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本心
第464章本心
“冷静一下，毕竟真打起来你也打不过我，所以还是冷静下来比较好。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吗？我算是冯宝宝的同类，而且也因此和你结盟，所以对于你的这种想法并没有什么阻止的欲望。”
郑曙笑着在张楚岚面前摆了摆手，张楚岚立刻感觉到自己的五雷正法像是受到了什么干扰一样突然变得不稳定起来，手上若隐若现的电流闪烁了几下便完全消散。
“这……”
“哦，我跟老天师做了个交易，从他那里获得了五雷正法的修炼方法。对于我来说，只要知道了原理，想要干扰敌人的行炁路线就非常简单，毕竟我有天生的特殊能力嘛。”
郑曙在张楚岚面前竖起一个手指，明亮的阳雷和阴暗的阴雷在他的一根手指上环绕，看得张楚岚目瞪口呆。
“……跟伱这种天才在一块儿，我的常识认知受到了太多的挑战。”
张楚岚稍微呆愣了一会儿，这才叹了口气，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那么，你这次来找我又是要干什么？顺便一提，这次的行动你可不能暴露出去，要不然可不好解释。”
“放心吧，我知道公司那边对马仙洪的态度，既然并不打算取他性命，我也不会阻止你们的行动。
毕竟那些所谓的下根器我也遇见过，而且和他们打过，也知道这些家伙的心性到底有多差，对于这些人如果散布到社会当中会造成多大的混乱也有一定的认知。从这方面来说，我反而比较支持公司的决定。”
郑曙没有再继续说话，只是这么平静地看着张楚岚，一直看到张楚岚有些坐立不安，甚至有种想要逃跑的倾向后郑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当然张楚岚也不是没有想到过，这些话以及刚才所谓的突破都是郑曙表演给他看的，好让自己觉得这就是他真正的内心话，来对自己进行误导。
如果郑曙真的只是因为自身的利益而和张楚岚他们合作，那么张楚岚就不会太过信任郑曙，毕竟他可以因为利益而帮助他们，日后自然也会因此而和他们为敌。
“让我帮忙就别想了，不管怎么说老马也是帮过我一次，我不可能对他出手。”
到此为止，哪怕只是单纯地计算炁的修为，郑曙也足够在异人界当中称得上是一位高手。
“所有的这一切，哪怕为此我要暴露出自己的问题，我要染上很大的麻烦，我依旧愿意去做，就是因为——我！乐！意！”
在最初的最初，当他还是龙族世界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力量的小人物的时候，他之所以会选择踏入这条路，愿意冒着生命的危险去谋划所有的事情，说白了就是因为一个最简单也最任性的理由。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从郑曙的发言来看，这货本质上就是一个乐子人，虽然道德水平很高，但他确实还是改不了乐子人的本质。
他倒是没想到，看似平常的一段谈话居然会让郑曙突然突破。
“感情你还真的能够读心啊？！”
【涅墨亚的狮子可强化极限：11.3%→11.4%】
回忆着刚才让自己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的力量，张楚岚看着郑曙，感觉自己的嘴里酸酸的。
“啊？”郑曙格外意外的回答，让张楚岚愣住了。
这样想起来，在我找到你的第一时间，你恐怕就已经想好了怎么‘利用’我吧？包括上一次的合作也是……我得承认我小看你了张楚岚。仅仅只是用旁推侧敲的情报，就将我的性格摸的差不多清楚，并将其利用了起来。在这方面，我愿意称你为强者。”
“不说这事了，随便你说了，关于陈朵的计划我觉得非常不错，但是这也是我来找你的目的。老张，我想问一下，如果我强行让陈朵活下来，会对你的计划有什么影响吗？”
张楚岚脸色变得异常惊恐，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飞快地朝着墙壁靠了过去，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面对恶人的小姑娘一样。
张楚岚嘴角抽搐了一下，沉默的想了想，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把自己所想的，关于利用陈朵的这条命而收割临时工们的同情这个计划说了出来。
轰！！！
澎湃的炁从郑曙的身上迸发，让在他面前猝不及防的张楚岚直接轰飞了出去，不过就在他即将撞到墙壁上时，却又被一股柔和的力量裹着停了下来。
