鱼皮烧焦交织的香气残留在鱼肉上,在此时他分明吃了鱼肉鲜甜的口感。
许是他已经卡住很久,毛利兰有些尴尬,她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硬梆梆:“要吃就自己去吃。”
说完,把簪子塞进两面宿傩的手上。
她自己倒好,捡了两根细小的木棍洗干净就嘎嘎吃了起来。
这具傀儡其实不用进食,她甚至感受不到饿,不过是有时候兴致一来,她就忍不住去做了,吃了。
吃了两口,两面宿傩当着她的面居然把整条烤鱼抢坐。
她目瞪口呆,男人挑着最嫩滑的鱼肉吃了起来,似乎吃得很香。
她还未曾注意到自己上扬的嘴角,语气带有几分别扭。
“也不一定是辣的才好吃,当然,这和我的料理天赋分不开。”
两面宿傩抽空看了一眼自卖自夸的少女,浑身在太阳下萦绕着一层光圈,五官舒展,素颜美丽,脸上的每一寸肌理随着她的笑容恰到好处的舒展,她即使见过黑暗,也不会堕入深渊。
他的喉咙如同恶龙破茧而出,他在嘶吼。
这一点光就应该落入他的怀里。
毛利兰没有在意他的目光,大抵她已经见识过两面宿傩发病的不同程度,眉头一皱,转身等着第二条鱼儿上钩。
另外一头,人声鼎沸。
“你们确定要在这里动手脚?”他看着整条街上的人群,这可是镇上最繁华的一条街,如果在这里大战,之后这条街还剩下些什么?
“大师测算过的。”
“什么大师这么厉害,难道他还能测算出来我们今晚能够…”男人涨红着脸,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两面宿傩?”
对面与他一样对话的男人,他的手上还拿着黄色的字符,叹了一口气,“你要不要这么小心,那人现在也不在。”
“我是觉得羞耻而已…”打不过两面宿傩,他还是御三家的边缘人员,反正他就是毫无作用的那一个人。
“听说御三家把整条街都买下了,现在正通知人在黄昏落日之前全部悄悄的离开这里。”
他说完,蹲下身子,掏出一个黑色的罗盘,“别管那么多,我们按照大师的吩咐把东西都准备好。”
“什么呀?这是种花的道家流派,能管用吗?”
他还是不相信。
与他们不远处的五条仁葵和禅院直栗围着一个老者,老者双眼微眯,眼皮子皱遮住一双发亮的黑眸,尽管看着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不过一靠近,就能够感受到老者身上那股清净的通透。
他的声音威严,如同定海神针一般。
“以东为阳,西为阴,人类在黄昏时刻的负面情绪达到顶峰,与此相反,也是他们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也就是阴阳平衡,如诅咒之王以负面情愫餐食的,我们可以放大这股情绪。”
“大师,那不是让两面宿傩的力量变得更加强大?”
“对。”
“这怎么能如此?我们可是为了拔除…”
“禅院君,冷静一点,我想大师应该是反倒其行,大师你布下的卦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