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村民闹事,脑袋被开瓢了

  “师父,这两个案子,看起来有相似之处,但是我总觉得没有太大的关联。应该是两起不同的人作案。”
  这一日下午,都灵山窝在慕辞(狗剩)的房间里,坐在床沿上,一边翻着古籍,一边说出自己对案子的新的看法。
  慕辞坐在桌子前面,依然在捣鼓他从木箱子里拿出来的那些宝贝。
  “嗯!说说看!”
  他头也不抬地说道。
  “我是这样想的……”
  “打死人了!快来人啦,打死人了!”
  突然一阵急促慌张地呼叫声,打断了都灵山的话。
  他惊讶地放下手中的书,从床上跳了下来,看着师父。
  “走,去看看!”
  慕辞(狗剩)也停下手里的活,看着都灵山点点头说道。
  师徒二人一前一后,快速离开房间,向外面快步走了出去。
  村长也闻声从堂屋里匆忙走了出来,在院子里碰到二人,彼此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三人脚下不停地,匆匆离开院子,循声找了过去。
  当三人匆匆忙忙赶到事发现场时,这里已经围满了人。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低声议论着,都小心翼翼地站在一边,围了一圈,却没人敢上前去看个究竟。
  围观的人,见村长三人来了,都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
  三人一言不发地穿过人群,快步走到前面察看情况。
  这里是一条田埂边上的,一块不大的斜坡草地。
  一个中年男子,正满头是血地倒在草地上。
  他腿脚弯曲,面朝上,浑身似乎还在抽搐。
  他的两个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只手压在头部下面,一只手无力地放在胸前。
  他满脸血污,头顶上更是一片模糊,草地上还有带着血丝的不明透明物。
  死状惨烈!
  他这是心有不甘啦!死不瞑目啊!
  人群里有人低低地议论着。
  慕辞(狗剩)连忙走到男子跟前,蹲了下去。
  他先察看了男人的两个瞳孔,试着去合上他的双眼,没成功,他便放弃了。
  他仔细地察看了男人头上的伤势,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头,探了探男人脖子上的大动脉。
  他眼睛不经意地往下扫了一下,眼神突然一顿,停留在男子胸前,在那里也有一大片血染红的地方。
  只不过男子身上穿的是深色衣服,不是很明显,一开始他也没有注意到。
  他挪动了一下双腿,靠近男子胸口位置,伸出双手,小心地将男子的衣服扒开。
  露出了男子胸口上裂开的暗红色伤口,触目惊心!
  很明显在那里,也被人捅了一刀!
  周围的人看在眼里,那也是疼在心里啊!
  都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都纷纷向后退开了几步,胆小的,把头别过一边去,不敢看。
  慕辞给男子重新把衣服拉好,遮挡住了那个伤口。
  他站了起来,一边掏出手帕擦手,一边看着村长摇摇头,表示人已经没救了。
  大家看着男人的那个惨状,也都觉得是没救了。
  脑浆都被砸出来了,天灵盖都被敲碎塌陷了下去,还有一块头皮都快被撕下来了,整个脑袋都快变形了。
  这是脑袋直接被人开瓢了啊!
  胸口上还有一个那么大的伤口!
  即便是神仙来了,也救不活了吧!
  这是多大的仇恨啦!
  大家都不忍心再去看死者的惨状,纷纷摇着头又退开了一些,拉开了距离 ,远远地看着这边的动静。
  “找些白布来,我给他包扎一下吧!”
