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焦虑（一）
“可以啊，梁胖子，居然晋升到E级顶级了？不错不错，走，我们出去练练！”
“别别别，你现在才刚刚醒过来，等身体恢复好了再说！”
梁文是真的怕龙世英不顾一切要和他“切磋”，他现在也许是有了长足的进步，可那也顶不住一只d级人形暴龙的蹂躏呐！
“切，我自己的身体我不清楚嘛？走走走，别想逃！”
程羽无奈地笑了笑，后面的对话包括惨嚎也懒得再听，直接转身离开了营帐。
今夜的月色如水，真是沁人心脾。
只是似乎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境遇，而我的机会，又在哪呢？
有的时候，越是焦急，就越有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程羽最近已经深深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自开学之后，已经又过了大半年的时光。
在这大半年之中，周静雨不仅以d级中位之姿配合一手出神入化的重水控术在首席争夺战中以毫厘之差险胜姜晴雪，并且在新一届五校联赛的大一联赛中也拿到了同级冠军。
再加上毫无争议的大二冠军程羽，即便在蔡雪薇缺席比赛的情况下东海学院依然卫冕了大赛桂冠，把闵文武气得据说三天都不见人影。
林茜虽然在首席争夺战上连十强都没进入，但她的潜能已经得到了学院高层的重视，夏冰清为了她专门去海王峰请了一位光系大拿亲自教导于她，据说最近也已经成功晋级d级。
姜慧那边因为一直隐于环安组的关系程羽倒是很少能见到她，但是每次二人相会的时候都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种连程羽自己都觉得有些心惊胆战的隐秘力量！
唐思雨与董姝天资之高更是不用说，二女都是稳稳踏入了d级顶级的阶段。
放眼整个大二同级生，除了程羽外再无人是她们一合之敌。
唯有程羽，对于如何破关毫无头绪。
他试图去请教小九，却不知道小九在研究什么长期不见人影；
他试图在生死之间磨砺自我，却除了将疯魔态推得更深了以外再无进展；
他试图探索剑道的极致，却差点陷入了走火入魔而无法自拔。
“羽哥哥，你别再想那些了啦，我看着你每天为了精研剑道而不眠不休的样子好心疼，我想雪薇姐姐一定也不想你这样的。”
“唉，我……我也试过暂停休息一阵子，可是没用……我的身体停下来了，但是精神却停不下来，我就好像穿上了红舞鞋跳舞的那个女孩一样……无法停止，无法休息……”
“羽哥哥……”周静雨的眼中有泪花在打转，她实在无法想象身体素质强如程羽这样的人是怎么把自己逼成这样一幅疲惫至极的样子的。
唐思雨默默地站着程羽的背后，她没有说话，甚至面无表情。
但这只是因为她不善于表达，心其实早就紧紧地揪起来了。
程羽痛苦，她只会比他更痛苦。
其实不光是她，每一个围绕在他身边的女孩子都会比他更加痛苦，只是这份感情最终只能由身份最为特殊的周静雨去诉说。
“好了，不说这个了。离约定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学姐她应该快到了。”
“嗯嗯。”周静雨努力收起泪水，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一个高挑完美的身影从远处缓缓出现，一直以来都处于焦虑痛苦的程羽此时心里终于获得了一丝宁静。
一个短暂的拥抱过后。
“学姐？你这是？！你的气息怎么更加模糊了……不对！你晋级了？你晋入c级了？！”
程羽又是惊喜又是难以置信道。
蔡雪薇含笑着对着程羽点了点头，眼神中的强大自信几乎要斫穿天上的云彩。
在这一刻，程羽那兴奋的表情在脸上停顿了半刻。
为什么，这一刻的学姐，会让我感到有一丝的不安……和陌生呢？
“怎么了程羽？”
“不，没什么……走吧，接风洗尘宴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这大半年来发生的事可要好好和我们说说。”
深夜，学院内的一处豪华酒店里。
蔡雪薇正躺在床上享受着疯狂过后的余韵，却发现身边的程羽依然头枕着双臂，双眼出神地望着天花板。
“怎么了吗？看你好像有心事？不会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和唐思雨偷吃了，然后想着怎么和我摊牌吧？”
“你想到哪去了？！我怎么可能会干出那种事？只是……”程羽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想了想还是把自己最近遇到的困难和盘托出。
“原来是这样……好吧，我的小男生，d级到c级确实没那么容易突破哦，过来人所说的那种生命形式的改变可不是说说而已。”
“哼！我哪里小了，要不要再试试！”程羽佯装生气一把将温香软玉搂在怀中，那作恶的魔手又开始攻城略地起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直到蔡雪薇娇喘投降后，两人才结束了打闹恢复到了正经。
“好好好，不小不小，我错了行了吧……停停停，现在要说正经事儿了！”
蔡雪薇整理清了思绪，先问了程羽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听过修仙小说的那种渡劫的说法？”
“啊？渡劫？”程羽感到惊讶的原因不是因为他听没听过，而是因为他现在所修的正是这个世界所没有的修行体系，这让他有一种错位的感觉。
“F到E，E到d级有可能是水到渠成的突破，也可能是应激状态下的突破，但这些都比不上d到c级的突破——这是因为突破到c级需要与天地之力做对抗。”
“当然也有人说是天地对你的考验，生命性质的变化，说什么的都有……反正就是在突破c级的时候天地间会出现一些明显的变化现象，你必须要渡过它才能突破到c级。”
“渡不过会怎么样？”程羽想了想问道。
“会死。”
蔡雪薇想了想又跟了一句。“其他大阶突破失败了大不了重头再来，但是c级的这个不一样。
一旦突破失败只会落到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呃，应该是这个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