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意外的东西
第326章意外的东西
似乎是浅上藤乃的力量远远超过幕后敌人的预料，以至于最开始的一批尸体被破坏殆尽后，后续的攻击居然出现了断档。
不过这位被雇佣过来的魔术师似乎也是专精于和敌人对抗的专家，下一秒，密密麻麻的黑点从远处的丛林中快速地飞了过来，如同急速蔓延的川流朝着郑曙他们奔涌而来。
而在这些黑点所经过的地方，无论是花草树木，还是残肢断骸，都在眨眼之间被啃食殆尽。
郑曙的眼神足够好，在那些黑影还没有靠近的时候就已经看清了它们的样子。
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点其实全部都是一些看起来像是蚂蚁一样的残骸，头部生长着奇怪的菌丝，漆黑的甲壳上反射着金属般的光泽。
通过感知魔力波动，郑曙知道这些黑点被特殊强化的身躯。甚至可以媲美钢铁般坚硬，而且在释放出来之后它们唯一的使命便是啃噬掉一切还活着的生物。
“巨猎猛蚁兵团？”郑曙歪了歪脑袋，有些惊讶于在这个地方发现这种东西。
这玩意儿对他来说不算是很熟悉，但是某种意义上也算得上是“老熟人”了。
“狮子劫界离也被荒耶宗莲拉过来了？不对呀，按照现在这个时间点，这家伙应该还不至于当雇佣兵吧？”
郑曙想不太明白，不过此时那些被改造的虫子也已经靠近了他，虽然这些蚂蚁单个拿出来并不算有多强，但是一旦数量超过某个限度的话就会变得非常棘手。
根据郑曙的目测，单是面前的这一个群体就已经超过五万的数量了，而在这个虫群的旁边，还不停的有同样数量级的成群升到半空中，朝着郑曙他们飞来。
而且在这些虫群的下方，又有一批尸体从阴影中跑了出来。
这次的尸体身上穿的就不是病号服了，衣服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应该是被从哪个墓穴中挖出来的。
不过相对应的，这些尸体身体上的改造痕迹更加严重，有不少尸体本身已经被腐烂得能看到骨骼了。
但是通过金属或其他物质的填充，不但没有让这严重的腐烂影响到尸体的战斗力，甚至让躯体变得更加强壮，奔跑起来的速度也更快，当然姿势也更加非人。
郑曙甚至看到好几具尸体以四脚着地的方式，模仿野兽的行为朝着自己等人跑了过来。
似乎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这次的虫群以及尸体并不是一窝蜂的从一个方向冲锋，而是有条不紊地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并且每具尸体之间空隙都隔得很大，虫群之间也显得比较稀疏。
“这个数量……下血本了呀。荒耶宗莲这个和尚有这么多的资产吗？哪怕不算报酬，单单这一轮的攻击估计就已经把他几百年的资产耗干净了吧？”郑曙看着铺天盖地的攻势有些惊讶。
这种数量级的改造虫子，以及如此大规模改造的尸体，每一点都是由金钱所累积出来的。
毫不夸张地说，把远坂家所有的家底都耗干，也不一定能够凑出这么大的阵势。
“该死！到底是谁在袭击我们？”苍崎橙子这时也已经抱着两仪式跑到了郑曙的身边。
之前第一波尸体冲锋的时候，绝大部分尸体的目标都是郑曙和浅上藤乃两人，只有少数两具尸体朝着苍崎橙子的方向冲了过去。
而在两仪式昏迷之后，苍崎橙子也不需要再伪装自己的力量，轻松地使用符文将尸体切成碎块。
其实根据死灵的性质，无论是被切成碎块的尸体，还是像浅上藤乃的那种完全扭曲成碎肉的情况，死灵其实都没有真正地被解决。
只不过因为附身的载体被破坏得太过严重，所以无法继续活动罢了。
而且如果是正常的死灵控制的尸体的话，因为死灵本身并不会受到普通的物理攻击伤害，所以在自己附身的躯体被完全破坏之后也可以从躯体中逃脱出来。
不过好在幕后攻击的那个人应该是找不到足够多的死灵进行驱使，毕竟每一只死灵都算得上是相当珍惜的材料。
所以除了一开始袭击两仪式的那具尸体之外，剩下的尸体完全是利用死灵魔术强制操控的。
在躯体内部刻印的魔术被完全破坏之后，这些尸体也将永远失去行动的能力。
“你要是有什么底牌的话就快点用出来吧，要不然咱们都得死在这里！”苍崎橙子看着周围围上来的敌人一脸难看。
她倒是不怎么害怕死亡，毕竟储备的身体有多少个连自己本人都不清楚。
但是因为身体完全一模一样，所以临死前的触感都会被苍崎橙子完整的感受下来。
周围这些东西，不只是那些尸体就连顶上的那些虫子看起来也不像是吃素的样子，如果真要被这些东西近身的话，很有可能是被活活啃死的。