  慕辞(狗剩)皱着眉头,看着他的这副惨状,想为他做点什么,便对身边的人说道。
  都灵山答应了一声,转身向自己姐姐家跑去。
  这里是村西的西山二队,靠近忘家大院比较近。
  都灵山很快就拿来了干净的白布,还有慕辞的药箱。
  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在给忘忧草医治和疗养身体,所以药箱也一直放在他姐姐家里。
  都灵山是懂自己师父的。
  他将医药箱放在师父身前的草地上,白布则拿在自己手里,就等师父的吩咐。
  慕辞打开医药箱,一个四方的黑色木盒子,在里面翻出针、线和止血的药粉,还有一大瓶(以前的那种盐水瓶子)消毒用的药液。
  都灵山很默契地从师父手上一一接过来,他将消毒水瓶和装药粉的透明玻璃瓶子摆放在地上。
  针和线,他则穿好了后,拿在自己的手里。
  慕辞先用消毒液,将男子头上的伤口稍作清理,再撒上止血药粉。
  接着,他再次扒开男子的衣服,在男子胸口的伤口上撒上了止血粉,再在伤口周围淋上消毒液,将血迹冲洗干净。
  然后给男子盖上衣服,他的双手再次回到男子头部。
  他小心地将其被砸碎的肉、骨头都规整好,放回原位。
  再将被撕拉下来的头皮扯清了,把被砸碎了的头皮都一块一块拼起来,盖在碎骨和碎肉上。
  做好了清洗整理后,他这才接过都灵山递过来的针线,一针一线地认真缝制起来。
  遇到实在没有完整头皮的地方,他就让都灵山剪下一小块白布给他,他将白布仔细地缝制在完好的头皮上。
  经过他的一番操作,总算是将男子的头给复原了。
  至于那些脑浆,他能塞回去的也都给塞回去了,塞不回的,就被他清洗掉了。
  他缝制好后,又用白布,将男子的整个头部缠了一圈又一圈,直到他确定绑严实了后,才停下来。
  头部包好了,他又回到男子的胸前,仔细地再将男子胸口的伤口缝合了。
  他做这一切地时候,神情专注,面无表情,双唇紧闭。
  都灵山近距离地观察着师父的一举一动,将师父的每一个动作,都仔细地记在了心里。
  对他来说,这就是现场教学,临床观摩,所以他学得很认真,虽然他心里也很害怕。
  等慕辞忙完这一切,男子人也死透了。
  只不过看起来,没那么惨烈了。
  慕辞拿起消毒液,掏出手帕,又仔细地擦干净了男子脸上的血污。
  他尝试着再次去合上男子的眼睛,还是没有成功,他长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退到一边。
  都灵山手脚麻利地快速收拾好药箱,提起来,也退到了师父身后。
  “来几个力气大的,将他抬到他家那棵大树下!”
  村长见状,便叫来几个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户农舍前面的一棵大树,吩咐走过来的几个壮汉,将男人抬走。
  死者是西二队的,叫忘根树,还只有三十五岁。
  他家里有两个儿子,和一个60多岁的老母亲。
  他的妻子身体也不怎么好,需要常年服药的那种。
  他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也是个老实本分的庄稼人。
  现在这顶梁柱突然倒了,他们家也就摇摇欲坠了。
  他的妻子和老母亲伤心欲绝,哭得撕心裂肺,死去活来。
  两个孩子虽然懵懂不懂事,但也知道自己家里发生了天塌下来的大事,被吓得哇哇大哭。
  村民们看着这一家子的惨状,也都纷纷落下同情的眼泪。
  村长神情黯淡地站在忘根树家门前的大树下,看着躺在地上的忘根树,心里也是百感交集,暗叹一声:
  真是多事之秋啊!难道是天要亡我忘忧村?
  他黯然神伤,长叹一声,打起精神来,对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吩咐道:
  “去几个人,拿门板和条凳来,将尸体摆放好。
  再去找些木方什么的,搭好灵棚。
  另外知道情况的,都留下来,给我说说。”
  村民们得到村长的吩咐,都各自散开,忙碌起来。
  有几个知情的人,挤到村长跟前,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一个一个来,你先说!”
  村长略感疲惫地说道,抬手指了指离他最近的一个秃头中年男人。
  “我也就知道一些。忘根树是被南山一队的朱老二拿着锄头挖死的。”
  秃头男人说着,指了指南山一队的方向。
  “朱老二?那不是忘根树他姐夫吗?”
  人群里有人惊讶地说道。
  村长看了说话的人一眼,摆了摆手,那人便闭上了嘴。
  村长转过头,看着秃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秃头便指了指远处的一条田埂,在那里有一堆稻草。
  他接着说道:
  “当时,我正在那边收拾干草,远远地听到这边的动静,o便好奇地望过来。
  只见根树从他这屋里头跑出来,他一边跑,一边捂着肚子,大声喊‘杀人了 ,杀人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又看到朱老二举着锄头,也从他屋里头追了出来,追到那个位置……”
  秃头说到这里,指了指刚刚死者倒地的地方。
  从他们现在站着的地方,到那个位置,目测大概100米左右。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
  “根树跑到那个位置,突然就倒下去了。
  然后朱老二就追到了跟前,抡起他手里的锄头就挖,然后就那样了。
  我当时被吓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我丢下手里的稻草,一边大声喊,一边跑了过来。
  等我到了这里的时候,朱老二已经丢下锄头跑了。”
  秃头说完,心有余悸地吞了吞口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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