于是，在时隔两个世界之后，他终于又找回了自己的“本心”。
正在体会着自己身体变化的郑曙，在听到张楚岚的这句话后笑着点了点头，朝着张楚岚伸出了自己的手。
“其实陈朵的死活对我并没有任何影响，我所关心的只是自己的计划。”张楚岚深吸一口气，“如果你救下陈朵的后续计划能够帮我弥补掉我计划上的这一点损失，那么我没有任何意见，所以你怎么办都行。”
但是没想到，在和张楚岚的互相提问之间，郑曙却找到了自己隐藏的最真实的东西。
现在，这一条短板被弥补上，郑曙的修为也自然而然地进入到了下一个阶段。
“抱歉，心有所感，所以有了一点小突破。”郑曙将倒在地上的张楚岚拉了起来。
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总有一天，他就会变成他当初所担心的那种不再具备人性、只是单纯的收割影响因子的任务机器。
世事难料，后面的事情谁也不确定。
一直以来郑曙都是性功修为超过命功，特别是在当他利用五雷正法解决了自己体内先天之炁的问题后，因为心性的原因，郑曙的性功修为更是远远的落后了命功。
郑曙抬头看向屋子里的横梁，似乎是在思考，不多时，郑曙又重新低头认真地看向张楚岚。
听到郑曙的话张楚岚暗自松了口气，虽然在相处的几天当中他知道其他几位临时工很强，但还是很确定这些人在面对郑曙的时候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不对，用隐藏或许有些不准确，精准来说，应该是“丢失掉的东西”。
“没错，我乐意，我之所以想去救她，就是因为我这个人心善，看不得悲剧的结局。但这不是可怜，而是因为救了她，我自己能发自内心地感受到开心。”
至今为止，他所有的算计、利益、谋划都还没有突破自己的底线，所以当时在型月世界，就算他已经遗忘了自己的本心，也依旧遵循着相同的基础逻辑继续进行着自己的行为。
“啊？郑老弟你这话说的……”张楚岚面对郑曙这突然提出的问题，条件反射般地想动用自己的大脑。
听到张楚岚这么问，郑曙的脸上终于又露出了笑容。
“为了什么？这可真是不好回答，这个陈朵关乎着我后面很多的计划，如果只是粗略地回答的话，当然是为了我自己的利益。
张楚岚还想逃避，但是在看到郑曙认真的眼神后只能无奈地低下头，仔细思考了一番后才垂头丧气地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也就是说你并没有否认是吗？”郑曙笑了起来，“那我得说，你猜对了！没错，对于我这样的强者来说，已经习惯了被人利用自己的情感或利益进行合作，实际上我对此也并不排斥。毕竟人生在世，怎么可能和别人掰扯的那么清楚。
【涅墨亚的狮子可强化极限：13%……14%……15%】
“在说这个之前，你先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郑曙在张楚岚说话之前就已经察觉到了他在想什么，立刻出口堵死了这条路。
说完了这一切，郑曙也明了了这一切。
“活下来？不可能吧……”
到那时，名为“郑曙”的个体将永远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拥有能够穿越世界的金手指的“灾祸”。
但同样的，哪怕是穷凶极恶之人，在交往的过程中也希望对方能够是道德水准高的人。
所谓的“仁慈的魔王”，不过就是一个失去了目标的彷徨之人罢了。
“行了，总之你不用担心我会给你们的计划添任何麻烦，我可以保证在你们解决完马仙洪之前绝对不会出手。”
思考了一圈，张楚岚也没有想到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够值得郑曙这么做。
好在当初的龙族世界之时，他就给自己设下了最后一道阻拦索：比较高的道德底线。
很多情况下，在人与人的交往当中，道德水准高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你的道德水准太高会被人轻易拿捏。
因为就像张楚岚所求的是临时工们的同情心一样，郑曙用这种方法，就算对自己有所需求，那所求的也必然是张楚岚的某种不起眼的东西。
“想清楚了再回答，你希望陈朵死还是活！”郑曙打断了张楚岚的话。
“逗傻子玩？”
道德和底线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在人的为人处世当中却是最重要的基准点。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问一下。”张楚岚舔了舔自己有些干燥的嘴唇，“对于你来说，让陈朵活下去是为了什么？”