一想到那种死法，就连苍崎橙子这样的人也不由得感觉到一阵颤抖，摸了摸自己大衣口袋里的圣晶石碎片，她在思考要不要浪费一下，将其消耗一部分来释放大量的火焰清场。
“啊？这种小场面还需要我出手吗？不用，让藤乃上就行。”郑曙撇了她一眼，随即把视线放在了浅上藤乃身上。
“唉？！我？”浅上藤乃一听这话吓得连忙摇了摇头，“我不行的啊！”
“谁说你不行的，要相信你自己的力量！我不是说过了吗？以你的破坏力，就算是在神秘还没有消去的古代也算得上是一流的存在。”郑曙不顾浅上藤乃的反对，双手摁住她的肩膀，将她推了出去。
“我是不管你们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如果有什么招式的话就快点用，要不然等这些家伙离近了之后我可就不客气了！”苍崎橙子也在一旁不停的催促着。
郑曙没去管苍崎橙子的叨叨，而是继续鼓励着浅上藤乃：“不用担心，放开手去做，就算是失败了也有我给你托底。”
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虫群和尸体，浅上藤乃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中红蓝两色交织而成的螺旋开始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嗡……
噗噗噗！
伴随着歪曲魔眼开始发力，大气仿佛被扭曲了一样发出不祥的嗡鸣声。
而那些距离几人不到十米的虫子们，在这种仿佛连天地都被扭曲的环境下无一幸免，纷纷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捏中一样爆开。
一时间，医院的中庭里像是下了一场血雨一样。
而那些在地上奔跑的尸体们也没有被幸免，无论是被金属填充改造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巨人一样的正面作战型，还是被刻意削减了骨骼和体型极大提升了机动性的骚扰型，在浅上藤乃那双散发着璀璨光芒的眼睛前没有任何区别，纷纷扭曲成了一地的残肢碎片。
即便是幕后之人特意改变了进攻方式，让所有被他御使的单位尽可能地分散开也没用。
对于浅上藤乃来说，她所需要做的也仅仅只是往魔眼中输入魔力，然后转头环顾一圈。
仅仅只是注视，其恐怖的诅咒力量便将她注视的空间完全覆盖并且轻易的扭曲，而基于空间所存在的事物无论物理性质有多么坚固都无法阻挡。
“这可真是有点太惊人了，你可没有告诉我你的学生有这种级别的魔眼……”就算是苍崎橙子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也显得有些目瞪口呆。
她本人也是魔眼的持有者，虽然魔眼的等级不高，但是苍崎橙子更能明白魔眼的力量有多强。
可就算如此，能够轻松地达到这种水准的魔眼在她的印象中也是不存在的。
从刚才敌人进攻的威势来看，对方为了达到这个效果至少准备了两个月的时间，并且还花费了相当多的资源。
而为了能够进行反制，就算是有特定的解除方法，魔术师——哪怕是她这样的冠位魔术师想要达到相同的效果的话，如果不借助于某些比较犯规的外力，那么至少要花费超过一个月的时间去布置仪式才能达到相同的效果。
而且在这期间，也要花费大量的资源。
魔术在某种意义上其实和科技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想要达成相同的目标，需要耗费的辛劳和资源几乎是相同的。不过在现代工业体系的支撑下，魔术师一个人的效率拍马也比不上科技的力量。
所谓的魔术，只不过是花费以个人之力看来极为庞大的时间与精力来实现当前办得到的事情，其实将魔术视为一门学问也很合适。
所以越是久远的魔术师家族越是强大，因为他们的家族内部很有可能有着历代魔术师花费了自己一生才能完成的礼装或仪式。
而且同一家族魔术师也会将自己所学到的神秘以及获得的力量传给子孙后代，那些子孙继续积累研究成果再传给他们的孩子。
就这样无止境地反复积累下去，以试图达到魔术师们最终的目标：根源。
所以在看到浅上藤乃的力量之后，苍崎橙子的眼睛不自觉地亮了起来，哪怕再怎么不着调，她本身也是一个非常正统的魔术师，面对这样的超常力量自然也难以抑制心中的好奇。
“收起你的好奇心，我可以告诉你藤乃的魔眼为什么能达到这种强度的原因，但是如果你敢动不该有的想法的话，我不介意跟你动手试一试。”郑曙郑重其事地看了她一眼。
