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血池消失!孤身夜探山洞
在忘忧林叙述整个事件经过的时候,狗剩在想着另外一件事情。
他低头看着火盆,眉头轻蹙。
那个山洞,后来,他又去过一次。
那是少女李珊下葬后的第二天傍晚,他从都灵山家出来,走回到村长家门口时,下意识地转了个弯,就走到了东山脚下那个“死亡谷”边缘。
在他心里,存有太多疑惑不解的地方,他冥思苦想,始终不得其解。
为何小草儿身上的气息会出现在“死亡谷”这一带,而不是山谷那边的洼地?
那天他是跟着气息,从山谷一路跟到东山脚下这里的。
只是因为临时有事,他并没有急着进去寻找。
忘忧林他们会找到这里,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事后想想,他们二人的不谋而合,只不过是纯属巧合。
从山谷到这里,差不多有近两个小时的脚程,再从这里到山洞,那天晚上他们走了差不多大半个晚上,第二天他们又走了差不多一个早上。
在他们找到人后,从另一边走出那个山洞,穿过那个洼地时,他并没有发现小草儿的气息。
按时间算,从发现小草儿失踪到找到她人,也还没有超过24小时,如果人经过了那个洼地,没道理,不会留下一丁点儿残余气息。
而那个洼地到山洞,充其量也就是两个小时的脚程,没道理,凶手作案还舍近就远啊!
越远,不是目标越大,更容易被发现吗?
如果是要掩人耳目,就更应该选择走山谷侧面的大洼地,而不是抱着个人,跑这么远。
所以他很疑惑,为何凶手要如此做。
难道说作案的人,不知道那个洼地也通向那个山洞?
但是这个可能性太小了,那山洞出口夹道里是有血液的,一直到山洞外都是。
而且还有一道陌生的气息,一直从出口延展到洼地。
也就是说,那里有个出口,那个东西肯定是知道的。
还有里面那个血池,又是如何形成的?
作用何在?
这次作案的又是人还是其他非人类的脏东西?
或者其他动物、怪物?
种种迹象,都透着古怪。
他在“死亡谷”外,徘徊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决定再进去一探究竟。
他一个人,一边思忖着,一边小心地在“死亡谷”中穿行。
这次他轻车熟路,又没有其他人拖累,走得很快,很顺畅地就穿过了“死亡谷”,然后爬上那个山腰,进入了那个山洞。
一路上都很顺利,没有遇到什么阻力与危险的事,连雾气似乎都比那个晚上稀薄了不少。
当他再次踏入那个山洞的时候,里面的情景,让他倍感惊讶。
那天晚上的月色很不错。
清凉如水的月光,透过洞口照进来,白晃晃的,将地面照得很清晰。
地面上一片莹莹白光,很干净。
里面很干燥,也没有什么血腥味。
之前在那里面的血池,消失了。
为了进一步确定,他没有看错,用手电筒仔细反复地照过了自己的鞋子,确定没有沾上什么血污。
他又将整个山洞的每个角落都照遍了,连每一个石头缝都没有放过。
可是,山洞里除了幽静,什么也没有。
地面平整干燥,山洞空洞无一物。
这里太过于干净了,反而显得非同寻常,处处透着诡异。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他一时也找不出那个“妖”在哪里,只好摇头放弃。
他依然是沿着山洞里面的夹道,走出了山洞。
夹道里也很干燥,没有那日那种湿漉漉的感觉,也没有血腥味。
他越往外走,心下越惊奇,却也只有压下心中的疑惑,快速离开那里。
他穿过那个洼地,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大亮。
这一次,他从进山,到出山,差不多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
此行,他除了收获一脑袋的问号外,其他什么实质性的线索也没有发现。
血池的消失,让他深感不安。
之前,他们一众人找到那里时,那么多人所看到的血池,不可能会是幻觉。
就算他们看到的是幻觉,但是小草儿浑身是血地被他抱回家,是千真万确的。
他当天换下的全身血污的衣服鞋子,也是千真万确的。
所以,那么多的液体,一天一夜之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还是在那样封闭的山洞,这就是一件很不同寻常的事情。
难道说,那个山洞地面上的土质很特殊,吸收液体速度很快?
还吸收得那么彻底?一点痕迹都没有?
或者说那土层下面是空的?液体都渗透到地下面去了?
但是他敲过那地面,并没有空洞之声。
他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所以他也就没再跟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
他心里想着,找一个如那日一样晴朗的白天,再去一趟,一定要去查个究竟。
都灵山听着忘忧林的讲述,心中存有一些疑问,目光看向自己的师父。
他发现师父脸上很凝重,似在想着什么事,就没有出言打搅。
“那个血池,后来就一直都没有人去看过吗?”