“呵呵……不碍事，小突破吗？呵呵……”
不过这个念头在心中转了一圈之后就被张楚岚放弃了，因为没有必要。
不对呀！我也经常找人谈话，为什么就没有这样的突破啊？！
碎碎念了一会儿，张楚岚开始思考郑曙刚才的话所代表的含义。
“别耍宝！”
但郑曙却变得越来越兴奋，他这次来找张楚岚，其实就是为了提醒他后续的计划要改变。
我乐意！
也是在他穿越世界之后面板上最后的一句不起眼的话：【祝您探索愉快】
既然不需要担心郑曙的问题，那就少了一个非常大的麻烦，甚至……还有可能让自己这边多一个非常大的助力。
“哈哈……郑老弟你看你说的，有点过于直白了。毕竟你可是正儿八经的强者，当然不需要考虑这些麻烦的问题。”张楚岚看似尴尬的笑了笑。
“所以我想让陈朵活下去理由非常简单，既不是因为可怜她，也不是因为某些利益，其实就一点——我乐意！”
张楚岚挠了挠头，一脸干笑地坐回到原来的位置：
“豁，郑老弟你这突如其来的夸奖可让我有点不知所措啊……”
如果只是像王震球那样单纯的乐子人，张楚岚不但不会信任他，反而还会觉得头疼，但如果道德水准高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这样啊，那行，看得出来你是想要给陈朵一个选择，那么我现在就也给你一个选择。你是希望继续进行你的计划，还是希望陈朵真的活下来？”郑曙认真地盯着张楚岚。
所以……
或者对方所求的也和自己针对陈朵的这个计划一样，是另一种他并没有察觉到的事物，那就算前面的那一幕是他的伪装也无所谓。
【涅墨亚的狮子可强化极限：11.7%】
“所谓的利益，所谓的计划，其实只是我给自己找的借口，从一开始，我之所以想要救陈朵，就是因为我乐意！”
我得承认，在这种微妙的小计划上，你的确是在我见到的人当中最厉害的一个。甚至包含你现在将所有的计划告诉我这一节，应该也在你的新的计划之内吧，就是为了能够更好地将我绑定到冯宝宝的阵营里。”
“郑老弟你问这话有什么意思，你不是会读心吗？直接从我心里面得到答案多简单。”
“我那是逗傻子玩儿的，你也真能信，说说吧！”
铛！
郑曙一弹指将压缩的空气弹到了张楚岚额头上，让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往后一仰，撞到了身后的墙壁上。
这就是郑曙曾经的愿望，也是他在经历了两个世界之后却早已经丢弃掉的东西。
当郑曙突然清醒过来之后，才猛然惊觉自己其实已经相当危险了。
“啊哈哈哈，那可就太好了，不过郑老弟你这次只是想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情吗？”
和道德水准高的人交往有一个非常好的点，那就是只要你没有违背公正良俗，即使双方闹掰了对方也不会真的去害你。
郑曙随手打了一个响指，张楚岚立刻感觉到房间周围又出现了那种像是模糊玻璃的屏障。
“而且不只是陈朵，包括和你见面、和你合作、帮助冯宝宝、帮助风家小子、干掉天师府上的那些全性妖人、间接给张灵玉一个好处、救下田晋中老爷子、宰了胆敢觊觎白云观的异人、和马仙洪谈地……”
“这家伙……好像可以稍微信任一点。”
但仔细想想，从本质上来说她只是一个引子，就算不用陈朵，我换其他人也能够完成。”
【涅墨亚的狮子可强化极限：17%……19%……21%】
张楚岚像是被吓到了，又像是被惊到了，他看了一眼郑曙认真的眼神，无意地吞了几口唾沫。
明心见性，知行合一。
“嗯……说实话，很不错的计划。只要对方并不清楚你的真实目的，那么无论你表现的有多么怪异，他们都不会发现事实。
“实话实说，如果郑老弟你真的要让陈朵活下来的话，那么我这个计划的效果要失去大半，最多就是让那些怪胎感觉自己和宝儿姐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没有了陈朵的死亡以及兔死狐悲的感情，收割同情的计划必然会失败。”
“好痛，我错了我错了！”张楚岚捂着自己的脑袋果断认怂。
目光在房间中四处流转，似乎在想要找别的东西，但是，最终，在郑曙的压迫下，他只能重新将目光转向了郑曙。
“夸奖吗……”
所以张楚岚干脆就按照郑曙刚才所说的话都是真话为基础来进行判断，然后在思考了一番之后，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张楚岚下定了决心，抬头仔细打量了一遍郑曙。
“理应如此，毕竟我们是合作关系，自然要思考双方的利益。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阴暗的房间当中，两只手握在了一起。