“成交！而且你也担心得有点过头了，我可不像是时钟塔里面的那些老东西一样无耻。”苍崎橙子立刻点头同意。
且不说她的性格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最重要的她是从郑曙的眼神当中能清楚地感知到，如果自己真的敢打什么歪主意的话，会死！
虽然苍崎橙子不怕死亡，但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而浪费掉一具躯体也太可惜了。
“不过……本来以为你这家伙也是个冷酷无情的人，没想到却非常贴心的嘛！”苍崎橙子突然非常八卦的凑到了郑曙的身边，用手肘拐了拐他的腰，脸部的表情都要变成滑稽的样子了。
“你还是维持一下自己的形象吧，你现在的表情已经完全脱离自己的人设了！”郑曙面无表情的看着正前方，仿佛前面的空间里有什么值得他注意的东西一样。
浅上藤乃有些茫然的看向苍崎橙子，虽然对方没有直说，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对方说的话题似乎跟她有关。
苍崎橙子看着郑曙的样子终于认真了一点，从自己的衣服中掏出一根香烟点上：“不过你觉得用这种办法能够让她摆脱封印指定吗？这种级别的魔眼那些老头子可不会轻易放弃。”
“没问题，我打过魔术师协会的人，所以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对于实力过强的存在，就算是被挂上封印指定，除了一开始的一段时间外本身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郑曙看了一眼浅上藤乃，“她有这种级别的潜力，而且很容易就能将这个潜力转化出来。”
“打过魔术师协会吗……说的真是轻描淡写呀，我差点忘了，你这个变态曾经独自一个人杀到时钟塔里。”苍崎橙子嘿嘿笑了几声，似乎是对于时钟塔吃鳖感到很开心，“没记错的话，时钟塔在被袭击了之后还一直隐藏情报，甚至有小道消息称你已经被打成了重伤。”
抚摸着自己大衣里的那块圣晶石碎片，苍崎橙子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不过现在看来，估计他们的受到的损失比外人预估的还要多出不少，而且在离开时钟塔的那段时间，你应该收到了不少骚扰吧？”
“我被打成了重伤？这些家伙还真敢说啊。”郑曙歪了歪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至于骚扰的话的确是有不少，不过最近几个月倒是完全没有了。”
苍崎橙子闻言手猛的一抖，差点没有夹住手中的香烟。
“保险起见，我先问一下，在你进攻完时钟塔之后，那些骚扰你的人结果怎么样了？而且在那些骚扰你的人当中有发现教会的踪迹吗？”
“结果？我这个人对于敌人一般并不会手软，那些家伙的结果和面前这些碎肉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郑曙四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另外，如果你说的教会是那些拿着黑键的家伙的话，他们的确是袭击过我一次，不过被我一锅端了。”
“嘶……怪物！”苍崎橙子像是在看什么珍稀物种一般盯着郑曙猛瞧，“怪不得，我感觉在这个城市的生意变差了不少，原来是因为你这家伙！”
“这跟我有啥关系？别想着讹我啊。”郑曙诧异地看向苍崎橙子。
“开玩笑，有你这么一个杀神在，哪个不长眼的魔术师家族敢过来找我做生意，万一一不小心碰上你那不就完了吗！”
“切！明明是因为你选的工作地点太偏僻了，所以没有人能够找到。”
郑曙和苍崎橙子一边斗嘴一边谨慎地观察着周围，许久之后，等到苍崎橙子手上的香烟都快要燃尽的时候都没有等到下一波敌人的到来。
“奇怪，对方就这样结束了？虽然刚才那一波的威力也不错，但是一点都没有后续的手段吗？”苍崎橙子皱起眉头，“该死！早知道这样的话，刚才就应该追出去。”
“没问题，还有机会。你帮忙照顾一下藤乃。”
郑曙说了一句，就径直朝着那些被撕成碎块的尸体走去。
“我又不是小孩子。”浅上藤乃暗自嘀咕了一声，好奇地看着郑曙的动作。
郑曙走到那些残肢旁边皱了皱眉头，随即忍住心中的不适低下头仔细查看了起来。
“嗯……这个改造的痕迹相当特殊，看起来应该是对方独有的技术，还有旁边的这些虫子也是……”