老王听完忘忧林的讲述,皱着眉头问道。
他也不是没想过要去一查究竟,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使得他还没能前去。
一来,是要追查李珊被杀案真凶,还没有抽出时间去。
二来,他人手不够,就他和小鲁两个人,其他村民也不会听他调遣。
三来,他也听说那“死亡谷”很凶险,不仅毒蛇蚊虫多,还有古怪,他自己又是外地人,不如这里的村民熟悉地形,所以也不敢贸然前往。
“没有,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家避开都还来不及呢!谁还巴巴地凑过去啊!”
忘忧林不以为然地答道。
反正别人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他是打死也不会再去那个鬼地方了,实在是太渗人了。
“事情就是这样的。
狗哥,要是没有什么其他事,我就去忙去了。”
忘忧林说完,看着狗剩,喊了一声。
狗剩抬起头,看着忘忧林点了点头。
忘忧林便起身走了。
村长一直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吸着烟,脸色晦暗不明,似乎没有听到老王说的话。
狗剩一直在想其他的事情,自然是也没有听到老王刚说了什么,就算听到了,他也不会回答他老王。
忘春树则长长地叹了口气,“咕噜咕噜”吸起了他的水烟筒。
他现在只希望自己的宝贝女儿能快点醒过来,一家人平安无事就好,哪里还会有心思去想那个什么血池。
至于其他人?大家感觉只要想想那地方,都会觉得晦气,更别说去一探究竟了。
狗剩一直沉默不语,老王看着他,总觉得他身上有故事,答案肯定就在他身上。
只是老王也没再问,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油盐不进,问了也是白问。
大家各怀心思,没有人再开口说话,整个堂屋里,一片寂静。
几个男人吐烟的声音,也变得响亮了起来。
“爸,二叔,招呼大家过来吃饭吧!”
忘忧林的小妻子都小妹,站在灶屋里(烧火做饭吃饭的小屋子,一般与堂屋相通),对着堂屋喊道。
“哎!村长,公安同志,狗剩,灵山,一起吧!”
忘春树答应着,站起来,邀请几位一起共进午餐。
山里人都直爽,也不推辞,老王是来办事的,在谁家吃饭都是吃,自然也不会推辞。
大家吃过饭后,村长和老王继续围坐在堂屋的火炉旁,由忘春树陪着闲聊。
狗剩则带着都灵山一起去了忘忧草的房间,春树婶和忘忧林在一旁陪着。
忘忧林出去转了一圈,在大家吃饭的时候,又回来了。
狗剩在给忘忧草把脉检查后,心中有了数。
他觉得没必要再冒险用那个法子了,便取出银针,给忘忧草扎了几针。
扎完针后,大概又过了两个小时。
少女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神情恍惚地看看四周,最后视线锁定在床前的几个人身上。
“小妹,你总算醒了!”
忘忧林惊喜地叫了一声,两眼一涩,流下了眼泪。
“草儿!”
春树婶更是喜极而泣地爬在床上,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女儿,
“你可吓死娘了!”
“娘!”
忘忧草被自己母亲压着,有种窒息的感觉,闷闷地叫了一声。
“娘,你再压着小妹,小心把她压坏了。”
忘忧林一边去扯自己的母亲,一边有些好笑地说道。
“哎呦,娘只顾着高兴了!”
春树婶反应过来,连忙放开自己的女儿,站了起来。
其他人都被她们之间的互动给逗乐了。
“大哥!”
“狗叔叔!”
““灵山哥哥!””
忘忧草回过神来,声音软软糯糯、有气无力地向床前的人一一打招呼。
狗剩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她叫自己的那声“狗叔叔”时,心里感到极为的不舒服。
他很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没有应答,而是手握拳头盖在嘴唇上,轻轻地咳了一声,算是掩饰了过去。
都灵山看看自己的师父,又看看忘忧草,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总感觉自己的师父哪里不一样了。
师父的不自然,难免不让他往那方面想,但是他又觉得这个不太可能。
师父比忧草妹妹,整整大了一倍还要多!
可是他看他师父看忧草妹妹的眼神,真的跟看其他任何人都不一样呃!
一时间,他忍不住八卦心起,心想着,一定要找机会问问师父。
看着师父和忘忧草,他不禁又想起刚死去的珊瑚,心中泛酸,一阵难过划过,差点又流下眼泪来。
“放下吧!”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同时一只大手掌爬上了他的肩膀,按了按,松开了。
他回过神来,看着正关切地看着自己的师父,收回了眼泪,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
“灵山哥哥,你没事吧?”
忘忧草望着都灵山,关心地问道。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春树婶连忙坐在床沿上,探手从后面扶着她坐稳了,替她拉了拉被子,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的,生怕她冻着。
“我没事,你还好吧?”
都灵山很感激她,在这个时候,竟然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关心自己。
“我没事!就是感觉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忘忧草说完突然就沉默了下来 ,那张略显苍白的小脸,也顿时失去了生机似的,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