尽可能的收集到了足够多的线索之后，郑曙抬头看着完全没有任何光亮的夜色：“线索收集得差不多了，应该可以试一试。”
伴随着他的心念活动，月神的祝福开始发挥作用，原本被乌云所遮盖的月亮突然露出了头，撒下一道洁白的月光照射到了某个位置。
在郑曙的视野当中，这道银白色的月光光柱范围不算很大，大概也就不到五百米的直径，虽然不算很准确，但是也足够让郑曙找到幕后操纵死灵魔术的人了。
“咦？”苍崎橙子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向上方忽然冒出来的月亮，她并不能看到郑曙视野中的那道银白色的光柱，但是身为冠位魔术师的直觉却依旧感受到了有些不正常。
郑曙朝着身后的两人摆了摆手，便率先动身往光柱的方向跑了过去。
月光光柱和郑曙最近的距离不算太远，大概也就一公里，算上光柱本身的直径也就一点五公里。
根据郑曙对于死灵魔术的了解，这的确算得上是相当远的操控范围了，不过对于郑曙来说，这样的距离基本上用不到十秒就能跑到。
唰！
在到达月光照射的边界时，郑曙双腿猛然发力，整个人直接跳到几百米的高空上。
视线迅速扫过这下方这片被月光所笼罩的区域，魔力感知也一同放到最大。
在皎洁月光的照射下，即便是在夜晚，下方的区域在郑曙的眼中也纤毫毕现，任何不正常的动静都尽收眼底。
很快，这片直径五百米的目标范围就被郑曙搜索了一遍，而他也发现了那个可疑的目标。
“找到你了！”郑曙看着一个小巷深处，手上拿着一个公文包，看起来像是刚刚下了夜班的上班族一样的，人嘴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澎湃的魔力自背后放出，像是火焰推进器一样改变了郑曙的运动方向，径直朝着目标的地点落去。
面对郑曙的行动，那位打扮的像是上班族的人也暴露出了自己的真实素养，眼见自己无法逃脱对方的追踪，他非常干脆的丢下自己的公文包。
口中默默说出几道咒文，原本看起来不算太大的公文包迅速膨胀变大，朝向郑曙的方向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就在郑曙和对方距离就剩几十米的时候，公文包也终于完全展开，密密麻麻的黑点自开口处爬出，紧接着展开翅膀朝着郑曙飞了过去。
嗡嗡嗡！
这正是郑曙之前在医院中所遭遇的“巨猎猛蚁兵团”。
虽然数量和之前相比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但是面对这些可以轻易咬穿钢铁的虫子，普通的魔术师在猝不及防之下还真有可能会翻车。
郑曙见状也只是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对准了这群飞上来的虫子。
“歪曲吧！”
奇怪的发音从郑曙的口中喊出，在魔力的影响下，他所发出的声音完全不像是人类所能发出的感觉。
提前准备好的术式开始运作，澎湃的魔力被转化为了诅咒的力量，施加在了眼前的虫群身上。
嘎吱……
噗！
虫子坚若钢铁的躯体发出刺耳的扭曲声，当身体的扭曲到达极限时便再也承受不住炸裂开来。
与此同时，郑曙也已经再度加速，快速穿过了布满了虫子的残肢和血液的区域。
对于郑曙能够如此轻松的处理掉虫群，敌人显得有些震惊，他迅速的将手往自己的衣服中伸去，试图掏出里面的其他道具进行反抗。
可惜此时郑曙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在脚接触地面的一瞬间，郑曙那超乎常识的运动能力发挥了作用。
还没有等敌人的手完全伸出，他的眼前一花就已经失去了郑曙身影。
下一刻，郑曙的手已经按在了对方的脑袋上。
“咦？！”有些惊讶的质疑声从郑曙的口中传出，因为他感觉到自己接触的手感有点不对。
看着想要反抗的敌人，郑曙毫不犹豫的改变了策略，手上的力量猛然爆发。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自黑夜中响起，袭击者的头颅在郑曙的这一记重击下直接从身体上分离了出去。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似乎并没有什么血液从对方的身体中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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